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金色戒尺速度極快,閃電般的落在馬臉男子手臂之上,一聲清脆的聲音驟然傳來,轉而便是驚恐的尖叫響起。


    這戒尺落在手臂上立刻折返而迴,隱入周圍的夜色中不見了蹤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而那馬臉男子的手臂卻一下應聲折斷,掉落在地,手臂在地上滾落了幾圈才停了襲來,斷肢處鮮血如同泉湧噴濺而出。


    “啊……”


    男子的尖叫穿破雲霄,震得周圍的鳥雀紛紛振翅稿費。


    “是誰!”


    陳夕顏目瞪口呆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旋即一臉冷靜下來,四處尋找金色戒尺的主人,不過看了一會,周圍並沒有人出現,她又揉了揉眼睛,臉色不太好看。


    李慕白腦子已經呈現出眩暈,周圍的影像開始模糊,背後刀上的毒藥開始一點點的侵入到自己身體之中,必須要拔出刀,否則身上的血液是無法全部逼出毒素,讓身體恢複正常。


    “馬元,你感覺怎麽樣了?”


    陳夕顏走到馬元身邊,開口問道。


    這個男子雖然隻是金丹初期境界,但是確實一個小分隊的隊長,陳夕顏還是假丹後期,實力並不如他,但是身份卻要高於馬元。


    “疼,陳……陳姑娘,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馬元忍痛撿起了自己的斷肢,雖然自己的手臂被打斷,但是他還是可以通過秘法讓斷肢重新連起。


    “好吧,那就速戰速決,他中的毒已經開始發作了,正是下手的好機會,你們幫我盯著周圍!”


    陳夕顏開始吩咐周圍的魔門弟子,接著再次舉起手臂,托起了那張黑色符包,嘴裏念念有詞起來。


    銀光微微閃動間,一隻黑色大手浮現在她頭頂,並且很快的就往李慕白激射而去,不過就在這時,黑暗之中金光一閃,那柄奇怪的戒尺再次飛出,隱隱有龍吟之聲傳出,戒尺直接劈在大手之上,暗黑之手是魔氣幻化而成,這戒尺似乎是佛門寶物,周身金光流轉,尺上還有金文在流轉,方一落在大手之上,這大手就開始寸寸碎裂,最後瓦解開。


    “暗黑之手!”


    陳夕顏見到大手消失,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周圍,這柄戒尺來無影,去無蹤,實在難纏的很,能夠如此行動,此戒尺必然是一件法寶無疑。


    再盯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李慕白,她心有不甘,但是見到戒尺往自己飛過來,就想起馬元的下場,嚇得掉頭就往遠處去了,就連手裏偷得李慕白的符包都扔到了一旁,馬元見到陳夕顏逃走,立刻緊緊跟了上去,周圍的這些魔羅門弟子見到馬元走了,哪裏還敢留?那神秘的戒尺再次隱入了周圍,隨時都會發動致命一擊。


    “吼……”


    一聲怒吼,殷司已經化為本體的模樣,是一頭古怪的異獸,牛犢子大,好像獅子一般的腦袋,頭上生著兩隻黑黑的小角,嘴角長著長長的肉須,紫金色的鱗甲,比起上一次看起來,差別很大,而且現在的形象哪裏是以前的那隻溫順的小黑貓?二者的外貌差別簡直是天壤之別。


    它已經掙脫了魘魔的束縛,四蹄翻飛,往空中的黑霧撲過去。


    見到殷司如此兇猛,魘魔化為一道黑煙滾滾飛遁而走,殷司哪裏肯放過魘魔,一路追趕而去。


    李慕白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眼變得有些模糊起來,隱隱約約之間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往自己走了過來,他晃了晃腦袋,想要站起來,但是渾身大部分區域都被麻痹。


    如果對方真要對自己下手,他也隻能冒著危險,施展元神出竅來攻擊敵人。


    幸好對方並沒有打算傷害自己的,原本是即將昏迷的時候,後麵一疼,匕首被拔了出來,那人又伸手點了背後的穴道,止住了鮮血。


    然後又把自己放到了篝火旁邊,這才緩緩離開。


    就這樣過了一夜,殷司打了個飽嗝迴來了,他已經恢複人形,走到了李慕白身邊,這才記得李慕白背後中了一刀,連忙扶起他,掀開他的後背,發現李慕白的後背光潔潤滑,除了有些血汙之外,並沒有發現刀傷,有些離譜的是,李慕白睡得很香甜,還微微傳出了些許鼾聲。


    黑子和武羽也睡得很熟,眉頭舒展開來,黑子還時不時咋動著嘴巴,殷司知道,魘魔已經被自己消滅,已經沒有噩夢困擾他們了,自己撿起符包別在李慕白的腰間,又往裏麵加了些柴火,然後拿著水囊離開這裏,過了一會提著慢慢一水囊水過來,為李慕白把後背擦洗幹淨,這才化為小黑貓蜷伏在火堆旁,靜候天亮。


    等李慕白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彌散著一股濃鬱的香味,這股香味惹得他口水直流,火堆上方放著幾根木叉,上麵有些不知名的野味,火舌舔舐著上麵的肉塊,油脂沁出,跌落而下,冒出更大的火光,黑子的大手牢牢抓住這些樹枝,不停的翻滾著,並且是不是往上撒一些香料。


    見到李慕白醒過來,黑子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道:


    “趕緊過來吃,武羽前輩已經去采摘新鮮的果子,對了,陳姑娘怎麽不見了呢。”


    “她……她……”


    李慕白摸了摸自己的符包,發現符包還在,但是陳夕顏卻不見了蹤影,這次啊記起昨天發生的那危險的一幕,他揉了揉如腦袋,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直到武羽趕迴來,才說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這麽說,這個陳夕顏是早就有所預謀,一直在找機會下手了?沒想魔門的人,能耐還這麽大,居然連魘魔這種古怪的東西都能夠找到。”


    武羽皺了皺眉,他也做了個噩夢,一直在反複循環著,無論如何都無法清醒過來,原來是魘魔在作祟,在夢裏,隻要不知道自己在做夢,那麽他是無法清醒過來,在夢境裏麵也隻會任由魘魔揉捏,即便他在現實中法力渾厚,擁有五色神光這種上古洪荒的威能。


    “嗯,不錯,不過昨天我中了陳夕顏一刀,當時我的符包又被奪走,刀上有毒素,並且周圍還來了不少魔門弟子,但是好像有人出現救了我們,並且還幫我拔出刀了,殷司,你知道是誰麽,還有,魘魔最後怎麽了。”


    李慕白揉了揉殷司的小腦袋,出聲問道。


    殷司再次幻化人形,伸手接過黑子手裏的一根樹叉,開口道:


    “當時我也是被魘魔困住,不得不施展真身,當時我生氣極了,一直追趕著魘魔,直到我完全吞噬他才返迴,不過我返迴的時候,主人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而魘魔消失,你們的噩夢自然也就終結了,主人,你肚子餓了吧,趕緊吃,咱們不想那個人了,反正不是敵人就好。”


    說完,殷司就把手裏的烤肉遞給了李慕白。


    李慕白看了烤肉一眼,雖然聞著很香,但是接過來吃了一小口之後,發現索然無味,以前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怎麽了?不合胃口?”


    黑子咬了一大口,滿臉期待的看著李慕白。


    “不是……我昨晚失血太多,需要補充血液,哎,早知道當初就從白寒的冰櫃之中拿幾包備用了,現在沒有鮮血,吃啥都沒胃口了。”


    李慕白咬了一小口,勉強下咽,最後發現無論如何也吃不下,這才把這肉塊遞給了黑子,至從變成這種半人半屍的狀態之後,他就成了這樣,讓人沮喪的很。


    這些野兔肉其實是黑子花了不少功夫的,獵了好幾隻兔子之後,他又找了個蜂窩,然後在山林之中找了許多調味的野草,磨碎,最後把兔子剝皮洗幹淨放在這裏烤,野兔之上摸了一層蜂蜜之後,烤起來特別的香甜,香甜的味道可以滲入到兔肉之中,沒料到李慕白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味道。


    黑子把肉塊放在架子上,直接挽起自己的袖子,拿出刀往自己的手腕一劃,鮮血四溢。


    李慕白鼻子動了動,猛然抬起頭盯著黑子手腕上的傷口,唿吸開始變得沉重,雙目無法抑製的化為赤紅一片:


    “黑子!你做什麽,我完全可以獵殺山林之中的野獸吸取血液的。”


    “我隻是不想浪費我的一番心意而已,師兄弟的就趕緊喝。”


    黑子大義凜然的伸出手腕,遞到了李慕白嘴巴,笑眯眯的說道。


    “喝吧,這裏快要接近太清宗的管理範圍,一時之間很難找到野獸的。”


    武羽看出李慕白內心的疑慮,點了點頭道。


    “多謝。”


    李慕白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黑子,張開嘴巴開始吸允起來。


    黑子的血液很甘甜,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他喝了好一迴,才鬆開嘴巴,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黑子。


    “怎麽了?有問題?”


    黑子臉色有些蒼白的問道。


    “黑子,你還是處……處……男?”


    李慕白看著這個當了雲露老魔二十年弟子的黑子,心裏是驚訝無比。


    “……你知道就好了,幹嘛說出來?”


    黑子臉色又一紅,低著頭,伸手把肉塊遞了過來。


    旁邊的武羽卻哈哈大笑,殷司對這些不感興趣,吃了幾個野果之後又化為小黑貓乖乖的躺迴李慕白口袋裏睡覺了。


    這裏確實離太清宗很近,不過他們卻走了近乎小半天的時間才到了太清宗的山門之前,因為太清宗的山門已經開啟了防禦大陣,貿然闖入,肯定是要受到不少苦頭的。


    太清宗的山門是在高山之上,而且這座山很高,數千米之高,山路十分崎嶇,要不是有明顯的路徑,他們隻怕都無法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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