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老板笑眯眯的臉在見到水滴耳墜的瞬間冷了下來,他猛地合上絲絨盒的盒蓋,發出一聲很響的關盒聲。


    “玉小姐,三千萬就當扔到水裏了,這東西最好永遠不要佩戴。”


    玉玲月抬眸,對上小楊老板鐵青的臉,知道事情大條了。


    玉玲月聲帶顫抖:“我現在……”


    她左右看看,聲音弱弱:“不會被什麽東西……纏上了吧?”


    小楊老板看了一眼兩個孩子,搖搖頭:“現在沒有,但夜裏就不知道了。”


    玉玲月想起還有兩個懵懂的孩子在這裏,沒有再深聊這個話題。


    小饕餮豎起耳朵,還想繼續聽下去,結果他們居然不說了。


    剛才絲絨盒打開的時候,正常人看不見水滴上纏繞的一縷一縷灰黑色煙霧,但小饕餮卻看得清清楚楚。


    玉玲月輕聲:“盒子就留在你這裏了,我等下再來,我送兩個孩子先迴去。”


    小楊老板點點頭,垂眸看著手裏的絲絨盒。


    海倫聽的雲裏霧裏的,茫然地眨眨眼,“他們在說什麽,盒子裏的耳墜好好看,為什麽不能戴?”


    小饕餮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耳墜不幹淨。”


    兩個小崽崽自認為很輕的聲音,但小楊老板卻聽見了。


    小楊老板挑眉:“水滴般晶瑩剔透,你怎麽會說它不幹淨呢?”


    小饕餮歪了歪頭,確定小楊老板頭頂開著花,是喜歡自己不會害自己的人,這才奶聲奶氣的開口:“因為它纏繞著黑色和灰色的煙霧,是厄運和怨念。”


    本來隻是問著玩玩,卻沒想到得到了這樣的答案。


    小楊老板原本緊抿的唇微張,很是吃驚。


    玉玲月則是被嚇了一跳,“你說的是真的?”


    小饕餮慎重點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見的,千真萬確。”


    小楊老板再一次打開絲絨盒子。


    盒子中的水滴耳墜晶瑩剔透,是幹淨純粹的水藍。


    但在小楊老板的眼裏,卻是朦朦朧朧的汙濁。


    他分不清灰色和黑色,隻知道這對耳墜很髒很髒,不堪入目。


    “的確,它們不幹淨。”小楊老板蹲下身,與小饕餮平視,並未看到她的瞳孔有異樣的地方。


    小楊老板摘下黑色的隱形眼鏡,露出了他的一雙眼睛。


    他是一雙異瞳。


    亦是陰陽眼。


    一隻瞳孔黑褐色,一隻瞳孔灰白色。


    玉玲月早就聽聞小楊老板有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但小楊老板總是戴著隱形眼鏡,從未見過這雙瞳孔真正的樣子。


    今日,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的廬山真麵目。


    她覺得這雙眼神秘莫測,令人更好奇了。


    海倫則不同,她被這雙眼睛嚇了一跳,躲到了小饕餮的身後,小小聲:“好嚇人!”


    小饕餮輕聲哄:“不要怕,他不會傷害我們。”


    小楊老板戴上一副墨鏡,暫時遮住了這雙瞳孔,輕笑:“第一次見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害怕,異於常人的人總是很難被接受,我已經習慣了。”


    就如他的母親,第一次抱嬰孩,對上嬰孩一雙異於常人的眼,嚇得沒抱住孩子。


    若不是祖父抱住了他,現在他不一定健全。


    他雖然在笑,但小饕餮卻覺得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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