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霄恭敬地朝雪劍寒作了個揖,“既然陛下問起,那草民也不敢隱瞞,實際上草民已有妻室,此次前來也不過是為了送貨,過幾日便要離開雪國。”


    眾人皆是垂著頭,心中卻滿是驚訝,沒想到雪錦竟然會放著這麽多優秀的世家公子不要,竟然看上了一個行商的。


    “也罷。”


    雪劍寒笑著擺了擺手,“此事以後再說,今日是朕的壽宴,一切都等到明日再說吧。”


    “至於你。”


    雪劍寒的目光放到了鳳傾華的身上,眼神閃過一絲異色,隨即笑著擺了擺手,“既然你是錦兒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有功。”


    “多謝陛下。”


    鳳傾華拱了拱手,朝著雪劍寒行了個禮。


    雪錦心中雖然著急,但是看著雪劍寒似乎沒有想要再說什麽的意思,也不敢再多問,這麽多人都在呢,她不能再不顧及皇家的顏麵。


    直到宴會結束,眾人才悠悠散去。


    雪劍寒迴了自己的寢宮,才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


    “都出去吧。”


    雪劍寒擺了擺手,示意內侍都出去。


    內侍習以為常地走了出去,陛下很少需要他們此後整夜,每日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看著內侍們離開,雪劍寒慢慢站起身朝龍椅走了過去。


    轉了轉龍椅之上的夜明珠,身後的書架上忽然向左右打開了,隨即便出現了一個密道。


    密道的盡頭是一個地牢。


    雖然是地牢,這裏卻是十分幹淨,甚至還透著微弱的光亮,讓整個地牢看起來不是那麽昏暗。


    聽到腳步聲,坐在地牢裏的女人微微抬了抬眼皮,隨即便又耷拉了下來。


    “虞姬。”


    雪劍寒走到牢門前,半蹲了下來。


    被關在這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鳳傾華一直在苦苦尋找的虞姬。


    虞姬卻是微微移開了目光,不想看見眼前的雪劍寒。


    “你來幹什麽?”


    虞姬的眼神透過一絲嫌惡,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雪劍寒。


    “虞姬,別這樣,你忘了咱們以前的那些快樂日子了嗎?”


    雪劍寒半蹲著身子,雙手緊緊握著牢門的欄杆,眼神固執地看著虞姬,和剛才在宴會上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提到過去,虞姬的眼神中滿是諷刺。


    “和我情投意合的人是赫連玥夏,不是你雪劍寒。”


    虞姬咬著牙冷冷地說道。


    “我就是赫連玥夏!”


    雪劍寒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無論你再怎麽不願意,你要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


    虞姬卻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樣,低低地笑了起來。


    若是真心,那為什麽這麽多年,他連雪國都重新興起了,卻是遲遲沒有去找她。


    “你走吧。”


    虞姬微微轉身,閉上了眼睛,“我不想看見你。”


    雪劍寒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虞姬,對了,今日,我好像看見了我們的女兒。”


    雪劍寒的聲音壓抑著興奮,“雖然她易了容,改變了樣子,可是我還是一眼便覺得,咱們的女兒和你長得真像,尤其是那眉眼,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雪劍寒的神色微微有些沉醉,似乎是在迴憶鳳傾華的樣子。


    虞姬看著雪劍寒的樣子,心中一陣悲痛,若是知道赫連玥夏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是絕對不會千裏迢迢地尋找他。


    即使自己試探了這麽多次,都沒有發現,那個麵具男人竟然就是赫連玥夏,也就是眼前的雪劍寒。


    隻是傾華,虞姬最擔心的還是鳳傾華。


    “你說什麽呢?她才不會來這裏。”


    擔心鳳傾華出什麽事,虞姬隻好故意誤導雪劍寒。


    “沒用的。”


    雪劍寒搖了搖頭,看著虞姬,慢慢地說道,“我知道傾華的樣子,一路上我都知道。”


    虞姬心裏咯噔一下,赫連玥夏早就已經不是赫連玥夏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


    “你放心,虞姬。”


    雪劍寒看著虞姬,“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的,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虞姬一顆心劇烈跳動起來,心裏一片焦急,不知道傾華現在的狀況怎麽樣,當時麵具男人隱藏得那麽深,鳳傾華肯定還不知道這件事。


    雪劍寒看了一眼虞姬,伸手便要去握住虞姬的手。


    虞姬往後退了退,避開了雪劍寒的手。


    她現在根本就不想看見雪劍寒。


    “虞姬,你等著,等著我一統了天下,便再讓你做我的王後。”


    雪劍寒也不生氣,隻是慢慢地笑道。


    自從被虞姬意外發現了身份以後,他也就不再隱瞞,但是虞姬的態度便一直是如此。


    雪劍寒沒有久留,和虞姬說了些話,便出了地牢。


    鳳傾華睡正熟的時候,忽然有一道身影閃了進來。


    鳳傾華陡然清醒過來,男人也迅速將人摟在了懷裏。


    “是你。”


    熟悉的氣息湧了過來,鳳傾華鬆了口氣,原來是戰北霄。


    “嗯。”


    戰北霄低低地應了一聲,“除了我還能有誰。”


    鳳傾華低笑一聲,沒有說話。


    “那雪錦已經發現我是易容的了。”


    戰北霄一邊輕拍著鳳傾華的背,一邊和鳳傾華閑聊著。


    鳳傾華微微皺了皺眉,有些驚奇道,“雪錦自己看出來的?”


    “應該是。”


    戰北霄也不確定,但是單憑這一個,他就可以確定,這個雪錦至少不像看上去那麽簡單。


    “你。”


    鳳傾華往戰北霄的懷裏縮了縮,有些難以啟齒。


    “怎麽了?”


    戰北霄低頭,“你想說什麽?”


    鳳傾華猶猶豫豫地看了戰北霄一眼,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戰北霄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摁住了鳳傾華的肩膀,“你想讓我接近雪錦,嗯?”


    “嗯。”


    過了好一會,鳳傾華才抬頭,有些心虛地看了戰北霄一眼。


    戰北霄緊繃著嘴角,沒有說話,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氣。


    “如果不這樣的話,咱們怎麽留在雪國啊。”


    鳳傾華也有些無奈,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他們拿什麽理由留在雪國。


    “就當是為了大家嘛。”


    鳳傾華祈求地看了戰北霄一眼,抬頭親了親戰北霄的嘴角,撒嬌道。


    戰北霄的眼神一暗,俯身便吻住了鳳傾華,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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