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柔嘉身為女兒身登基做皇帝。


    不少腐儒在各地破口大罵。


    趙佶提議完成所有的大典儀式,盡最大可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並且在種彥鴻接觸張浚人馬武器以後,趙佶願意帶著趙柔嘉動身前往曲阜昭告軒轅皇帝。


    李敬無所謂。


    反正朱璉放手讓梁揚祖坐鎮汴梁,梁揚祖已經配合張所等人拿出了未來一年的工作計劃。


    第二批稷下學宮學子畢業後,全部去地方任職。


    除了幾個成績佼佼者,其餘都從山東的縣令和縣丞做起。


    去年經曆山東整改的大量官員,升一到兩級後,派遣全國各路推動政治改革。


    朝廷中樞的政治改革,由梁揚祖親自負責。


    把原來中書省衙門擴建為政務院。


    把汴梁皇宮改建為大宋民意院。


    把門下省,尚書省,改為新設立的四部。


    三司的衙門,樞密院,繼續對原有老建築進行改造,副樞密使種彥鴻坐鎮汴梁,負責汴梁防務。


    朱璉承諾天下人的恩科,已經如火如荼的讓各路開始開考。


    春夏之交,舉子匯集汴梁舉行會使,殿試,科考科目,參照大宋舊製。


    複興報登載了一位士子的猜測,或許這就是大宋曆史上最後的恩科了。


    各地都在新建新式學堂,各地原教習,教員,紛紛接到了匯聚臨安,汴梁,登州三地進行新政後教育改革培訓的通知。


    不僅是以往的教習要培訓,複興報公開了教部招募教習培訓考試的章程。


    若各地會試落榜的學子,有意願參加教部各級教習考核者,均可以報名教習院。


    “靖王爺,你倒是大方,一場西夏滅國之戰,一張口,靖康武三軍不動,還要攛掇我和雲王去南洋!”


    “大爺,傻湖塗了,你缺那點戰功,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蜀國公主肚子裏的孩子謀劃啊!”


    大宋朝宗族製度,曆來是嫡係通吃。


    小妾的兒子天生就低人一等。


    “特娘的,遼河平原,你讓韓世忠所部從淮南招募大量農民,又從東洋弄來些奴仆給這些農夫支配者往北耕種,土地都已經夠多了,多到分了軍屬又分淮河農夫,還要弄!”


    “不一樣,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裏,再說,北麵的金人還沒有肅清,萬一完顏宗翰帶人打迴來了,這些人還是會從深山裏鑽出來的!”


    “南洋不是一樣!這一南一北的土地,除了我們幾路精銳,誰敢弄?”


    宋朝鼎盛時候,人口一億多。


    經曆宋金之戰,河東,河北,大名,喪失了大量人口。


    李敬都懷疑現在還有沒有一個億。


    他很不習慣,偌大的國家,這點人,這麽多人四處聚集都城觀新帝登基大典,靖康之難以後的汴梁城也沒有清明上河圖中熙熙攘攘的繁華。


    比起後世歐美也算是地廣人稀。


    但是他非常清楚,一旦政通人和,華夏族族人的人口膨脹速度那個嚇人。


    就他自己,才剛二十歲,兩個兒子出生了,兩個還在娘胎裏。


    要是沒有二十三十個子女,都不好意思當這個王爺。


    尤其是他們還從高麗,扶桑弄了那麽多女人給士兵,礦工。


    “南邊的土地,一年三熟,南洋的漁場,四季可以捕撈,一個頂登州三個!再說,南邊沒有金人,雨林的山裏存活比想象中更艱難,隻要守住沿海平原,那些土人根本翻不了身。”


    “知道你為大爺身後事著想,多弄點,給兒孫分配好,總不能死了讓他們爭家產吵到六親不認!”


    關勝說完,跟李敬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李綱在身後看著李敬和關勝這麽樂嗬,就生氣。


    “我說靖王爺,有你這麽坑人的嗎,本相好歹是郡王,你讓本相幹監部侍郎的活,還要跟張叔夜請教?“


    “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為什麽周寧,梁揚祖都能越級做宰相,你就沒想過你官場履曆的短板否?”


    “短板?”


    木桶理論,大宋和宋以前都沒有人提過。


    道理卻是淺顯易懂。


    沒幾句話就說的李綱和關勝頻頻點頭。


    李敬諫言,朱璉同意李綱巡視山東,不僅是看新老地方官執政的得失謬誤。


    也希望他對地方施政能有更多的了解。


    不能光報著言官那種光說不練的態度。


    李綱總感覺自己被李敬坑了,又不明白坑在何處。


    倒是很羨慕留在京城統籌大宋對西夏戰事的宗澤。


    有錢,有糧,軍服,鎧甲,武器都不用操心。


    這種富裕仗,是靖康初年他想都不敢想的。


    李敬倒是沒有管李綱怎麽想。


    他一路護送朱璉和趙柔嘉到曲阜,濟南,然後到登州。


    兩個小妾把兒子扔給了李敬。


    顧無雙跟著送趙佶的船到臨安開店。


    喬清瀾一頭紮進了蒸汽機新建的廠子裏。


    趙福金,趙玉盤拉著關勝家卷,種彥鴻的郡主夫人一起下南洋了。


    趙瓔珞不敢留在登州,帶著幽怨的小眼神,踏上了前往遼東的船,她要盯著楊再興,許崇他們為東北春種拓展土地。


    其實李敬蠻喜歡孩子的,自己兩個兒子長的都比較漂亮。


    他專門去廠裏做了一個推車,把兩兒子並排放在一起。


    每天推到海邊。


    整個臨海居的人都在逗弄。


    “堂堂靖王爺,居然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帶孩子!”


    知道喬清瀾和顧無雙瘋忙,鄭憐玉都無語了。


    大宋朝以前的王爺自己都需要人伺候。


    如今伺候起了孩子。


    “祁虹心細,把家裏安排的妥妥帖帖,奶媽和專門帶孩子的侍女也寸步不離,我也就是帶著玩!”


    這還真不是假話。


    不管是原來的侍女,還是重新雇傭的知根知底的新仆。


    都被祁虹教的像模像樣,管的井井有條。


    李敬早上去看水師學堂早操,偶爾上課,偶爾去靖字軍看新兵訓練。


    下午迴來才逗逗孩子,趁著目前日頭不是很辣帶著孩子曬太陽,晚上都是兩個奶媽和一個精細的丫頭一起照顧一個孩子。


    “遼陽哪裏在修路,搞的神神秘秘,黃燦都到臨閭關附近開設新的鐵廠了,你怎麽不去看看?”


    “沒事,先讓他們弄著,等路基搞好,橋架起來了,我再去!”


    有什麽可看的,目前在遼河平原上的鐵路是驗證線路。


    真要把鐵路修到西域,或者修到全國,是一個大工程。


    非舉國之力,動員數百萬人不可。


    大宋初定。


    未來一到兩年時間,重心都是在農業上。


    再也沒有比不餓肚子,挨餓受凍更重要的問題了。


    大宋朝還要繼續大量征兵,征伐西域。


    各地官府的動員能力很有限。


    水師有航海的基礎,相比之下,火車完全沒有基礎。


    大量開工鐵路建設不現實。


    李敬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朱璉開口,等西洋的船隊把馬匹等物資都運迴來,自己要楊帆美洲。


    哪裏太重要。


    不僅是華夏族生存拓展的最好空間,還有大量李敬眼紅的東西。


    辣椒,番茄,土豆,紅薯,玉米,可可,橡膠,除開大豆的各種豆類。


    不管是高產的玉米,紅薯,土豆。


    還是李敬念念不忘的辣椒。


    甚至中美洲天量的銀礦。


    李敬都在等著西洋遠航迴來的船隊,等著他們把馬匹,工匠,包括運輸到南洋的勞工一起運完。


    “看出來了,你小子就是在偷懶!”


    政治改良有梁揚祖,張叔夜,李綱,不停地巡視各地。


    打仗的事情,宗澤也在張羅,韓世忠,嶽飛,折可求,劉錡,這麽多大將磨刀霍霍。


    李敬不覺得把什麽事都抓在手裏才是充實的人生。


    每天在臨海居喝喝茶,逗逗陳書倩,蘇淺淺和侍女們,日子那個滋潤。


    多造人不好嗎?


    “喬主編不能血口噴人,新帝和朱太後都在登州,雖說我不是山東東路宣撫使了,但是誰都知道臨海居是我建的,我有守衛之責!”


    喬淑雲看著李敬喊冤,一點沒有埋怨他指責自己。


    壓低聲音給李敬說。


    “政務院,樞密院都在汴梁運轉,太後很不習慣,她抽時間去看喬清瀾和船廠,人家都忙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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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也知道她說的太後不是鄭憐玉,是朱璉。


    原本新帝登基以後,自己應該垂簾聽政。


    如今趙柔嘉依舊在一些長公主和其他官員女兒陪伴下,每日讀書,功課。


    登州仿佛被汴梁架空了,心裏空嘮嘮的。


    又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眼看著李敬閑的帶上了孩子,又好氣,又好笑。


    看見喬淑雲跟李敬在哪裏談笑風生,不由的跑下樓來。


    這讓喬淑雲有點愣神。


    說太後,太後到呢。


    “來,岩兒,拜見太後!”


    李敬抱起這個醒了的孩子,剛要讓他作揖。


    朱璉一把把孩子接過來。


    “本宮都不知道怎麽說你,這孩子才幾個月,就把當媽的放出去風吹日曬!”


    “太後,沒事,她們在家也不踏實,一個惦記著廠子,一個惦記著鋪子,汴梁時候,清瀾都屢屢看著東北愣神,有時候一畫圖,就是半夜,無雙更是帶著侍衛,走遍了汴梁各種市集,夜裏跟著她的掌櫃們商量貨物鋪排。”


    “你就不怕金人細作再次劫持無雙?”


    抱著孩子的朱璉白了李敬一眼,李敬搖頭。


    這年頭商行這碗飯不好吃,總不能因噎廢食。


    再說,李敬的親衛也不是吃素的。


    之前到汴梁之前,那也是中了趙構的詭計,誰知道他騙了朱璉一個女官,用朱璉的名義騙她們帶孩子進宮。


    “趙構流放東洋挖礦了,秦檜和兩個漢奸被淩遲了,完顏宗幹的人頭也派人送到西域去了。汴梁城審問出來的金人奸細,包括潛伏在我大宋完顏家的主事完顏渤泥都被推到汴梁城裏砍頭了,你說金人還會不會再派人來?”


    “不好說!不管是完顏宗望東征,還是完顏宗翰主力尤在就避戰西遷,他們想打敗我大宋的勃勃野心不言自明,鎮守西北的折可求說他迴到西北就立刻交好胡人商隊,打探金人的情況!”


    這兩年,朱璉已經習慣了日夜思考大宋的局勢。


    眼下金人一下子跑那麽遠,遠的不由的讓人心虛,甚至擔心自己救不了趙桓。


    前些日子雖然沒有見完顏宗幹,但是畢竟有個活人,總感覺和金人的距離不遠。


    李敬這尊殺神一迴來,線都斬斷了。


    “太後,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不好對付,未來的西域之戰,兩人也不可能賭上所有兵力跟我大宋決一死戰,西域遼闊,一旦對手藏貓貓,可能會拉鋸很長時間!”


    這個時代的局限性了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的眼光,盡管如此,兩人攜手在戰略上,用兵上都說不上太大的紕漏。


    李敬也好,嶽飛,種彥鴻,關勝也好。


    更多利用武器和火器結合適合的戰術,擴大了武器代差的鴻溝。


    若非如此,宋軍傷亡肯定大的多,也不至於打的完顏宗翰丟了東北舉族西遷。


    “若是這樣,就苦了我靖康皇帝!”


    “想必新帝登基之前,周寧恐怕見到了太上皇!”


    “本宮對不住周寧,他苦心積慮為本宮辦事,卻在大宋都城被金人俘虜!”


    想起周寧因為變法,被完顏宗幹當成了大宋柱石,抓到手沒幾天就從張浚手上討要,就讓人日夜兼程的送去西域。


    李敬有些好笑,看見朱璉自責的模樣,又不敢笑。


    在一邊的喬淑雲看不懂李敬這究竟是什麽表情。


    “太後,等西洋的船隊迴來,微臣向親自去海對麵的大陸走一圈,師父雲遊之前有交代,讓我務必趕去,給他尋找幾樣東西!”


    “這麽急?”


    “師父有指點,說哪裏有個大銀礦,極易開采,一旦挖掘起來,比所有扶桑金礦加起來更有價值!”


    大宋的銀子不多,數量的稀缺,讓大宋的金銀比例達到了十比一。


    這不正常,也不長久。


    鑄造金元,銀元加入銅錢的流通,目前雖然暫時緩解了市麵上缺錢的況。


    但是大宋的貨幣幣值仍然很大。


    下一步商業,農業繁榮起來。


    這種缺口還會再現。


    “靖王,大宋現在不缺錢!”


    “缺,很缺!”


    李敬苦笑,朱璉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敬如何解讀。


    “既然判斷了金人不好打,未來會是一場拉鋸戰,我們就不得不有所準備,各地辦稚童,少年,大學的三級教育需要補貼,各種工礦技術,農業技術需要補貼,河道疏浚也需要錢,大宋冗官很多,冗兵同樣不少,在不裁撤而轉變職能的舉措下,被三級巡查變為幹吏,也需要錢。”


    宗澤在汴梁已經下令,各地內河水師一並劃歸張公裕,疏浚河道,設立標塔。


    彭衝以及刑部聯合整頓各地廂軍。


    精通律法者進入刑部進行短期新律授課,然後刑部派向各地。


    各精銳軍遴選校尉,士兵。


    刑部和精銳軍均落選者若不遠裁撤,拿到遣散費迴家,就要帶著家屬開拔河北遼東,成為農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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