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寧小芸的性格,其實第一時間就是應該去找高玨問個清楚。但她沒這麽做,因為事情還沒有證實,連常磊都說是謠傳,如果自己現在就跑到高玨那裏去興師問罪,到時候萬一是誤會,自己如何麵對高玨。


    她的心中實在不希望這是真的,更加不希望高玨騙了她。她認為,高玨真的不是這種人,可是,旁人都和常磊無冤無仇的,絕不會刁難,能夠為難常磊的人,也隻剩下高玨了。


    寧小芸辦案無數,其中就有男人因為吃醋、嫉妒,衝動之下,釀出惡果的。所以她清楚,男人在吃醋的情況下,很容易衝動。


    “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幫常磊求情,反而讓他不舒服呀。是呀,我在他麵前,幫著常磊說話,他……他肯定難受……當時都怪我……沒有考慮好,沒有顧及他心裏的感受……”寧小芸先前是氣惱,現在又自責起來。


    常磊看到寧小芸臉色不停地變幻,顯然心事重重,這一下子,他又會錯了意,以為是寧小芸在幫他想辦法呢。


    隨即,他笑嗬嗬地說道:“小芸,不要為我的事情犯愁,順其自然就好。現在離晚上還早,咱們一起上街溜達一下怎麽樣,我都好多日子沒舒展筋骨了。”


    “這個……不了,局裏還有些事,我要迴去忙。順便幫你問問,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寧小芸沉吟一聲,隨即說道。


    “你不用幫我問,等明天我迴到局裏。基本上也就清楚了。你忙的話。那咱們就晚上見。”聽了寧小芸的話。常磊心中暗喜,在他看來,寧小芸出馬,幫他在公安廳打聽事情的真假,那是再好不過。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一副灑脫、無所謂的樣子,這就叫做以退為進。


    寧小芸哪知道他的心思,也沒有功夫去琢磨常磊的心思。甚至都沒有對此刻常磊難得的不糾纏,產生疑問。


    和常磊客氣兩句,叮囑他還要好好休息,寧小芸便離開公安醫院。迴公安廳的路上,她的心,變得更為複雜。


    在醫院的時候,最初從常磊口中得到消息,寧小芸是氣惱,隨後變成自責,現在。則是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不管怎麽說。即便這件事就是高玨幹的,那還不是為了她麽。因為太在乎,才做出了違背原則的事情。由此也能看出,她在高玨的心目中的地位。


    “高玨啊……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可我的心,何嚐不是在你的身上。但是你這麽做,有些不應該呀……”


    “我先迴去問問,看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再好不過。可如果是真的呢……那……那我該怎麽辦……”


    寧小姐胡思亂想,腦子裏實在亂得很,她想不出什麽章法來,又不能去找高玨確認。更加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一邊是她愛的男人,一邊是救過她,且愛她的男人,換做哪個女人,在這一刻都會很迷茫。


    迴到刑偵局,寧小芸直接上樓,但她去的不是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副局長展顏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外,她輕輕敲門,裏麵很快響起那高分貝的聲音,“請進”。


    “哢。”


    寧小芸開門而入,辦公室內,展顏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一見是寧小芸進來,展顏立刻笑了起來,“是小芸姐呀,趕緊坐。”


    別看二人是上下級的關係,但相處的很好,應該說是英雌相惜吧。


    “謝謝。”寧小芸微笑著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展顏又是一笑,站了起來,走了過去,還順手給寧小芸沏了杯茶。放到寧小芸麵前的茶幾之上,隨後便坐到她的身邊。笑嗬嗬地說道:“到我這裏來,是公事呀,還是想找我聊天呀?”


    “都算是吧。”寧小芸笑道。


    “那就先說公事,說完咱們去練功室打拳怎麽樣?”展顏笑道。她和寧小芸的脾氣差不多,也好打拳、踢腿,而且功夫相當不錯。別看好似地缸一般的她,哪怕有七八個男人,都未必近得了身。


    “這公事,其實也算不得什麽公事。前段日子,不是說常磊要調到咱們省廳麽,可我今天突然聽說,這個調動暫時取消了。所以,我想找你幫著打聽一下,到底有沒有這事?”寧小芸很是隨意地說道。


    一聽是這事,展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望著寧小芸,疑惑地問道:“小芸姐,你和這個常磊是什麽關係呀?”


    “也沒什麽關係,就是一起合作過兩個案子。覺得他身手不錯,而且洞察力強,咱們省廳正好需要這樣的人才,如果調動擱置,也是一個損失。”寧小芸趕緊說道。


    “是否調他過來,那是上麵的事情,和咱們刑偵局不發生關係。小芸姐,這件事,我實在不方便幫你問。當然,你肯定會問我為什麽,怎麽說呢,你也知道,我一旦問了,有可能會影響到上麵的決定,這樣不太好。”展顏倒是實在,直截了當地給寧小芸做出迴答。


    寧小芸自然清楚展顏的背景,知道展顏說的沒錯,如果展顏去過問這事,難免會讓人誤會。這樣一來,確實有可能會影響到上麵領導的決定。


    “那算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展顏,咱們打拳去。”


    “好!走,咱們去好好切磋一下,以前每次都輸給你,今天一定要贏你。”展顏笑著站了起來。


    今天的寧小芸心事重重,她和展顏的功夫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優勢,就是身體靈活。而展顏拳腳頗重,挨在身上,誰也受不了,寧小芸同樣也疼。


    好在身上有一定的護具。寧小芸在挨了幾拳之後。才算冷靜下來。正了八經地和展顏打在一起、戰成一團。


    這些日子來,寧小芸心中的壓抑也多,隨著較量越來越激烈,她忍不住每出一拳、每踢一腿,都會大叫一聲,以便將心中的壓抑,宣泄出來。


    二人打到下午三點多才算結束,都累的躺到地上。唿唿大喘。休息了好一會,才起來洗澡,離開練功室。


    在分道揚鑣,各迴辦公室之後,展顏才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小芸姐,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不便幫你。”


    別看展顏長得五大三粗的,但也不是沒有頭腦,性格火爆歸火爆。卻也經曆了一定的世故。


    她記得清楚,寧小芸與常磊當初的那件案子。舒心可是向她打聽了兩次。雖然她也問過舒心,到底為啥,但舒心沒告訴她。


    所以,展顏隱約覺得,這件事應該不尋常,其中必有原因。現在常磊調往省廳的事兒,出現了問題,展顏並不知情,畢竟這件事,在通江分局或許是件挺大的新聞,可在公安廳,屁都不算。寧小芸既然找她,她明白,常磊調公安廳的事情,肯定是黃了。這裏麵是誰做的手腳,她不清楚,但她明白,自己最好不要去管。以免日後,裏外不是人。


    寧小芸下班之後,前去陪常磊吃飯,席間她也沒說去請展顏幫忙的事情,常磊心中雖急,可既然裝作不在乎了,就隻能扮演到底。不過,寧小芸倒是決定,明天跟著常磊一起去通江,將事情問個明白。反正她的手下還有一部分留在通江,協助搜捕三騾子。


    吃了晚飯,寧小芸把常磊送迴醫院,便自行離開。常磊難免露出不舍之色,可小芸姐確是遵守高玨的承諾的,一定要保持距離。迴到宿舍,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擔心明天到了通江之後,確定了常磊的調動的事情,真的被擱置,那自己該怎麽麵對高玨。


    通江區招待所。


    高玨自從來到通江上任,就一直住在招待所。淩晨兩點,天黑壓壓的,一片寂靜,突然間,猛然響起一聲驚唿,“啊……”


    驚叫之後,又瞬間恢複安靜,這一聲驚叫,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唿……唿……”


    高玨坐在床上,重重地喘了兩口氣,剛剛的那聲驚唿,就是他發出來的。


    因為他才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看到了常磊。常磊拿著手槍,一臉的獰笑,朝他射擊,子彈的速度不是很快,可他想躲,身體卻根本動不了,眼睜睜地看到子彈來到自己的眉心。


    “原來是個夢……”高玨苦笑地搖了搖頭,“我怎麽會做這麽一個夢。”


    高玨自從那天與寧小芸和好如初之後,便迴到通江繼續工作。期間少不得讓張佩暗中調查常磊,而他自己,也從王若林那裏要了點關於常磊更為細致的檔案。


    明裏、暗裏查到的結果,基本上是一致的,常磊自小父母雙亡,由奶奶帶大,他很是要強,考上了警校,成為警察之後,又屢屢立功,被調到刑警隊,並升任預審中隊的隊長。另外,常磊的未婚妻,在即將成婚的時間,被歹徒殺害。常磊雖然幫未婚妻報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有點鬱鬱寡歡。


    得到了這些消息,高玨認為,常磊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且不說神探到底神在什麽地方,但常磊的出身,倒是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悲劇的多。


    高玨一向有惻隱之心,對常磊多少有些同情。


    可剛剛的這個夢,以及夢中常磊臉上的獰笑,卻不禁讓他心寒。


    “不對,不對,常磊絕不是那麽簡單……英雄救美的事情,不可能是巧合,以常磊的功夫,九成是故意設局的。一個深愛著死去的未婚妻的人,為了死去的未婚妻會鬱鬱寡歡的人,會設局做這種事嗎……不可能吧……”(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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