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瀾請看了一眼那完全陷進情|欲裏的夙柳柳和深思的溫如玉,隨即轉開了眸子,“咳···就算是交|歡,也是需要別的藥物相輔的,而那藥物也不是很好找,別急著拒絕,你先考慮著,至於現在,你安撫一下她,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就會恢複正常,我去配些恢複精氣和壓製的藥···”說著,風瀾請直接轉身向外走去,他可不承認他已經看到了那個女子的半點香肩,再不走,等如玉恢複正常,豈不是要宰了他,那可是如玉心愛的女子,被他瞧著了,哪怕隻是一點一點肌膚,也指不定成為他日後悲催生活的罪魁禍首。


    而風瀾請也的確算著了,幸好閃得快,秋後算賬才沒有多狠,雖然隻是讓他差點抱不到娘子,但卻已經是最輕的了。


    在門開啟又落下的響聲之後,溫如玉滿眼情愫的看了懷中的人一眼,閉了閉眸子,隨即,抱著那亂動的人兒一起躺上了床榻,不再禁錮她,任之為所欲為,而溫如玉的額頭上的汗漬也越來越多,感受著身上那四處亂竄柔若無骨的小手,感受著身體裏因為這小手的撫摸而顫栗的疼痛,溫如玉痛卻快樂著,能再一次的將她圈在懷中,即使是痛,他也矢誌甘於。


    日落月升,一個月夜轉瞬即逝,夙柳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蝶翼般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幾下,隨即慢慢的掀起,露出那雙帶著迷蒙神色的瀲灩眸子。


    眸光微動,腦中似乎閃過一些殘存的記憶,但卻變得有些模糊,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忘記了什麽呢,為何心有些酸澀。


    “丫頭···”有些嘶啞的聲音喚迴了夙柳柳還沒有迴過神的意識。


    轉過螓首,眸子依舊迷蒙,更多的是一種無辜與純潔,還有一抹異樣的陌生。


    看著那抹陌生的眸色,溫如玉的心跟著一痛,剛欲再一次出口,卻被對方口中的幾個字給怔在了原地。


    “你···是誰?”有些微啞,有些不確定的聲音。


    然而就是這話語中的 不確定和那言語中的三個字硬生生卡住了溫如玉的動作,也瞬間冰凍了他的心。


    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當有一天你愛的那個人不記得你,將你當做路人的時候,你才會知,那時的你就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而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遠沒有她眼中有你一個倒影那麽重要。


    他不要這樣,這種感覺讓他瘋狂。


    一個前傾,什麽也不說,溫如玉直接伸手將夙柳柳從那個床榻拉起狠狠的抱在了懷裏,仿佛要揉進骨血裏那般,狠狠的,狠狠的,狠到他都不知道他的手在顫抖。


    而,正是因為夙柳柳今日這迷糊的一句話,溫如玉改變了他的想法,不要放手,即使下地獄也不要放手,等他,等他滅掉一切潛在的危險,他就守在她身邊,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什麽世俗,什麽血緣,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看見她歡笑的依偎在別人的懷裏,都抵不過她有一天當自己是路人,都抵不過。原來,他從來都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麽偉大,原來,他比他自己想的還要愛她更多。


    腰間的狠狠一握和那有些微涼的懷抱,讓夙柳柳從迷糊中清醒。


    看著那眼前熟悉的帷幔,眸中的迷糊和朦朧逐漸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明和複雜。


    夢中的事情雖然她已經不記得,但是她卻忘不了那雲香樓客棧中的那一柄柳葉刀···


    他是寵她入骨,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搬到她手中的叔叔,可卻依稀可能是那個曾說愛她卻又狠狠傷害她狠狠推開她的那個男人,即使她放下高傲去乞求都換不迴他一個轉身···


    那個男人,她將整顆心都給了他,更是願意陪他一起違逆天下,可是他給了她什麽,他將她的信任當做了什麽···而叔叔,疼她寵她,她更是在他麵前醜態百出,更是在他麵前露出了對這段感情的脆弱,他明明說要幫自己報仇,明明可以為了自己叛逆天下,可是此刻,此刻,當她察覺到兩個明明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有可能是同一個人的時候,她該如何去麵對,該如何麵對,她不想原諒那個男人,卻又不想去恨叔叔,誰能告訴她該怎麽辦,她的腦子好亂好亂,亂的就像一團被扯散的毛線球,怎麽理都理不好···


    緩緩的伸手環上對方的腰腹,閉上眸子,輕輕將頭靠在那一直給她安全感的肩膀之上,她好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她隻是想好好的愛一場,為何···那麽難···


    沉默了片刻,夙柳柳有些無力的開口道:“叔叔,我餓···”想要說出口的質問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她承認,她沒有勇氣去揭開真相,她不知道揭開真相之後等待她的究竟是什麽,雖然恨他,可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很愛他,她可以懦弱的說她不想放棄最後一絲光明正大的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麽,哪怕隻是為了查明他推開自己的理由也好。


    她想知,那個畫上的女人是誰,而那個出現在宴會中讓他出手傷自己的女人又是誰,就算是輸,至少也要給她一個輸的理由···在愛情麵前,她早已經沒有了原則,一旦愛上,她就注定會輸,輸給那個讓她愛如骨髓又恨入骨髓的男人···


    “丫頭,你怎麽可以忘記叔叔。”聽到那一聲叔叔,溫如玉的心才恢複了些許的生氣,而那環在對方腰間的手卻更收緊了一分,此刻,他渾然不覺自己這有些外泄的情緒有絲毫的不妥,他真的,真的要壓抑不住了。


    “沒有,不會忘記,永遠不會···”喃喃的出口,對於叔叔,她真的狠不下心,而她真實想說的是:難道你真的就隻是不想讓我忘記你是我叔叔麽,僅是叔叔麽,可她,卻沒有勇氣問出口,窗紙一旦捅破,誰也無法預知後果。


    溫如玉沒有說話,又抱了一會,才推開懷中的人兒,一雙如深潭般的眸子也在此刻對上了對方那有些看不真切的眸子,伸手撫摸了一把那有些蒼白的臉龐,“餓了吧,叔叔給你去拿吃的。”說著,重新扶著夙柳柳躺在了床榻之上,此情此景仿似之前兩人的擁抱和那一問一答都是錯覺一般。


    然而,剛抬腳欲離開的溫如玉卻感覺到了一股阻力,迴眸看去,隻見一隻白皙的玉手拽著自己那藍色的衣擺,順著那手臂看去,相對的是一雙看不真情緒的眸子,偏偏卻是這樣的一雙眸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間,砸得他有些疼。


    “丫頭···”溫潤的開口,卻無法再詢問,隻因對方那緊接而出砸在他心間的話語。


    “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看見他轉身,她本能的抓住了他,她怕,她怕他再丟下她,到底是怕叔叔,還是怕那個她愛的男人,此刻,她已經分不清楚。


    看著那脆弱的不堪一擊的眸子,溫如玉有一種想痛揍自己一頓的想法,他到底傷她有多深,此刻,他好想抱著她說愛她,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此刻是她的叔叔,如果是以明凰的身份,他一定不會再猶豫的抱著她,可是,如果是明凰,她還會這般依賴自己,這般乖乖的讓自己呆在她身邊嗎?


    伸手附上衣擺上的那隻手,誘哄道:“叔叔不走,叔叔隻是想給你去那些吃的。”


    “不要走···”此刻的夙柳柳就仿似魔怔了一般,除了這三個字,她再也說不出其他,她可不可以再貪婪一迴,可不可以再不要自尊一迴,在愛的麵前,她的高傲又算什麽···


    看著那滿腹依賴的眸子,溫如玉滿心愛意,卻又有些酸意,她這般到底是將他當做了叔叔還是男人。


    “好,不走。”順著那手臂,溫如玉歎息了一聲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隨即對著門外叫道:“千霖,去給小姐弄些清淡的食物,還有,將瀾清熬得藥給一並帶來。”


    “是。”門外應了一聲,隨即響起了離去的腳步聲。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那襲藍衣,夙柳柳安心的笑了笑,隨即也不說話,就那般握著那修長的大手,將臉頰靠在上麵,緊緊的閉上了眸子。


    她不想去問自己的身子是怎麽了,她隻想他陪著,無論是誰都好,那個男人也好,叔叔也罷,她好累,真的好累。


    溫如玉也不說話,用那隻空著的手替她理了理額前有些繚亂的發絲,就那般靜靜的陪著,陪著。


    當風瀾清風風火火跟著千霖來到夙柳柳的閨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相依偎的溫馨畫麵,那兩個人就那般一躺一坐的相靠著,僅是這樣,卻透露出一股讓人微不可查的無形愛意,那微妙的感覺,玄幻的畫麵,讓人不忍心打斷,但,那兩人又豈是凡人,在他出現的瞬間,就同時看向了他,且帶著相同的犀利,一種讓人無所遁形的犀利。


    “嗬嗬···聽說了夙家丫頭醒了,來瞧瞧···”搖了搖扇子,風瀾清訕訕的笑了兩聲,企圖來打破這有些讓人寒栗的氣氛,雖然隻是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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