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未成年人,小小年紀喝酒,成何體統?”


    葉凡見大家想要一醉方休,立馬大聲嗬斥起來。


    這是在野外不是酒吧,萬一有人喝太多出了問題,那可如何是好?


    由於他的堅決反對,楊彬、方龍等人隻能悻悻作罷。


    隨後就沒人耍寶了,不少人覺得掃興,大家幾堆人或是玩撲克或是燒烤食物,還有人拿來迷人音響播放歌曲,湖邊一片熱鬧景象。


    到晚上十點多,陳鬆柏和侯建等人禁不住困頓,迴帳篷睡覺去了。


    最後就剩下十個人,上官雅她們一夥全部都在。


    葉凡提議大家說些成語故事或者傳說故事,遭到所有人的極力反對。


    被逼無奈,葉凡隻好盤膝坐下,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既然這樣,我給大家說一個我親身經曆過的詭異事件吧!”


    “好!”方龍一愣,隨即大喜。


    女生看了看周圍黑摸摸的野外,紛紛露出怯意。


    由於葉凡刻意安排,十來個人都是一男一女插著坐的。


    在這時候講鬼故事,男生自然希望身邊的女孩子受到驚嚇,來擁抱自己!


    說不定,兩邊的女孩會朝著自己一人抱呢!


    哈哈,齊人之福,想想就爽!


    “葉凡哥哥,你親身經曆的?”上官雅抱著自己的膝蓋,狐疑的看向葉凡。


    “恩,我親身經曆!”葉凡淡淡笑了笑,別人無法從他的表情中,看出到底是在裝逼還是在認真迴憶。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大家都住在村子裏。村子裏有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他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我八歲那一年,他們生了個孩子。這個孩子很聰明,不到一歲就學會說話了,村子裏的人都說他是考狀元的料子。”


    “哈哈,葉凡,這個說的是你吧?!”楊彬哈哈一笑。


    葉凡用一根樹枝撥了撥篝火,“不是,不過我的確是考了零八年的狀元,不要崇拜哥!”


    被葉凡噎了一句,葉凡吭吭哧哧沒再接話。


    “那一對夫妻是我的鄰居,他們待人很好,每次有什麽好吃的,都會叫我去嚐嚐。所以,我經常趴在自己家的窗頭看他們家,總是希望他們叫我的名字,我就會立馬飛奔過去。”


    “葉哥,你小時候要不要這麽蹉?”周友天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別插嘴!”上官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周友天強忍怒意,扭過頭去,心裏暗罵開了。


    葉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有一天晚上……很晚,我聽到鄰居家的叔叔、嬸子的吵架聲。那一夜,他們吵了很久,甚至連村長都驚動了,跑到他們家門外去勸架。


    第二天我聽大人說,是因為嬸子又懷了一胎,叔叔想讓嬸子生下來,過繼到自己大哥的門裏做養老兒。


    嬸子不答應,二人便鬧哄哄地吵個不停。


    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傳出嬸子墮胎的事情,在整個村子都鬧得挺大,差不多一個多月才平息下去。”


    “葉哥,鄉下的事情好有看點!”


    “咳咳,不要打斷,後麵的事情,變得非常奇怪。”


    葉凡喝了一口水,擺擺手道,“有一天,我去叔叔家玩,發現隻有叔叔一個人在,嬸子和小弟弟都不見了。


    他的神情很慌張,給我拿了幾顆糖,說嬸子帶弟弟迴娘家去了,讓我過些日子再來找他們玩。


    我當時年紀小,也沒有去懷疑,就拿著糖興衝衝地迴家了。


    過了七天,嬸子果真迴來了,可是弟弟卻沒有帶迴來。”


    說到這裏,葉凡的臉變得格外蒼白。


    “隻是,嬸嬸變得很奇怪很奇怪,她每一天都趴在叔叔的背上,一句話也不說。


    並且,她的頭發不知道什麽原因,變得好長好長,一直延伸到腰部。


    她的臉也沒有氣色,看上去很虛弱,有時見到我,還會對我笑一笑。不過,那笑容我很不喜歡,總覺得心裏發顫。”


    “葉哥,嬸嬸是不是生病了?”吳怡靜低聲問道。


    葉凡搖了搖頭,“嗬,沒有!那時候,叔叔也很奇怪,他每天出門幹活,就會把嬸嬸留在屋子裏,迴到家嬸嬸就自動趴上他的背,在家無論做什麽事情,叔叔都背著嬸子。


    嬸子的頭發有時候會搭在他的臉上,他好像也沒感覺。


    直到一個月後,叔叔跑到我家向我爸爸接去淤膏,說不知道為什麽,脖子一圈青黑青黑的,特別難受。”


    “當時我嚇壞了,因為我看到嬸子這時候正死死勒住叔叔的脖子,臉色蒼白,眼睛血紅無比。


    我那時候小,嚇得大哭起來,家裏人和叔叔都很奇怪,連忙問我什麽事情。我指著叔叔的背後,說嬸嬸趴在他的身上……”


    “恩?!”所有人都動容起來。


    楊彬故作鎮定,“這……這又有什麽好怕人的,我天天十二點看鬼片,什麽場麵沒見過?!”


    吳怡靜的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葉哥,然後呢?”


    “然後?唉……叔叔去護衛局自首了。


    原來,在一個月之前,他殺死了嬸子,拋進了十幾裏外的一個小湖裏。


    那些護衛從湖裏打撈起嬸子的時候,嬸子已經全身給泡的浮腫,整個人大了一倍,麵目全非。


    那時候村裏人都圍在邊上看,爸爸媽媽捂住我的眼睛,可是我卻依稀看到,嬸子從叔叔的背上跳下,朝從湖裏打撈起來的那個屍體走去。


    又過了七天,叔叔在牢裏自殺,而那一天,正好是我看到嬸子趴在叔叔背後的第四十九天!”


    葉凡深深籲了一口氣,“後來,我經常看到隔壁家裏有人影晃動,一個身材高大,一個略顯的矮一些。


    他們兩個有時候會對我家這裏招手,手裏捧著一兩個小碟子。”


    “嘶……葉哥,你不怕?”


    “嗬嗬,當然怕,不過十歲之後,我就看不到他們了。村子裏的老人說,有的小孩是陰陽眼,十歲之後長大成人,接觸了紅塵雜念,就不能通靈了。不過,這事誰知道呢!”


    葉凡說得很淡然,或者說森然,好幾個女生聽著聽著,好像真的置身於故事之中。


    “額,葉哥,你漏了一個人!”忽然,蘇譽說道,“叔叔、嬸嬸的那個兒子呢?”


    葉凡撓撓頭,“他們的兒子跟著外婆長大,後來還特意把父母在村子裏的墳地給移走了。”


    “移到哪裏?”


    “村裏人說,移到當初叔叔拋屍的湖附近!”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了啊!”葉凡說著說著,慢慢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疊鈔票。


    隻不過在昏暗的火光中,沒人看清楚他手裏拿著什麽。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就隻到這個程度?也不是太可怕嘛!咦,葉哥,你去幹什麽?”


    葉凡走了幾步,點起了一支煙,轉頭陰森森地說道:“沒什麽,去給我嬸子燒點紙錢。”


    在黑暗的夜幕中,淡紅色的光芒將他的臉龐照耀得格外詭異。


    “啊?!”大家被說的心頭咯噔猛跳,不自禁地看了湖邊一眼。


    “你們猜到了啊,嗬嗬,我嬸子就是從這個湖裏打撈出來的……”


    葉凡點掉煙灰,指著楊彬和周友天,“你們下午抱著的墳頭,就是我的叔叔、嬸嬸……”


    “啊?!”所有人都驚叫不已,楊彬和周友天猶如火燒屁股般跳了起來:“什麽?”


    看著大家惶惶恐恐的表情,葉凡心中暗笑不已。


    楊彬和周友天環顧一周,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隻感覺自己背上好像有什麽東西似的,連忙把手用力往頭上亂甩。


    葉凡奇怪,“你們兩個幹什麽?”


    楊彬雖然平時做事膽大心細,頗具帶頭大哥的風采。


    可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在這種氛圍下,被葉凡說得魂飛膽喪,好似那個嬸子正趴在自己的背上,朝著自己陰笑呢!


    “葉哥,別……你別開玩笑了!”周友天慘兮兮地笑了聲,夏初涼爽的晚風迎麵吹來,把他給震得打了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葉凡搖了搖頭。


    “我沒開玩笑,這也是為什麽我讓大家都在這一塊草地設帳篷的原因。


    在湖那一頭,明明地勢更平,草地更軟,我卻沒有帶你們過去。因為,我嬸嬸當時就躺在那裏……”


    眾人又是一陣惶恐的驚唿。


    此時小年輕們早已經沒有了剛才圍成一圈的陣勢,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緊緊地抱著。


    不過女生自然是不會跟男孩子湊熱鬧,神經大條的方龍打著哈欠聽葉凡說完故事,剛發現有占便宜的機會,還沒衝上去,就被旁邊的周有天給死死抱住。


    一個演員吞咽了一口唾沫,訕訕說道:“葉哥,你……你不是濱海人麽?怎麽跟侯老師的老婆還是同鄉啊?”


    這個問題一問,大家頓時反應過來。


    是啊,葉凡明明就是濱海人!


    這廝顯然在嚇唬大家!


    葉凡見自己的馬腳暴露了,哈哈一笑,故作鎮定的抬起手表。


    “喲,都十一點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早晨我們去原始湖那頭的林子裏。


    那裏有個瀑布,邊上靠著一個水潭,非常清澈,可以遊泳呢!”


    眾人已經沒有了繼續聽下去的心思。


    就算大家猜到了葉凡是在胡說八道,可是故事已經深入人心,仿佛這個湖裏就是有女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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