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既然大小姐這麽喜歡,那以後可以找我們家買啊,我們家的冰糖葫蘆又大又甜,糖漿都是上好的冰糖,絕對好吃。”


    那小廝道:“用不著。”


    態度突然變得冷淡,鳳傾華也就不再多話。


    到了廚房之後,那小廝將靶子上的冰糖葫蘆都拆了下來,鳳傾華看了一眼,突然捂著肚子道:“哎呦,小哥,我的肚子有點疼,能不能借一下茅房?”


    “你順著這邊出去往左轉,可別往裏麵去,那是後院廂房。


    “是是是。”鳳傾華說著衝戰北霄眨眨眼,便朝著外麵去了。


    鳳傾華走出來,這才發現這偌大的院中空空蕩蕩的,似乎沒幾個下人,這可不像是有錢人的做派。


    不過想到自己的發現,又覺得理所應當。


    鳳傾華小心地查看了一遍,最後來到了後院。


    突然就聽到了一聲哭嚎,那聲音隻叫了一聲便陡然停止,好像是被什麽人扼住了喉嚨。


    鳳傾華正準備靠近,突然就聽到腳步聲傳來,立即跳到院中的一處樹叢中躲起來。


    就見一個中年婦人,麵色蒼白,腳步虛浮地從屋子裏麵出來,進了另外的一間屋子。


    裏麵很快傳來對話聲:“醒過來了?”


    “我讓你看好她,你是怎麽看的,她差點跑出去,要是被人看見怎麽辦!”


    “我不知道,我剛剛離開一會,我看見她還在睡覺,想著不會那麽快醒過來。”


    “那些藥她都沒有喝,全給倒了,下次你必須親眼看見她喝下去,就算是用灌的也必須灌下去,知道嗎。”


    “知道了,我一定會看好她的,你別生氣。”


    裏麵的人又待了一會,隨後便走了出來,正是賣糖葫蘆的中年人,以及那麵色蒼白的婦人。


    兩人離開之後,鳳傾華這才出來,進了那間房。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重且刺鼻的熏香味。


    鳳傾華屏住唿吸,走到內室的床前,就瞧見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被綁在床上,已經昏睡了過去。


    鳳傾華低頭替她把脈,隨後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在看見她肚子的凸起之後驚愕不已。


    看著屋內的裝飾以及這人身上的衣服,猜到了她的身份。


    鳳傾華沒有過多的停留,繞到了後廚,那小廝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瞧見她之後責怪道:“你怎麽去了這麽久。”


    “肚子實在是不舒服,抱歉了,我們這就走。”鳳傾華連忙離開,出了大門,就瞧見了在門口等著的戰北霄。


    拉著戰北霄離開這家人挺遠的地方。


    “你到底發現什麽了?這麽神神秘秘的。”戰北霄問道。


    “剛剛那個中年人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是人血,還不止一個人的。”


    “那萬一是他自己受傷呢?”


    鳳傾華搖頭:“別說幾個人的血在一個人身上已經很奇怪,可他身上卻沒有沾染上,說明他已經換過衣服,且麵色如常,難道不覺得怪異嗎?”


    “大驚小怪,迴去了。”戰北霄一看鳳傾華這樣就知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


    鳳傾華道:“等等,我去打聽一下。”


    雖然這會天色已經很晚,可依舊還有幾家鋪子開著門,鳳傾華借著買東西的空檔詢問了一番。


    這些百姓都比較淳樸,聽到有人打聽這家人的事情,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位周老爺啊,可是一位大善人,時常捐錢給我們鎮上修路修橋的,建立私塾,可就是命不好。”老婦人歎氣道。


    “怎麽就命不好了,我看他們家的房子在整個伴山鎮都是數一數二的,是個大財主吧。”鳳傾華故作不解地道。


    那老婦人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才小聲地道:“這位周老爺啊,有一位女兒,可是在半年前失蹤了,可能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鳳傾華不解地道:“不可能吧,我剛剛賣糖葫蘆的時候,還聽他身邊的小廝說起,這是買給大小姐的。”


    老婦人聞言歎了口氣:“確實是給那位大小姐的,那位大小姐可以說是我看著長大的,長得美,乖巧又聽話,周老爺把她當做眼珠子一樣疼,從小愛吃糖葫蘆,每次迴來都會給她買,就連她這失蹤的半年,也都會時常買。”


    “那既然他女兒丟了,他怎麽就沒報官呢。”


    “怎麽沒有報官,那會官府的人將我們整個鎮子都找遍了,起先還懷疑是林家的小子出於報複給拐走了,可是後來沒有證據,再加上林家小子也失蹤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林家小子又是怎麽迴事?為何要懷疑他?“


    “這林家小子啊,是我們鎮上一家打鐵鋪的兒子,從小性子就頑劣,讓他爹很是頭疼,不怎麽管他,就是聽說有一次他好像在路上碰到了周家小姐,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想要調戲人家,讓人家姑娘嚇的不輕,周老爺知道之後就親自上門討說法,後來林家小子被他爹用鞭子抽了一頓,一個月沒下來床,這件事才算是完了,所以後麵才會懷疑他。”


    鳳傾華又打聽了一下周家的情況,這才跟戰北霄一起迴了客棧。


    一直進到房間內,鳳傾華都還在低著頭思索這什麽。


    戰北霄蹙眉看她:“這件事你別管,咱們明日就要離開了。”


    鳳傾華看著他:“你不覺得奇怪嗎?周家大小姐明明在周家,為何周家一直不說,就算是之前失蹤,那找迴來了也該說一聲吧?”


    戰北霄挑眉:“你自己也說那人懷孕,且是未婚先孕,這種事情,任誰也不會說出來。”


    “那人身上的血跡呢?他一個教書先生,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血跡?”


    戰北霄眯眼看著鳳傾華:“本王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喜歡管閑事?”


    鳳傾華訕訕笑了,也不算是管閑事吧,隻是職業病而已。


    一個正常人身上沾滿別人的鮮血,很難讓人不在意。


    不過戰北霄說的對,他們明日就要離開,可不能耽擱時間,至於這件事,不外乎就是女兒懷孕自家人不好對外張揚罷了。


    “行吧,那明日咱們一早就走,你也趕緊沐浴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鳳傾華說著就要起身,突然一件衣衫從頭頂罩了下來。


    鳳傾華撥開一看,就見戰北霄褪的隻剩下一身中衣,眼看他正要將中衣脫下,鳳傾華連忙道:“你等我走了你再脫不行嗎?”


    戰北霄挑眉:“明日本王要穿這身,你拿迴去洗幹淨明早送來。”


    鳳傾華嘴角微抽:“知道了。”


    說完,抱著一堆衣服迴了自己的房間。


    洗完衣服晾上再沐浴之後,鳳傾華累的不輕,倒頭就睡下了,第二天卻是被窗戶外麵的聲音吵醒的。


    鳳傾華揉揉眼睛,正準備坐起來,就聽到外麵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房門被推開,一身衙役模樣的人一字排開站在鳳傾華的麵前,抽出長刀對著她:“你這個縱火犯,跟我們迴去伏法!”


    鳳傾華“嗯”了一聲,滿是疑惑:“縱火犯?”


    是她在做夢,還是她昨晚夢遊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很快,鳳傾華連同戰北霄一起被押到了伴山鎮的縣衙,這才明白了大概。


    原來是周家昨夜起了大火,周家上下所有人都被燒死在了一場大火裏。


    那火從昨夜一直燒到了今天早晨,因為四周沒有鄰居也就沒人注意,若不是飄來的煙味刺鼻,可能依舊不會被發現。


    至於鳳傾華二人,有人瞧見他們昨日扛著冰糖葫蘆進了周家大門,同時那老婦人也作證昨晚鳳傾華打聽了不少周家的事情。


    作為外來人,自然有十足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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