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的一番話，直接將王天華塞得是啞口無言，還款計劃，他想都沒想過。隻研究怎麽先把這個政績拿下來，如何從這個工程裏麵撈錢。
現在讓高玨問住了，隻能看向徐中泰，向他求助。徐中泰自從剛剛表明態度之後，那也是沒有後路了，隻能進不能退。這家夥怎麽說也是在基層幹了多年，對於許多道道，都是清楚的，可不像王天華，隨便混混日子，就能混到民政局的副局長，列山鎮的黨委書記。
徐中泰一顰眉，心中琢磨了一下，很快想出說辭。
“高鎮長、於主任，你們說的還款計劃，其實王書記早就想好了，你們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政府貸款的利息，一年是將近七百萬，這沒有錯，但對眼下的列山來說，根本不成問題。自天劍集團落戶之後，先後十家企業，落戶列山，光出售土地的前，就已經過了千萬，將近兩千萬呢。這些錢，足夠償還兩年的利息了吧。還有，隨著列山的道路開通，我相信，投資列山的企業，一定會越來越多，咱們短短幾個月，賣地就賣了近兩千萬，我相信，不出三年，就很有可能賣上一個億。這些錢，連本金都夠還得了，更別說是利息。還有，於主任剛剛提到縣財政給咱們撥款的事，這和當地的稅收是成正比的，隨著列山的企業越來越多，稅收也自然是越來越多，縣財政的撥款，也會跟著增加麽。”
待他把話說完，王天華不由得精神一陣，說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此言差矣！”高玨馬上迴擊，“咱們列山鎮，周邊環山，土地麵積，本就不是特別多，如果再有企業前來落戶。咱們也不可能全部滿足，想要賣上一個億，根本不現實。列山的稅收。現在也指望不上，新來投資的企業，都是六年免稅，財政撥款。即便能比以前多，可六年之內，也多不了多少。”
“土地怎麽就不夠，商用地沒有了，不是還有耕地麽。咱們可以花錢。從農民手中把地收迴來，再轉手賣給前來投資的企業麽。隻要列山的工商業發達起來，農民也就不用再辛苦耕種了。”徐中泰毫不示弱地說道。
“對！賣！隻要有賣的，那就賣！”王天華馬上表示支持。
“如果連耕地都賣出去，那糧食從哪裏來？咱們吃什麽？”高玨大聲問道。
“糧食還不有的是，鎮上的不夠，縣裏不是還有嗎？偌大的中國，就差你這點耕地。就差你這點糧食嗎？”王天華現在也紅眼了。扯起嗓子，將高玨的話，頂了迴去。跟著，勉強壓著火氣，又道：“好了，你的意見。我知道了，其他的人。還有什麽想法，都說一說吧！”
二比二。針鋒相對。王天華的聲音落定，會議室內，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這可是神仙打架，誰願意當濺一身血呀。
等了許久，見還沒有人說話，王天華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可不想因為二比二戰平，最後將裁決的權利，移交到縣裏。那樣的話，作為一個黨委書記，實在是太過丟人了。當然，平手的情況下，書記是占主導地位的，有權強製執行，但，如果高玨硬是到縣裏抗議，再加上是貸款一個億的大事，縣裏肯定會重視，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看法嗎？不管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都說說看！”王天華咬牙說道，就差拍桌子了。
“我支持高鎮長的意見。”終於，有人出聲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最先冒出聲音。作為武裝部長，張大海在黨委會上，很少吱聲，似乎沒有任何派係，但他今天，竟然站出來支持高玨了。
前一陣子，高玨和徐中泰聯手的時候，張大海從來沒有露過頭，關鍵時刻，他終於站出來了。高玨都沒好意思問過單五和楊三立，你們倆是不是忽悠我，現在看來，是真沒忽悠啊。張大海果然是和楊三立交情深厚，不知不覺地，已經站了過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才能顯示出作用。
見張大海支持高玨，王天華和徐中泰都有些亂了陣腳，這次要是輸了，王天華倒是無所謂，但是徐中泰，絕對輸不起。他忍不住看向遲幼華，用祈盼的聲音說道：“遲副鎮長，你是怎麽認為的？”
兩個人也算是熟識，多少也有點交情，當初當副鎮長的時候，徐中泰管的是計劃生育這些沒啥實權的差事，遲幼華管宗教這些，和他差不多，兩個人算是半斤八兩，難兄難弟。同樣不得誌，難免有些共同語言。
眼下，兩位仁兄全都鹹魚翻身，進了黨委成員，關鍵時刻，徐中泰能不指望老哥哥麽。
“這件事，王書記和高鎮長說的都有道理，我這一時，也無法抉擇。要不然，容我好好想想，仔細琢磨一下，等明天再做決斷。”遲幼華慢條斯理地說道。
“是啊，我和遲副鎮長一樣，您二位說的都有道理，我是管紀檢的，業務也不對口，這麽大的事，一時間，真就沒法抉擇。要不然，我棄權吧。”白璐也跟著說道。
“先別……”王天華馬上說道：“白書記、遲副鎮長，這件事確實比較大，一時難以抉擇，也屬正常，棄權的事，暫且不要考慮，隻研究是否可行。這樣吧，明天正式召開黨委會，大家再舉手表決。”
眼瞧著二比三落敗，王天華真有點急了，而遲幼華與白璐，看架勢都想棄權，那他如何甘心。實在不行，等到會議結束之後，再做一下這兩位的工作，隻要能拉過來一個，起碼是打平，到時還有機會。
這一次，在王天華心中，不僅僅是度假村建不建的問題了，而是權利的爭奪了。好不容易把徐中泰拉了過來，終於讓他見到曙光，隻要能夠再拉過來一個，日後不僅可以和高玨分庭抗禮，甚至還可以用書記的身份，壓高玨一頭。這可是難得的翻身機會，他可不想這麽錯過。
碰頭會就這麽結束，照眼前的形勢，高玨獲勝。離開會議室，高玨與於倩返迴辦公室，一路之上，於倩都是揚著臉，臉上帶著微笑。
“為什麽這麽高興？”見四下無人，高玨小聲問道。
“因為單五沒有說謊。”於倩幹脆地答道。
上次她是和高玨一起去的單五家，單五已經言明，楊三立和張大海的交情。高玨送了那麽大一份家當給楊三立和單五，你們投桃報李，也該知道怎麽做吧。可是張大海一直沒有動靜，於倩都開始著急了，好在今天，張大海表明了立場，她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你倒是還挺容易滿足的。”高玨笑道。
“我這人本來就不貪心。”
二人一邊上樓，一邊閑聊，各自迴到辦公室。
北安縣，寧小芸家。
寧小姐在家養傷，已經有段日子了，別看是外傷，但因為傷口比較深，又是在腳上，怕影響傷口恢複，留下疤痕，所以一直沒有上班。先前在醫院，現在搬迴了家裏。
寧小芸躺在床上，腳上的紗布，已經拆開，好了七七八八，卻真的留下難看的傷疤。母親很是心疼，就坐在女兒的床邊，望著女兒的腳，默默流下淚水。寧小芸倒沒有注意到母親，自顧自的看著報紙，而他的心，也早已飛到列山。
突然，寧母開口說道：“小芸呀，都這麽久了，那個高玨怎麽從沒來看過你呀。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傷，傷的這麽重，也不知道關心一下。什麽人呀，你要不是為了他，能傷成這樣麽。這麽大的疤，都叫人心疼死了。”
寧母嘴裏埋怨，眼淚更是嘩嘩地往下淌。
女兒因何受傷，在哪裏受的傷，作為母親，能不問仔細麽。在王天華和肖毅麵前，她可以撒謊，別人問急了，她還能發脾氣，但是在父母麵前，卻是不能的。她對外所說的謊言，破綻很多，最起碼，誰開車送你來的醫院，就無法解釋。所以，在母親的苦苦逼問下，她終於說了實話。隻是，隱瞞了遺書的事情。
“媽，現在列山有了這麽大的變化，高玨肯定很忙，等他抽出時間，就能過來看我。這不，前兩天他還給我打電話，問我強沒強呢。媽，你別哭了，高玨很關心我……”見母親流淚，寧小芸趕緊收迴心思，撒了個謊。
高玨同誌，自從將她送到醫院，是一個電話，也沒打過。虧他，還這麽幫高玨說話。
“就算再忙，也有休息天麽，抽空過來看看，又能怎麽樣……”寧母十分不滿地說道。
“主要是我不讓他過來，當初爸不也說了麽，我和他的關係，不能讓肖毅知道，萬一他對高玨不利，怎麽辦。”寧小芸又繼續替高玨辯護。
“以前倒是這樣，可是現在，肖毅不是都走了麽。”寧母說道。
“肖毅是走了，王天華不是去了列山麽，所以還得小心。”寧小芸總是有理。
“那……算了算了……你總是替他說話……你等我哪天見到他，非得好好問問他，到底心裏有沒有你。”寧母忿忿地說道。
“媽，高玨對我真的很好，您不用操心了……”寧小芸柔聲說道。話雖然這麽說，卻是用報紙故意擋住臉，她的眼中，也已閃現出淚花。
“鈴鈴鈴……”這個時候，家裏的電話響了。
寧母趕緊起來接電話，“喂，你好……國棟呀，怎麽這個時候往家裏打電話呀……啊……好、好……我這就跟女兒說……”
現在讓高玨問住了，隻能看向徐中泰，向他求助。徐中泰自從剛剛表明態度之後，那也是沒有後路了，隻能進不能退。這家夥怎麽說也是在基層幹了多年，對於許多道道，都是清楚的，可不像王天華，隨便混混日子，就能混到民政局的副局長，列山鎮的黨委書記。
徐中泰一顰眉，心中琢磨了一下，很快想出說辭。
“高鎮長、於主任，你們說的還款計劃，其實王書記早就想好了，你們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政府貸款的利息，一年是將近七百萬，這沒有錯，但對眼下的列山來說，根本不成問題。自天劍集團落戶之後，先後十家企業，落戶列山，光出售土地的前，就已經過了千萬，將近兩千萬呢。這些錢，足夠償還兩年的利息了吧。還有，隨著列山的道路開通，我相信，投資列山的企業，一定會越來越多，咱們短短幾個月，賣地就賣了近兩千萬，我相信，不出三年，就很有可能賣上一個億。這些錢，連本金都夠還得了，更別說是利息。還有，於主任剛剛提到縣財政給咱們撥款的事，這和當地的稅收是成正比的，隨著列山的企業越來越多，稅收也自然是越來越多，縣財政的撥款，也會跟著增加麽。”
待他把話說完，王天華不由得精神一陣，說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此言差矣！”高玨馬上迴擊，“咱們列山鎮，周邊環山，土地麵積，本就不是特別多，如果再有企業前來落戶。咱們也不可能全部滿足，想要賣上一個億，根本不現實。列山的稅收。現在也指望不上，新來投資的企業，都是六年免稅，財政撥款。即便能比以前多，可六年之內，也多不了多少。”
“土地怎麽就不夠，商用地沒有了，不是還有耕地麽。咱們可以花錢。從農民手中把地收迴來，再轉手賣給前來投資的企業麽。隻要列山的工商業發達起來，農民也就不用再辛苦耕種了。”徐中泰毫不示弱地說道。
“對！賣！隻要有賣的，那就賣！”王天華馬上表示支持。
“如果連耕地都賣出去，那糧食從哪裏來？咱們吃什麽？”高玨大聲問道。
“糧食還不有的是，鎮上的不夠，縣裏不是還有嗎？偌大的中國，就差你這點耕地。就差你這點糧食嗎？”王天華現在也紅眼了。扯起嗓子，將高玨的話，頂了迴去。跟著，勉強壓著火氣，又道：“好了，你的意見。我知道了，其他的人。還有什麽想法，都說一說吧！”
二比二。針鋒相對。王天華的聲音落定，會議室內，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這可是神仙打架，誰願意當濺一身血呀。
等了許久，見還沒有人說話，王天華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可不想因為二比二戰平，最後將裁決的權利，移交到縣裏。那樣的話，作為一個黨委書記，實在是太過丟人了。當然，平手的情況下，書記是占主導地位的，有權強製執行，但，如果高玨硬是到縣裏抗議，再加上是貸款一個億的大事，縣裏肯定會重視，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看法嗎？不管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都說說看！”王天華咬牙說道，就差拍桌子了。
“我支持高鎮長的意見。”終於，有人出聲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最先冒出聲音。作為武裝部長，張大海在黨委會上，很少吱聲，似乎沒有任何派係，但他今天，竟然站出來支持高玨了。
前一陣子，高玨和徐中泰聯手的時候，張大海從來沒有露過頭，關鍵時刻，他終於站出來了。高玨都沒好意思問過單五和楊三立，你們倆是不是忽悠我，現在看來，是真沒忽悠啊。張大海果然是和楊三立交情深厚，不知不覺地，已經站了過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才能顯示出作用。
見張大海支持高玨，王天華和徐中泰都有些亂了陣腳，這次要是輸了，王天華倒是無所謂，但是徐中泰，絕對輸不起。他忍不住看向遲幼華，用祈盼的聲音說道：“遲副鎮長，你是怎麽認為的？”
兩個人也算是熟識，多少也有點交情，當初當副鎮長的時候，徐中泰管的是計劃生育這些沒啥實權的差事，遲幼華管宗教這些，和他差不多，兩個人算是半斤八兩，難兄難弟。同樣不得誌，難免有些共同語言。
眼下，兩位仁兄全都鹹魚翻身，進了黨委成員，關鍵時刻，徐中泰能不指望老哥哥麽。
“這件事，王書記和高鎮長說的都有道理，我這一時，也無法抉擇。要不然，容我好好想想，仔細琢磨一下，等明天再做決斷。”遲幼華慢條斯理地說道。
“是啊，我和遲副鎮長一樣，您二位說的都有道理，我是管紀檢的，業務也不對口，這麽大的事，一時間，真就沒法抉擇。要不然，我棄權吧。”白璐也跟著說道。
“先別……”王天華馬上說道：“白書記、遲副鎮長，這件事確實比較大，一時難以抉擇，也屬正常，棄權的事，暫且不要考慮，隻研究是否可行。這樣吧，明天正式召開黨委會，大家再舉手表決。”
眼瞧著二比三落敗，王天華真有點急了，而遲幼華與白璐，看架勢都想棄權，那他如何甘心。實在不行，等到會議結束之後，再做一下這兩位的工作，隻要能拉過來一個，起碼是打平，到時還有機會。
這一次，在王天華心中，不僅僅是度假村建不建的問題了，而是權利的爭奪了。好不容易把徐中泰拉了過來，終於讓他見到曙光，隻要能夠再拉過來一個，日後不僅可以和高玨分庭抗禮，甚至還可以用書記的身份，壓高玨一頭。這可是難得的翻身機會，他可不想這麽錯過。
碰頭會就這麽結束，照眼前的形勢，高玨獲勝。離開會議室，高玨與於倩返迴辦公室，一路之上，於倩都是揚著臉，臉上帶著微笑。
“為什麽這麽高興？”見四下無人，高玨小聲問道。
“因為單五沒有說謊。”於倩幹脆地答道。
上次她是和高玨一起去的單五家，單五已經言明，楊三立和張大海的交情。高玨送了那麽大一份家當給楊三立和單五，你們投桃報李，也該知道怎麽做吧。可是張大海一直沒有動靜，於倩都開始著急了，好在今天，張大海表明了立場，她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你倒是還挺容易滿足的。”高玨笑道。
“我這人本來就不貪心。”
二人一邊上樓，一邊閑聊，各自迴到辦公室。
北安縣，寧小芸家。
寧小姐在家養傷，已經有段日子了，別看是外傷，但因為傷口比較深，又是在腳上，怕影響傷口恢複，留下疤痕，所以一直沒有上班。先前在醫院，現在搬迴了家裏。
寧小芸躺在床上，腳上的紗布，已經拆開，好了七七八八，卻真的留下難看的傷疤。母親很是心疼，就坐在女兒的床邊，望著女兒的腳，默默流下淚水。寧小芸倒沒有注意到母親，自顧自的看著報紙，而他的心，也早已飛到列山。
突然，寧母開口說道：“小芸呀，都這麽久了，那個高玨怎麽從沒來看過你呀。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傷，傷的這麽重，也不知道關心一下。什麽人呀，你要不是為了他，能傷成這樣麽。這麽大的疤，都叫人心疼死了。”
寧母嘴裏埋怨，眼淚更是嘩嘩地往下淌。
女兒因何受傷，在哪裏受的傷，作為母親，能不問仔細麽。在王天華和肖毅麵前，她可以撒謊，別人問急了，她還能發脾氣，但是在父母麵前，卻是不能的。她對外所說的謊言，破綻很多，最起碼，誰開車送你來的醫院，就無法解釋。所以，在母親的苦苦逼問下，她終於說了實話。隻是，隱瞞了遺書的事情。
“媽，現在列山有了這麽大的變化，高玨肯定很忙，等他抽出時間，就能過來看我。這不，前兩天他還給我打電話，問我強沒強呢。媽，你別哭了，高玨很關心我……”見母親流淚，寧小芸趕緊收迴心思，撒了個謊。
高玨同誌，自從將她送到醫院，是一個電話，也沒打過。虧他，還這麽幫高玨說話。
“就算再忙，也有休息天麽，抽空過來看看，又能怎麽樣……”寧母十分不滿地說道。
“主要是我不讓他過來，當初爸不也說了麽，我和他的關係，不能讓肖毅知道，萬一他對高玨不利，怎麽辦。”寧小芸又繼續替高玨辯護。
“以前倒是這樣，可是現在，肖毅不是都走了麽。”寧母說道。
“肖毅是走了，王天華不是去了列山麽，所以還得小心。”寧小芸總是有理。
“那……算了算了……你總是替他說話……你等我哪天見到他，非得好好問問他，到底心裏有沒有你。”寧母忿忿地說道。
“媽，高玨對我真的很好，您不用操心了……”寧小芸柔聲說道。話雖然這麽說，卻是用報紙故意擋住臉，她的眼中，也已閃現出淚花。
“鈴鈴鈴……”這個時候，家裏的電話響了。
寧母趕緊起來接電話，“喂，你好……國棟呀，怎麽這個時候往家裏打電話呀……啊……好、好……我這就跟女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