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媽不是這個意思……您消消氣……”


    閆冰見一向慈和的程雪,今天都如此火大,動了真怒,嚇得她,連忙小聲解勸。她也明天,換誰,誰能不紅眼呀,人家的丈夫,差點死了。


    “伯母,您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舒心和袁婷,也趕緊不失時機的勸慰程雪。


    “這是遭了什麽孽啊……唉……”程雪長長地歎氣一聲,她終究是有涵養之人,哪怕心中火氣再大,發泄兩句,也就算了,實在做不出像閆母那般,潑婦罵街的事。


    “冰冰,你先陪你的父母迴家休息吧。”這個時候,高玨隻能這般說了。還讓閆冰一家繼續留在這,隻能給母親繼續添堵,等父親醒過來,再看到閆冰的母親,也背不住會出什麽事呢。


    “我……”閆冰不想走呀,這可是事關自己終身的大事,自己這次走了,以後能不能見到高玨,她都不敢保證。實在是自己的母親,對人家的傷害太深了。


    “冰冰,你放心……我說過的話,永遠算數……”高玨看出了小丫頭的心思,柔聲說道。


    “那……好吧……”見高玨許下承諾,閆冰才安心地點了點頭,扶起自己的母親,說道:“媽、爸,咱們先走吧。”


    跟著,又可憐巴巴地看向程雪,“伯母……對不起……”


    “算了……”程雪沒有去看閆冰,隻是如此說道。


    “我……我們先走了……伯父吉人天相……一定很快就會醒過來……”小丫頭還想再說點什麽,可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也想不出什麽寬慰的話了。


    閆冰一家三口,就這麽出了病房,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程雪看了眼兒子,有些淒苦地說道:“兒呀,你和閆冰的事兒……還是算了吧……”


    “媽……”一聽這話,高玨有點急了,自己和閆冰已經海誓山盟,雖然趕上了這等不愉快的事,可畢竟不是閆冰所為。小丫頭心地善良,怎麽能把屎盆子扣到她的頭上,高玨連忙說道:“這事……和閆冰無關啊……”


    “我知道……可……你看看你床上的父親……今天本來是去給你訂親的,誰曾想,卻差一點步入鬼門關,是誰把他害成這樣……如果說,你還要一意孤行娶閆冰的話,你的父親,會怎麽想,他會接受麽……”程雪哽咽地說道。


    高玨垂下頭,沒有吭聲。母親說的沒錯,如果雙方父母再次相見,父親看到閆母,天曉得會發生什麽呀的變故。


    “天下的好女孩多的是……”程雪再次開口,她這次抓住舒心的小手,說道:“你看舒心,多好呀。人漂亮不說,還心地善良,她的母親,以前我也見過,厚道、本分,和咱們家一樣。”


    舒心聽了這話,差點沒高興的蹦起來,激動心情,旋即化為羞澀,她垂下頭,雙頰一抹暈紅,小聲地說道:“伯母……”


    袁婷則是嫉妒,她現在已經確定,先前的敵人,已經打敗,自己和舒心的聯盟,也跟著化為烏有,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她了。


    “孩兒知道了。”高玨知道,現在這個檔口,也不能再和母親談閆冰的事了,閆冰哪怕千般好,可單憑她母親犯得這個錯誤,自己的父母也很難原諒。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醫生說的沒錯,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高柏終於慢慢蘇醒,隻是腦子混漿槳的,吃了些提精神的藥,想要痊愈,也要再休息個兩三天。


    舒心和袁婷,倒是想多久幾天,無奈快要上班,而家裏又打電話來催她們迴去,隻能悻悻離開。這兩天,閆冰倒是天天來探望,不停地向高柏道歉,原本程雪和高玨並沒告訴高柏,肇事者是誰,從小丫頭嘴裏得知,竟然是未來的親家,高柏的心中,更加不是個滋味,甚至連話都不說。


    高玨給歐陽培蘭和梁伯華打了個電話,表示家裏出了點事,要晚上班兩天。


    初七早上,寧小芸打來電話。高玨迴來的時候,沒有開車,是搭乘寧小芸的車,現在要迴去了,哪怕隻是普通的朋友,也得讓人家搭個順風車吧。


    “我今天走不了了,家裏出了點事,估計要初九才能走。”高玨在電話裏說道。


    “哦……”寧小芸本想問他,家裏出什麽事了,但還是忍住,沒有多問。“那好吧,我先走了。”


    第二天,高柏出院,高玨跟母親說了一下搬家的事,可母親說什麽不肯,表示住大雜院,和鄰居們常常走來,來的親切,要是搬到樓裏住,還不憋死。見母親不願,高玨隻能作罷,再確定父親沒有大礙之後,高玨決定,去江紅杏那裏辭行。


    說來也巧,他到了之後,看到小丫頭閆冰也在那裏。閆冰坐在江紅杏的床邊,一臉的委屈,好像還流了眼淚,估計應該是將事情和江紅杏說了。


    高玨走到床邊,拉住閆冰和江紅杏的手,也不知為何,他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還得虧江紅杏,隻讓二人莫要著急,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現在高玨的父母在氣頭上,談婚論嫁肯定是不行的,等高玨五一迴來,那個時候,或許就有轉機。


    小丫頭也覺得有理,一個勁地點頭。


    當天晚上,高玨沒有留在這裏住,陪江紅杏吃了頓飯,便返迴家裏,陪伴父母。次日打電話給鮑佳音,想管她借輛車,返迴南灣。正巧鮑佳音此刻正在北安,聞聽此言,心中高興,親自駕車,來接高玨,二人一起趕往南灣。


    以前的紅色寶馬,鮑佳音似乎很不喜歡,現在換成了一輛新買的紅色奔馳。以奔馳車的速度,上午從北安出發,傍晚之前,肯定能夠抵達南灣,可是鮑佳音開的很慢,好像是有意的磨蹭,加上中午還在固州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天黑的時候,才抵達小東堡。


    “高玨,天都黑了,咱倆不如找個地方吃頓晚飯,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進南灣。”鮑佳音用撒嬌的聲音說道。


    高玨在路上就看出她在耍花樣,既然如此,那就從了她吧。“好呀,反正又不著急,明天再迴去也行。”


    “我知道這裏有一個很好的去處。”鮑佳音笑了,在前麵拐彎,很快來到一家不大的賓館。


    賓館集住宿、餐飲為一體,雖然比不得市裏和縣裏的賓館,但在這小東堡,也算是獨樹一幟的大酒店了。賓館外,停滿了車,上數的有奔馳、寶馬、賓利,稍差的別克、尼桑、本田、豐田,桑塔納和夏利基本上都看不到。


    賓館的名字叫純陽莊,一共四層,一樓、二樓是酒店,三樓四樓是賓館客房。


    高玨看到賓館的名字,先是一愣,心中暗說,一個酒店取這麽霸道的名字,拍神話片啊。


    鮑佳音揚著俏臉,挽起高玨的胳膊,神采飛揚地走了進去。一進門,右側是吧台,左側隻是掛著一幅畫,旁邊寫著一排小字。


    畫上是一頭梅花鹿,鹿的前腿抬起,鹿頭衝斜上方,迎著太陽。高玨雖然不識書畫,可也能看出好賴,作畫人的筆力,相當精湛,估計大學的美術老師,也沒有這個水平。


    旁邊的一排小字寫的是——“龜者、虎者屬陽,然鹿為純陽,血氣有情,以此補益,非金石草木可比。”


    這功夫,有服務員迎了上來,問二人是到二樓包房就坐,還是在一樓散座。二人當然不能在一樓大庭廣眾之下坐著,讓服務員領著上包房。


    包房很別致,還設有火炕間,鮑佳音說要個火炕間。火炕很大,坐八個人沒有問題,據服務員介紹,最低消費六百。這年頭,又是這麽個小地方,一個包房,最低消費一千五,屬實有點搶錢了,比城裏的館子還貴。


    鮑總能差這兩個小錢麽,還扔給服務員一百塊錢小費。


    菜譜拿來,高玨一瞧,又是嚇了一跳,菜價夠離譜的了。叫出一個菜來,都是五十起步。上麵最便宜的一個菜,老湯豆腐,五十八元。


    “高玨,你喜歡吃什麽?”鮑佳音柔聲問道。


    “我喜歡吃豆腐。”高玨報之一笑。


    “來個鹿羹豆腐。”鮑佳音很隨意地報了菜名。


    高玨先前沒注意這個菜,翻了一頁才看到,一百六十八。我的媽呀,趕上吃鮑魚了。


    “今天有鹿胎嗎?”鮑佳音又是很自然地問道。


    “今天倒是有一個,不過已經被人點了,現在都送上桌了,就是隔壁那桌。”服務員答道。


    “那算了。來個鹿骨湯,再來一個鞭花,鹿心有嗎?”鮑佳音又說道。


    “有。”


    “再來一個鹿心,蔥爆鹿肉。酒麽,就喝特製鹿血酒。”


    “好。請二位稍等。”服務員微笑地退下。


    高玨看了眼鮑佳音點的這幾個菜的價位,不禁搖頭,太宰人了。一個鹿骨湯,要四百八,一個鞭花,要一千八百八,鹿心更是離譜,要兩千六,蔥爆鹿肉便宜點,一百二。特製鹿血酒,高玨的眼珠子沒掉出來,一壺三千。


    這麽看,最低消費一千五,還真不算什麽。


    沒多長時間,酒菜全都端上。不說別的,這幾道菜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就有食欲,香味四溢。筷子是象牙的,鮑佳音挨在高玨身邊坐,上來先給他夾了塊鞭花。“嚐嚐這個……”


    說著,遞到高玨的嘴邊。高玨張口咬住,隻一品嚐,這味道別提有多好吃了。毫無半點腥臊,香味怡人,不滑不膩。


    鮑佳音又倒了兩盅鹿血酒,和高玨來了個交杯酒。酒是紅色的,入口之時,有點點血腥味,但不膩人,反而激發了人潛在的野性。酒入肝腸,一股熱流,直穿小腹,五內熱乎乎的,別提多舒服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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