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請進。”
聽到門口響起敲門聲，高玨喊了一嗓子，房門隨即打開，一個中年漢子走了進來。漢子不是別人，正是文化局下屬執法隊隊長嚴明。
嚴隊長一進門，馬上露出一臉的笑容，小心地說道：“局長，您找我。”
“嗯……”高玨微微點頭，指了指邊上的沙發，“坐。”
“多謝局長。”嚴明走到沙發前坐下，也就是屁股搭了個沙發邊，跟著又笑眯眯地說道：“不知局長您找我來，有什麽事？”
“這周末，局裏要去德原的溫泉山莊看看，本來麽，也想帶上你們一起去……”
高玨才一開口，嚴明一聽局長提到溫泉山莊，心中便一陣激動。眼下春江的各個局，都研究旅遊呢，去的地方各有不同，有錢的，就去點好地方，沒錢的，去的地方就差。但不管有沒有錢，肯定都得去玩一遭。文化局去的地方已經定下來了，是溫泉山莊，這可是剛剛開發的好地方，誰都想去瞧瞧，嚴明當然也想。執法隊的待遇，一向比較低，可能也是臨時工比較多的原因，局裏去旅遊，也都沒他們什麽事，屬於典型的後娘養的。嚴明上任不久，屬於局長親自提拔，都說是高局長的心腹，現在局裏出去旅遊，執法隊的同仁們，都希望跟嚴隊長沾沾光，也能去玩上一把。
今天高局長喊他過來，眼瞧著沒幾天就要出發了，嚴明和他手下的隊員都以為高局長是要說旅遊的事情。嚴明聽了頭半句，可謂滿心歡喜，但一聽到後麵那句“本來麽，也想帶上你們一起去”之後，是差點哭了出來。
高玨說話的同時，也在看著嚴明，嚴明臉上失落的神色，雖然一閃即逝。卻也被高玨撲捉個正著。高玨神色如常，仍舊淡然地說道：“可現在突然想起來點事情，打算安排給你們執法隊。”
“局長，您有什麽工作，盡管吩咐……”嚴明見高玨有任務安排。連忙小心地應道。
“眼瞅著就高考了。我聽說這幾年來，每年高考結束之後，都會有想不開的考生選擇走上絕路。就拿春江來說吧，江裏哪年不會跳下去幾個。我是這麽打算的。從後天周四開始，你就安排人分兩路，沿著春江巡視。一路從水路，我會幫你借幾艘快艇和救生艇，沿著河道來迴巡視。一旦發現有人投水，馬上過去搭救。一路在河岸邊，多做點標語條幅，上麵就寫，‘高考不是你唯一的路，請勿輕生。想想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父母，如果你走了，他們會多傷心。既然你連死都不怕，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會值得你畏懼，勇敢麵對吧’。”高玨淡然地說道。
“是，局長。不過……好像不歸咱們文化局吧……”嚴明又小心翼翼地說道。
“怎麽不歸？”高玨反問道。
“局長，我不是推卸工作……這種事，應該歸教育局和公安局吧……還有。咱們大張旗鼓地搞這個，會不會有人說閑話，說咱們文化執法隊成天沒事幹呀……”嚴明這次，說話的聲音更小。顯然是擔心惹局長生氣。不過，他的顧慮也不是沒錯。這年頭，多幹就多錯，少幹就少錯，天曉得多幹活了，會不會惹什麽麻煩。
“放屁！”高玨聞聽此言，嘴裏直接吐出兩個字呀。跟著抓起桌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支，隨手便將煙盒朝嚴明撇去。
嚴明聽了“放屁”兩個字，給他嚇了一跳，好在高局長的舉動，說明沒有生氣。要是生氣的話，能發煙麽。嚴明趕緊把煙盒接了過來，笑嗬嗬地從裏麵抽出一支煙點上，點著頭說道：“局長，我就是您的兵，您讓怎麽幹，我就怎麽幹……”
“唉……”高玨歎息一聲，說道：“古人十年寒窗，現在的學子，要十二年呢，不容易呀。你說的也對，學生是歸教育局管，但話又說話來，學生也是讀書人麽，讀書人就算是文化人吧，咱們文化局，對於文化人，怎麽也要有所保護才對。”
“對、對……您說的沒錯，文化人，咱們文化局應該加以保護……”嚴明趕緊連連點頭。
“人的生命短暫，咱們能救的，就救一下，古人都說麽，佛家說救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怕救了一個，也是咱們工作上的收獲。高考一年也就一次，這麽幾天的功夫，過去就好了。你看這抽調點人手……”高玨說著，抬起手來，伸出食指，看神情，似乎若有所思。過了片刻，才接著說道：“這事你上點心，不要讓下麵的人，敷衍了事，如果事情辦得好，真的搭救了幾條人命，局裏給你們撥發點獎金，也沒有人能說出二話不是。而且，都算加班，好好幹。”
他的聲音，語重心長，如同委以重任一般。其實，高玨也是這麽想的，人命關天，自己能夠多盡一份力，就多盡一份力。不過，對於下麵的執法隊員，高玨心中還是有點數的，如果沒有什麽好處，光叫他們幹活，他們搞不好真就給你磨洋工，開著救生艇在江裏避暑了，所以，獎金要跟上，隻要真能救上人來，錢不是問題。
有了高局長這話，嚴明登時來了精神頭，誰不知道呀，每年高考結束，都有好幾個跳江的，趕上哪一年，十幾二十個都是有的。高局長放話了，救到人就有錢，那大夥還不得真的出點力，救上兩三個來。
還真別說，嚴明的辦事效率不低，隻一天的功夫，高玨安排做的標語條幅，就全部就緒。高玨從下屬單位，調了幾輛車給他，讓他帶人把這些條幅、標語沿著春江岸邊，都給掛上。
春江長著呢，基本上都是相隔二三百米，就掛上一個。快艇和救生艇，也都到位，讓大夥穿上救生衣，先在水裏練一練。每艘船都配上兩個望遠鏡，分好區域，這麽一整，還真挺像那迴事的。
江邊的標語、錦旗才一掛上，一時間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當天下午，高玨都好下班了，電視台、報社的記者，是先後腳地趕到文化局，進行采訪。
麵對這種采訪，高玨更是要把話說的冠冕堂皇，大言生命無價，文化局雖然花兩個錢，出點人力，但隻要能夠救下一個人來，那就是值得的。有這種采訪，高玨也沒忘了把嚴明叫來，接受采訪。
嚴隊長在江邊的時候，都被記者訪一次了，要不然人家能知道，這活是文化局幹的麽。此刻再次接受采訪，高局長還在邊上，嚴隊長更是拿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拍著胸脯表示，一定要將今年的高考學子自殺率降到最低，能多救上一個，就要多救上一個來。當然，他也知道奉承一番高玨，將高局長對大夥的教導，又說了一遍。不過他也不會傻乎乎地說，領導說了，救到人就有錢之類的話，完全是一副為人民服務的態度。
新聞媒體什麽的，都是歸文化局管，高局長做出壯舉，大家夥為了奉承，用最短的時間，寫好稿子，馬上刊登、印刷。電視台方麵，更是如此，晚上的錦華新聞，春江新聞，都對此事進行了大肆的渲染，做好事也要留名的。
春江這種大城市，年年都有高考後自殺的，報紙、電視台、電台都報過，但也就是宣傳一下，規勸考生珍愛生命，不要輕生。卻也沒有說，正了八經去江邊看著，看到輕生的人，第一時間搭救的。自然，自殺的法子多著呢，如果誰要真的想自殺，你派人到那裏守著也沒用。隻是高玨的想法很簡單，能救一個就救一個，自殺未死的人，永遠不會再去尋死。
不過，高玨的這派做法，說他作秀的人著實不少，但終究是拿出了點實質性的措施。一夜之間，高局長的口碑在春江變得家喻戶曉，被稱之為做實事的局長。
文化局帶頭做這種事情，教育局難免坐不住呀。當天晚上，教育局局長看到新聞之後，差點沒把高玨給罵死。你文化局出來幹了這活，置我教育局於何地呀？
沒有辦法，第二天早上一上班，他就把各個高中的校長全部找來，開了一個會，讓他們在校內督促一下學生，不要輕生。跟著，又讓下麵的人，趕緊做標語、條幅，租借快艇、救生艇，也學著文化局的樣子到春江邊上去蹲著。至於人手問題，教育局的人更多，從各個學校抽調內勤老師。
總而言之，算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既然幹了活，也有報社前來采訪，他老人家當然也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隻是，有一位記者老兄不開眼，哪壺不開提哪壺，問了這麽問題，“王局長，您是不是看文化局方麵采取了措施，迫於壓力，才跟著采取的措施呀？”
這話差點教育局的王局長給氣死，好在他終究是教育局局長，口才不錯，當即否認，隻說自己，一直也擔心此事，怎奈沒有想出什麽好的法子。文化局的做法，算是提醒了他，以後教育局每年都會如此。
這一周，高玨要服侍的女人是寧小芸，因為知道高玨周末去旅遊，而小芸姐卻要為高考保駕護航，不能隨同，所以周一到周四，都沒讓高玨閑著。
周五的時候，高玨率領文化局的一幹人馬，與沐磬的人馬，一同出動，前往南灣的溫泉山莊。
“請進。”
聽到門口響起敲門聲，高玨喊了一嗓子，房門隨即打開，一個中年漢子走了進來。漢子不是別人，正是文化局下屬執法隊隊長嚴明。
嚴隊長一進門，馬上露出一臉的笑容，小心地說道：“局長，您找我。”
“嗯……”高玨微微點頭，指了指邊上的沙發，“坐。”
“多謝局長。”嚴明走到沙發前坐下，也就是屁股搭了個沙發邊，跟著又笑眯眯地說道：“不知局長您找我來，有什麽事？”
“這周末，局裏要去德原的溫泉山莊看看，本來麽，也想帶上你們一起去……”
高玨才一開口，嚴明一聽局長提到溫泉山莊，心中便一陣激動。眼下春江的各個局，都研究旅遊呢，去的地方各有不同，有錢的，就去點好地方，沒錢的，去的地方就差。但不管有沒有錢，肯定都得去玩一遭。文化局去的地方已經定下來了，是溫泉山莊，這可是剛剛開發的好地方，誰都想去瞧瞧，嚴明當然也想。執法隊的待遇，一向比較低，可能也是臨時工比較多的原因，局裏去旅遊，也都沒他們什麽事，屬於典型的後娘養的。嚴明上任不久，屬於局長親自提拔，都說是高局長的心腹，現在局裏出去旅遊，執法隊的同仁們，都希望跟嚴隊長沾沾光，也能去玩上一把。
今天高局長喊他過來，眼瞧著沒幾天就要出發了，嚴明和他手下的隊員都以為高局長是要說旅遊的事情。嚴明聽了頭半句，可謂滿心歡喜，但一聽到後麵那句“本來麽，也想帶上你們一起去”之後，是差點哭了出來。
高玨說話的同時，也在看著嚴明，嚴明臉上失落的神色，雖然一閃即逝。卻也被高玨撲捉個正著。高玨神色如常，仍舊淡然地說道：“可現在突然想起來點事情，打算安排給你們執法隊。”
“局長，您有什麽工作，盡管吩咐……”嚴明見高玨有任務安排。連忙小心地應道。
“眼瞅著就高考了。我聽說這幾年來，每年高考結束之後，都會有想不開的考生選擇走上絕路。就拿春江來說吧，江裏哪年不會跳下去幾個。我是這麽打算的。從後天周四開始，你就安排人分兩路，沿著春江巡視。一路從水路，我會幫你借幾艘快艇和救生艇，沿著河道來迴巡視。一旦發現有人投水，馬上過去搭救。一路在河岸邊，多做點標語條幅，上麵就寫，‘高考不是你唯一的路，請勿輕生。想想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父母，如果你走了，他們會多傷心。既然你連死都不怕，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會值得你畏懼，勇敢麵對吧’。”高玨淡然地說道。
“是，局長。不過……好像不歸咱們文化局吧……”嚴明又小心翼翼地說道。
“怎麽不歸？”高玨反問道。
“局長，我不是推卸工作……這種事，應該歸教育局和公安局吧……還有。咱們大張旗鼓地搞這個，會不會有人說閑話，說咱們文化執法隊成天沒事幹呀……”嚴明這次，說話的聲音更小。顯然是擔心惹局長生氣。不過，他的顧慮也不是沒錯。這年頭，多幹就多錯，少幹就少錯，天曉得多幹活了，會不會惹什麽麻煩。
“放屁！”高玨聞聽此言，嘴裏直接吐出兩個字呀。跟著抓起桌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支，隨手便將煙盒朝嚴明撇去。
嚴明聽了“放屁”兩個字，給他嚇了一跳，好在高局長的舉動，說明沒有生氣。要是生氣的話，能發煙麽。嚴明趕緊把煙盒接了過來，笑嗬嗬地從裏麵抽出一支煙點上，點著頭說道：“局長，我就是您的兵，您讓怎麽幹，我就怎麽幹……”
“唉……”高玨歎息一聲，說道：“古人十年寒窗，現在的學子，要十二年呢，不容易呀。你說的也對，學生是歸教育局管，但話又說話來，學生也是讀書人麽，讀書人就算是文化人吧，咱們文化局，對於文化人，怎麽也要有所保護才對。”
“對、對……您說的沒錯，文化人，咱們文化局應該加以保護……”嚴明趕緊連連點頭。
“人的生命短暫，咱們能救的，就救一下，古人都說麽，佛家說救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怕救了一個，也是咱們工作上的收獲。高考一年也就一次，這麽幾天的功夫，過去就好了。你看這抽調點人手……”高玨說著，抬起手來，伸出食指，看神情，似乎若有所思。過了片刻，才接著說道：“這事你上點心，不要讓下麵的人，敷衍了事，如果事情辦得好，真的搭救了幾條人命，局裏給你們撥發點獎金，也沒有人能說出二話不是。而且，都算加班，好好幹。”
他的聲音，語重心長，如同委以重任一般。其實，高玨也是這麽想的，人命關天，自己能夠多盡一份力，就多盡一份力。不過，對於下麵的執法隊員，高玨心中還是有點數的，如果沒有什麽好處，光叫他們幹活，他們搞不好真就給你磨洋工，開著救生艇在江裏避暑了，所以，獎金要跟上，隻要真能救上人來，錢不是問題。
有了高局長這話，嚴明登時來了精神頭，誰不知道呀，每年高考結束，都有好幾個跳江的，趕上哪一年，十幾二十個都是有的。高局長放話了，救到人就有錢，那大夥還不得真的出點力，救上兩三個來。
還真別說，嚴明的辦事效率不低，隻一天的功夫，高玨安排做的標語條幅，就全部就緒。高玨從下屬單位，調了幾輛車給他，讓他帶人把這些條幅、標語沿著春江岸邊，都給掛上。
春江長著呢，基本上都是相隔二三百米，就掛上一個。快艇和救生艇，也都到位，讓大夥穿上救生衣，先在水裏練一練。每艘船都配上兩個望遠鏡，分好區域，這麽一整，還真挺像那迴事的。
江邊的標語、錦旗才一掛上，一時間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當天下午，高玨都好下班了，電視台、報社的記者，是先後腳地趕到文化局，進行采訪。
麵對這種采訪，高玨更是要把話說的冠冕堂皇，大言生命無價，文化局雖然花兩個錢，出點人力，但隻要能夠救下一個人來，那就是值得的。有這種采訪，高玨也沒忘了把嚴明叫來，接受采訪。
嚴隊長在江邊的時候，都被記者訪一次了，要不然人家能知道，這活是文化局幹的麽。此刻再次接受采訪，高局長還在邊上，嚴隊長更是拿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拍著胸脯表示，一定要將今年的高考學子自殺率降到最低，能多救上一個，就要多救上一個來。當然，他也知道奉承一番高玨，將高局長對大夥的教導，又說了一遍。不過他也不會傻乎乎地說，領導說了，救到人就有錢之類的話，完全是一副為人民服務的態度。
新聞媒體什麽的，都是歸文化局管，高局長做出壯舉，大家夥為了奉承，用最短的時間，寫好稿子，馬上刊登、印刷。電視台方麵，更是如此，晚上的錦華新聞，春江新聞，都對此事進行了大肆的渲染，做好事也要留名的。
春江這種大城市，年年都有高考後自殺的，報紙、電視台、電台都報過，但也就是宣傳一下，規勸考生珍愛生命，不要輕生。卻也沒有說，正了八經去江邊看著，看到輕生的人，第一時間搭救的。自然，自殺的法子多著呢，如果誰要真的想自殺，你派人到那裏守著也沒用。隻是高玨的想法很簡單，能救一個就救一個，自殺未死的人，永遠不會再去尋死。
不過，高玨的這派做法，說他作秀的人著實不少，但終究是拿出了點實質性的措施。一夜之間，高局長的口碑在春江變得家喻戶曉，被稱之為做實事的局長。
文化局帶頭做這種事情，教育局難免坐不住呀。當天晚上，教育局局長看到新聞之後，差點沒把高玨給罵死。你文化局出來幹了這活，置我教育局於何地呀？
沒有辦法，第二天早上一上班，他就把各個高中的校長全部找來，開了一個會，讓他們在校內督促一下學生，不要輕生。跟著，又讓下麵的人，趕緊做標語、條幅，租借快艇、救生艇，也學著文化局的樣子到春江邊上去蹲著。至於人手問題，教育局的人更多，從各個學校抽調內勤老師。
總而言之，算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既然幹了活，也有報社前來采訪，他老人家當然也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隻是，有一位記者老兄不開眼，哪壺不開提哪壺，問了這麽問題，“王局長，您是不是看文化局方麵采取了措施，迫於壓力，才跟著采取的措施呀？”
這話差點教育局的王局長給氣死，好在他終究是教育局局長，口才不錯，當即否認，隻說自己，一直也擔心此事，怎奈沒有想出什麽好的法子。文化局的做法，算是提醒了他，以後教育局每年都會如此。
這一周，高玨要服侍的女人是寧小芸，因為知道高玨周末去旅遊，而小芸姐卻要為高考保駕護航，不能隨同，所以周一到周四，都沒讓高玨閑著。
周五的時候，高玨率領文化局的一幹人馬，與沐磬的人馬，一同出動，前往南灣的溫泉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