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饕餮後退一步,被仿若實質的眼神嚇了一跳。


    自從離開山裏那個家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這樣充滿厭惡的眼神了。


    這種眼神,就像是山裏的媽媽每次看她的眼神。


    恨她,嫌棄她,覺得她是多餘的,恨不得她消失,卻又忌憚著什麽,咬牙切齒。


    女子收迴目光,目光望向遠處的山脈,冷聲:“認清你的身份!你隻是坐騎!”


    小饕餮疑惑,還來不及問清楚,眼前一道光芒閃過,女子消失不見了。


    小饕餮瞪大眼睛,眼中滿是茫然。


    她的意識能夠清楚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這是夢境中,所以並沒有因為女子憑空消失的手段而感到害怕,除了茫然就隻剩下一陣莫名其妙。


    她東張西望了一下,見遠處有個人影以很快的速度靠近,走過的地方留下殘影。


    “戰神?”小饕餮迎上去幾步。


    在夢中,她很依賴戰神,下意識想要靠近他。


    戰神的目光落在女子剛剛消失的地方,聞到了不屬於小饕餮身上的氣息,問:“剛剛有人來過這裏?”


    小饕餮點點頭,用手比劃:“大概這麽高的一個姐姐,皮膚白白的,穿著白色發光的裙子,對了,披在肩頭的緞帶還會自己飄啊飄。”


    “青丘帝姬?”戰神眯了眯眼,問:“她和你說了什麽?”


    小饕餮奶聲奶氣:“她叫我認清自己的身份,說我隻是坐騎。”她歪歪頭,疑惑:“可是,我不是你的戰友嗎?”


    原本以為聽了這番話,小饕餮會生氣,或是鬱悶難過。


    戰神沒想到,她會反問自己。


    這樣也好。


    戰神輕輕笑起來,聲音溫柔,“是,從獅族帶你走時,我就承諾過,你是我的戰友。”


    小饕餮嘻嘻笑,雙眼亮晶晶:“戰神,你能讓我變得更厲害嗎?”


    “為什麽想要變厲害?”


    變厲害可以快些收集功德,快些得到信仰力,就可以讓白白小獸快些蘇醒了!


    可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小饕餮幾次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她歪歪頭:“想要變強,得到很多人的崇拜!”


    咦!這句話可以說出來!


    小饕餮彎起嘴角,小梨渦淺淺,雙眼期待的望向戰神,期待他教她變強的本事。


    戰神對上她閃閃發亮的眼睛,笑容更溫柔,“變強可不一定會得到很多人的崇拜。”


    “為什麽?”小饕餮不懂,歪歪頭,腦中似乎本能的覺得,隻要變強就會有很多人崇拜自己。


    “獸類的確都有慕強心裏,但人類更為複雜。”


    “複雜?”小饕餮的眼神迷茫,眼底的小星星逐漸散開。


    等她迴過神,被抽離,再一次變成了上帝視角。


    她看到女孩追問著人類為什麽複雜的問題。


    戰神歎了口氣:“人有七情六欲,人心叵測……”


    “聽不懂。”


    戰神摸摸她的頭:“你不用去懂。”


    夢境中的畫麵陡然一變。


    戰神抱著熟睡的白白小獸,一步千裏,數步後,出現在青丘之地。


    青丘之地遍地綠意盎然,走獸奇形怪狀,眼神靈動,見到戰神到來,紛紛麵露恭敬,口吐人言。


    戰神收起對白白小獸的溫柔,眼神是看淡生死的平靜無波,如幽深古井。


    “青丘帝姬白霜,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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