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我這次來,是在問你幾個問題?”


    公安醫院,高玨的加護病房內,除了躺在病榻上的高玨之外,旁邊還坐著四個人。郭偉全、許靈玄自在其中,另外兩個,是二人的秘書,專門負責記錄。


    雙方隻進行了簡單的寒暄,郭偉全就挑明正題,此次前來,是接收到舉報,來查你的。


    高玨麵帶微笑,根本沒將此事放在眼裏,平和地說道:“郭書記,您想問什麽問題,盡管問吧。我高玨一定會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好,希望你能夠如此。我先問你,你和受害者於爽是什麽關係?”郭偉全問道。


    “校友兼朋友。”高玨按照事先和於爽商量好的,予以迴答。


    “校友,什麽學校的校友?”


    “春江大學。”高玨一個字也不多說。


    “同班的,還是同屆的?”郭偉全又問。


    “都不是。”


    “那是什麽?”


    “她比我大兩屆。我入學的時候,她讀大三。”高玨正色答道。


    “她既然大你兩屆,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在學校的圖書館,一起看書的時候認識的。”高玨答道。


    郭偉全微微點頭,又道:“你們兩個是校友,還是朋友。那畢業之後,可有聯係?”


    “沒有。”高玨答道。


    “沒有……那沒有聯係,你來固州之後,又是怎麽遇到她的?”


    “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安排。那天我也固州。經過核緣居的時候。突然想請一塊佛牌,就走了進去。不想,竟然在裏麵遇到了她。”高玨微笑地說道。


    “那然後呢?”郭偉全又問。


    “因為我當天有了,隻和她閑聊了幾句,請了佛牌,就匆匆走了。”高玨說道。


    “那可曾再次見麵?”


    “在前天見到了,那天晚上,我聽說小盛京來固州表演。便買了張票,前去觀看。不想,她和兩個朋友也來了,還正好坐在一起。”高玨答道。


    “這麽巧?”郭偉全說道。


    “就是這麽巧。”高玨無奈一笑。


    “好,那就算是巧合。那等表演結束,你們去哪裏了?”郭偉全又問道。


    “這不應該說是我們,而是應該我說,看完演出之後,我就走了,迴我住的地方。她去哪裏了。當時我不知道,也是事情發生之後。我才聽說,是和朋友去酒吧喝酒了。”高玨淡定地說道。


    “照你這麽說,自從她大學畢業之後,你們再無往來,一直到你來固州之前,都是這樣。此番重逢,隻見了兩麵,你怎麽就這麽緊張她,你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麽其他關係麽,能夠使得你如此緊張她?”郭偉全問道。


    “在大學的時候……我……曾經暗戀她……”迴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高玨故意顯得有些難為情。


    “嗬……”這一次,郭偉全與許靈玄都笑了。郭偉全故意說道:“高書記,沒想到,你還有這故事呀。”


    “郭書記,這可是紀委對我進行調查,你不敢嚴肅點。”高玨倒是一本正經起來。


    “好、好……算我不對……”郭偉全說這話時,已經笑的不行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高玨能說出這話。


    許靈玄用牙齒緊緊咬著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另外兩個秘書,也都是如此,其中有一個,趕緊用手把嘴捂住,生怕笑噴了。


    “咳咳……”郭偉全又笑了一小會,才咳嗽一聲,將麵孔板起來,“高玨,你暗戀著於爽,那於爽知不知道,還有,你知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婦?”


    “郭書記,既然是暗戀,那肯定是對方不知情了,如果她知道的話,那不就成明戀了。她是有夫之婦的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高玨說道。


    “好,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於爽發生危險的。她出事之前,可曾與你有過聯係?”郭偉全正色地問道。


    “在她出事之前,我們沒有聯係。至於說,我是怎麽知道她發生危險的,這個問題迴答起來,我都覺得不太科學。前天晚上,看完演出,我一個人住處之後,就感到心慌意亂,心緒一直無法平複,好不容易才睡著。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於是,我就去店裏找她,結果她的店門沒開,我就等她,像是不見到她,我的心就放不下。直到晚上,我遇到了她的兩個朋友,也就是前天晚上,陪她一起去看節目的兩個女人,我聽她倆說,擔心於爽出事,好像是得罪了什麽人。於是我當時就截住她們兩個,尋問於爽的情況,再通過我今天反常的心情,我斷定她出了事,一定要找到她。”高玨認真地說道。


    “聽你這說法,還真有點心電感應的意思,像是電影、小說裏麵的情節。好吧,我現在暫時相信你所說的。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就是你在銀杏苑酒店,得知於爽遇到危險的時候,身邊有警察,為什麽不讓警察衝上去,反而要自己率先衝上去?”郭偉全說道。


    “答案很簡單,因為當時我已經失去了冷靜,隻想救她。或許是太在乎的緣故。所以,就好不猶豫的直接衝上去了。”高玨答道。


    “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在你踹開酒店301房門之後,都看到了什麽,你又是怎麽做的?”


    “我將門踹開,正好看到楊平基撕掉於爽的上衣,氣憤之下,我直接衝了過去,給了他一拳,然後就去查看於爽的情況。不想楊平基竟然趁機偷襲於我,打中我後背一圈,還一腳踹在我的小腿上麵,我腿上有傷,被他這一腳,正好將傷口震裂。疼痛之餘,我顧不得其他,隻想著和他拚命,保護於爽,便和他扭打在一處。後來他被我打暈,這功夫,警察才上來。”高玨按照事先編好的口供,直接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好,我清楚了。你就在房間休息,這兩天,不許再和任何人接觸,知道麽。”郭偉全嚴肅地說道。


    “沒有問題。”高玨點頭。


    接下來,郭偉全等人離開高玨的病房,前去對於爽進行調查,於爽是和高玨對好的話,兩個人如何相識,分別後再沒有聯係,這次在固州再次碰麵,和高玨說的,都能對得上號。就連高玨進入酒店房間後,如何與楊平基打在一處,也和高玨描述的差不多。


    娟娟和丹丹,也有口供,就按照跟警方說的那樣,再說一遍就是。


    問完他們,郭偉全又去公安局,尋問局長王洪波等人。


    當天晚上,高玨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的星鬥。手裏拿著電話,仿佛是在等待什麽。


    “嗡嗡嗡……”


    突然間,手機震動起來,高玨看了眼來電顯示,眸子中立刻閃現出一抹興奮的光彩。但這份光彩,一閃即逝。


    他將手機放在耳邊接聽,說了聲,“喂。”


    “喂,高書記麽,我是張佩。”


    “知道,事情辦的怎麽樣?”高玨淡然地說道。


    “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那小子在大平縣犯下的案子還真不少,隻是都被壓了下來。”


    “把受害者都找到,按照原定計劃行事。”高玨說道。


    “您放心。”


    二人短短說了幾句話,高玨便掛上電話。手機慢慢放下,高玨仍舊望著天上的星鬥。


    他在心中默默地念道:“我已經說過,誰敢動你一根汗毛,我誓將他挫骨揚灰!”


    高玨的案子,不同於腐敗案,說白了,就是小案子。舉報方沒有實質的證據,而且又是兇犯的母親,份量自然差很多。當然,高玨打人的事情,如果郭偉全真的要查,也不一定查不出來,但是,現場除了於爽看到高玨將楊平基舉起來重摔之外,其他的警察並沒有看到。隻要於爽不出賣她,高玨有的是說法。但話說迴來,打你個流氓犯還不應該呀。郭偉全能夠體諒高玨,如果說有人敢碰他的媳婦,他能和高玨一樣,往死裏揍對方。


    所以,郭偉全沒有細查,隻一句話,查無實據。


    高玨是沒事了,但是楊興賢可就不好過了。也就是在郭偉全到春江的第三天,就有人到固州公安局投訴,投訴大平縣公安局包庇、縱容楊平基多年來在大平縣橫行不法,其中還有一樁持槍故意傷人案。


    王洪波立刻派刑警隊出馬,展開調查,沒用上兩天的功夫,就查出楊平基在大平縣犯下的種種惡行,順藤摸瓜,還找到不少楊興賢受賄的證據。


    郭偉全正好沒走,借警方的證據,對楊興賢展開調查,查證屬實,直接雙開,移交司法。


    楊興賢倒下了,宣傳部長的位置,自然空了出來。誰也就任新的部長,少不得展開一番爭奪。


    趙廣在楊興賢的事情上,多少有點失察的責任,在與市長爭奪之時,勢必要處於下風。在大家夥都以為宣傳部長的位置,肯定會被市長爭到之時,省裏突然下令,由宣傳部副部長楊麗娟遞補宣傳部長的職位。


    這個任命,其實很正常,上次正部長下去了,理應由副部長遞補,沒有讓楊麗娟上,是裏麵有點問題,但不是大問題,小舅子不是直係親屬,楊麗娟又離婚了,基本上就是沒有關係。市裏壓了人家一次,省裏可以給你這個麵子,可新上任的這位,也太不爭氣了點,就一個月,便下馬了,你讓省裏怎麽相信你們呀。幹脆,你們這次別鬧騰了,直接讓副職轉正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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