張叔夜昨夜也沒有睡好。


    本來是準備迴來請教朱璉,他到山東兩路各地巡查,具體查一些什麽事情,查到什麽程度,會不會跟周寧的改良起衝突,衝突了該怎麽辦?


    誰知道朱璉去了海鮮作坊,據說又去了做漁網的織造作坊。


    迴到臨海居草草睡了一覺。


    正在大廳踱步,居然還有皇後娘娘的女官送來了茶水,他樂嗬嗬的在這裏裏等著朱璉迴來。


    誰知道看見李敬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出來了。


    身邊人都沒帶。


    “李宣撫使,來的正好,坐下幫我解惑!”


    “張公,我還沒謝你昔日汴梁城上的提攜,若非你們幫我弄到這山東東路來,登州豈能有如此局麵!”


    “別胡說,提攜你的是官家,你到山東東路是欽定,本官豈能貪天之功。官家有眼光,有魄力,可惜他接手的攤子,實在太爛!”


    “娘娘對你不錯啊,這茶是周寧收集山東野茶樹的新鮮茶葉,晾曬後送來登州,太後親自看著人炒的,數量不多,這裏的女官沒有娘娘交代,可不敢動用此茶!”


    張叔夜都愣了,當初女官送來茶水,他看著裏麵漂浮的茶葉,哪怕清香撲鼻,也沒有在意。


    畢竟這茶不屬於大宋名茶,也跟大宋茶道粉末茶湯格格不入。


    正喝了嚐了一口,才發現唇齒留香,別有一番滋味。


    “哎呀喂,我就是一將門武夫加棒槌,如何當得太後親自令人烹炒的茶葉!”


    “張公忠君愛國,奮勇勤王,險死還生,若非小人作祟,定不會功敗垂成。”


    提起汴梁陷落,張叔夜是一肚子氣,恨不得把張邦昌,吳敏,孫傅一幹人統統殺了。


    可是宗澤就是攔著他,說不合規矩,無權處置。


    “不說這個了,說起來茶都不香了,這茶還有沒有?”


    李敬笑著搖頭,這茶至少可以衝五六開,他這才剛開始,沒有續水呢,於是揮手讓人拿來開水壺,給他續上。


    張叔夜也顧不上湯,吹著啄了一口,發現滋味更濃鬱。


    笑著給李敬豎起一個大拇指,徐徐吐出胸中塊壘。


    “李宣撫使,論說用人不疑,改良政務自古艱難,我也聽說娘娘定鼎支持,可這一方麵讓周寧布置各州縣選舉民意代表,一麵又讓我督查,這合適嗎?”


    “張公,你我在汴梁勤王,算是同生共死一場,我就不說什麽虛頭巴腦的,可否?”


    “求之不得!”


    “我們換個地方!”


    “善!”


    大廳旁邊就有小廳,看著張叔夜舍不得茶,李敬幹脆提著開水壺和茶。


    讓人端了蜂窩煤的小爐子,一起到小廳裏。


    “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春秋和戰國,一統秦兩漢,三分魏楚吳,二晉前後沿,南北朝並立,隋唐五代傳。張公說說,有哪個皇帝,哪個朝代,走下坡路之後,還能奮發**?”


    這話聽的張叔夜直搖頭,大宋朝享國一百六十多年。


    到趙佶這裏已經矛盾重重,他的一係列昏招,算是把國運敗了一個底朝天。


    照曆史軌跡,所謂的中興也隻是曇花一現,大宋因此落幕也是時間問題。


    可是張叔夜不甘心,忽然想起了朱璉用周寧改良各州縣政務,說是什麽改良,其實就是變法。


    “商鞅變法可算?”


    “不算,秦孝公君明臣強,不缺進取之心,即便沒有商鞅,秦國也蒸蒸日上,隻不過後世未必會有秦統一天下!”


    聽見君明臣強,張叔夜笑起來。


    李敬幫朱璉聚攏的一幫人,都是大宋朝的忠良,陳卓,陳過庭,黃燦都是有為之臣,朱璉也是勤於政務,善於納諫,更別說有李敬,種彥鴻,關勝這名震天下的武將。


    登州這君臣攜手的局麵,看的他熱血沸騰,這算不算是君明臣強。


    “大宋的積弊,不止是在朝廷,也在民間,大宋開科取士,打碎了很多世襲的大家族,可是在民間,宗族勢力依舊很強,甚至地方官也成了他們斂財,欺壓良善的打手,離真正的國泰民安,還很遙遠,周寧想的很好,可是各地選出來的是什麽人呢?能不能照規則宣誓,為當地服務,為百姓解憂,監督地方官員司法公正,甚至會不會是本來就是地方惡霸,劣跡斑斑呢?”


    張叔夜一愣,渾然大笑起來。


    這李敬還真是蘇門的人,把治大國若烹小鮮奉為金科玉律。


    周寧效法王安石,大刀闊斧在山東兩路推行變法試點。


    李敬的所謂挑刺,盡量把變法邊化做和風細雨,一邊協助變法,一邊娘娘派人替周寧擦屁股。


    這種變法的手段,聞所未聞。


    “周寧改良大宋地方政務才拉開一角,在娘娘的布局中,以後檢查地方行政,司法,還大宋黎民安居樂業,還大宋民間的朗朗乾坤,會是張公的戰場,張公有雷霆手段,有菩薩心腸,我也信得過張公絕也不會徇私枉法!”


    張叔夜聞言哈哈大笑,起身抱拳謝了李敬的信任,又開始調侃。


    “這還剛剛拉開一角,我的天,這周寧野心也太大了,你們這個改,還是大宋嗎?”


    “不管是不是大宋,隻要我華夏族人安居樂業,國泰民安,齊心合力凝聚民心民力,我們一定為大宋爭奪下一個大大的疆域,也做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這句話我愛聽,我也給我兩個熊兒子去封信函,讓他們聽命於娘娘,為我華夏族人征戰!”


    李敬透露了選舉之後,一係列政務改革的布局。


    並且把原本山東東路廂軍中,主要負責緝補歹徒,負責關押行刑的一些廂軍士卒都挑出來了,交給張叔夜帶到地方,做好地方的推選,監督工作以後,規建地方,把司法分權的事務都分割開來。


    也要把綏靖地方治安的派駐機構,下派到各鄉鎮去。


    張叔夜執掌地方多年,對地方行政,司法,皆不陌生,也多有想法,兩人越談越投機。


    李敬殊不知趙玉盤左顧右盼,出了乙字七號別院,正在鎖門。


    還是碰見了剛剛下樓,四處轉悠的趙福金。


    “大姐,你怎麽會有這個院子的鑰匙?”


    臨海居別墅群都分給了聚攏在朱璉身後的大臣。


    黃燦有,陳卓有,陳過庭,李邈,劉韐,曹輔等人統統都有,甚至喬海父女也有。


    就是他們這些皇族,都得陪在太後和娘娘身邊,住這所超大的房子裏。


    名義上,太後,太妃都是母親。


    可是趙福金跟這房子的人,都沒有直係血緣。


    看著還閑置的七八所別院,她實在想分開單獨去住,可是沒法開口,也沒有借口。


    “大姐,是娘娘給你的鑰匙,還是李敬給的?”


    這是要被捉奸嗎?


    趙玉盤心裏暗罵李敬。


    什麽燈下黑。


    還是運籌帷幄的大宋戰神,偷情這點事都辦不好。


    要不是看在今天手足無力,下次非得逮住你好好榨一迴。


    “你也知道,李敬派人找到了曾璿了,正在來的路上!”


    說起曾璿,趙福金不禁想起兒子蔡愉,一臉落寞。


    “大姐,恭喜啊,母女團聚,我能不能進去看看,很羨慕大姐有這麽一棟小別院?”


    趙福金雖然在樓上也有一間帶著洗浴間的房子。


    可是左右隔壁都住著人。


    她更想離所有人遠一些,尤其是李敬收的陳書倩和那些舞姬。


    畢竟這些人昔日曾親眼目睹她被完顏宗望淩辱。


    也不知道她們有沒有跟李敬描述其中細節。


    每次想到這裏,她都有種想死的感覺。


    “改天吧?剛拿到鑰匙,我都沒有收拾。”


    趙玉盤才不敢讓妹妹去參觀,樓上主臥,隻是草草收拾了一下,趙福金可是過來人,搏鬥的痕跡騙不了她。


    看著趙福金點點頭。


    趙玉盤鬆了一口大氣。


    誰料身後傳來了


    信王妃嶽靈玉和建安郡王孔令則的聲音。


    “大姐,你今天很不對勁,說好一起睡覺,我睡醒起來就沒看見你,怎麽好端端的臉比上午還要紅潤!”


    趙福金聞言笑了起來。


    “當然不對勁啦,人家今天得了一個宅子,妹妹羨慕的要死呢!”


    “真的?”


    “李宣撫使好偏心,為什麽姐妹們都沒有,偏偏大姐得了宅子!”


    如若雷擊的不止是趙玉盤,還有趙福金,她恍然想起趙玉盤幾次跟李敬親密的場麵。


    這大宋戰神,可不像什麽好人呢?


    難道就因為大姐跟她比較親密,就給了這套宅子?


    要知道,這宅子對皇後,太妃他們要迴明水的人不重要,可是對他們幾個鐵了心要在登州督促水軍練兵,要殺去金國的帝姬,宗姬來說,作用就太大了。


    戰場上跟一幫臭男人在一起有些不方便,她還想招募一隊女兵呢。


    嶽靈玉,孔令則躍躍欲試的要搶趙玉盤手上的鑰匙開門。


    趙玉盤暗自叫苦!


    這兩個王妃在汴梁就跟她關係極好,如今一路從河東到登州,親如姐妹。


    她怎麽可能不讓她們參觀自己的宅院。


    “哇,這鑰匙還是三把,姐姐,給我一把!”


    偷情的地方,成了集體宿舍了,趙玉盤快哭了,鑰匙被嶽靈玉搶去開了門,還要拿一留一把給自己。


    “我也要一把,我還要選個房間,別院的房間可比大樓裏的寬敞多了,還有書房!”


    孔令則也搶了一把去,急急忙忙的就衝上樓找替自己找房間。


    趙玉盤徹底被打敗了。


    “樓上最裏麵的那間不準動,不準進去,其他隨便你們選!”


    跟著進去的趙福金倒是沒有急吼吼的上樓,她再次仔細的看了別院的樓下,這些別院布局都是一樣的,前後左右,都有去親衛住的地方,跟三十個親衛,三十個奴仆在樓下住著也很寬敞。


    “大姐,你說我們去找娘娘,要幾棟宅子,然後招募幾個女兵,娘娘會同意嗎?”


    “不一定,水師營地在擴建,那邊也有宅院,耐心等等,多半在哪裏會給我們留幾個宅子!”


    “萬一李敬不留呢?我看過水師營地的工地,匠人不夠,也是分批次建的,第一批水師和靖,武兩軍的統製都不夠住!你覺得我們能趕上第一批嗎?萬一,李敬留一個宅子,讓我們幾個合住呢?”


    趙福金不怕幾個帝姬合住,更怕跟陳書倩她們住在隔壁。


    別說麵對這些個李敬買下來的侍妾,侍女看過來的眼光,就是麵對李敬,趙福金總覺得渾身都被扒光了。


    趙玉盤可不知道趙福金一瞬間想了這麽多。


    能看見的,就是她情緒低落。


    “妹妹,過去了就讓他過去了,李敬不會因為汴梁的劫難,輕視我們,娘娘也在懲戒那些說長道短的人,能碰上李敬,是等最大的幸運!”


    “大姐喜歡李敬?”


    “喜歡李敬的又何止我一個人,樓上兩個王妃說起李敬的時候,那個不是雙眼冒光?恨不得過去的都成為噩夢,王妃的身份也變成白紙,哪怕賣給李敬做妾,也心甘情願!”


    聽見身份,趙福金嗤笑起來,若非是自己這個最美帝姬的身份。


    她也不會遭遇此劫。


    “帝姬也好,王妃也好,這身份,如今還是我們的殊榮嗎?恥辱的標記而已,再說,李敬和娘娘在山東勵精圖治,力挽狂瀾,雖然跟著出操才兩月,我堅定相信,山東靖康武三軍會席卷天下,隻是以後大宋,還是靖康之前的大宋嗎?”


    從軍姿定型,到明令賞罰,再到各種深度的戰術組織訓練。


    各種細節,日複一日。


    無論再疲累,也咬著牙堅持,生怕技不如人被淘汰。


    深宮中長大,見過無數禁軍的趙福金,就沒見過這麽強的兵。


    李敬和種彥鴻一聲令下,他們就敢舍生忘死的衝鋒,哪怕對麵是鐵浮圖,是金國的箭雨。


    他們無懼無畏,滿腦子想著殺敵立功,掙錢養家,甚至光宗耀祖。


    “聽妹妹這話,對李宣撫使多有怨氣呢?’


    “我有什麽資格怨氣,李敬能對我們這麽好,莫不是看在娘娘,小帝姬的麵子上,也有昔日邊梁城下對皇兄的感激,我要是他,有他的能力,沒有娘娘在山東坐鎮。麵對九哥的指責,早就將計就計的反了!”


    “妹妹,這話跟我說沒關係,千萬別在外麵說!”


    “趙家已失其鹿,天下共逐,若非李敬良善,善待我等,娘娘和太後想的什麽打敗金狗,收複二帝,都是虛妄,你我這個帝姬的架子,實在沒必要端著。能拉攏李敬,隻要李敬不嫌棄我,送我去他床上我也情願,所以大姐不要怕,想到什麽盡管去做。”


    盡管趙福金自己有些怕李敬。


    她不是瞎子,趙玉盤和李敬的那份親密,瞞不過她。


    她甚至感覺到太後也有意放縱趙玉盤接近李敬。


    寧願她和李敬之間多一道不為人知的關係,因為她已經拿不出更多的籌碼封賞李敬了。


    爵位,官職,就是一個笑話。


    山東兩路少了誰也不能少了李敬。


    趙玉盤聽著妹妹的鼓勵,忽然笑起來。


    “你不怕我真把你送到李敬床上去?”


    “我都被灌醉送到完顏宗望那個畜生的床上了,世間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可怕的,李敬相貌端正,才華橫溢,勇武過人,最重要的是對家人寵溺,那些名滿天下的才子比起李敬就是一個渣。李敬種好,我要能給他生個兒子,賺大了!”


    趙玉盤原本還想溜到登州城去找避子湯喝,妹妹的話,讓她渾身一顫。


    可是在房裏轉了一圈的趙福金仿佛看出了什麽。


    “你要相信李敬,我聽說水師這次拉六條船上岸改造,考慮捕魚就地消化,發展鹽業的因素,靖武兩軍會向南北分駐......”


    趙玉盤這下子徹底肯定了趙福金猜出了自己和李敬偷情。


    眼看兩個王妃選好了房間下來。


    趙福金把嘴巴湊到她耳邊。


    “相信我,不會說出去的!”


    看著趙福金一副得意洋洋的麵孔,趙玉盤伸手把她抓住,也湊到了她耳邊說。


    “相信我,我有能力送你上李敬的床!”


    趙福金嘴上那麽鼓搗姐姐還可以,真要是趙玉盤整了她,她可受不了,兩姐妹頓時打鬧起來,讓兩個弟媳婦看的都有些呆。


    本來趙福金想勸兩個王妃不要在這裏住,小心被人當成了通房丫頭。


    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皇室的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


    更何況李敬什麽人啊,這種地方暴露了,絕不會用第二次。


    幹脆的拉著弟妹和姐姐,一起去飯廳吃飯。


    此刻的李敬恐怕已經幫趙柔嘉做好了蝦了。


    這小妮子,真會挑吃的。


    每一道她喜歡的菜肴,都是及其鮮美,李敬寵著讓她吃個夠,羨慕死這幫做姑姑的了。


    這次捕到的蝦,都不用怎麽烹飪,白水一煮,撥開沾著醬油下嘴。


    好甜,好鮮,皇宮的禦廚,包括蔡京在內的大臣就是一幫傻子。


    沒法保存運輸鮮海蝦,不會煮點河蝦?


    就是曬幹的蝦仁,也不會弄點來烹飪?


    還自以為天下除了他們,就沒人會吃喝玩樂了。


    趙玉盤他們走到飯廳的時候,朱璉他們都迴來了。


    一群人正在圍著給孩子們剝蝦。


    “李敬,登州這海鮮也太好吃了,我吃的不想迴汴梁了,怎麽辦啊!”


    趙柔嘉的話,讓王太妃深表同感。


    “住著這麽好的房子,每天在海邊看著日出日落,吃著響螺大蝦,海參鮑魚,別說汴梁,明水我都不想迴去。”


    鄭太後白了王太妃一眼。


    “像誰稀罕你迴去一樣,我們三個就在登州不走了,迴明水,也隻能給朱璉添亂。登州挺好,等李敬船造好了,明天春天之前,我要去武夷山,臨安,長江邊上搶占幾個茶園,想起這群糟蹋好東西的混蛋,我就生氣!”


    鄭太後的話,讓幾個太妃都爆笑起來。


    趙玉盤有點鬱悶。


    你們能不能去明水,不要在這登州盯著,這麽多人留下,偷情都不方便。


    此刻趙福金忽然發現陳書倩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最怕這個小妮子了。


    跟著她走到外麵,陳書倩悄悄的跟她說,她們大姐祁虹帶著他們發過誓,金營的事情,誰也不準往外說,連李敬也不準說。


    這根刺紮在趙福金心裏好久,聞言頓時輕鬆下來,啞然失笑。


    伸手摸著陳書倩的可愛的臉。


    “你還真是個懂事的,李宣撫使眼光真好,幾萬個女人中,把你選出來,謝謝你!若不嫌棄,把我也當姐姐,以後遇到事,但凡我能幫忙,你盡管來找我!”


    “帝姬身份高貴,沒有下令滅口,我們都很感激,虹姐讓我代表她們謝謝你!”


    趙福金歉意的笑著,笑容有些僵硬。


    不是她不想滅口,從太原府被解救開始,李敬這套官兵平等,皇族和平民一概同樣的做法,讓她沒法下手。


    何況李敬選了陳書倩做小妾。


    更別指望滅口的事情了。


    “這件事你們不說,在女俘裏也不是秘密,我命苦,認命了!”


    不過此番陳書倩找來,反應很快的趙福金卻動起了心思,交好李敬這個小妾,對日後自己進入軍營絕對有天大的好處。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們,走,帶我去見見你們姐妹,我身無長物,沒法送東西感謝,當麵道謝,還是需要的!”


    “帝姬使不得,我們身份低微!”


    “不要說身份,同患難一場,若非是李敬解救,你我都是金狗的奴隸!”


    陳書倩還在猶豫,趙福金樓上了她的腰。


    “你這個腰比我年輕時候還要纖細,李宣撫使真有豔福!”


    “什麽豔福啊,他都不肯收房!”


    “會的,你這樣的美人,我看著都心動,何況男人!”


    李敬根本沒注意陳書倩和趙福金走到一起去了,他腰上被趙玉盤狠狠的掐了一下。


    才知道用了一次的幽會之地暴露了。


    重點是還被趙福金猜出來了,隻不過人家沒有窮追難打,讓趙玉盤難堪。


    “都怪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總不能斷了情誼!”


    “你還說!”


    “你先正大明光的住哪裏,我另外準備宅子,走遠點,不在臨海居了!”


    臨海居就是一個脂粉堆,集中了汴梁皇宮最精華的女子,女人太多了,李敬也傷腦筋。


    趙玉盤卻覺得那個地方相當的刺激,昔日做新娘的時候,也沒有今天這麽有意思。


    李敬才是真正的武將。


    跟他對陣,魂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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