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的一棟大別墅,裏麵戒備森嚴,看門護院的嘍囉,就有五六十號,甚至大白天的,院子裏還有八條狼狗在閑逛。


    別墅共有三層高,第二層中間的一個房間內,薑玉龍躺在一張躺椅上,透著落地窗,欣賞海上的風光。而在他的兩腿之中,此刻還跪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女孩皮膚白皙,金發碧眼,竟是個洋妞。


    “鈴鈴鈴……”


    躺椅邊的茶幾上,手機響了,薑玉龍隨手將手機抄過,放在耳邊接聽。


    “喂。”


    “龍哥,我是小滿。”


    “有什麽事嗎?”薑玉龍沉聲問道。


    “剛剛收到消息,張朝全要走了,現在正在收拾家當,看架勢,今晚或許就會離開南灣。”


    “他還敢走。留在南灣,他或許還能多活幾天。”薑玉龍輕笑一聲,“派人盯著,隻要一出了南灣境內,不……多讓他活兩天吧。等他出了固州境內,就幹掉他。他的老婆不錯,給我帶迴來,他的腦袋,我也想看看,其他的,一概不留。”


    “是!龍哥。”


    掛斷電話,薑玉龍旋即想起張朝全老婆的風姿,不由得一陣興奮。加上兩腿間的那個外國女孩,技術十分熟練,也就片刻功夫,他就控製不住了。雙手緊緊抱住洋妞的後腦勺。


    “唿……”


    薑玉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胯下的洋妞,抬起頭來,對他嫵媚一笑,然後取出紙巾,小心地擦拭。這功夫,薑玉龍的電話又響了,他很是不耐煩地接聽。


    “喂,又是誰呀?”


    “玉龍,是我。”電話裏傳出孟允樵的聲音。


    “是你呀。找我什麽事?”薑玉龍的語氣,毫無恭敬之意。


    “今天晚上,老田想請你吃飯。”孟允樵和氣地說道。


    “不去。”薑玉龍爽快地答道。


    “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薑玉龍笑著反問。


    “你想多了。”孟允樵打著哈哈說道。


    “最近我哪也不想去,有什麽事,在電話裏說就好。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喬鵬威。”薑玉龍冷冷地說道。喬鵬威是被誰幹掉的。別看薑玉龍不在場。但他用屁股想都能想到。


    “既然你不想來,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事情現在已經明擺著了,省公安廳很快就會派人下來調查,你樹大招風。想來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你。老田希望你現在找個地方避一避。”孟允樵說道。


    “我不離開這裏,我的命還能長一點,離開這裏,我死的就更快了。我的基業在這裏,我是絕不會走的。”薑玉龍決絕地說道。


    “玉龍。誰也沒說奪了你的基業,這裏的東西,都是你的,隻是讓你出去避避。你的這些買賣,可以交給你的心腹打理麽,我們是不會插手的。”孟允樵連忙說道。


    “心腹?”薑玉龍冷笑一聲,“金飛還是喬鵬威的心腹呢,不是照樣能夠對喬鵬威下手麽,這年頭。為了自己的利益,哪怕是親兄弟,都有可能捅你一刀。我留在南灣,我的命還能由我自己說的算,我若是離開南灣。或許到時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勸你,莫要意氣用事。省廳的人下來之後,第一個要找的人,肯定是你。到時候。你落到他們的手裏,和死又有什麽區別。你是個聰明人。還是聽我的吧。”孟允樵溫和地說道。


    “你既然都能確定,省公安廳的人一到南灣,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我,那他們見不到我,豈不是要滿世界的通緝我。那個時候,你說我是露麵還是不露麵呀。如果露麵,那和留下又有什麽區別;如果不露麵,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做喪家之犬。”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你總不能留在這裏坐以待斃,還要把我們也帶上吧。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因為我們!”孟允樵終於火了,在電話中咆哮起來。


    “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第一,我哪也不會去,我生要活在南灣,死,也得葬在南灣。第二,你最好期待警察不要找到我的門上,如果他們來找我,我不介意將他們全部做掉。”薑玉龍冷冷地說道。


    “你想造反呀你!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天下,你是不想活了!”聽了薑玉龍的話,孟允樵的火氣更大了。


    “那也是無奈之舉,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將壓力都放在我的身上,最好自己想辦法。麻煩又不是我惹出來的,為什麽要讓我來承擔這一切。要怪,你們就怪金飛他們,要怪,你們就怪薑獻,他們拉完了屎,沒有擦幹淨,將事情鬧大了,憑什麽要讓我給他們收拾。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敢打到我的門上,哪怕是趙經柱的人,我一樣會幹掉他們。另外我奉勸你,不要和我耍什麽花樣,否則的話,賬本馬上就會出現在歐陽培蘭的麵前!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莫要再打我的主意!”


    薑玉龍狠狠地說完這一番話,他的這席話,氣的孟允樵直打哆嗦。


    按孟允樵和田企雍的意思,現在最簡單的辦法,無非是從薑玉龍這邊下手。幹掉薑玉龍,亦或是讓薑玉龍逃走,隻要抓不到這條線,火就不會燒到他們的身上。


    薑玉龍也不是傻子,他清楚的很,田企雍和孟允樵現在,做夢都想幹掉他。逃跑,那自己日後,將會過上什麽樣的日子,他再清楚不過。時間短了,手下的人,倒還不妨,可時間一長,必然會有離心的,田企雍再用點手段,難保不會死在自己人的手裏。喬鵬威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薑玉龍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手下,各個忠心耿耿,沒有一個像阿飛那樣的。


    所以,與其讓自己扛上所有的壓力,他索性反其道而行,將所有的壓力,都推到田企雍他們的身上,讓他們自己想辦法遮攔。老子就在家裏,哪也不出去,滿院子的打手,誰來滅誰,你田企雍要是現在敢動我,我也不怕馬上就將事情鬧得更大。


    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逼田企雍這些人自己想辦法遮攔,這雖然是一種撕破臉皮的做法,但他相信,以自己手裏所掌握的證據,哪怕是日後,田企雍也不敢輕易對他下手。再者說,如果沒有這件事,現在沒有撕破臉皮,在不久的將來,田企雍他們就不會卸磨殺驢了麽。這已經是早晚的事了,薑玉龍不怕。


    “算你狠!”孟允樵扔下這句話,然後率先掛斷電話。


    聽到電話裏的忙音,薑玉龍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麽樣?”


    小會議室內,田企雍望著孟允樵,見搭檔的臉色,很是難看,最後竟是憤怒地掛上電話,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薑玉龍這個王八蛋,真是一條養不熟的狼。他即不肯和咱們見麵,也不肯離開南灣。隻說,要讓咱們自己來想辦法……”孟允樵當下,將薑玉龍的原話,一五一十地和田企雍說了一遍。


    田企雍聽完,他的臉上,沒有半點喜怒,隻是淡淡地說道:“當初是他們低估他了。”


    “是呀。老田,那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孟允樵有些著急地問道。


    “薑玉龍無兒無女,光棍一條,敢如此和咱們攤牌,將一切的壓力,都扔到咱們的身上,也不失為一條上策。如果我是他,或許我也會這麽選擇。”田企雍淡然地說話。他的臉上,不見喜怒,沒有睿智,也沒有毅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普通到,仿佛現在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你現在有把握做掉他嗎?”田企雍平靜地問道。


    “做掉他,我還是有把握的,隻是,在他有所防範的情況下,會鬧出很大很大的動靜。”孟允樵答道。


    “是呀,他就是看出了這一點,知道我們不敢鬧出動靜來,才敢如此。算了,他的事,等日後再說吧,皮球已經踢迴了我們麵前,接下來,就要我們自己來踢了。你跟趙經柱打個招唿,眼下該處理的,都要處理掉。省廳的人,即便下來,人生地不熟的,也都是瞎子,能配合的地方,當然要配合,但關鍵的地方,不能被找到。再給市委的牛書記打個電話,就告訴他,咱們要是倒了,接替咱們的人,絕對不會再是他的人,並入德原市的事,也別再想了。什麽地方能幫上忙,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田企雍真的是被薑玉龍給綁架了,這個節骨眼,他確實不敢去動薑玉龍。最簡單的路,被人堵死,他隻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了。


    當天晚上,南灣縣公安局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治安科的科長在黨委會後,就被停職,接受內部調查。晚上,是關在縣局的看守所裏,不曾想,他竟然用皮帶上吊自殺了。身上留了一份遺書,是對擅自釋放許超的事,做的交待。他是當初收了喬鵬威的錢,所以才擅自放人,沒有提到,是否受到誰的指使。


    公安局的人馬,也是日夜不停地搜捕喬鵬威的餘黨,可惜,一個人都沒找到。南灣縣,倒是雞飛狗跳,卻也隻是光見忙活,不見收獲。


    兩天後,省公安廳的人馬,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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