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難不成你昨日酒喝多了,人都喝糊塗了,這麟哥兒爭氣了,你反倒是不順心了。”


    趙禮怪異的看著趙荀。


    “你不懂,麟兒,不...莊園的那個豎子,很可能不是我的兒子的!”


    不是你的兒子?


    趙禮連忙吩咐周圍人。


    “去吩咐庖廚,煮碗醒酒湯過來。”


    趙禮還以為趙荀喝醉了呢!


    “我沒醉!”


    趙荀麵色通紅。


    “我家麟兒,沒有這個本事,況且,你也算是看著麟兒長大的,他有多少能耐,幾斤幾兩,難道你不知道?”


    “麟哥兒就在建康,田七就在旁邊看著,難不成還能換人不成?”


    “就是換了人了!”


    唿喝唿喝~


    趙荀的唿吸都急促起來了。


    不知道哪裏來的小子,穿越過來,將我家麟兒給穿死了!


    豎子!


    這種人不是豎子是什麽?


    “興許是道君顯靈保佑了呢!夫人日日去燒香求佛拜道,麟哥兒符水喝過了,道君佛祖顯靈了,麟哥兒自然就變得聰慧了,而且...自打小麟哥兒便聰明得緊,又有大帥教導,有所成就不是順水推舟的事情嗎?”


    “那些個鳥道君佛祖有甚用,你不懂,麟兒是被人奪了魂了。”


    “我看大帥才是被奪了魂了。”趙禮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麽?”


    “我說大帥高見!”


    趙禮連忙賠笑。


    “不行,我得迴建康一趟,看看那小子是人是鬼。”


    見到自己的親身骨肉可能遭受不幸,即便趙荀見慣了大世麵,仍然不免心急如焚。


    “可李參軍已經迴建康了,若是麟哥兒被鬼神奪走了魂魄,那李參軍目光如炬,絕對能看出來!”


    李參軍!


    對!


    李霞!


    他對麟兒也是時常關注了,如今,說不定早就看出了那麟兒的不對了。


    “大帥在淮南還有大事要做,昨日大勝,主簿他們已經開始商量如何搗巢了,此地大局還需要大帥主持,況且這遊商做間之事,若沒有大帥鼎力支持,我這個書童,又如何能夠打開局麵。”


    “唉~”


    聽到趙禮這番話,趙荀隻得是深深歎了一口氣。


    不過頃刻間,他的眼睛又複亮起來了。


    我迴不去,難道不能讓那小子過來?


    “便讓那小子過來,讓他看看這北麵的戰局,莫要去做那覆粉郎君去了。”


    趙禮重重點頭。


    “麟哥兒如今名聲大振,該讓老兄弟們重新認識認識了。”


    聽到趙禮這句話,趙荀心中一堵,但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話了。


    他現在心裏非常矛盾。


    靈魂與肉體誰更重要。


    血脈與意識誰更能代表存續?


    麟兒...


    現在還是我的麟兒嗎?


    .....


    此時。


    在建康清溪側畔奢華莊園中的趙越自然是不知道趙荀矛盾的心情。


    “郎君,熱~”


    襲香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天熱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她渾身冒著細汗,汗水浸透了身上的薄衫,將那凹凸有致的身形是完全顯露出來了。


    場麵頓時旖旎起來了。


    “咳咳。”


    趙越咳嗽兩聲,旋即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他方才手持筆毫,以襲香為畫紙,從桃瓣畫到兩座挺立的山峰所在,期間的景色怡人,桃源溪水流淌,汩汩之聲,不絕於耳。


    樹林間的芳香,似乎都被趙越的筆毫劃出來了,隻差匯聚成水流了。


    見趙越動作停下了,襲香連忙整理襦裙,懦懦的站在趙越身後,她臉上媚得捏得出水來,那瑩瑩泛著水光的眼神,帶著些許埋怨,她看著趙越,宛如看著調皮的孩童一樣。


    郎君當真是...


    襲香咬了咬嘴唇。


    自從給她開了封之後,趙越是越玩越花,便是襲香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唉~”


    趙越深深歎了一口氣。


    果然這奢靡享受是個巨大的誘惑。


    古代的皇帝為什麽壽命普遍不高?


    當你身邊美女如雲,任君采摘的時候,哪個英雄頂得住?


    吾日三省吾身。


    趙越,你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


    唿~


    趙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來。


    方才心中所想,昨日好像也浮現出來了。


    趙越覺得自己現在需要一個日記本,才能像胡適之一般嚴於律己!


    “郎君,該去李夫子那邊溫書了。”


    時辰也差不多了,趙越輕輕點頭,對於學習,他還是有十二分興致的。


    “可惜從明天開始,李參軍便要出門做事去了,唉~這軍略之事,又學不到了。”


    李霞到建康來,是帶著趙荀的任務來的,總不是專門來教他這個少年郎的。


    李霞暫住的小院便就在趙越隔壁,隻半步路,趙越便入了李霞的書舍。


    “少帥遲到了。”


    李霞轉頭看著門口的日晷,麵無表情的對趙越說道。


    “被一些事情耽擱了。”


    李霞也不深究趙越被何種事情耽擱了。


    “坐。”


    趙越跪坐在李霞麵前。


    “前幾日都是說些大論,讓你看的寫書籍,你也看得七七八八了,現如今,倒是可以教一下具體有關行軍打仗的事宜了。”


    “哦?”


    趙越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還請老師教我!”


    他對著李霞行了一禮。


    “所謂行軍打仗,打仗不過是在一瞬之間,行軍之事反而是最重要的,而行軍之重,尤在安營紮寨,今日我便教你有關安營紮寨的事宜。”


    “魏武注孫子兵法有言:車駕駟馬,卒十騎一重。養二人主炊家子,一人主保固守衣裝,廄二人主養馬,凡五人。步兵十人,重以大車駕牛。養二人主炊家子,一人主守衣裝,凡三人也。行營紮寨中,尤需要火頭軍,火頭軍的優劣,輔兵民夫土夫子的數目,與士氣關係密切。”


    “若士卒吃好喝好穿好,即便是坐困圍城,士氣依然不減。但若是火頭軍過劣,米飯烹製不熟,菜脯含殺有異味,民夫土夫子過少,伐木取薪,安營紮寨的事情都要你戰兵去做,即便是兵力優勢,士氣也不高。”


    民以食為天!


    當兵的很多人都是被迫去當兵的,有的幹脆是活不下去了,靠賣命過活。


    你連賣命的飯都吃不好喝不好,那他的士氣能高?


    而在這個時代,行軍打仗,主要靠的就是士氣!


    兵器甲胄這些,有時候都是次要的。


    夫戰勇氣也!


    士氣高的,即便是你人數少,常常能做出騎兵數百衝別人數萬人的軍陣。


    這一點,在合肥張遼就演示過了,以八百人破十萬大軍,並且給孫權安上了孫十萬的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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