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爽把狗放到高玨的懷裏,她繼續開車,而高玨則是將狗捧在肩膀上,扭著頭,仔細地望著於爽。


    第一次在鐵路文化宮盯著於爽瞧得時候,高玨是在尋找,這個女人是不是自己夢中的女人。第二次在醫院的病房內,盯著於爽瞧得時候,高玨是愛憐。剛剛在麻辣燙坐著,盯著於爽瞧得時候,高玨的心中,有一絲不舍。此時此刻,他再次盯著於爽瞧,和前三次都不同,因為這次是在欣賞。


    高玨本身就是一個善良的人,他勇敢、正義,時而衝動,對敵人同樣殘忍。但這些,都代表著他善良的心。所以,他喜歡善良的人,特別是女人。


    剛剛那一幕,一直在高玨的腦海裏徘徊,於爽能夠為了一隻小狗,將車急停下來,能夠將小狗抱到路邊,這正是她對生命的熱愛,她善良的本質。


    善良的女人是美麗的,高玨喜歡欣賞這種美麗。


    於爽繼續開車向前,她感覺得到,高玨又緊緊地盯著她。她白了高玨一眼,撅著嘴說道:“你怎麽總是這麽盯著我看呀,還沒完沒了了,沒看夠呀。”


    “因為今天,你特別的美。”高玨真摯地說道。


    “什麽叫今天我特別的美呀,難道以前我就不美了。要是不美的話,你在文化宮的時候,怎麽一直盯著我看呀?”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


    “以前的你也美,不過隻是相貌的美,今天你讓我認識了你,你的心更美。心與相貌的美相結合,你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人。”高玨柔聲說道。


    “少來,我現在已經發現了,你這家夥能說會道的,靠這招,騙了多少女人呀?”於爽又斜了高玨一眼。


    “我可從來不騙女人,我說的是真的。”高玨認真地說道。


    “什麽從來不騙呀,那剛剛在麻辣燙是怎麽迴事呀?”於爽不滿地說道。


    “我不是都和你解釋過了麽,真不是騙你。”高玨腆著臉說道。


    “是不是騙我,你自己心裏清楚。要不是你上次救我,還傷了腿,我才不搭理你呢。我現在還在納悶,我以前真的沒見過你,可你為什麽就這麽關心我,拚著受傷的危險保護我?我對你,就真的這麽重要嗎?”說到最後,於爽有些感慨。


    “你不是戴著佛牌麽,想來一定信佛,佛家講究緣法,有因必有果。也許前世,欠你一滴淚,今生要用我的命來還吧。”高玨同樣感慨。


    “少來,我可不敢讓你用命來還。”於爽說完,把嘴扁了起來。


    “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我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高玨正色說道。


    “你們男人,就會承諾,我不喜歡聽,你以後在我麵前,不要再許這些承諾。好了,到了。”對於高玨的承諾,於爽當然不敢接受。


    動物園就在麵前,於爽將車停到停車場,然後下來取出輪椅,再扶高玨下車。小狗趴在高玨的懷裏,現在竟然睡著了。可能是到處流浪,難得得到溫暖,此刻要盡量的享受這份溫情。


    於爽推著高玨,慢慢走進動物園,固州動物園,她來過不知道多少次,從小學的時候,就經常過來,對裏麵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現在已經是冬天,除了運動的人之外,難得有情侶來動物園。籠子裏麵的各種動物,都懶洋洋的趴著,難得有精神的。倒是猴山上的猴子,仍是上竄下跳。


    猴山外有護欄,倒是沒有猴子能逃出來,於爽在護欄外停下,說道:“這裏隻有猴子,哪裏有猩猩。你給我找出來,要不然,你就說在哪,我們去見證一下。”


    “那不就是猩猩麽?”高玨伸手指著猴山上的猴子。


    “你當我猴子和猩猩分不清呀!少來打馬虎眼。”於爽不滿地說道。


    “佛家有言,無色也無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以猴子既是猩猩,猩猩既是猴子。”高玨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還跟我玩文字遊戲!”於爽的眼珠一瞪,繞到高玨的麵前,氣鼓鼓地說道:“你不是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麽!猴子既是猩猩,猩猩既是猴子,那你也就是猩猩!你變成猩猩,讓我看看!”


    “變就變,你當我變不了呀!”高玨左右瞧了一眼,把懷中的狗,遞給於爽,叫道:“你抱著它!”


    於爽將狗狗接過,也四下瞧了一眼,見周邊沒人,又故意說道:“整的真格的似得,你還真能變呀。”


    “怎麽不能。”高玨說著,輕輕地從輪椅上下來,右腿小腿處還有些疼,但他沒有在意,臉上隻是微笑。跟著,他將雙腿微微分開,雙手猛地握拳,反複的捶了幾下胸脯,學著猩猩的樣子,彎下腰,雙手垂到雙腿中間。


    可這一下子,用力著實有點多了,小腿疼得厲害,讓他忍不住呲了下牙。


    於爽先是撲哧一笑,旋即看出高玨吃疼,連忙搶到他的身邊,溫柔地扶住他的胳膊。


    她一手摟著狗,一手扶著高玨迴輪椅上坐下,對高玨撇了下嘴,笑著說道:“變得倒是挺像,不過呀,是一隻瘸腿的猩猩。今天就放過你,等你腿好了,再變給我看。”


    “遵命。”高玨笑嘻嘻地說道。隨後,高玨又道:“現在你已經看到猩猩了,咱倆的打賭,應該也算是我贏了吧。”


    “贏你個大頭鬼,算是打平就不錯了。你還想好事呀。”於爽橫了高玨一眼,把狗塞進高玨懷裏,走到他的身後,扶著輪椅,又繼續向前走去。


    沒走幾步,於爽又接著說道:“你對我這麽好,到底圖什麽呀?”


    “我……”這句話,令高玨一時啞然。是呀,自己圖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到底圖什麽,在我心中,你好像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理應我好好待你,好好的保護你,照顧你一生一世。”


    “我都已經有丈夫了,已經有人照顧,你要如何照顧我一生一世呀?是我離婚了,你能娶我,還是如何?”於爽突然問道。


    “我娶你!”高玨毫不猶豫地答道。這幾年來,在這個問題上,高玨一直都很迷茫,可以說,在感情的問題上,他特別的優柔寡斷。但是這次,他絲毫沒有猶豫。冥冥中,他已然認定,這個女人就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那個人。


    “你怎麽娶我呀?”於爽又問道。


    “我們直接到民政局登記。”高玨堅定地說道。


    “這麽就把我娶了呀,那你不成白撿個媳婦了。哪有這樣的好事。”於爽揚起俏臉說道。


    “什麽叫白撿呀,也許上輩子,我們就是戀人,老天爺讓我們這輩子再相逢。讓我娶你。”高玨認真地說道。


    “我也不信呢。如果老天爺真的讓我們這輩子再相逢,讓你娶我的話,那我們在學校就應該見到。可惜,我們沒有見到。所以,我不相信這個。”女人總是陰晴圓缺,說到這裏,於爽又是一陣傷感,“你有大好的前途,而我隻是一個已婚女人,如果我們在一起,肯定會影響到你的仕途。所以,不要再去想了。”


    “哈哈哈哈……”聽了這話,高玨不由得仰天苦笑。於爽的話,一點沒錯。他一時感慨,忍不住縱聲吟道:“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你會的不少呀,還會吟詩。這首詩不錯,是誰寫的呀?”於爽傷感地問道。


    “這是一首情詩,是一個和尚寫的,確切的說,應該是喇嘛。”高玨答道。


    “原來佛門中人,也會寫情詩。怪不得叫不負如來不負卿。”於爽歎息了一句,隨後前麵不遠處,有一塊大石頭,映入她的眼簾。


    這塊大石頭上麵寫了三個字,叫作“長生石”。於爽指著石頭,說道:“我小時候來動物園的時候,就喜歡到那上麵坐,今天既然來了,我還想過去坐會。”


    “好呀,我陪你。”高玨柔聲點頭。


    於爽推著高玨,很快來到長生石下。


    這塊石頭不高,能有一米左右,高玨下了輪椅,別看腿上有傷,但胳膊有力,雙掌壓著石頭,輕輕巧巧的就坐了上去。不過,上去的時候,著實抻了一下,好在不重。


    於爽坐在高玨的身邊,倒是那條小狗,現在被放在輪椅上。冬天的公園有些冷,好在此刻陽光充足,明媚的陽光,灑在二人的身上,平添了一份溫暖。


    “其實我都老了,眼角都起皺紋了,不適合你。天下間,比我好看的女人多的是。”於爽突然憂傷地說道。


    “你不老,一點也不老。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比任何人都美。”高玨轉頭看向於爽,他的手,就好像上次看二人轉時,不自覺地伸了出來,伸向於爽的麵頰。


    於爽看到了他的手,上次她就茫然,不知該怎麽辦。這一次,她更加不知該何去何從?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好似鹿撞一般,“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終於,高玨的手,觸碰到於爽的麵頰之上。隻一觸碰,於爽就不由得輕吟一聲,身子仿佛瞬間被抽空了一般,肩膀不自覺的靠在高玨的肩膀之上。與此同時,剛剛緊張無比的心,卻踏實下來。


    高玨的手很溫柔,輕撫著於爽的麵龐,輕撫著她的發鬢。他憐惜的望著於爽,他現在完全可以認定,這個女人,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好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柔聲說道:“你不老,很漂亮,很美。在我心中,你永遠也不會老。”(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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