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


    將自己悶在房間裏幾日之後,獨孤月憐第一次走了出去。


    南宮極輕輕一笑,獨孤月憐會這樣選擇絲毫不出他所料。


    “好。”


    南宮極站起身,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得嚇人的獨孤月憐輕輕笑了出聲,“這樣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獨孤月憐咬了咬牙,“但是我現在已經是帶罪之身了,師兄斷然也不會再相信我。”


    南宮極低低笑出聲,伸手挑起獨孤月憐的下巴,“還有一個人,你忘記了。”


    獨孤月憐歪頭避開南宮極的手,“誰?”


    “戰青纓。”


    南宮極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眼神裏閃過一絲算計。


    獨孤月憐沒有說話,想到那個總是跟在她身後的小王爺,抿了抿嘴角。


    “你們倆怎麽見麵,我會安排。”


    南宮極邊說著邊意味深長地看了獨孤月憐一眼,“至於到時候要怎樣取得戰青纓的信任,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好。”


    獨孤月憐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蝶舞已經整整一日都沒有見過景鬱了。


    自從昨夜景鬱跑去尋找鳳傾華,蝶舞就沒有看見景鬱的人影。


    正準備往外走,院子裏忽然闖進來一群丫鬟和小廝。


    “你們這是幹什麽!”


    蝶舞被嚇了一跳,猛地後退了一步。


    丫鬟和小廝慢慢逼近蝶舞,為首的丫鬟朝著蝶舞高聲說道,“蝶舞姑娘,您在王府這些日子吩咐我們幹了不少事,工錢的問題,你是不是該向我們結一下了。”


    “你們在說什麽呢?”


    蝶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什麽工錢,我為什麽要給你們工錢?”


    丫鬟趾高氣揚地看了蝶舞一眼,朗聲道,“我們都是王府的丫鬟,您無緣無故使喚了我們這麽久,難道不應該支付我們工錢嗎?”


    蝶舞被逼得啞口無言,一步步往後退,指著眼前的丫鬟怒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丫鬟不屑地看了蝶舞一眼,“不管你是誰,工錢還是請你先支付了再說。”


    蝶舞惡狠狠地瞪了幾個人一眼,“你們給我等著!”


    說著蝶舞便跑了出去。


    幾個丫鬟小廝並不放心蝶舞,而是快步跟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蝶舞快步走到了景母的院子,直接就跑了進去。


    “姑母,這些賤奴非要追著我。”


    話音剛落,蝶舞的臉色就白了一瞬,她明明想說的不是這種語氣。


    景母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蝶舞,蝶舞向來是那麽知書達理又溫婉的一個人,怎麽會說出這種粗鄙的話。


    “姑母,都是這些賤奴,他們竟然朝我來討要工錢,這些天生賤命的人竟然如此放肆。”


    蝶舞幾乎是不受控製地罵了出來。


    景母的臉色難看,看著蝶舞的目光滿是不敢相信。


    幾個丫鬟小廝的臉色也不好看,看著蝶舞的眼神多了幾分憤恨。


    “蝶兒,你怎麽說這些話,以前你不是最溫婉的嗎?”


    景母看著蝶舞,呆呆地說道。


    “那還不是為了你騙你這個蠢貨!”


    蝶舞的臉色猙獰起來,“要不是為了景鬱表哥,我才不會這樣對你和顏悅色,隻可惜你蠢笨如豬,竟然真的被我蒙騙了過去。”


    剛說完話,蝶舞的臉色頓時白了下來,她想捂住自己的嘴,卻是控製不住自己,竟然將這些話脫口而出了。


    景母臉色難看,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蝶舞,“你......你在說什麽?”


    蝶舞心裏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再說了,卻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


    “你都聽見了不是嗎?”


    蝶舞滿是不耐煩地說道,“就是為了表哥,我才會對你這麽好,偏偏表哥喜歡蔣婉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得到了表哥的喜歡,我怎麽能再讓她得到你的認可?”


    “你,你。”


    景母指著蝶舞,說不出話來,差點暈倒在地。


    “娘!”


    景鬱衝了進來,一把扶住了景母,身後還跟著蔣婉。


    就連戰北霄和鳳傾華也走了過來。


    “景夫人,現在你知道她的真麵目了吧?”


    鳳傾華冷冷地看了蝶舞一眼,迴頭看向了麵色同樣蒼白的景母。


    蝶舞看著突然出現的四個人,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澆了下來,渾身冰冷,尤其是景鬱的眼神,更是讓蝶舞渾身發顫。


    蔣婉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景鬱身後。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王府,景夫人,你覺得呢?”


    鳳傾華看向靠在景鬱懷裏的景母,心裏並沒有多少同情,蝶舞演技這樣拙劣,景母都能被蒙騙這麽久,景母自然也是有一部分原因。


    景鬱看了一眼鳳傾華,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自己母親的脾氣,別人的退讓隻會讓她得寸進尺,他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斷了蝶舞的念想。


    景母看了一眼在場的這麽多人,最終點了點頭。


    鳳傾華看了一眼蝶舞,又看向一旁的丫鬟,“還不快帶著蝶舞小姐下去收拾東西。”


    丫鬟和小廝們散去,鳳傾華和戰北霄也出了院子,剩下的時間,就應該交給景鬱和蔣婉了。


    景母緩了好一會才恢複正常。


    蔣婉站在景鬱旁邊,沒有說話。


    景母有些愧疚地看著蔣婉,卻又拉不下臉麵主動道歉。


    “景夫人,那日在蔣府,是婉兒太過衝動了,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蔣婉朝景母作了個揖,主動說起了那日的事情。


    “不不不,那日也是我受蝶舞蠱惑,才會去蔣府找你麻煩,是我的問題。”


    景母也趁著機會和蔣婉道了歉。


    景鬱感激地看了蔣婉一眼,要不是蔣婉開口,恐怕母親還是不會放下心裏的傲氣。


    “這是當年我嫁到景家的時候,婆母送我的發簪,如今我就將它交給你了。”


    景母從頭上拿下一個發簪,這發簪跟了她多年,如今終於也要交給別人了。


    蔣婉抬頭和景鬱相視一笑,伸手恭敬地接過發簪,“多謝夫人。”


    景母看了一眼景鬱,又看了一眼蔣婉,“我在這王府也呆了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該迴去了。”


    景鬱沒有反對,娘親的脾氣,確實不適合留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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