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可真能磨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訂親呢。這一化妝,都能花上一個小時。”


    閆冰一家三口,從出租車內下來,小丫頭撅著小嘴,很是不滿地發著牢騷。現在她在家裏的地位,明顯不同了,因為即將縣長夫人,在全家的眼裏,好似公主一般,母親都不敢再對她大唿小叫。


    “高玨是高幹,他的父母,就是高幹的父母,我這要是打扮的寒酸,豈不是讓人家笑話。媽打扮的漂亮點,不也是為你長臉麵麽。”閆母嘻嘻哈哈地說道。


    今天的她,描眉畫眼,頭發也是新燙,還焗成的暗紅色,還算標誌的小嘴,塗的火紅,像剛吃過死孩子一樣。雙頰抹得腮紅。身上穿上,也是十分光線,紅色的皮衣,紅色的喇叭褲,皮衣敞開,裏麵是紅色的羊絨衫。脖子上,掛著那手指頭粗的金項鏈,兩個大金耳光,閃閃發光,手脖子上,也是一對大金鐲子。那模樣,別提有多拉風了。


    和她相比,閆冰的父親,穿的就比較簡單,但也都是過年新買的衣服,比高柏,那是強出多少倍。


    “人家高玨家裏的人,才不像你想的那樣呢,一點也不勢力。”閆冰嘟囔道。


    “行行行,你現在是咱們家的金鳳凰,咱們家的工作,未來的縣長夫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就媽是勢利眼,那還不行麽。”閆母咧著嘴說道。


    “真是的了,咱們還是趕緊上去吧,別讓高玨他們久等。”閆冰說著,率先向酒店大門走去。


    “你放心吧,他們現在肯定還沒到呢,當官的人,都能擺譜,說好十一點,估計十一點半能到,都算是早的。”閆母顯得很是不以為然,但還是扭動腰肢,跟著女兒走進酒店。


    高玨已經通知了閆冰,在201包房,上了二樓,閆母也不禁有點緊張。高玨那可是常務副縣長,比之以前的鎮長,又要高出好幾級來。等會見了高玨的父母,可千萬別說錯話,不然的話,自己這個縣長丈母娘的頭銜,很有可能飛掉。


    201包房是向右拐,可沒等走幾步,閆母的腳就停了下來。“冰冰,你看看,**妝,亂沒亂。”


    說話時,還隨手整了整頭發。


    “挺好的,沒亂。”閆冰瞧了一眼,說道。


    “真的沒亂?”閆母還想確定一下。


    “真的沒亂。”閆冰實在讓老母給整服了。


    “算了,還是我自己到衛生間照照鏡子吧。可千萬別掉了鏈子。”閆母說道。


    “媽,這馬上就到了,高玨他們家,人還在裏麵等著呢。”閆冰顯得很是著急。是呀,她能不著急麽,小丫頭現在,比誰都緊張。


    “你放心吧,肯定沒到。這樣,你們先到包房裏等著,我馬上就過去。”閆母眼尖,一眼看到衛生間的牌子,轉過身,扭著屁股朝衛生間走去。


    閆冰和閆父無奈,隻能先行前往包房。他們覺得,閆母說的,可能也沒錯,當官的麽,都喜歡遲到。


    兩個人來到包房,開門進屋,高玨和母親,正在裏麵等著,這一見麵,少不得打起招唿,客套一番。在父女倆進門的時候,閆母晃晃悠悠,扭著大屁股,來到了衛生間。


    酒店的衛生間,是中間一個門戶,左手是男廁,右手是女廁,當中是洗麵池,還有一麵大鏡子。閆母從左側向內一拐,正巧,從同一方向,拐出一個人來。


    “啊……”


    閆母沒有注意,男人也沒有注意,一腳,正好踩到閆母的腳上。閆母尖叫一聲,給男人嚇了一跳,趕緊倒退一步,他也意識到,踩了對方的腳,連忙道歉,“大姐……對不起……”


    男人能有五十出頭,麵相忠厚,穿著樸素,不是高柏,又是何人。


    “你叫誰大姐呢!”閆母見對方長得比自己老多了,兩鬢還有白發,竟然管自己叫大姐,登時就火冒三丈,跟著又大聲罵道:“你眼瞎呀,往我腳上踩,你知不知道,我這雙鞋值多少錢。它**,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說著,閆母瞅了眼腳下的鞋,她穿的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正是當時最為流行的碧雅絲。在專賣店買的,一千多呢。鞋並沒有踩壞,也就是留下個腳印。


    見到這個腳印,閆母火氣更盛,“這可是我花一千多買的鞋呢,看你給我踩的,你給我賠!”


    “大……對不起……我幫你擦擦……”高柏老實,本想叫她大姐,因為剛剛閆母的那句話,“姐”字硬是咽了迴去。他從兜裏掏出手絹,就要彎腰,給閆母擦鞋。


    “想占老娘便宜呀!我不用你擦,給我賠錢!”閆母厲聲罵道。


    高柏被嚇的不敢動彈,小心地說道:“多……多少錢……”


    “一千二!”閆母大聲叫道。


    “這麽多……”高柏一聽這個數字,差點沒背過氣去。“我兜裏沒揣這麽多錢……”


    閆母打量了高柏一眼,見他衣著寒酸,料想也是賠不起,隻能怪自己倒黴。但她嘴上,可不讓腔,又行罵道:“你這個鄉巴佬,這個酒店,是你來的地方嗎?來這裝大款呀!娘希匹的,算老娘倒黴,碰到你這個王八蛋!”


    “大……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我……我今天過來,是來給我兒子訂親的……”高柏還真老實,把今天的來意都說了,隻是苦著臉,滿是委屈。


    “這麽說話怎麽了?老娘就這麽說話了,怎麽了!就你這鄉巴佬,還給兒子訂親,誰家的女兒能看上你們家呀!看你這熊樣,你兒子也好不到哪去,能嫁給你兒子的女的,不是瞎子,就是天生呆傻!”閆母仍是破口大罵,雖然她今天是來給女兒訂親的,但怎麽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鄉巴佬,會是縣長大人的父親。在她的印象中,高玨雖然不是特別帥氣的小白臉,但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英氣勃發。縣長的老爹,就算沒有兒子精神,也差不到哪去,起碼不能穿成這樣。


    閆母本身就是個潑婦,因為女兒馬上就要成為縣長夫人,脾氣自然漸長。


    她口沫橫飛,連聲大罵,氣的高柏,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抬手指著閆母,說道:“你……你……我兒子……”


    “你兒子怎麽了?就你還能生出來什麽好樣的兒子,說句難聽的,你兒子要是長的不是你這熊樣,那就指不定是你媳婦和誰私通生的野種!”


    閆母是有名的潑辣,罵街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就連自己的丈夫,有時都得被她罵的體無完膚,不敢抬頭,更別說是高柏了。


    聞聽此言,高柏更是氣的直哆嗦,男人都是這樣,別的話可以忍,但是這種話是絕對忍不了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一向老實的高柏,終於火了,他猛地奮身向閆母撲去,大聲叫道:“我和你拚了!”


    高柏這輩子沒打過架,小時候就老實,這一點,和兒子截然相反。閆母可比他厲害多了,擅長潑婦拳,九陰白骨爪,見高柏撲過來,她是先發製人,一雙拳頭朝高柏猛輪過去。


    “就你這鄉巴佬,還想打人,老娘打死你!”


    高柏不會打仗,但終究是男的,力氣也比閆母要大多了,胳膊隨便磕幾下,也將閆母那小細胳膊,震得生疼。但閆母經驗十足,善於利用指甲,打鬥之中,尖尖的指甲,在高柏的臉上,狠狠來了一下。高柏吃痛,更是氣急,兩隻手抓住閆母的手腕,重重地將她推到牆上。


    走廊上都有服務員,一聽到打鬥的聲音,趕緊趕了過來。她們倒是沒有上去拉架,隻是在一邊看著。


    高柏見有人來了,不禁有些膽怯,也不敢再打了,把手鬆開,轉身就想離開。閆母剛剛吃了虧,哪肯就此罷手,自己可是縣長的丈母娘呀。


    “還想跑!”她大叫一聲,彎下身子,一個高裏頭,朝高柏的腰眼撞去。


    高柏沒有準備,被撞了個正著,也是年紀大了,立足不穩,一個踉蹌,直接向後摔去。


    “砰!”


    後麵是洗麵池,腦袋正正好好磕在洗麵池上。“噗通”,又是一聲,身子軟軟地栽倒在地,再也沒了生息。


    見到高柏躺下,沒了動靜,閆母嚇了一跳,連忙叫道:“你可別裝死!”


    說著,對著高柏的身子,輕輕來了一腳。高柏絲毫不動。


    “啊……”閆母嚇得,一聲驚叫,雙手把嘴捂住,都不知該怎麽辦了。好在瞬間想到,自己的女婿是縣長,她轉過身子,拔腿就朝201房間跑去。


    服務員也都懵了,沒有人敢攔她,也沒有人敢上前看高柏是死是活。都是尖叫起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201包房,房門是關著的,因為有這道門擋著,外麵的喊叫聲,屋裏倒沒有聽清。可當閆母氣喘籲籲地推門而入,“打死人”的叫喊聲,任誰都聽的清楚。


    “我……我沒打死人……是那個人……裝死……”閆母神情恍惚,進了門,就喘著粗氣說道。


    “媽,怎麽了?”閆冰見母親如此,又聽到外麵的喊聲,連忙緊張地問道。


    “我沒打死人……我沒打死人……是他先打得我……他裝死……”閆母仍是驚魂不定。


    “出去瞧瞧!看到底是怎麽迴事?”高玨這下可聽明白了,肯定是閆冰的母親,不知為了何事,失手把人給打死了。閆冰的母親,畢竟是自己的未來丈母娘,這等大事,雖然自己也不方便出麵幫忙,但總得了解一下。


    言罷,高玨一個箭步,衝到門前,向外麵跑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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