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綈抽泣著,耳邊傳來一聲低語,“也許你們還會相見。”


    “我還能遇到爺爺?”


    “噓!這是秘密。”


    馬麵人伸出修長的食指抵在陶綈的唇前,搖搖頭。


    陶綈知道自己不該再問下去。


    她聽戰神說過天機不可泄露,現在馬麵人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陶綈低著頭,失落又難過。


    小手忽然被牽住了,她歪頭,望向高大的馬麵人,透過麵具的孔洞可以對上一雙溫和善意的眼睛。


    “走,我帶你去看彼岸花。”


    他馬麵人牽著陶綈往迴走,走上了拱橋,站在拱橋上,他輕輕揮動衣袖,籠罩在拱橋周圍的紅黃色霧氣散去,露出橋邊兩岸的全貌。


    一邊是紅色彼岸花花海,滿天紅葉飛舞,另一邊是白色彼岸花花海,滿天雪花飛舞。


    陶綈望向馬麵人的頭頂,在她的視角,馬麵人頭頂上也開著兩片花海,一半紅一半白。


    也因為花開搖曳,她知道馬麵人對她是善意的。


    “我能看出,你上一世,是兇獸。”


    “你居然知道!”陶綈很驚訝。


    “在兇獸眼裏,紅色的彼岸花好看,還是白色的彼岸花好看?”


    陶綈歪歪頭,想了很久。


    “它們是一模一樣的,我……色盲。”


    陶綈在夢裏成為白白小獸時,是個小色盲。


    馬麵人微怔。


    他一直不明白,為何轉世之路上會有兩種顏色的彼岸花。


    紅色彼岸花盛開於地獄,白色彼岸花開放於天堂,紅色的彼岸花又稱曼珠沙華,白色彼岸花又叫曼陀羅華。


    兩者一個天堂,一個地獄永不相見。


    可在這裏,它們同時盛開同時凋謝,令人費解。


    是了,神獸諦聽可能也是個色盲!


    這些彼岸花就是諦聽種下的。


    解開多年來的困惑,他低低笑起來,“原來這麽簡單,不管紅色還是白色,都隻是花而已。是我庸人自擾,想的太複雜。”


    馬麵人取下腰間的一個馬麵鈴鐺遞給陶綈,“平時它不會響,你一邊唿喚我的名字,一邊搖晃它,它才會發出響聲。聽到鈴聲,我會去幫你,隻有三次機會,三次用完了,它就會碎裂。”


    陶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用手揉眼睛的時候,看見了手心裏握著的馬麵鈴鐺。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隻是一個夢境!


    爺爺已經投胎了,而且已經忘記了自己……


    鼻子發酸,她握緊了手裏的鈴鐺,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茫然的眨眨眼,歪頭低語:“他好像沒有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


    叩門聲響起,伴隨著華謹言的詢問聲:“小饕餮你醒了嗎?”


    陶綈連鞋也沒穿,開了門。


    華謹言見她睡得小臉紅撲撲,臉上還有壓著手睡的印子,嘴角輕輕上揚了。


    陶綈將他拉進門,忙關上門,神神秘秘拿出了馬麵鈴鐺。


    陶綈繪聲繪色給小夥伴介紹在夢裏看到的場景,以及結識的新朋友馬麵人。


    “他沒有告訴我名字,我怎麽一邊叫他名字一邊搖鈴鐺?”


    “馬麵羅刹,或者……馬麵明王。”華謹言凝眉:“這兩個你都可以試一試。”


    “可是隻有三次,萬一成功了,不就浪費了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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