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就說:【你問吧。】


    老翁說:【我在五百生以前,也是一個講佛法的法師。在過去迦葉佛時代,我曾住持此山,因有位雲遊僧人問:‘大修行的人還會落入因果嗎?’我迴答說:‘不落因果。’就因為迴答錯了,使我被罰變成為狐狸身而輪迴五百世。不得解脫。請問大師,我究竟錯在那裏?】


    百丈禪師聽完了,便說:【你再問我吧!】


    那老翁就照舊重複原句向百丈禪師請教。


    百丈就很嚴肅地大聲迴答說:【不昧因果。】


    這個老翁聽了這話,就很高興地跪下來拜謝說:【我得解脫了。明天,請老和尚(指百丈禪師)慈悲,到後山山洞裏,為我火化這個野狐身體,請按和尚禮儀葬我。】


    百丈真的在後山洞穴中,找到野狐的屍體,便依禮火葬。”


    小饕餮再眨眨眼,覺得這個故事很有深意,但是又覺得搞不明白,黑色瞳孔深處有一絲絲迷惑和茫然。


    小姑娘歪歪頭,陷入沉思。


    耳邊,和尚慈祥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佛教的修因證果,正是因果律的體現。老人以為修行人可以‘不落因果’,恰恰陷入了邪見,屬於‘大妄語’,結果受了野狐身之報。


    野狐禪不落因果,禪者由於未達空理,誤信‘不落因果’而五百世為狐,經百丈點破為‘不昧因果’,始脫狐身而化去。


    因此,凡是空談公案,隻是口頭上說無相無我,無佛無眾生,而不曾經過切實修行的人,便稱之為野狐。


    切實修行,而又執著有大功德,希求成佛做祖,有無量眾生可度、已度、將度的人,佛家稱為執著漢。


    必須不昧因果之理,又不執著‘我’的價值之為實在,方為佛法的正理所在……”


    小饕餮聽的暈暈乎乎,還是不能完全理解。


    其實小姑娘心裏有些茫然:和尚大叔和我說這些做什麽?我又不是和尚呀?


    和尚見小姑娘歪頭思索,大眼睛骨碌碌亂轉,知道這一切暫時對她無用,但總會有用的。


    他已看出,小女孩身上三魂七魄不全,與自己之前的情況差不多。


    這種情況之下,三魂七魄一旦俱全,結合種種,必將大徹大悟,如今與她說這些,也隻是希望到時能幫她一把。


    在小饕餮思考時,和尚悄悄地離開了,化作一縷金光飛向西方。


    小饕餮迴過神時,眼前早就沒了人影,她疑惑:“和尚大叔呢?”


    鳳七撇嘴:“早就走了。”


    “我都還沒和他說再見!”小饕餮追問:“從哪個方向走的?”


    “他是和尚,當然是西方。”


    小饕餮轉了圈,有些迷糊:“哪裏是西方?”


    鳳七扶額,手隨意一指。


    小饕餮對著那個方向,扯開大嗓門:“和尚大叔,再見!”


    站在祥雲上的和尚失笑搖頭,輕聲迴應:“有緣,自會相見。”


    遠遠飄來和尚的聲音,似呢喃般鑽入小饕餮耳裏,小饕餮揚起笑容,小梨渦深陷下去,“鳳七,我聽到和尚大叔的迴應了,他說有緣,自會相見。”


    鳳七眼神略顯複雜,點點頭:“走吧,這裏不是久留之處。”


    和尚已經走了,障眼法也快消散了,她擔心太過血腥會嚇到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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