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對決,一招定勝負,嶽飛自幼習武,完顏銀術自幼在馬背馳騁。


    迎著馬匹錯身第一個迴合,如同絕世高手過招一般的兇險。


    雙方都想刺殺對手,一招封喉,同時也在躲閃對手。


    若一方閃避稍微差池,就命喪黃泉。


    沒有金鐵碰撞的聲音,在無聲中差之毫厘。


    雙方觀戰士卒都很緊張,嶽飛馬蹄下鐵掌的聲音一聲聲清脆,撞擊著雙方士卒的心靈。


    關勝,趙不試,宗澤都緊張的看著場上搏殺。


    眼看著兩人迴馬,再次迎擊對撞。


    李敬用手掌遮擋太陽,眯著眼睛,朝著對麵金軍望去。


    狗日的金軍絕不止五千人,還在還有快馬從城中其他門出來繞道兩翼。


    連忙招唿沒有出去掠陣的李易峰,派出一百騎,遠遠的查看兩翼。


    搞清楚金軍出來多少人。


    剛吩咐完了李易峰。


    他忽然發現,對麵陣中幾個將領圍著一個人交頭接耳。


    看周圍衛士的架勢和金狗們對他的那份尊重,應該是完顏宗望。


    “宗大人,關大人,對麵陣中幾個大將所環繞者,定是完顏宗望,請大人立刻下令,所有的床弩給我瞄準了!”


    “陳大人,你跟李二郎去,讓戰壕內藏的所有床弩都給我搬出來,一架架的檢查校準,都秘密對準對手中軍方向!”


    在鐵架車上觀望的宗澤眼神沒有關勝和李敬好,他還是轉身下令。


    盯著場上看兩將搏殺的關勝頭也不轉,在一邊嘿嘿直樂,對著李敬豎起一個大拇指。


    開始下一輪拚刺的嶽飛和完顏銀術。


    兩人在狂奔的馬上再次交錯,兩把武器碰撞出激烈的金鐵響聲。


    金人在營寨之外瘋狂吼叫。


    關勝也帶著士卒們開始齊聲吼叫。


    “虎!”


    “虎!”


    “虎!”


    李敬已經開始偷偷摸摸的跳入戰壕,叮囑著將士們拉開弩箭和硬弓,準備拋射。


    也許是心有靈犀。


    等著李敬圍著戰壕布置了一圈迴來。


    正好趕上場上發生變化。


    完顏銀術雖然馬匹,騎術都占優勢。


    動作也嫻熟機敏。


    可惜武藝相比嶽飛差了一籌。


    一連幾次交手,嶽飛對完顏銀術的套路已經有所了解,對手的使用長戟跟遼軍有所不同,套路也不一樣,招式兇猛,身體靈活,馬上躲閃敏捷異常,可以做出很多不可思議的騎術動作,可惜進攻招式缺乏變化。


    眼中也浮現出完顏銀術應對的方式和方向。


    兩騎再次交錯時候,嶽飛虛晃半槍,然後一槍捅在完顏銀術的胯下馬上。


    吃痛的駿馬一下子提起前蹄。


    夾著馬肚的完顏銀術觸不及防,死死夾住馬匹,卻不了嶽飛收槍如風,迴身棄馬,身如輕雁,瀟灑的在空中舒展身體,再次向完顏銀術後背捅去。


    完顏銀術慌忙中也狼狽的棄馬,勉強躲過一擊。


    兩人雙雙下馬。


    嶽飛是跳下來的,完顏銀術重重的摔落,摔的鼻青臉腫。


    眼看著鯉魚打挺起身的嶽飛再度出槍,準備結果對手。


    金軍中衝出三十多騎,衝向嶽飛。


    在一般掠陣的陳仁俊也帶著三十多騎朝著兩人落馬的地方衝鋒。


    金軍見勢衝上了更多的騎兵。


    眼瞅著跟嶽飛掠陣的五百騎兵寡不敵眾。


    李敬大吼。


    “放箭!跑,別怪完顏銀術了。”


    陳仁俊他們五百騎的騎兵紛紛掏出早已上膛的弩箭,對著來敵扣動扳機,然後勒馬轉身飛逃。


    宗澤和關勝也吼起來,放箭!


    他們幾個官員站在李敬當初鑄造的鐵架車上把車窗關好,拉開腳下裝填虎尊炮的抽屜,對著早已經裝填好火藥的引火繩索就開始點火。


    漫天的箭雨,從三十六架鐵車身後噴薄而出。


    直射的幾十隻床弩弩箭,直奔金軍中軍而去。


    與此同時,金軍也吼著放箭,四十五度角落的箭雨,朝著宋軍三十六架鐵車方向釋放。


    一根床駑箭從嶽飛頭上嗖的一聲飛過去,嶽飛嚇的連忙趴下,箭雨無言啊,好在金軍的弓箭都是迴頭方向拋射的,應該是受命壓製對方弩箭。


    這場景太嚇人了,仿佛亂箭隨時都可以要自己小命。


    他也顧不上殺敵抓俘虜了,翻身上馬就開始朝著兩邊跑,絲毫沒有理會李易峰喊他棄馬往鐵架車閃躲的吼聲。


    炮聲響起。


    中圈搶人的金軍騎兵,如夢初醒了,也跟著騎著馬就朝著兩邊跑。


    近六十隻床駑的弩箭,射在金軍騎兵的中軍。


    引發了金軍極大的混亂。


    李敬,宗澤,關勝都看不清楚完顏宗望有沒有被射殺。


    倒是躺地上好像摔傷的完顏銀術,也被兩個不怕死的金軍拖著,扶上了馬匹。


    然而宋軍的火炮又響了,他騎乘的馬匹,再次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幾個迴軍想救他的金兵,不是中炮,就是中箭。


    對射兩輪下來,沒有戰壕躲避的金軍吃了大虧,方才響起吹響了撤軍的號角!


    眼瞅著金軍撤出了弩箭,火炮射程。


    宗澤正準備找李敬商量,要不要反攻一波。


    誰知道旁邊鐵架車上又傳來這小子拿著哪鐵皮喇叭的吼聲。


    “完顏宗望,怎麽跑了,繼續啊,無膽鼠輩,你關大爺刀都磨快了,等著砍夏金吾的腦袋!”


    “宋軍弟兄們,跟著我一起喊!”


    “完顏宗望,怎麽跑了,繼續啊,無膽鼠輩,你關大爺刀都磨快了,等著砍夏金吾的腦袋!”


    連續兩次叫陣,濟南廂軍倒是開了眼界。


    磁州義軍已經習慣李敬這個敵來瘋了。


    兩軍跟著一起整齊的吼起來,漫天的吼聲。


    氣的金軍本來都準備進城了,又在城外擺開陣勢。


    宗澤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追擊。


    關勝攙扶著他下了鐵架馬車,看著李敬還在拿著喇叭吼。


    “賢侄快下來,關勝將軍在問,要不要反攻一波!”


    反攻個屁,李敬翻白眼。


    完顏宗望鬼的很,如果宋軍真敢走出戰壕,隔著很遠的兩翼騎兵一個衝鋒就趕來絞殺了。


    磁州義軍,濟南府廂軍大部分都沒有結陣能力。


    外麵沒有陷蹄坑,沒有戰壕,宋軍上去就是待宰的羔羊。


    到時候真未必可以保證大部分能撤迴戰壕。


    “大人,跟金狗交戰,揚長避短,為了應對我們對金軍斥候的圍剿,大名府外圍的斥候已經提高到一兩百人一隊而且千騎之間聯係緊密,斥候戰占不了上風,不知道他們兩翼兵馬有多少,還是應該讓敵人照著我們預設的節奏走!”


    宗澤雖然不懂什麽叫戰爭主動權。


    他還是覺得李敬說的有道理。


    關勝這兩仗打的開了眼界,原來打仗還可以這樣雙方限製著打,很是意猶未盡。


    “二郎,就這麽放金狗走了?”


    “大爺,你要真是不過癮,派點機靈點的兵出去,一邊在陣前挖陷蹄坑,一邊讓人把死馬和死金狗身上的皮甲扒下來!還覺得不過癮,讓人順著戰壕,挖幾條壕溝往大名府去,做出一副擴大防禦工事的態勢來!”


    關勝頓時覺得這個營地的距離選的太好了,真要這麽幹,用不了幾天能把金狗困在大名府內。


    這是要逼著完顏宗望狗急跳牆來跟他們血拚。


    他覺得李二郎跟他打過交道的章丘李家人不一樣,這小子貌似忠厚,其實焉壞,一肚子陰謀詭計,完顏宗望跟他對陣,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


    “好,我這就讓濟南府廂軍全部去挖溝掏洞!”


    “磁州義軍一半留守警戒,另外一半也去掏溝!對了,移動戰壕別忘了移動那三十六架鐵架車!”


    “喏!


    磁州軍大部分是礦工出生,別的咱比不過你,要論挖坑挖洞,誰也不如咱們!


    幾個磁州義軍將領高興的領命。


    “關大人注意指揮一下,盡量在弩箭保護範圍進行土工昨夜,金狗的弓箭沒我們的遠,氣死他們!”


    摸著身邊漆黑的鐵架車,宗澤在想完顏宗望肯定有心理陰影了。


    看見這車,就想起磁州城外開始的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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