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舉起手中的狙擊槍,然而還是緩緩放了下去,以為再精準的槍法,都有可能會傷到義子十五,到時候就不隻是後悔的事情了。


    而且嚴老八跟另外一個助手已經開著快艇盡快追了上去。


    “十二,你跟老四也一起追上去!快!”河屯厲聲嗬斥著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嚴十二。


    “那義父您呢?”嚴十二雖然擔心小十五,但是更加擔心河屯的生命安全。而且遊輪上的幾個保鏢都不是河屯精心挑選的義子,加上還有虎視眈眈的厲炎夜……


    “你不用擔心我!快追!”他再度厲聲嗬斥著嚴十二,足以看出十五真的是河屯很疼愛的一個義子。


    還說明了一點,這個劫走十五的人,不是河屯這一夥的!他相當了解遊輪上的結構和布局,甚至連改裝過後的海洋球池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見他已經是潛伏在這艘遊輪上麵幾天了!


    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


    厲炎夜頓時也衝到了甲板上,看著將兒子夏深‘救’走的人不會是歐陽星朗的人……因為歐陽星朗的手下沒有這樣的身手。


    從背影看來,會不會是富安?


    但是厲炎夜又感覺不是。


    厲炎夜頓時也不知道這個將兒子帶走的人究竟是敵是友!


    嚴十二還是冷靜的,看著前麵被人帶走的小十五,他還是讓老四帶著另一個保鏢去追了。他本人則是留在遊輪上護著義父河屯的。


    或許他的忠誠就是河屯看中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時不遠處的一條大型貨輪上麵,歐陽星朗正用一個高倍望遠鏡觀察著遊輪甲板上發生的一切,更加見到了海麵上那三輛快艇在追逐著。


    河屯身邊竟然連一個義子都沒有,平時緊緊跟著的嚴十二跟嚴老八都不在。


    可是被第一艘快艇帶走的,是幹兒子夏深,而厲炎夜卻還在河屯的遊輪上。


    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是河屯的窩裏內鬥了?還是說厲炎夜另外請了幫手?


    歐陽星朗第一個就想到了這個幫手可能是富安……可是不對啊,富安不是已經死了兩三年了?


    “給船長下命令!立馬給我撞過去,全速!”歐陽星朗堅毅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狠厲。


    “撞?撞過去?”霍沉心裏一驚,“可是炎爺不是還在上麵嗎?”


    霍沉可沒有忘記富安給他的命令,就是時時刻刻都要將厲炎夜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放心吧,你們家炎爺可不會那麽輕易就狗帶的,我們已經約好了。他跳水之後,我就會親自下去撈他的!”


    歐陽星朗似乎很是期待一會的英雄救……帥。


    ……


    夏雲初感覺從很長的夢境中醒來,整個人都很累很累……


    床頭護士打扮的姑娘將夏雲初攙扶了起來,一邊溫聲責備:“真是的,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啊!不過一個多月也實在是沒有感覺。下次可要注意了,我們女人的身體嬌貴得很,經不起那麽多的折騰的!”


    一個多月的身孕……可是自己迴來s市還不到一個月……自己居然又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孩子?還沒了,流掉了!夏雲初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它的存在,它就離開了!


    “沒了?沒了真好!這是好事啊哈哈哈哈……”


    夏雲初看起來一點都不悲傷,甚至在哈哈大笑。


    夏雲初,這是你咎由自取,自食苦果!不過迴到s市在兩個月,你就再一次懷上了那個男人的骨肉……真是賤啊!你究竟是有多迫不及待?!


    腹部又開始絞痛著,印證了護士的話,哪裏剛剛才將一個小生命給刮走了!


    難怪會那麽痛,痛不欲生!


    那個男人選擇了姚若藍的女兒,拋棄了自己和兒子,還有肚子裏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小東西。


    不看也好,這麽絕望的世界,來到世上不過就是受苦罷了!


    “哈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夏雲初是笑著的,卻比哭更讓人難受。


    這樣的笑聲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又心痛無比。


    這就是你夏雲初被禁錮在思佩堡五年換來的結果?


    五年前的血跡斑斑,傷痕累累還不夠;五年後竟然加倍地附加在心上。這樣的結果,還不能讓自己對那個男人死心?不可能……已經死心了!早就心如死灰了不是嗎?


    可是夏雲初覺得自己的心裏,連灰都不會剩下一點了!


    “少奶奶……少奶奶你別嚇我,千萬不要想不開……你跟二少爺還年輕,以後大把機會要孩子的!”黃媽心裏慌張地安慰著狂笑不停的夏雲初。


    這樣的夏雲初行動無疑是異常的,她還掙紮著要下床往門外走去。


    “你們放開我!不要動我!”忍著劇痛,,她執意要往門外走去,


    “少奶奶……您要去哪裏?我求求您就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吧!乖乖迴去躺著好嗎?流產要是調理不好的話,會留下病根的!”黃媽老淚縱橫地安慰著幾乎要發瘋的夏雲初。


    “我愛惜自己的身體做什麽?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深深又生死未卜!我還要這條命來做什麽?!”


    夏雲初沒說一句話,每動一下,肚子都會深深地絞痛一次。


    “不要攔著我……就算是爬,我也要去將自己的孩子找迴來!”


    夏雲初挪動著身體,咬緊牙關不停地往門外爬過去。


    病房的門冷不防被打開,頓時就出現了厲炎夜那張憔悴不已的臉。雙眸布滿了血絲,而下巴已經長出了青色的胡渣,嘴唇也因為缺水而幹燥脫皮。


    他隻是深深凝望著夏雲初,然後張開雙臂將這個血色全無的女人摟進了懷裏。


    夏雲初不想呆在他的懷裏,她想要掙紮,想要推搡,可是男人的臂彎太有力了。身體虛弱的她根本就不能撼動半分。所以她就停下了無用的掙紮,就像是一個木偶,一動不動地被厲炎夜擁在懷中。


    “一定很恨我吧?”耳邊是男人低低的喃語。他知道的,女人一定對他失望透頂,甚至是痛恨了。


    因為在她的眼中,在她跟他的孩子麵臨生死的時候,他卻拋棄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的骨肉,換做去選擇自己的侄女。


    厲炎夜想要跟懷裏已經心如死灰的女人解釋,他想說明自己是在看見兒子夏深下方出現了海洋球池,他才放棄了兒子轉而去救侄女厲玲玲的。


    因為兩個孩子的生命都是珍貴的,如果兩個都保住,他厲炎夜怎麽能夠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在自己麵前死去?


    隻不過厲炎夜萬萬沒想到兒子夏深會被一個神秘人給帶走了。


    所以就算他現在再怎麽解釋,都於事無補,都改變不了因為他的選擇,導致了兒子夏深被人劫走,而現在生死未卜的結果。


    厲炎夜已經去過富安那裏了,確定了將兒子夏深劫走的人,不是他。


    富安跟他說了一個人,或許就是厲炎夜的熟人——嚴老二。


    富安是從厲炎夜的描述中推敲出來的。


    這個人能夠躲開河屯義子的視線而一直潛伏在遊輪裏麵幾天,那麽他肯定是對河屯的生活了如指掌。


    又能夠在確定夏深在掉進海洋球池,滾落下去的時候,重傷了嚴老五逃跑。從這裏看來,這個人對遊輪的架構是了解的。


    光是憑這兩點,就能夠判斷出來,那個人就是河屯想要除之而後快的義子之一。


    而‘死’了五年的嚴老二正好完全符合這樣的特征。


    也難怪他能夠淡定從容地將厲炎夜的兒子從遊輪上劫走,他對遊輪可謂是最熟悉不過了!


    可是為什麽嚴老二要劫走夏深的?是聽著要報複河屯還是要報複他厲炎夜?


    厲炎夜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答案。


    被厲炎夜緊緊摟在懷中的夏雲初並沒有痛哭流涕,更加沒有謾罵或者任何一句不好的話。她的神情淡淡的,就像是天邊就要消失的雲。


    “厲炎夜,我不恨你,一點也不。因為恨一個人需要用上很大的力氣,還有很多的感情。但是我已經不想在你身上再浪費一點力氣,也不想浪費一點兒感情!”


    “所以這個恨不恨你的問題,你應該有答案了。”


    夏雲初的語氣淡到人聽不出她還有感情,她連話都不想跟這個男人說多一句了!


    “雲初……你不要這樣,你這樣的害怕,要是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想要打我罵我,都可以的!我都接受……”


    厲炎夜滿目沉痛,一直輕吻著夏雲初雪白的臉頰,他想要用遲來的溫情去溫暖這個明顯已經對他失望透頂的女人。


    可是夏雲初還是隻是笑著,她覺得笑真是太節省力氣了,連肚子都沒那麽疼。


    “少奶奶……您別這樣,想哭就哭吧,不要笑了。這樣會憋壞身體的!”黃媽真的很心疼夏雲初。


    才一個多月的孩子流掉了,小少爺還失蹤了……這事放在哪個女人身上都活不了!


    “雲初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是千古罪人!是我將我們第二個孩子弄沒的……”


    厲炎夜沙啞的聲音濃的滿是化不開的苦澀。


    這也是他的孩子,孩子沒了,他的悲痛不比夏雲初的少。


    隻是夏雲初卻在這時候笑了……


    “厲炎夜,你就算了吧,別自作多情了!誰說那個流掉的孩子是你的?”夏雲初冷冷地勾起嘴角,一抹嘲笑鄙夷的笑意掛在嘴上。


    “我不怕老實告訴你!那個孩子,其實就是我跟河屯的!在五年前,我就已經爬上河屯的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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