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厲明川那裏吃了閉門羹後,葉棠沒有在劇組再見到賴臻,劇組也沒有任何有關賴臻的風聲走漏出來,就好像這個行走的娛樂頭條從來沒有在《冥崆》的劇組現身過一般。


    看來正如厲明川說的,他真的不必過分插手厲明川的事,那個人足可以獨擋一麵,把棘手的事情處理的很好,他的擔心實在是多餘。


    自從那一晚因為賴臻的事情不歡而散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有些疏離,加上厲明川在柯導的壓榨下,每天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遊走在爆發的邊緣,葉棠又不知道厲明川是否有同賴臻複合的打算,種種因素之下,葉棠發覺他再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表白自己的心跡,這事情就這麽被擱置了。


    臨近月底,劇組終於完成了在壩上的拍攝,轉場源店。厲明川得了三天休息的時間,迴到北京調整。


    迴到北京,厲明川和圈內的好友約了局,葉棠下午直接把厲明川送到了聚會地點,厲明川告訴他晚上不用來接,他便馬不停蹄的趕迴星宇處理工作去了。


    晚上六點多,葉棠從星宇大樓裏出來,沒走幾步,便接到了自家藝人的電話。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閃爍了一陣,最後終於還是滑開了通話鍵。


    “喂,明川。”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你人在哪?”


    電話那一端明顯語氣不悅,葉棠幾乎能夠感受得到從手機聽筒裏散射出的寒霜,他小聲說道:“我剛從公司出來。”


    “又有工作?”電話那頭的語氣緩和了些。


    “是,有些事需要處理一下。”葉棠答道。


    對方的脾性他還是有所了解的,雖然厲明川性格不算好,但卻很敬業,隻要論及工作上的事,他一般不會輕易遷怒於人,處理工作的態度也有著超於年齡的專業。


    “你是我的助理,你隻負責我的工作就行了,別讓別人使喚你。”


    “好,”葉棠又問:“是需要我現在去接你嗎?”


    “不需要,之前說了不用你接,我已經迴到家了。”


    葉棠“嗯”了一聲,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這段時間,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厲明川幾乎沒有主動打理過他。


    “我餓了,你快迴來做飯。”厲明川說道。


    葉棠沒想到厲明川今晚在家吃飯,他看了看表,說道:“好,你等我一會,我馬上迴去。”


    葉起初棠搬進厲明川的公寓是為了方便工作,沒有保姆車接送的時候,他要充當厲明川的司機,後來住到一起久了,他連厲明川的起居飲食也一手包辦了。


    葉棠以最快的速度開到了一家超市,果斷挑了幾樣厲明川愛吃的食材,這段時間他們在壩上拍戲,家裏的冰箱空空如也,厲明川要在家裏吃飯,他隻能現來采購。


    開迴厲明川住處的路上,葉棠在腦子裏過著菜譜,嘴角不自覺的就上揚了起來。能和厲明川有寶貴的獨處時間,說不定能夠緩和一下他們之間僵化的關係。


    等葉棠拎著兩袋子生鮮蔬果迴到厲明川的公寓時,才發現自己出門竟然忘記帶鑰匙了,隻能按了門鈴。


    門被打開了,開門的卻不是厲明川。


    葉棠一愣,開門的人也是一愣。


    “你是誰?”門裏的男孩穿著一身浴袍,他打量了一眼林謙,最後看到了他手上拎的東西,“你是送外賣的嗎?”


    葉棠認出了開門的男孩,男孩叫佟曉,是個新晉95後演員,之前來星宇接洽工作,他們曾見過一麵。


    佟曉長的濃眉大眼,額前留著一大片厚厚的劉海,皮膚透著年輕人獨有的光澤。


    “是誰?”屋裏有人問道。


    佟曉轉過頭,“厲哥,是你訂的外賣嗎?”


    葉棠站在門口,看見厲明川從屋裏緩緩走出來,像個大男孩一樣光著腳,頭發濕濕的,身上是淺灰色棉質的居家服,看來是剛洗過澡。


    厲明川個子很高,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無論什麽衣服穿在他身上都不會難看,但葉棠卻獨獨喜歡他私底下在家時候的穿著。


    去除掉為了應付鏡頭的那副華麗裝扮,厲明川唯有在這時候,讓葉棠覺得兩人間的距離沒有那麽遠,他對厲明川的那點心思也顯得不那麽荒謬。


    “你還知道迴來?”厲明川冷冷吐了一句。


    佟曉看看厲明川,又看看葉棠,臉上滿是疑惑。


    葉棠很快意識到自己迴來的不是時候,厲明川的私生活複雜,他早有耳聞,不過聽公司前輩們描述是一迴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迴事了。但無論心裏作何感想,他的臉上還是淡定如常,這是專業助理的素養。


    佟曉顯然是不記得他了,葉棠解釋道:“我是明川的助理葉棠,我來給你們送點吃的。”


    佟曉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側過了身子,讓葉棠進屋。


    十月的天氣已經漸漸涼了,葉棠進屋的時候帶進來一股秋夜的寒氣,讓佟曉縮了縮肩頭。


    葉棠進屋後沒有換鞋,隻是把手上的菜放在玄關桌台上,朝佟曉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拉開門準備出去,那架勢簡直像是落荒而逃。


    “迴來!你去哪!?”厲明川喊道。


    “?”葉棠迴過頭來,沒明白厲明川是怎麽個意思。


    他被清楚的告知過厲明川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私生活,按照他被灌輸的信息,厲明川和情人見麵通常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他隻剩下兩個選擇:要麽在外麵晃一圈等厲明川辦完了事、小情人離開了再迴去,要麽就是等厲明川徹底睡下了再迴去。這個佟曉臉蛋漂亮又年輕,該是厲明川喜歡的類型。


    “還不去做飯?都幾點了?”厲明川不太滿意的說道。


    厲明川這麽一說,葉棠才想起來自己被叫迴來的正事--厲明川是叫他迴來做飯的。


    葉棠看了看屋裏的掛表,已經快8點了,剛才從超市迴來的路上堵車的厲害,厲明川最討厭等人,也難為他等了自己兩個小時。


    厲明川倒是難得大度的沒再發脾氣,坐到大廳沙發上打起了遊戲,佟曉也很快坐了過去加入了戰局。


    葉棠站了一會,想著也許是厲明川已經和佟曉辦完事了,這才不嫌自己在屋子裏礙事,最後換了鞋,拎著兩袋菜進了廚房。現在厲明川隻需要一個稱職的助理,葉棠沒再多猶豫,很快身體力行的投入到本職工作當中。


    葉棠挽起袖子在廚房洗菜切菜,大廳時不時傳來厲明川和佟曉打遊戲的聲音,兩個人像是玩的挺盡興,葉棠充耳不聞,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幾道料理。


    荔枝肉,清蒸鱈魚,地三鮮,白灼芥蘭,蛋炒飯,都是厲明川愛吃的,最後想到還有個佟曉在,就又多做了個湯,熱了些廣式點心。


    把菜把上桌後,葉棠擺上了兩幅碗筷,然後把圍裙摘了,擦了擦手,和大廳的人說道:“飯做好了,你們吃吧。”


    厲明川走到餐桌前,看到桌上隻擺的兩幅碗筷,皺了皺眉頭,倒是一旁佟曉不住的驚訝出聲:“這麽豐盛,厲哥,你好有口福呀!我也想要這樣的助理!”


    厲明川哼笑一聲。


    佟曉鼓著嘴說道:“我是真的吃不慣劇組的盒飯,我下個禮拜又要進組,還是去源店,他們的飯太難吃了,厲哥,把你的助理借給我用用好不好!”


    厲明川:“你自己問葉棠。”


    佟曉看向葉棠,“你在外麵接私活嗎?”


    葉棠看了看佟曉,又看了看厲明川,摸不清自家藝人是個什麽意思。


    如果厲明川真的很喜歡佟曉,那自己是不是應該答應去幫個忙?


    “他要是敢在外麵接私活,就別想再迴澄星了。”厲明川說道。


    葉棠倒是挺感激厲明川適時的替他迴絕了佟曉,他抱歉的衝佟曉客氣一笑,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卻被厲明川叫住了:“你去哪?”


    葉棠本是要迴房間的,被厲明川這麽一問也拿不準了,可能他在房間裏呆著還是不太方便影響氣氛?


    眼中的尷尬一閃而過,葉棠抓起自己的大衣,“我出去一會兒,你們慢慢吃。”


    沒再理會厲明川與佟曉在身後說些什麽,葉棠很快閃身出了房門,自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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