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鬥的法子,自然是合理的運用高科技。這也是高玨迫於無奈,才想出來的招數。


    以現在的科技水平,人工降雨,還是放炮將雨雲打走,已經不是什麽問題。這種事情,隻需政府按照當前的形勢,一紙文件就行。


    沙洛也清楚,要是讓雨一直這麽下,對於高玨不利,對於他來說,同樣也是不利的。於是,他答應下來,掛了電話之後,就馬上市政府辦公廳給氣象局下文件,立刻放炮,將天上的雨雲打走,特別是通江區的。


    市委書記姚淳的辦公室。


    姚書記此刻正坐在大沙發上一個人品茶呢。


    這幾天來,他的心情相當不錯,原因不是其他,正是通江區連日的大雨。


    隻要通江下雨,工程無法正常施工,那自己的機會就來了。姚淳一邊喝茶,一邊在心中盤算,這個雨再下上幾天,自己就可以再次向高玨發難了。


    最起碼,改變地鐵的路線,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除非高玨真的拚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硬是不讓步。不過這樣也好,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等到日後地鐵工程無法如期竣工,肯定把你拉下馬。


    在姚淳看來,隻要這個雨繼續下,屆時不管高玨怎麽選擇,自己都會獲勝。


    “當當當”


    正在他暗自得意的功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姚淳轉頭看向門口,說了聲,“進來。”


    房門打開,進來的時候市委秘書長盧佑。盧佑一進門,馬上說道:“姚書記。”


    “盧佑,你怎麽來了,過來坐。”見到是盧佑,姚淳微笑地說道。


    盧佑可是他的心腹愛將,一直都追隨著他,自己的勢力網,也都是讓盧佑去展開的,而且許多事情,自己都是吩咐盧佑去做。


    盧佑將門關上,走到姚淳斜側方的沙發坐下,跟著開口說道:“姚書記,剛剛氣象局給我打來電話,說政府辦公廳剛給他們下達文件,要求氣象局今天就發炮,將天上的雨雲打走。尤其是通江區上空的雨雲,必須打走。”


    在那天市委常委會結束之後,姚淳就要盧佑和氣象局聯係,時刻觀察通江的天氣變化,每天都要匯報。如有什麽異常,更是要馬上匯報。


    盧佑是姚淳的心腹,氣象局的局長怎能不知道,自然是要全力巴結。現在市政府突然下令,讓發炮打走雨雲,氣象局局長認為這件事可能很重要,所以立馬匯報給了盧佑。盧佑誇讚了對方,讓氣象局方麵暫時不要發炮,等他的電話。


    才放下電話,盧佑就匆匆趕到姚淳的辦公室。


    姚淳一聽說沙洛要這麽幹,不由得一顰眉,跟著說道:“這個沙洛,真是狡猾的很,現在看來是真的著急了,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你給氣象局打電話,就說這個炮不能發,政府的文件,不用執行,有什麽事情,讓沙洛來找我!”


    “姚書記,這麽說,隻怕不妥吧。氣象局方麵,隻是收到政府單方麵的命令,而政府也沒將此事匯報給咱們市委,如果就這麽迴複氣象局,會讓氣象局很難做的。”盧佑小聲地說道。


    “也是。”姚淳微微點頭,略一沉吟,心中便有了計較,隨即說道:“現在是春天,萬物複蘇的季節,大地正缺雨水澆灌,從沒聽說有春天放炮將雨雲打走,阻攔自然降雨的。讓氣象局,以這個為由,擬一份報告,迴複市政府,順便給市委也送一份過來。到時,沙洛若是再不依不饒的話,讓氣象局先頂著,頂不動了,就往我身上推,說我不同意放炮將雨雲打走。沙洛有什麽意見,讓他來找我說話。”


    “這個理由好,等下我就給氣象局打電話,按照這個行事。”盧佑說道。


    高玨這一天,就等著氣象局放炮將雨雲打走呢,通江區的天氣,實在是有夠惡劣,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也就是傍晚的時候停了。高玨以為,可能是雨雲被打走了,哪曾想,隻過了一個小時,雨又下了起來,先前是小雨,然後慢慢轉大。


    今晚的雨,倒不像前兩天那麽厲害,下兩三個小時,就能停上一會,長的時候,能停一個多小時,短的話,也能停上半個多小時。


    高玨心中鬱悶,整晚上都在嘀咕,沙市長這事兒辦的怎麽樣呀,到底有沒有將雨雲打走。因為天色已晚,他也不方便打電話騷擾沙洛,隻能等到早上上班之後,給沙洛打了個電話,問問情況如何。


    沙洛告訴他,自己已經讓市政府辦公廳給氣象局下文件了,不曾想昨天下午,氣象局給政府送來一份報告,以春季將雨雲打走,不符合常情為由,希望市政府慎重考慮。另外,還列舉了一些其他理由,說的倒是蠻有道理的。自己現在,已經二次給氣象局下文件,催促氣象局立刻放炮,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


    聽了沙洛的述說,高玨馬上意識到不對,當即說道:“市長,聽你這麽一說,我怎麽覺得這裏麵有點問題呀。氣象局怎麽可能敢違背市政府的文件。”


    氣象局算不上是什麽權力部門,但是一年下來的經費卻是蠻多的,除了這個實惠,基本上就沒啥了。所以,一般的氣象局局長,都屬於權力中心之外的人員,不管是哪任班子,都不可能去爭這個位置,也就是打發一些嘍囉,或者是輪換時,把哪個重要衙門的局長調過去曬起來。畢竟,當氣象局的局長,也不是特別打臉,告別了權力中心,但起碼有足夠的辦公經費。


    通常來說,哪個氣象局的局長敢違背政府的意思呀,是不是連這把椅子也不想坐了。


    所以,解釋隻有一個,十有八九是有一個不亞於沙洛的推手,在背後給氣象局撐腰。在春江市裏麵,不亞於沙洛的存在,除了省委、省政府的大員之外,那就是市委書記姚淳了。


    “我也覺察出了了,不過這不算什麽,我先看看,這次氣象局怎麽說,如果還敢違抗我的命令,我定然讓他難看。除非,他把背後的人亮出來。但是現在,形勢早已不同,大不了,就在常委會上一分高低。誰難看,誰知道。”沙洛得意地說道。


    自從贏下上一陣之後,沙洛現在自信心爆棚,再也不怕與姚淳針鋒相對。


    高玨哪能不明白沙洛的意思,在高玨看來,能夠順順利利的當然是好,但如果不能順利的話,那也隻能再次給姚淳好看了。


    沙洛給氣象局下的是死命令,並且不停地讓政府辦公廳催促氣象局立刻執行。氣象局先是撐了一會,見撐不住了,隻好亮出姚書記的字號來。言明,現在不能放炮將雨雲的事情,已經書麵匯報給市委,市委已經批示,讚成不放炮。政府的命令,我們不敢違背,市委的命令,我們也不敢違背,至於到底是否放炮,還是政府和市委溝通確定之後,再重新下達一個文件吧。


    這明顯是找不自在的行為,沙洛明白,氣象局的局長能有這個膽子,說明早就得到姚淳的支持。可能是政府才一下文的時候,氣象局就把消息透露給姚淳了。


    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真刀真槍了。反正老子現在,也不怕你。


    沙洛趕往市委,他當然不會直接去找姚淳,而是先去副書記張遠的辦公室,將大概的情況和張遠說了一下。


    兩個人上次已經合作,這次的合作,肯定也是水到渠成。張遠聽了大概,也就明白沙洛的意思。在通江區修行地鐵,張遠當時極力讚成的,如果因為下雨出了問題,也是閃了他的臉麵。再者說,和沙洛合作也是很有利的,以後可以得到最大的迴報。


    張遠點頭答應,二人這才一同前往市委書記姚淳的辦公室。


    他倆去見姚淳,那是不必通報的,來到姚書記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敲門,待聽到裏麵響起姚淳的聲音“進來”時,由沙洛扭動把手,將門拉開。


    進門之後,沙洛和張遠少不得向姚書記打個招唿,姚淳見到他倆過來,心中登時就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姚淳露出微笑,請二人到旁邊的沙發就坐,給秘書打電話,過來倒茶。而他則是穩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很快,秘書進到辦公室,給沙洛、張遠沏茶,然後退下。等房門關上,姚淳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二人,也不問二人過來找他有什麽事,隻是淡然地寒暄起來。


    沙洛、張遠跟姚淳客氣了一會,見姚淳也不問他倆的來意,沙洛幹脆主動的說明來意。


    “姚書記,昨天政府方麵給氣象局下了一份文件,要求氣象局放炮,將春江上空的雨雲打走,還春江一個清靜。可是,氣象局百般推諉,最後還說是您不同意放炮將雨雲打走的。是以,我才過來,想要和您商量一下。您也看到了,這幾天來,春江的降雨量很眼中,明顯超過往年,嚴重幹擾了春江百姓的正常生活。而通江區現在,正有地鐵項目和商業圈項目,總是這麽下雨,實在是影響施工。”


    “市長,氣象局昨天確實給我送來一份匯報,說是政府方麵要求他們局將天上的雨雲打走。在匯報上,氣象局列舉了現在不能將雨雲打走的原因,我覺得說的很有道理,便給他們做了批示。讚成他們的觀點。”姚淳麵容平和,說話的聲音,也十分的淡定,別看明知道對方是來逼宮,但他絲毫沒有放在心裏。他又接著說道:“你說眼中幹擾了春江百姓的正常生活,還說影響了通江方麵的施工,可我並不這麽認為。現在大地迴春,萬物複蘇,正需要雨水的滋潤,往年雨水少,空氣都不是很新鮮,今年開春雨水多點,應該是好事,預示著今年是一個好年景。咱們春江市,現在鼓勵發展經濟,房地產業、商業、工業、旅遊業都在蓬勃發展,可是除了這些,農業也應該得到保障。氣象局的報告上麵說的很在理呀,將雨雲打走,後果可大可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一整年都沒有雨水。想想,如果一整年都不下雨,這個後果是多麽的眼中。所以,在放炮打走雨雲的問題上,我希望應該慎重。春天的雨沒有連續性,我估摸著,一兩天之內,就能放晴,何必要強行打走雨雲呢。”


    “姚書記,您說一兩天之內雨就能停,這可有依據。通江的雨,已經下的有日子了,這些天來,天一直都是陰著的,大雨小雨連綿不斷,從來就沒有晴天的時候。雖說春雨貴如油,但也要有個節製,眼下初春剛剛播種完畢,雨再這麽下,就不是滋潤莊家了,很有可能讓種子淹死在地裏,令農民損失慘重。所以,我希望您能考慮到此點,答應放炮將雨雲打走的事情。”沙洛雖然聲音客氣,但是言辭可不客氣,帶著咄咄逼人之勢。(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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