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部落山門外,柳纖塵眼睜睜看著白族族長親自將夏侯文仁和越溪迎入族中,他三遞拜帖,均被擋在山門外。


    兩日前一戰,兵力大損,兩軍對峙,盧家家主天天練兵,兩邊勢力懸殊差距甚大,若白族不得,南曜國必敗,即便是得了白族,勝率依舊十分渺茫。就在這時,柳纖塵接到一份飛鴿傳書,瞬間將,臉色大變。


    “消息有誤?”他心中卻十分肯定,這消息不會錯。


    “聖子。”


    “以盧家軍為戰線,沿原來的國界,四大部落已降,南曜國八大部落,蒼月國已得其五,好...好...好啊,晏蒼嵐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漂亮...哈..哈...”柳纖塵大笑,大意失荊州,他一再提醒樓浩然防備晏蒼嵐。


    樓浩然一直都是一副南曜國皆在我掌握之中的態度,沒想到兩國交戰,不過才戰了一場,南曜國竟丟失了五大部落。


    如今剩下三大部落,南曜國天下,蒼月國已得三分之二,剩下的這三大部落估計也靠不住了。


    白族一向不與外界交流,如今親自迎夏侯文仁和越溪去族中,此事蹊蹺,如今下一個部落的駐紮地距離他最近的也需兩日路程,時間來不及,他隻能選擇和白族死磕到底。


    “聖子,樓浩然這邊靠不住,我們是否該撤。”


    “不急。”沉默良久,眉間皺成了川字,輕聲歎息,“將消息傳入白族,查清越溪前來白族的目的。”


    “這......”將消息傳入白族,這不是逼著白族向蒼月國投降嗎?


    “這是命令。”


    “是。”


    夏侯文仁既然來了,是否說明白族還未有向蒼月國投降的打算。


    白族內,越溪第一時間給昏迷的少年檢查,詳細檢查後,越溪的眉頭緊鎖了幾分。


    “先中毒,後用蠱平衡體內毒藥,現在平衡被打破了,既要解蠱,又要解毒,難。”越溪檢查後,連連搖頭,少年體內,本是用蠱保命,如今毒和蠱相互廝殺,消耗少年生命。


    “可有救。”約莫三十多歲的白族族長開口道。


    “我這裏還剩一顆解毒丹,先為小公子服下。”越溪拿出蘭溶月留給他的解毒丹,十分不舍的遞給白族長。


    白族長也顧不得越溪的不舍,直接拿過瓷瓶,遞給身側的巫醫檢查。


    “族長,此丹確實可恨緩解少主目前情況。”


    “嗯。”


    巫醫立即為少年服下,片刻後,少年麵上苦色略微緩解,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越門主的藥真神奇。”


    “這是蘭溶月親製的解毒丹,小公子體內的毒我從未見過,要想解毒,還得送小公子去一趟蒼月國京城。”越溪話一落,屋內氣氛瞬間大變,白族長臉上也多了幾分冷漠和戒備。


    巫醫直接將昏迷的少年護在身後。


    夏侯文仁直接揉了揉眉心,白族本就對蒼月國戒備極重,白族本身古老而神秘,族中一直延續自治,白族雖然是南曜國八大部落之一,昔日南曜國有難時,白族也曾鼎力相助,但實際上,白族並不效忠於南曜國。


    越溪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剛剛好轉的局麵。


    反觀越溪本人,似毫無察覺,眉頭微緊,“你們那麽緊張做什麽?我知白族善蠱,解小公子體內的蠱自然不在話下,但要想同一時間又解毒又解蠱,目前我能想到的一味藥就在蒼月國京城,且在蘭溶月手中,而且也拿不出來。”他想到蘭溶月的血能解百毒,如今小公子體內各種毒藥混雜在一起,又尚未完全融合,蠱蟲被毒侵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情況。


    非常之毒,自然也隻有非常之法。


    所以他就想到了用蘭溶月的血。


    “什麽藥?”白族長見越溪並無拉攏或勸白族向蒼月國稱臣的意思,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越溪想了想,蘭溶月的血,但這話好像不能直接說,沉默了一下,“一種解毒劑,需要蘭溶月親自現配,具體成分我也不知道,似乎用了一種非常特殊的血液。”最後一句話越溪思慮再三了才說出來的。


    “不能配了帶過來嗎?”巫醫有些不信的開口。


    “京城距離白族,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十日左右,您善醫,十日時間,藥力早已流逝,肯定不信。”


    “不行。”白族長立即拒絕道,他隻有一子,且日後再也不會有後。


    沒道理親自將人質送到蘭溶月手中的道理。


    “族長......”巫醫看著昏迷的少年,想要開口勸說,卻也明如今局勢的複雜性,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現在有兩個辦法,一,請月皇後親自來,二,送小公子去京城,樓浩然如今派出殺手不知一批前往京城,月皇後定然不會離開京城,族長我放心我,我願護送小公子去京城,之後再將小公子安然無恙的送迴來,至於護衛小公子安全的人,族長可親自安排,多少隨意。”夏侯文仁也察覺到越溪說的是真話,甚至懷疑小公子的毒隻有蘭溶月能解。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帶小公子去京城。


    “來人,送二位客人去休息。”白族長冷著臉,直接吩咐人帶夏侯文仁和越溪離開。


    巫醫用帕子親自為少年擦汗,臉上盡是心疼。


    兩人出了院子後,巫醫看向白族長,“我想親自帶諾兒去一趟京城,若越門主所說不錯,能解毒的恐隻有蘭溶月了,況且如今諾兒體內的蠱我也沒有十足把握。”昔日用藥蠱平衡體內的毒,如藥蠱藥力盡失,變成了毒蠱,毒藥和毒蠱在體內廝殺,自三天前昏迷後,一直未有醒來的跡象。


    如今靠著每日灌些藥來保命,但已不是長久之計。


    “母親......”白族長臉上露出痛苦神色。


    “這是我們欠諾兒的,我們答應諾兒娘親,保他一輩子平平安安,我們沒做到,欠了諾兒娘親,如今有欠了諾兒。”巫醫看著昏迷的白諾,自然能感覺到白諾的唿吸比之前緩和了許多。


    “都是我的錯。”白族長麵色痛苦。


    “你出去吧。”巫醫臉色微變,直接下逐客令。


    一斷情仇,最終受傷的卻是最無辜的。


    另一邊,夏侯文仁看向一臉苦惱的越溪,一顆心瞬間沉重了起來。


    “你怎麽突然直接讓少公子去京城呢?”如今局勢,這話說得太唐突了,若非解毒丸的藥效不錯,估計他們兩個直接被白族長關起來了。


    “少年體內的毒難解,蠱毒更難解。”越溪看了看四周,靠近夏侯文仁,小聲道,“要想解少年的毒,現在我能想到的就是蘭溶月的血,百毒不侵,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它辦法了,或許蘭溶月會有辦法。”


    看著一臉認真的越溪,夏侯文仁蹙眉,“你確定不是想將少族長送入京城?”


    “你之前收到消息不是說樓浩然也盯上了白族嗎?若白族長真同意送少年去京城,這一路也不太平,我又不傻,真能解毒幹嘛還帶這個麻煩,況且,我惜命。”他雖然是毒門門主,殺人無數,但也是實打實的惜命。


    他未娶妻,未延續越家後代,怎麽能找死呢?


    噗的一聲,夏侯文仁直接笑了出來。


    越溪這人,腦子裏卻是沒什麽政治抱負,一點也不在意如今局勢。


    “你可想做個禦醫。”


    “不想。”


    “為何?”夏侯文仁不解了,越家在前朝也是禦醫,越溪難道就一點不想重新將越家發揚光大嗎?


    “如今天下盡歸蒼月,月皇後的醫術可比我厲害多了,我有自知之明,不過......”越溪點了點頭,“你還真提醒我了,我還真可以去京城開個醫館,有蘭溶月當靠山,應該會比較賺錢。”他也需要賺錢娶媳婦了。


    這兩日和夏侯文仁待在一起,見夏侯文仁一有時間就翻著畫冊,畫冊繪製的是他妻兒。


    羨慕啊。


    夏侯文仁嘴角抽了抽,有點跟不上越溪大腦的思路。


    “說服白族長不易。”


    “你有辦法說服白族長。”


    “有,你帶著小公子去京城,我留下做人質,不過隻有我一個人還不夠。”畢竟他對蒼月國來說沒什麽太大的價值,如今隻有找到一個和小公子身份差不多的人才能說得動白族長。


    距離此處最近的人似乎隻有容澤了,容澤又是一方將領,自然不能來白族為質。


    一時間還真沒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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