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星城出發,到蒲甘,注輦好幾個藩屬國奉送大宋的港口一路走來。


    太學生,朝臣見識了大宋在這些藩屬國建立的繁華口岸。


    見識了滿車,滿船的各國朝覲禮物。


    也見識了當地國主親自趕來,在禮炮聲中,匍匐在大宋監國太後和女王腳下,親吻鞋子那份虔誠。


    在大宋駐防軍將士和禁軍將士的大宋威武聲中。


    激動的渾身發抖。


    這就是我強大的華夏族王朝。


    就這就是我的國。


    遠處不準下船的趙構和趙桓也見到了這一幕幕。


    兩人同樣震撼。


    隻不過心情各不相同。


    “壯哉,我大宋與地同博,與天同壽,與萬民共享!”


    趙桓悔死了,昔日集英殿上的那個學子,他都不該等朱璉來發話,就該主動把人亂棍打出去。


    哪怕不打死,嗬斥兩句。


    隻要不觸怒李敬,自己也不至於落到這個田地。


    而今應該被朱璉手挽著,牽著柔嘉,一同享受這份大宋的榮光。


    連父皇那個昏君,也能受藩屬君臣跪拜,他何德何能。


    “武人的輝煌而已,不足道哉!”


    趙構這話,是刺激趙桓的,仿佛在說,武人越勇武,大宋越危險。


    即便創下了這些成就,依然與你無關,還堂而皇之的把你這個太上皇囚禁了。


    讓你老婆女兒出去當個傀儡。


    一個個長著反骨,不足信。


    其實趙構心裏很酸。


    成王敗寇,要是昔日朱璉沒有衝出汴梁,或者二龍山被土匪殺了。


    那該有多好。


    有父皇的衣帶詔。


    李敬,宗澤,關勝,種彥鴻,他們也必須來效忠本帝。


    今日享受殊榮的,就是本帝了。


    成皇敗寇,俱往也。


    慶幸朱璉和李敬心慈手軟,拖泥帶水。


    邢秉懿,神佑,佛佑得以周全,日子還過的不錯。


    “也是,武人的輝煌,不足道哉,窮兵黷武,輕啟戰端,大發不義之財,日後定被我名教弟子唾棄。”


    這些天,朱璉,趙佶,鄭憐玉,趙柔嘉和七八個長公主多次來看他們哥倆。


    趙桓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沒可能重掌握朝堂了。


    唯一的變數,就是柔嘉執政,能否大赦天下。


    把自己給放了。


    看著眼前這個十八個心眼的弟弟,他也難得去跟他算計。


    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這南洋,西洋的海水,清澈愛人,我聽大妹說,前方有我大宋一處陸地一樣大的海島,名曰斯裏蘭卡,周圍海疆,皆是我大宋海域,大島西麵,星羅棋布大量的小島,風光綺麗,朕和康王可以有機會下船,暢遊大海!”


    “皇兄,海有什麽可看的,船上都看膩了,登島他們也不會讓你接觸其他太學生和朝臣,倒是我聽說,嶽飛背上被母親刺字,盡忠報國,關勝也是一力營救你的將領,此兩人跟李敬貌似一黨,其實未見的會讚同李敬,做扣押國君的叛逆之行!”


    從趙桓口中,趙構得知了大宋那些將領,除了折可求在西域。


    韓世忠,嶽飛,種彥鴻,劉錡,關勝,宗澤都跑來西洋了。


    有心提醒趙桓。


    看看到了西洋,能否找到機會,接觸這些將領。


    發出衣帶詔,扳倒李敬,重新掌權。


    “難啊,難如上青天!”


    宗澤本來是召迴來陪同自己去西洋的。


    他都先走一步。


    其他將領是什麽態度,趙桓現在清醒的很。


    眼看我大宋水師在西洋威風八麵。


    威服四海。


    杯酒釋兵權,不合時宜了。


    可是兩人再怎麽算計,卻都沒有想到。


    因為艦隊在南洋的耽擱,西洋那幫武將,早就知道朱璉和女帝到了西洋。


    在宗澤的帶領下。


    關勝,嶽飛,種彥鴻,韓世忠,劉錡,張伯奮,彭衝,劉雨亭等將領以及跟他們一起到西洋的幾位長公主。


    乘坐著大宋蒸汽艦艇,日夜兼程,早已經趕到了西洋水師斯裏蘭卡軍港。


    此刻正在跟朱璉,趙柔嘉,還有一並朝臣一起。


    參觀大宋商人在斯裏蘭卡建設的棉紡廠。


    印度大陸所盛產的棉花,直接運輸很占空間。


    於是章丘李家的商行,聯絡幾個水師和欽命軍將領家屬,在這裏建了幾個超大型的水力紡織廠。


    山坡之上,是水庫。


    山坡中間,林立著各種轉動的水車和傳動機械。


    山腳是錯落有致的廠房,沸騰的車間。


    不遠處就是碼頭。


    印度大陸各國每年都會有一定比例要種植棉花,大量的棉花從大陸各港口,河流,用船把棉花原道死裏攬客,在這裏把棉花編織成棉線,然後運往大宋本土進行紡織。


    碼頭上熙熙攘攘的都是搬運工人和馬車,牛車。


    廠裏幹的熱火朝天。


    朱璉在文臣武將的初擁下,走進了廠房,宋人紛紛鞠躬行禮,那些沒有大宋國籍的南亞勞工,隻能一個個跪下。


    稍微抬頭,就會受到水師和嗬斥和禁軍的關注。


    “娘娘,昔日本官第一次到這裏時候,水利設施沒有今日龐大,依然震撼,我慶幸我是一個大宋軍人,我慶幸,我的袍澤威震西洋,讓我無數宋人,得以衣衫!”


    複興報趙桓稱病,讓朱璉監國的詔書傳到西洋。


    沒有翻起一朵浪花。


    宗澤反而拉著關勝他們,暢飲大醉,緊接著就啟程來迎。


    關勝也不覺得自己遠征西域是無用功。


    看著趙柔嘉親昵的叫大爺,一路上都能聽見他豪爽的笑容。


    “這麽多熙熙攘攘的商船,一年四季如此,本宮也很震撼,聽黃三使說,注輦等藩國不僅把硝石等重要礦場割讓我們,還主動開掘了銅礦,錫礦等金屬礦場,船運登州和冀北!”


    倒是趙佶和趙不試對望一眼,一點不奇怪。


    這些個藩屬國,聰明一些的,紛紛協助派出官員,協助三司勘探人員,尋找礦脈,組織挖掘。


    不甘心資源被大宋索取的。


    還想跑來臨安學習冶煉等技術。


    且不說臨安沒有技術,有技術,會教你們嗎?


    就連大宋在斯裏蘭卡的水力紡織廠,那些關鍵的傳動部件,全部都用木頭箱子釘上,維護的全是我大宋自己的工人。


    當地人除了機械廠房裏協助機械,要不就是在碼頭裝卸貨物,其他地方一個都去不了。


    倒是朱勝非,梁揚祖,還有一群沒有到過西洋的士子們看著哪裏都新鮮。


    倒是李敬跟著關勝,種彥鴻他們好久沒見了。


    跟在以後打打鬧鬧。


    “靖王,你太過分了,侍女們都帶來了,把我的夫人都留在臨海居了。”


    “大爺,不要胡說,太後的教旨名單上隻有你的王妃和幾個夫人,耶律餘裏衍是誰,遼國公主,別說西洋,南洋都是我大宋戰略要地,就是大宋的蒸汽艦艇,也不是耶律餘裏衍可以踏足的地方!”


    封王以後,關勝,種彥鴻的家卷們,都被安置在了臨海居擴建的小院裏,關勝豈能不知道自己的遼國公主連臨海居都住不進去。


    隻能安置在濟南府老家。


    他之所以這麽說,也是找茬個李敬逗樂。


    宗澤很羨慕李敬,種彥鴻,嶽飛他們的年齡,他連關勝都羨慕。


    談笑間,大宋日新月異。


    如春筍破土,以不可阻擋的氣勢,崛起於世界。


    能親眼看見世界各國被宋軍征服,臣服於大宋。


    也能跟著大宋艦艇,親眼看看世界每一寸的土地。


    看著關勝摟著李敬,漸漸脫離朝臣。


    宗澤和種彥鴻,嶽飛,韓世忠連忙跟上去。


    眼見吊在後麵,離那些個文臣越來越遠關勝要趕人。仟仟尛哾


    宗澤連忙壓低了聲音問。


    “李敬,太上皇的事情,是長公主們出的手?”


    幾個人都好奇的很,明明他們走之前,趙桓還在主持朝政。


    這才到西洋幾天,趙桓就重兵。


    問題來了,以他們對朱璉的了解,朱璉決計不會扔下重兵的趙桓,帶著女兒出巡西洋的。


    所有有些消息,隻能湖弄不明真相的群眾。


    根本瞞不住這鬼精鬼精的幾個將領。


    “不是,是太後奉太太上皇聖旨出手?”


    “怎麽可能,那昏君可不是個好人!”


    種彥鴻是真不喜歡趙佶,若非他昔日跟趙桓惡鬥,自己兩伯父不至於一個戰死沙場,一個鬱鬱而終。


    更何況趙佶迴國後的表現,讓心直口快的種彥鴻沒有一絲的好感。


    “趙不試出任兩浙鎮守使,跟太太皇交往親密,這次趙不試也隨行了,你們多看幾天就知道了,趙不試尊他為趙氏皇族族長,初到臨安門庭冷落的太太皇很感動,很記情,處處讓鄭太後和金兒公主他們派人照顧趙不試,怕朱璉和朝臣冷落了他!”


    “怪不得,我以為趙不試想通了,奉命執掌吏部了,還是兩浙鎮守使啊!”


    “趙不試人不錯,我喜歡這個人!”


    “我也覺得,這人說話談吐長相俱一副文官語調,上了戰場一點不慫。”


    李敬看見他們七嘴八舌的,豎起了一個手指在嘴邊。


    “太上皇和康王在遠洋艦隊中,大長公主許他們看我大宋太後和女帝接受諸侯國朝拜,太後和女帝,康王妃偶爾也上船看望,隻是不許他們下船,你們裝作不知道就是了!”


    “還有這事?”


    哪怕在中亞,關勝跟趙桓把酒言歡。


    可是聽說集英殿的事情以後,關勝對趙桓那些個好感,早就煙消雲散。


    他豈能不知道,推到李敬就是推到武勳集團第一張牌。


    杯酒釋兵權豈能不落到自己頭上。


    聽見趙桓被圈禁在船上,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


    隻是宗澤鬆了一口大氣。


    宗澤最不情願見到的就是李敬反了,之所以逃離登州,也是想避開這一幕。


    趙佶和朱璉能提前出手。


    這是最好不過的局麵,忽然間又開始問。


    “李敬,我們要不要上船看看?”


    李敬搖了搖頭。


    沒有跟宗澤解釋其中內情,也沒有訴苦自己背黑鍋。


    更不想告訴眼前這些武將,趙桓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兵諫假意要殺掉自己,不得已囚禁自己的,都是趙玉盤的人。


    趙桓所經曆的所謂死裏逃生,隻不過是趙家人的一場戲。


    “這是趙家人自己的事情,這樣處置對國家也好,對黎民百姓也好,都是有利的,艦隊出發,我和部分看出來的朝臣,都裝作不知道,從未上船,若是各位上船,恐怕也會被水師阻攔,他們隻聽從大長公主的命令。”


    “這樣也好,我們也裝作不知道。”


    宗澤說完,又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嶽飛,種彥鴻,韓世忠等人。


    好像在說,你們有什麽問題?


    李敬還是覺得這裏人太多了,周圍沒有隔得太遠的文臣武將都看著他們,很多事情如果沒有解釋透,就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晚上


    幹脆換個話題。


    “李綱怎麽沒跟著一塊來?”


    “他在塞爾柱,忙著張羅藩屬國,迎接女帝的事情,他懇求水師帶他到紅海,我跟他見了一麵,他很後悔,說到了西洋,才知道世界之大!”


    “他沒有勸過你們,不要興無義之兵,為我大宋招惹禍端?”


    “他哪裏顧得上,科考一事背鍋,對他打擊很大,想死的心都有了,輾轉來到西洋,也受了水師一些刁難,倒是星城和塞爾柱我宋軍屬地的繁華,讓他瞠目結舌。”


    李綱和李敬一向不對付。


    在趙桓從玉門關迴歸以後,李綱仿佛找到了更大的靠山。


    氣勢淩人。


    甚至為了分歧,到了不識大體的局麵。


    聽說他倒黴。


    同為欽命軍主將的關勝他們,一個個沒有同情,反而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快樂會傳染。


    朱璉監國,代表著朝局穩定。


    以天下資源奉養大宋的政策不會有變更。


    不僅是宗澤,關勝,嶽飛,種彥鴻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笑臉。


    跟朝臣,女帝,親切的打著招唿。


    趙柔嘉對棉紡廠不感興趣。


    可是她早就聽說,這裏有一群特別漂亮的海島。


    海水清澈透明,沙灘潔白。


    幾個長公主還下令水師還在這裏修建了一個度假的營地嗎,還用趙玉盤,趙纓絡,趙福金三人的名字,命名了三個島嶼。


    島嶼修建房子甚至在水上,在房子裏,就能看見魚兒快樂的在珊瑚礁裏遊來遊去。


    為了方便長公主們能穿上泳裝下海遊泳,其中一個島上構築的工匠撤走了,留下的仆從,護衛,全是女人。


    眨巴著眼睛的趙柔嘉,拉著好久沒見的趙瑚兒。


    問她有沒有去過那片島嶼,有沒有在哪裏住過?


    跟著第二批忠字軍的趙瑚兒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她也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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