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完曹靖真的講述,王若微微點頭,說道:“靖真,照你這說法,這案子中還真是頗具一點。令風這孩子,我見過兩次,給我的印象不錯,倒也恭順,想來也做不出那等事。”


    “老兄謬讚了,我那犬子,也實在不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若是循規蹈矩,禍事又豈能找到他的頭上。不過,打狗還要看主人,他們給令風下套,實則就是針對我們曹家,這口氣絕不能這麽咽了…….”說到此,曹靖真正色起來,又道:“王兄,我此番前來,不為別的,隻因公安局方法,明知其中有問題,卻左顧右盼,不敢詳查。您是春江市委常委,是咱們軍方的代表,還望老頭能夠替小犬做主,向春江政法機關施壓,嚴查此案,找出真正的罪魁禍首。”


    “靖真,你我相交多年,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等下我就去春江市委,向姚書記言明此事,讓他主持公道。”王若鄭重地說道。


    “那就多謝老兄了。”曹靖真語重心長。


    兩個人又隨便閑談幾句,曹靖真便告辭離開。


    不過,曹政委並沒有直接返迴老爹家裏,當亮子問他是否迴去時,曹靖真卻如此說道:“先不迴去,開車,去省軍區司令部。”


    錦華省軍區司令部,是省裏軍方的最高機關。司令與政委,都是中將級權重人物。


    曹靖真此番前往,想要見的人是政委丁山。丁政委除了在軍方極有地位之外,對於錦華省政界也有一定的影響。乃是省委常委。


    在司令部外報上字號。說明來意。曹靖真也是正師級政委,守門的士兵哪敢怠慢,馬上和裏麵取得聯係,旋即便開門放行。省軍區司令部,曹靖真也是來過的,知道丁山的辦公室所在。


    來到辦公樓下,曹靖真直接上樓,來到政委辦公室外。輕輕敲了幾下門,裏麵響起一個蒼勁的聲音,“請進。”


    曹靖真推門進屋,寬敞、明亮、氣派的辦公室內,迎麵的辦公桌後坐著一位身穿軍裝,年近六旬的長者。長者麵容慈和,一臉的滄桑,不過十分紅潤,精神頭十足。在他的肩上,掛著中將肩章。正是政委丁山。


    “丁政委!”曹靖真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靖真,你重孝在身。這些俗禮就免了吧。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快坐。”丁山態度溫和,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多謝丁政委。”曹靖真將門關上,跨步朝沙發所在的位置走去。


    坐到沙發之上,曹靖真身姿挺拔,正襟端坐,軍人就是軍人,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有一股氣勢。他看向丁山,禮貌地說道:“政委,靖真此次前來,實在是有件事,想要您幫我主持公道。”


    “哦?”丁山聽了這話,眉毛微微一掀,跟著便平和地說道:“什麽事呀?”


    “事情是這樣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曹靖真也不打算藏著掖著,兒子的醜事,傳的沸沸揚揚,估計丁山也聽說了。當下,他就將兒子吃熊掌的前因後果,以及對案情的分析,就如剛剛和王若講述的一樣,從頭到尾,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將案情講完,曹靖真恭敬地說道:“政委,事情就是這樣,其中小兒雖然不肖,不務正業,有脫不盡的幹係。但是,從蛛絲馬跡,種種跡象可以看出,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兒。眼下是家父喪期,可沒想到,今天早上,又有報紙將小兒的案子報道出來。如此咄咄逼人,實在叫人心中有氣有恨,還請政委能夠出麵,為我做主,討迴一個公道。”


    說到最後,曹靖真聲淚並茂,差點沒哭出聲來。從表情上看,絕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丁山麵容嚴肅起來,微微點頭,隨即安慰道:“靖真,你莫要難過,老省長新喪,對你的打擊不小,切不要因為此事,再動肝火。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現在也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出去,替你討個公道。”


    “多謝。”見丁山如此說話,曹靖真心中大喜,連忙站了起來,向丁山深深一躬。


    “不必如此。這本是我應該做的。”丁山慈和地說道。


    又和丁政委客套了幾句,曹靖真便告辭離開。現下兩位軍方的實權人物都已經答應,願意出麵幫忙,曹靖真底氣也足了幾分。上了車,叫亮子開車,返迴家裏。


    曹家雖然在春江實力了得,但是,靠的全都是老爺子曹闊一的威風與人望。眼下曹闊一已死,人走茶涼的道理,曹靖真是曉得的。現在想要靠政界的人出麵,將事情擺平,把高玨搞下去,報仇雪恨,明顯是不太可能了。曹靖真沒有辦法,隻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靠軍方的關係出麵施壓,將事情解決。


    望著曹靖真離開的背影,待到人出門之後,丁山才輕輕地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沒有人能夠猜出他此刻心中的感受,心中道理有什麽想法。


    丁山抓起桌上的辦公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喂,小陳麽……現在給我備車,我要去省委一趟……”


    他這人一向痛快,既然答應了曹靖真,就一定要做到。


    同樣,還有一位老兄,和他一樣痛快,這位老兄便是先前答應曹靖真的王若。


    春江市市委書記辦公室內。


    市委書記姚淳正陪同王若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之上,二人的茶幾前,都放著茶水,味道很香。


    兩個人一邊品茶,一邊寒暄,氣氛十分融洽。不過,姚淳知道,王若此番前來肯定有事。王若作為軍方的人,除了正常開會之外,幾乎是不過來的。至於說是為了什麽事,姚淳現在,大概也能猜到。曹闊一死了,曹令風的案子,今早又被掀了出來,曹靖真能不火大麽,請人幫忙出頭,也是在所難免。


    但是,王若不說正事,姚淳也不會主動尋問,就是陪著談天說地,說些閑話。


    聊了一會,王若突然說道:“姚書記,一般來說,地方上的事情,我們軍方是無權過問的,可是眼下有這麽一件事,我很想打聽一下。”


    “王政委,有什麽事,你盡管說。”姚淳和氣地說道。


    “是一樁案子。姚書記應該也知道,老省長的孫子、曹靖真的兒子曹令風,前幾天因為吃熊掌被公安機關羈押。案子麽,並不大,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好了,用得著掀起這麽大的波瀾麽。老省長新近過世,曹家屬於服喪期間,悲痛莫名,可今天早上,竟然又出現對於曹令風一案的報告,這是什麽意思呀,豈不是讓曹家人的心情更為雪上加霜。曹靖真是我軍方的要員,他的事情,事關軍方,也就是我的事情,所以我才出麵問問。”王若麵容嚴肅,聲音也很嚴肅。軍人就是軍人,在說正事的時候,永遠都是一絲不苟。


    “王政委,你也說了,此案不過是關於吃熊掌的事情。我作為市委書記,也不能說連這個案子都親自過問吧……”姚淳說著,打了個哈哈,跟著又道:“聽說此案現在已經交到市公安局,由市局負責審理,等有了結果的時候,到底是怎麽迴事,料想很快就能查明。請王政委不用著急,等會我和下麵說一聲,待案子審結,向我匯報一下,我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姚淳不願意得罪王若,畢竟王若代表的是軍方。同樣,他也不願意得罪孫振家。所以,麵對王若的話,他將自己撇的是幹幹淨淨,案子由公安機關辦理,和我一個市委書記有啥關係,要是啥事都得找我,我能管的過來麽,還要公安局幹什麽呀。


    王若知道姚淳的心思,旋即說道:“如此多謝姚書記了。不過,關於此案,我曾從曹家聽聞,案中疑點頗多。比如說……”


    王若此番前來,就是為曹靖真鳴不平的,他也不含糊,將先前曹靖真對他講述的那番話,關於案情的分析,從頭到尾和姚淳說了一遍。把話說完,他才又道:“案情之中,疑竇重重,我一個外行,都能看出其中問題,料想公安方麵,不會看不出來吧。姚書記,所以在此我希望公安機關能夠就事論事,秉公執法,莫要被外界的輿論所左右。”


    姚淳聽罷,點了點頭,對於此案,他不能說不關心,畢竟事關曹家。公安機關審出的口供,都交到了他這邊,他也仔細過目了。眼下聽了王若的分析,他也覺得有些道理,可這畢竟閻王打架,誰願意瞎攙和。


    可曹家現在又搬出了救兵,他也不方便一點麵子也不給。琢磨了一下,微笑地說道:“王政委說的有道理,但這隻是分析,辦案麽,一切要以證據說話。因此,我也不敢妄下定論。政法的事情,一向由政法委負責,我看你不如將這個情況和政法委的翟宏佳說一說,他是這方麵的行家,應該會比我看的透徹,如果這裏麵真有什麽問題,自然也由他向公安機關問責。”


    這就叫踢皮球了,你想找我出麵,我才不去得罪這個人呢。你王若雖說是市委常委,軍方的代表,但終究是軍方的。麵子我會給你,可也要分是什麽事。


    和那位相比,你王若的份量似乎輕了點。(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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