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霄停住了,一時沒想好該如何反駁雲天少東家的話,“二位並不在清淩公子手底下做事,難道不是嗎?”


    戰北霄握著鳳傾華的手突然一緊,但隨即又突然想到了應對之策一般鬆了手,“沒想到少東家對我們二位小小的商販竟如此上心,還費心去將我們的身份調查清楚。”


    “可是少東家又怎知自己調查的究竟是對是錯呢?”


    麵對戰北霄的反問,雲天少東家倒是絲毫不著急,對著身邊的小廝耳語了幾句,小廝便找出一本名冊。


    雲天少東家很是隨意的翻看著名冊,“怎麽這第一商行的名冊裏沒有二位的大名呢?還是說你們根本就隻是名頭上說說而已?”


    麵對質疑,戰北霄倒是輕鬆的答道,“少東家不必如此激動,我們夫婦二人一介商販,饒是少東家再怎麽調查,我們依舊是這個身份,你要找的人也許跟我們有些相似,但我們的確不是什麽王爺王妃。”


    “倒是少東家,自以為拿到的是第一商行的內部名冊,但誰又能保證這名冊的真實性呢?若是真如您說的那般,連清淩公子手下有哪些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為何第一商行如今還在城中的生意如此火熱?我若不是知曉雲天商行便是清淩公子的死對頭,我都要信了您這般說辭了。”戰北霄冷嘲道。


    一番話倒是把雲天少東家說得啞口無言,的確如此,這第一商行若是真被他摸了個透徹,早就垮了,清淩公子還做什麽生意?


    “少東家?您說是不是?”戰北霄挑釁的將手在白衣少年麵前揮了揮,“再說了,這第一商行應當也沒愚笨到這個地步吧,連手底下人的名字都被你這個死對頭摸透了,這第一商行怕是早就不複存在了吧?”


    “先生這是詭辯,本公子這些東西無需向你證明些什麽,但這名冊就是真實的,而這裏邊兒的確也沒有二位的大名。”雲天少東家惱羞成怒的拍著手裏的名冊駁斥道。


    看著對方惱火,戰北霄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沒想到少東家也有調查失誤的時候,我們夫婦二人從西域過來這一路可是有不少人能證明的,就單憑您一本憑空編造的名冊便要給我們下定論,說出去真是荒謬的很。”


    “少東家若是不信,大可以從西域過來這一路的各個城池查探,我們可是有證明在身的,絕不是您口中的什麽天陵人。”


    戰北霄隨即在包中翻找出一本通關文牒遞給雲天少東家,“少東家不如好生瞧瞧,這上邊兒是不是有我夫婦二人一路上的證明?”


    戰北霄說完看了一眼鳳傾華,還好當時他們留了個心眼,為了做戲做全套專程找來了這玩意兒。


    之前還嫌它累贅的很,現下看來還真是能自證身份的好東西,鳳傾華見戰北霄看向自己,也隨之得意的挑了挑眉,看來謹慎些果然是沒錯的。


    少東家接過通關文牒,將信將疑的把東西打開,裏麵的確是在每個關卡都有一枚通關證明的印章,這瞧著還真不像是偽造的。


    “那又如何?這通關文牒隻要多花些錢,想必也是能夠偽造出來的。”少東家依舊嘴硬道。


    戰北霄笑笑,看來這少東家已經沒轍了,“少東家這般懷疑我們,不如好生問問手底下的人辦事能力。”


    “若是真如少東家所言,什麽都能查得一清二楚,那不如開個鏢局更為合適。”戰北霄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這讓白衣少年也忍不住有些自我懷疑了,難道真是自己這邊出了什麽岔子?可是見戰北霄這對答如流毫不怯場的樣子,可真不像什麽普通商販。


    若是普通商販,在進了密道之後哪還能這般淡定自如?


    見雲天少東家陷入了自我懷疑中,戰北霄趁勝追擊道,“看來雲天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嘛,若是真如少東家所言,都將清淩公子手底下的人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那為何如今第一商行依舊屹立不倒?甚至比雲天都更勝一籌?還是說少東家這名冊分明就是隨便捏造的?”


    “你少在那血口噴人!”


    “少東家莫要惱怒,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您既然如此有實力,為何還被第一商行這個新開的商行壓得不相上下的?少東家有時候還是不要太過自信了,人嘛謙虛一些總是沒錯的。”


    雲天少東家氣得隻想當場送客,“先生如此伶牙俐齒,這第一商行得了你這麽個寶貝還真是不得了。”


    “少東家謬讚了,雖說我自認為的確是比常人聰明些,但也不至於是寶貝的程度,畢竟第一商行人才輩出,我這點談判技巧算不得什麽。”戰北霄故作謙虛的擺擺手,氣得白衣少年捏著茶杯的骨節哢哢作響。


    “您對我們第一商行的了解,怕是也隻浮於表麵,所謂的了解一清二楚不過是商行的一些表麵東西罷了,少東家莫要怪我無理,有句話不得不說,叫你知道的也許隻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嗬嗬,先生的意思是本公子被清淩公子耍了唄?”


    “少東家言重了,我隻是想說您對於第一商行過分自信了,你怎麽沒想過您手頭的資料都是清淩公子故意泄露出來讓你知道的?”


    白衣少年竟被戰北霄說得讚同的點了點頭,鳳傾華隻差笑出聲來,不得不說戰北霄的洗腦能力堪稱一絕。


    “你說的是有些道理,但……”


    “但是什麽啊但是,少東家還沒明白嗎?清淩公子不過是在跟你混淆視聽罷了,若是什麽秘密都讓你得去了,第一商行還能有如今的地位?”


    “其實不瞞你說,我們清淩公子早就料到了你的想法,隻是等著您先出手罷了。”


    “本公子憑什麽信你?”


    “其實這事兒說了也沒什麽關係,我與娘子實則是第一商行的暗線,少東家你手上的冊子,是人人皆能翻閱的東西,上邊兒自然是查不到我們二人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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