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溯。”聽聞夙柳柳的話,荀郝煜黑著臉有些咬牙切齒的叫了她的全名,什麽叫他像個老媽子,。他堂堂一個男人怎麽就變成老媽子了,就算是,那還不是因為她,她居然還挖苦自己。


    “嗬嗬···當我什麽也沒有。”看著有生氣預兆的荀郝煜,夙柳柳雙手放在麵前擺了擺,訕訕的笑了兩聲,“我去劍宗裏轉轉,總是悶在院子裏難受,放心,我不會亂來。”丟下一句話,夙柳柳直接轉身向明凰院子的方向而去,不是她不說實話,她隻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糾纏到這些複雜的事情裏麵。


    看著夙柳柳毅然離開的身影,荀郝煜張了張嘴,最終什麽卻什麽也沒有說拿著藥碗轉身向明默的院子走去,他要去問問師父,這苦藥究竟是怎麽迴事。


    走進明凰的院子,一路都很暢通,沒有任何人阻攔。


    看著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院子,夙柳柳的心頭燃起一抹複雜的情緒。


    記得沒有離開劍宗之前,她總是往這裏跑,每一次都跟隻炸了毛的小貓一樣來找明凰算賬,報仇,可每一次都失敗而亡,那時的心境是什麽呢,是憤怒的,嫉恨的,仇視的,又或者,是帶著些許不知名的悸動的。


    不管那時的心緒如何,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她,看著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感覺,因為她的心已經變得冰冷。


    她愛得起,也放得下。


    一個對她下毒棄她如草芥的男子,不值得她付出半分的心思,更不要說愛戀。


    掛著淡淡的笑,眸底一片冰冷,幾個踱步,夙柳柳已經來到了院子裏的正廳,而正廳的中央此刻正坐著一抹紫衣,隻見那紫衣的主人正手捧一杯清茶,勾勒著嘴角,眉眼帶笑的看著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無言的慵懶,那架勢,似乎一副早就知道她會來,特意等待的模樣。


    進了大廳,夙柳柳也不客氣,摸了摸有些微熱的茶壺,順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就著身邊的一張椅子,隨意的做了下來。


    輕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茉莉香味,很是清新,抬眸挑眉看向對麵之人,戲言道:“師叔,真會享福,這茶,胃口不錯。”說著,輕舉了舉杯子,隨即又抿了一口。


    輕彎的嘴角,淡笑的眉眼,然而,那清澈的眸底卻不見半分笑意,有的隻有徹骨的冰冷,看著這樣一個他從沒有見過的夙柳柳,明凰嘴角的笑僵住了,端著杯盞的手也僵住了,這樣的她,好陌生,陌生到讓他有些害怕。


    她,在他麵前帶起了麵具。


    以前,雖然總是張牙舞爪,跟隻野性難尋的野貓一樣,但卻是那樣的真性情,而現在的她···


    “師叔,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抿著杯中的茶,這一次,夙柳柳沒有再抬眸,隻是閑適的玩著手中的杯盞,有些淡漠的開了口,淡漠 到分辨不出任何的情緒。


    僵硬,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聽著夙柳柳再一次開口說話的聲音,明凰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也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緒,開口道:“我說過,你是我看中的玩具,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禁錮在身邊,現在,我想將你禁錮在身邊,所以,在我玩膩你之前,你不可以離開我半步。”


    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是那麽的好聽,然而,說出的話,卻是那麽的殘忍。


    “有期限嗎?請問,我親愛的師叔,你什麽時候才會對我這個玩具感到乏味,是在遇到下一個玩具之前嗎,而你在對我乏味之後,會怎麽樣,軟禁我?或者,直接是殺了我,一了百了。”依舊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杯盞,翠翠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魅惑,直擊人心弦。


    夙柳柳的話音一落,明凰端著杯盞的手不自覺的又僵硬了一下,但隻是一瞬間,快的有些讓人會以為剛剛那僵硬隻是一個錯覺。


    “我不會殺你。”這是承諾,也是他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哦?”夙柳柳嗤笑出聲,帶著淡淡的嘲諷,“如果你一輩子不膩我,是不是就要將我困在你身邊一輩子,直到化為黃土。”


    一輩子嗎?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或許這一輩子,她都恨他,但能保住她的性命,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恨他又何妨。


    “是個不錯的注意。”


    “是很不錯,但是我卻不是很滿意。”放下杯盞,一甩衣袖,夙柳柳堅毅的站了起來,明眸中閃爍著決絕,“三年,我最多呆在你身邊供你差遣三年,三年之後,即使是命喪黃泉,我也會離你而去。我也可以很明確 的告訴你,這三年,我會傾盡我所能為自己找尋解藥,如果三年之後,依舊無果,那麽就說明,我命不該活,我也死而無憾。而我這一次出現在你麵前,並不是我怕死,而是我想為自己掙得三年活命的機會,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別人,你有保護珍惜的人,而我亦有,所以,好好的想想這三年要怎麽奴役我吧,嗬嗬···或許三年後,你想奴役我就要到黃泉去了,不過,我估計你對黃泉應該沒有什麽興趣吧,所以,不管三年後,我找不找到解藥,我都自由了,至少,不會再受製於你,於你···”


    很犀利的一段話,仿似被錄了音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明凰的耳邊響起,那笑容明明是戲謔的,可那聲音卻顯得有些決絕,而那雙靈動的眸子更是冰冷一片。


    話語,依舊響徹在耳邊,而那抹嬌俏的身影卻早已經不在。


    這個時候,他有些懷疑,為了當年的一個承諾,他將自己逼至此,是對,亦或是不對。


    而他遇上她,是對,亦或是不對。


    第一次,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產生了疑惑。


    一連三日,夙柳柳除了偶爾戲弄一下荀郝煜以外,都很乖巧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裏。


    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政策,夙柳柳安靜的等待著明凰的來臨。


    在第三日的清晨,明凰一身紫衣踏進了夙柳柳的小院,而此刻,夙柳柳正躺在正廳中間的躺椅上,看著院子中的那棵大樹,目光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明凰前腳踏進院子,夙柳柳後腳就抬起了眸子。


    “師叔,早啊!”


    純淨中帶點魅惑的笑意,如溪水般清澈的聲音很是沁人心脾,然而,越是如此,越是可怕,因為她在以前每一次看見他,都不會給他任何一個好臉色,而如今···


    罷了,既然她想玩,他陪她就是。


    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步伐優雅的向院中走去,邊走邊戲言道:“小家夥,真是越來越懂禮貌了,看來劍宗的水土真是養人啊···”


    “嗬嗬···師叔你真有見地,劍宗的水土的確養人,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師叔這樣的極品,不是嗎?”依舊半靠在躺椅上,一點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那些個什麽禮數,在夙柳柳的眼裏,完全就是一個空氣。


    “極品嗎?”明凰挑了挑眉,略微拔高了些語氣,“不知,小家夥你願不願意跟你的極品師叔一起下山去遊玩呢?”


    “遊玩嗎?”伸手撥弄了一下額前落下的發絲,隨即眉眼帶笑,勾勒著嘴角道:“求之不得。”


    “不行。”


    與夙柳柳所說的‘求之不得’同時響起的是一聲涼薄中夾雜著不可拒絕的‘不行’。


    聽到那每日清晨都會聽到的聲音,夙柳柳頭痛的撫額。


    隻見夙柳柳收起一聲有些慵懶有些邪魅的氣息,一個起落,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僅是一垂一抬的瞬間,眸光已經轉換,帶著幾分討好撒嬌的意味,向院中走來的人迎麵而去。


    “煜,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沒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給我端藥了,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拽著荀郝煜的衣袖,撅著嘴巴,一雙眸子猶如小鹿一般就那樣祈求的看著他,她真的不要再喝了,真的不要啊,就算犧牲色相也在所不惜,咳,可不要誤會,她是指,賣萌,賣萌,雖然這效果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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