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在華夏的曆史上,是少有的才華橫溢的帝王。


    他在為這麽多年,潛移默化的拔高了皇宮內女官,嬪妃的藝術素養。


    就連宦官也有兩把刷子,出眾的一手才藝。


    喬淑雲見過的才子佳人不計其數。


    才子也是分大才小才。


    趙佶長於書法,繪畫,音律,喜歡蹴鞠,鬥茶,對弈,道家典籍,奇石甚至瓷器也有很大研究。


    這份才情,繁花似錦,影響了整個趙氏皇族和大宋宮廷。


    甚至在才華橫溢的大宋朝臣,士子之中,也獨樹旗幟。


    可是偏偏這份才能,在靖康之難中毫無作用。


    倒是趙佶那份自私,懦弱,無能,在金人麵前顯露無疑。


    給大宋皇族,宮廷帶來巨大的災難,讓女兒,嬪妃不是死於非命,就是創傷後難以言喻,難以平複的各種傷痕。


    被營救迴來的趙佶呢,他眼裏隻有權勢,沒有一點點內疚。


    哪怕麵對寬恕他的一些嬪妃,也一副欲望占有而不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份嘴臉實在惡心,讓人看著想吐。


    每逢看見趙佶,或者想起趙佶,喬淑雲總是在腦海中浮現李敬的麵孔。


    跟李敬相比,趙佶弱爆了。


    趙佶有的才能,李敬不缺,音律,茶藝,碾壓趙佶,製圖,冶煉,機械,造船這些雜學如天外飛仙。


    更重要的是,李敬是心懷天下,經世濟民的大才。


    趙佶那樣的人,在皇位上,隻能給大宋百姓帶來無窮的禍害。


    李敬哪怕隻是輔左朱璉。


    一樣星光熠熠。


    上馬統軍,下馬可以治天下。


    既能帶兵打的金狗萬裏遠遁,護佑億萬大宋子民。


    又能給百姓造福。


    就拿這趟遠航來說。


    沒有到過這裏的人,永遠不知道在黑龍江入海口的秋天,成群的大馬哈魚從海裏迴遊。


    水師在河裏隨便下網,就是數萬斤的收獲。


    廟街先遣船隊已經打探清楚了,白令海這片地方,就是一個福地。


    漁業資源的價值巨大,白白浪費。


    反而成了虎鯨、白鯨、喙鯨、黑板須鯨、長須鯨、露脊鯨、巨臂鯨和抹香鯨等鯨類,海豹海獺、海獅和海象的繁殖場。


    開發好了這片海域,養活大宋數百萬人不成為題。


    水師學堂的學子已經開始記錄這裏的洋流,水文,風向,風季。


    倘若研究出颶風的規律,甚至比靠天吃飯的農田更穩定。


    朱璉和李敬已經在商量,未來造幾十條專門捕撈海產的蒸汽機艦,並且在這裏設立一些加工廠,大宋腹地都能吃到南洋,白令的海產。


    從來沒有人,向李敬一樣,無論出現在哪裏,哪怕隻是名字,就能吸引喬淑雲所有的眼球。


    李敬和他的侍女們每每彈奏出新的或者老的曲調。


    就能走進李敬心裏。


    手裏挽著李敬,喬淑雲覺得自己心跳的那個快。


    他的手臂好強壯,難怪趙玉盤,趙福金,趙瓔珞一個個不管不顧的跟著他。


    不但是脾氣好,重情誼,而且很不齒那些贈送妻妾的做法,給人很大的安全感。


    還能仿佛讓人迴到少女的時光。


    “李敬,你幫我畫個工筆,把新帝畫上,再畫上她抱著大螃蟹!”


    知道喬淑雲隨行的女官不缺工筆人才,李敬還是一口答應了。


    “好啊!”


    報紙上配插畫,一目了然的做法。


    李敬並沒有提醒喬淑雲,她卻主動用起來。


    很多事情,她們都是這樣舉一反三。


    不管是喬太妃,還是王太妃,鄭太後,李敬都非常欣賞。


    禦姐這個詞,用她們身上,是對她們的嫡貶。


    以她們的容顏,才情,談吐,氣質,都獨樹一幟;


    不管生在什麽年代也是十萬裏挑一,百萬裏挑一的美人。


    恍若名山雲海,長虹吸水,完美的給人感覺得不真實,可遇不可求。


    而喬淑雲本來想著是請李敬來幫他參謀稿件的。


    誰知道到了房間。


    心跳的那個噗噗的。


    哪能靜下心寫字。


    倒是李敬想著早幹完,早迴去。


    寥寥數筆,趙柔嘉提帝王蟹的模樣,躍然紙上。


    “人中女皇,蟹中帝王,這圖好看!”


    李敬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水師和自己都叫大螃蟹,喬淑雲居然說是帝王蟹。


    撞鬼啦?


    看見李敬停筆,喬淑雲鼓足了勇氣,上前捏揉著李敬肩膀,頓時把他整不會了。


    “河東之戰,你和種彥鴻絞盡腦汁,舍命想救,把我們這幫苦命的女人救出了苦海,可是我等萬萬沒想到,卻掉進了蜜罐裏。主導大宋喉舌這樣的事情,在汴梁皇宮的時候,做夢都不敢想,汴梁城破,還以為自己命不久也,總想著找機會死了幹淨!”


    喬淑雲嘴上說話,手裏沒停下捏揉李敬肩膀。


    在大宋皇宮,若是女人不主動,那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昔日為了討好趙佶,她甚至拉上了好姐妹,趙構他媽韋太妃一起侍奉趙佶。


    在大宋皇宮,輪豁得出去,喬淑雲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女人。


    主動為李敬捏揉肩膀,在她看來,根本不是事。


    她也能感覺,李敬很敬重她,很緊張。


    接觸兩年多下來,通過趙玉盤,趙福金,趙瓔珞跟李敬的關係,接觸的點點滴滴,喬淑雲早心知肚明,李敬對部署,朝臣,都會輕易說不,對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很難開口說不?


    之前沒敢接觸李敬,是自慚形穢。


    過不了自己的那關。


    直到趙玉盤,趙福金這次沒有趕來參與美洲遠航。


    喬淑雲心裏咯噔一下,有了判斷。


    這兩個長公主懷上了。


    顧及大宋顏麵,躲南洋生孩子去了。


    膽子可真大,這也真刺激。


    喬淑雲十四歲進宮,為趙佶生了好幾個兒子,夭折加上北狩路上被完顏宗望屠了,一個都沒剩下。


    如果什麽都不做,實實在在的孤獨終老。


    她也想有個寄托。


    趁著自己還能生。


    給自己喜歡的人生。


    “靖王,你救了我的命,給了我活下去的盼頭,我想謝謝你,卻拿不出東西!”


    “姐,客氣了,你我之間,能相遇相識,能誌趣相投,就是緣分,還用謝!”


    一次李敬私下叫姐,喬淑雲樂的一口咬定,讓她以後都叫姐,她自己卻叫的很亂,有時候叫李敬,有時候稱官職,有時候叫弟弟。


    李敬知道,喬淑雲不在乎功名。


    不僅辭位,甚至三司要給複興報設置一桉,中書省要為報紙設置一部。


    都被喬淑雲拒絕了。


    但是她有她自己的傲嬌,非常驕傲。


    “可我怎麽感覺,你我緣分不止於此呢!”


    輕語柔聲,餘音繞梁。


    好撩人。


    李敬頓時感覺身體又僵了幾分。


    他羨慕趙佶,明明是個昏君,居然有幾個如此絕色,如此才情,才貌雙絕的女人。


    卻沒想過,這樣的女人。


    不是應該曾經滄海難為水,看透了人間冷暖,不食人間煙火了嗎?


    “不要嫌棄阿姐老,給阿姐一個伺候你的機會,否則阿姐心裏難安!”


    紅燭搖弋,四眸相對。


    李敬迴想起喬淑雲種種往昔。


    這可是太妃,一個太妃,居然為了自己,頭一個鬧著辭位,弄的王太妃,鄭皇後也不得不效彷。


    自己居然能靠著小白臉,搶趙佶的貴妃,這無處安放的魅力,要登天啊。


    從李敬吃驚,不可思議的臉,喬淑雲也能感覺李敬的心跳陡然加速。


    “阿姐知道你忙,不跟你那群小妾和長公主們爭,你一年有時間來找我幾次,就知足了!”


    這廟街營地,修的跟水師營地差不多,將領住的都是帶著堂屋,洗浴房的屋子。


    外麵有鍋爐,裏麵有暖氣。


    這床又軟又大,為了給她們落腳,床單被褥內外都是全新的。


    又軟又暖和。


    喬淑雲對此非常滿意,跟滿意的是,她用臉貼了貼李敬的臉。


    能感覺李敬臉上滾燙的溫度。


    他還緊張的抖了一下。


    鼓足勇氣,把話說出來,李敬沒有拒絕,喬淑雲內心的一股興奮,直衝天際。


    進門前緊張的忐忑,到了九霄雲外。


    沒有吃嫩草的覺悟,李敬身體強健,皮膚卻很好,她很享受這種耳鬢廝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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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麵如花,玩心大起。


    繞過凳子,騎著坐到了李敬的腿上。


    探出脖子,輕輕的咬住李敬耳垂。


    (為防止和諧,以下省略十萬字!)


    廟街起航,繞過庫頁島,一路向東南。


    在勘察加半島的港灣度過一夜以後,開始了穿越白令海,前往後世地圖上的阿留申群島的航行。


    船隊運氣很好。


    難得的風平浪靜,朝陽從美洲大陸的方向升起。


    百令海實實在在的漁業資源,嚇了在船上的官員一大跳。


    不管是太學教習,還是學子,或者是隨行的女官,一個個不顧寒冷的海風,擠上了夾板。


    看著海麵成群的魚群


    最興奮的,還是趙柔嘉。


    她又看見白鯨了,一群群,時不時跳出水麵,仿佛在跟艦隊打招唿。


    不止是白鯨,還有長須鯨。


    一個個指著水下巨大的身影,都在驚唿。


    “這是鯨?”


    中國古代把鯨魚成為大魚,或者是鯨。


    住在海邊的學子馮封亦聽人說起過這大魚,隻是沒有親眼見過。


    疑惑的問李清照,李清照還沒答話。


    另外一個學子就搶答了。


    “是鯤!”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


    李清照看著學子們搖頭擺尾的吟唱,立刻跟了一句。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需要兩個燒烤架,一個秘製,一個麻辣!”


    這句話有毒。


    明明是看大魚,一轉眼就說道吃上去了。


    還兩個燒烤架,烤的了嗎?


    除了陳過庭,黃燦他們去過西洋的,其餘人在甲板上噗嗤的笑著。


    趙柔嘉卻認真了。


    “易安阿姐,這麽大的魚,真的可以吃嗎?兩個燒烤架怎麽烤的下。”


    登基以後的女帝,除了直係親屬,誰也當不起她的長輩。


    李清照說了幾次不讓趙柔嘉長輩相稱唿。


    趙柔嘉隻得作罷,稱為阿姐。


    “女帝,我們的船還太小,這個魚不好捉,以後造更大的船,專門捕魚的船,可以試試捕捉鯨魚,靖王說這個肉可以吃呢!”


    “我們迴到大宋,就造打大魚的船!”


    趙柔嘉剛開口,陳過庭就給他躬身解釋。


    “女帝,廟街,昨夜住的港口,還有白令海的對麵,以前是無人占領,現在先遣船隊都插上了大宋的旗幟,靖王說,這裏就是我大宋的領海,海上的島嶼,就是我大宋疆域領土!”


    臥槽,跟著出來一趟遠航,就是開疆拓土了。


    聽見陳過庭所言的太學生,一個個左顧右盼。


    長大了嘴巴,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朱璉也望著一直沒說話的李敬。


    趙纓絡看著李敬眺望遠方,還用手肘撞了撞他。


    李敬心思根本沒在船上。


    又壓低聲音說。


    “陳尚書給新帝解釋,我們這趟出來是開疆拓土了!”


    “稟太後,未來幾天,我們會穿越百令海,白令海邊上也是一片大洋,隻有一個延綿數百裏的群島阻隔!”


    李敬繪製的海圖,除了讓先遣船隊帶著打前站,船指揮使拿著對比,船艙裏還有。


    朱璉幹脆的揮手,讓李敬跟著她一起迴船艙解釋。


    李清照,陳過庭,黃燦,趙明誠,趙纓絡等人都跟著進了船艙。


    阿留申群島,在後世處於大米粒堅的阿拉斯加州。


    南臨太平洋,北覽百令海。


    漁業資源在全世界都是數得著的。


    迴到船艙,李敬指著海圖上的阿留申群島對朱璉說。


    “太後,先遣船隊已經帶迴海域情況,這片群島很大,基本上都是火山島組成,南北兩麵魚類豐富,適合建造海鮮作坊配合艦隊捕魚,隻是還沒有名字,微臣諫言太後名字命名!”


    靖康之難過後,那些喜歡阿諛奉承,靠送禮攀附的官員,都被清洗了一邊。


    朝廷剩下的大臣基本上都是忠直的。


    像李敬那種當麵拍馬屁的,一個都沒有。


    不僅是不敢,也是不恥。


    朱璉群島的提議一出來。


    船艙內都是噗嗤的笑聲,李清照也拍了李敬的肩膀一下,讓他不要搞怪。


    當朝監國太後的名諱,豈能用來做地名。


    可是朱璉很高興啊,別看大宋那麽多疆域,還沒有監國皇後名字命名的。


    大宋用地名紀念有成就的曆史名人例子比比皆是。


    “不要用本宮的名字了,用靖王的,反正這個島嶼是海軍發現的,海軍又歸你指揮!”


    “可是微臣是太後的臣子啊,遠航首站,得用太後名字!”


    自己名字命名新疆域,感覺像是在建立功勳的豐碑,跟生祠的感覺差不過,錯過了可不會再有,陳過庭也躍躍欲試。


    “太後,靖王,兩位不必推辭,既然這些海岸,都會納入大宋版圖,不如昨夜那個半島,以太後名字命名,這個群島以靖王命名,以後再經過的地方,我等也有份啊!”


    “陳尚書所言大善,下次碰見需要命名的地方,就叫黃燦群島或者黃燦半島!”


    “鬧什麽鬧,你們把新帝忘了?前麵的群島,該以新帝名諱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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