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啊……”


    在老奶奶的訴說中,小饕餮似乎看到了那個封建的年代。


    看到了那個和父母對抗,想要自由,不想盲婚啞嫁的姑娘追逐自由的畫麵。


    隻是……她沒能成功。


    她被迫送嫁,被迫成為了新娘,也在那個夜晚,選擇了跳井。


    小饕餮眨眨眼,見那穿著旗袍的阿飄搖搖頭。


    旗袍阿飄歎息一聲:“不是這樣的,與命運對抗的我,又其實那種會自尋短見的人?哪怕一次失敗了,我還能找更多的機會對抗命運,我不會就此放棄,也不會懦弱到選擇用死亡去逃避。”


    老奶奶輕聲:“所有人都告訴我,她是投井自殺,可我不信……我一點都不信!”


    她忽然激動起來,聲音拔高:“她像是平靜的湖泊,那般寧靜,溫柔恬靜,但大家都不了解她,她是火山邊上的湖泊,看似平靜,但其實內心滾燙,她向往自由,就算是自殺,她也不會選擇一口沒有自由的,窄小的井!”


    “但凡說她跳了海,我還能信上三分,可跳井?別開玩笑了!”


    “我一點都不信,那樣一個向往自由的人會去跳井!哪怕這次沒逃走,被抓迴去了,她還有下一次,還有無數次可以逃走,為什麽要自殺?可笑的人們迴答我,說是她不願嫁給那個男人,不願入洞房,為了守貞而自殺了!”


    “噗嗤!”老奶奶笑起來,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怎麽可能呢?她和我都是留過洋的人啊,貞潔算個屁,能比性命,比自由更重要嗎?那些迂腐的人,用他們的思維來猜想我們的內心,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用他們坐井觀天的那些思想來猜測向往自由的雄鷹想些什麽,是不是很好笑呢?”


    小饕餮眨眨眼,又眨眨眼。


    老奶奶收住了情緒,擦拭去眼角的淚水:“看我,我都在說些什麽,和你一個孩子說些什麽呢,真是,我真是老糊塗了……”


    小饕餮之所以眨眼間,是因為她看到了那旗袍阿飄也是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和老奶奶如出一轍的神情,她有些好奇,有些茫然,但心裏又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說不太清楚,就覺得這一刻有一點令人感動。


    “奶奶,你想要見一見她嗎?”忽然,小饕餮湊到老奶奶耳邊,輕輕地問。


    小奶音中仿佛有一種魔力,令人不由自主說出心中渴望:“想啊,做夢都想,可她就是不托夢給我,你說可惡不可惡啊!”


    小饕餮看看那位旗袍阿飄,旗袍阿飄一愣,這一刻才將注意力從老奶奶身上轉移到小女孩的身上,這一刻才詫異的發現,這個小女孩似乎能夠看見自己!


    那雙眼睛,那麽清澈,那麽璀璨,那麽專注的盯著自己!


    不是放空看著虛無,是如有實質的看著自己!


    “你……你能看見我嗎?”旗袍阿飄的聲音有一些發顫,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激動的。


    小饕餮微微點頭,眼神挪開,看向了老奶奶,再一次問道:“奶奶,她已經死了很久了,如果看到她,你會不會害怕啊?你的心髒好不好,會不會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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