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她知道高玨是鎮長之後，正月十五那天，家庭成員聚會，她就在姐妹麵前好頓炫耀。不想，她的妹夫正是北安酒廠的銷售科長林鳳鐸，高玨的名頭，在酒廠已然家喻戶曉，人人皆知，林鳳鐸更是清楚。他見閆母一臉的得意，不由得出言打擊，並將高玨得罪他們廠長公子王天華的事兒，講了一遍，甚至還說，如果閆冰真的在下放之前就和高玨有交往，那她的下放，很有可能是受到高玨的牽連。
閆母聽了這事，嚇了一跳，整日琢磨著，讓女兒離開高玨。王易觀，確實有點門路，花了些錢，幫閆冰在糧食局要了個編。
“不……”閆冰馬上搖頭，堅定地說道：“我不要離開高玨，我也不要去什麽糧食局，我就要留在列山，留在他的身邊。”
“你這孩子，怎麽一點事也不懂呢。跟著高玨這種愣頭青，有什麽好處呀。當初我就納悶，你這麽老實的人，平日在家裏，話都少，怎麽可能會得罪人，被下放到鄉鎮。經你三姨夫一說，我才明白，肯定是因為那小子。冰冰，媽做什麽，可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多說了，周一上班的時候，就告訴高玨，以後不要再糾纏你了！”閆母決絕地說道。
“媽啊……別的事，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事……肯定不行……”閆冰鼓足勇氣說道。但可能是母親積威日久，所以她在母親麵前，說話的聲音，仍然不敢大了。
“什麽不行？還反了你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說，媽就替你說。明天媽就跟你去列山，見了他的麵，由媽來說，一定要讓小王八蛋離你遠點。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真是做夢！”閆母怒氣衝衝地說道。
“你怎麽能這麽說他，高玨……高玨他很好的……對女兒也很好……女兒是絕不會離開他的……如果你非要這樣……女兒就……女兒就……”閆冰哭了。
“我就這樣了，你還能怎麽？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這麽大。現在翅膀硬了呀，還敢這麽和老娘說話！”閆母越說越是火大，跟著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閆冰。又行罵道：“老娘是白養你了，我今天不妨告訴你，王易觀家的五萬塊錢彩禮，我已經收了，等你調迴來。你就馬上和她結婚！”
人家王易觀也不是雷鋒，閆母隨便說一聲，就幫你辦工作，起碼得有點表示吧。所以，閆母幹脆許下承諾，等閆冰一調迴來，就讓他們兩個結婚。這王易觀倒也痛快，馬上就把彩禮用到了門上。五萬塊錢。不是小數。這年頭，在北安縣，彩禮通常是一萬塊錢，給兩萬的，就算大戶了，更何況一出手就是五萬。閆母覺得。特有麵子，哪有不收的道理。
“你……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就收人家的彩禮，你當我是什麽呀？”閆冰這下可火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是什麽？你是我女兒，我是你媽！你的婚姻，自然是你媽做主！”閆母大聲喊道。
“我不嫁，除了高玨，我誰也不嫁！”閆冰堅定地叫道。
“你說不嫁就不嫁，還反了你這小兔崽子了！”見女兒還敢頂嘴，閆母氣急，抬手便是一記耳光，“啪！”
這一耳光，結結實實地打在閆冰的臉上。閆冰紙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倔強的喊道：“我不嫁，我不嫁，除了高玨，我誰也不嫁……”
“啪！”
閆母反手又是一記耳光，罵道：“你不嫁也得嫁！你要是再敢說半個不字，你信不信老娘活活打死你！”她這也是上了脾氣，以往溫順的女兒，何時頂撞過她，可是女兒為了高玨，這已經是第二次出言頂撞了。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嫁！”閆冰痛哭著喊了一聲，跟著一轉身，幾步衝到門前，將家門打開，瘋了一般，跑了出去。
“你還敢跑！你……你是要氣死我呀……”見女兒竟然跑了，閆母氣的，一個勁直喘粗氣。
閆冰的三姨趕緊上前，將閆母扶住，小聲地說道：“二姐，你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孩子還小，不懂為人父母的苦心，等她迴來，好好勸勸她，可莫要動手了……”
“哇……”這一次，閆母也哭了，捶著胸說道：“我容易麽，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現在倒好，竟然能為了一個男人，這麽和我說話，我不活了……”說著，就要往牆上撞。
閆父不打算去追女兒呢，沒想到，老婆現在，又開始尋死覓活，他簡直頭大如鬥，隻能和小姨子一起，將媳婦抱住，扶到臥室。
閆冰出門之後，撒腿疾奔，一口氣地，跑出老遠。良久，也是跑不動了，這才停住腳步。
突然間，她迷茫了。從小到大，她都是在父母身邊長大，父母就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依靠。直到高玨出現，她的心才發生變化。此刻，高玨不在她的身邊，母親又逼迫她，情緒激動之下，這才離家逃出。天已經黑了，夜幕之下，她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該到什麽地方去。
她緩緩地走著，終於看到前邊不遠處，有一個公共電話亭。無助的她，撥通了高玨的電話。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聽到電話內傳出的聲音，閆冰不由得一陣失落，掛上電話，她的眼淚再次淌下。“這麽晚了……我……我該上哪呀……”
“咦，閆冰。”馬路旁，突然響起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是你……”閆****頭一瞧，這個人，她認識。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哭了？”
“我……”
將軍山。
高玨手拄拐棍，背著寧小芸，一步一個腳印，朝山下走來。望著眼前，越來越平坦的路，高玨終於鬆了一口氣。
黃昏之時，山上的泥土，隻是略微幹了點，高玨迫不及待地背著寧小芸。踏上返迴的路。上坡的那段路，走的很是艱難，他咬著牙。步步小心，仗著有拐棍支撐，才勉強上去。走難走的路，挺過來了。順著上山的路往下走時，相對容易許多。
終於到了山腳，高玨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當年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想來也不過如此吧。”
“瞧你這出息。這才哪到哪呀，就想和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艱辛比。要是當年那麽容易，也不至於死那麽多人了。”寧小芸伏在高玨的背上，撇嘴說道。
“說句實在話，我要是不背著你，哪怕是下雨，在這山上走一圈，也是如履平地。這不是背著你。難度有所增加麽。”高玨說完。把拐棍扔到一邊。
“什麽時候考驗人，當然是這種關鍵的時候。”寧小芸說著，抬手給高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道：“我的車就在前麵。等上了車，一切就好了。”
“是呀，終於撥雲見日了。”
高玨感概一聲。背著寧小芸，很快走到越野車前。寧小芸遞過鑰匙。高玨將車門打開，把她放到後排。這時。寧小芸問道：“你會開車嗎？”
“會一點，但是沒票。”高玨如實說道。
“會就行，有我在，沒事。趕緊開車，咱們找個地方住一宿，我換身衣服，身上濕漉漉的，難受死了。”寧小芸說道。
“你不能在這住，咱們一定得上醫院。”高玨說道。
“這鎮上哪有醫院呀。”
“迴縣裏。現在就迴。”高玨說道。寧小芸的傷，不是輕傷，全靠她的意誌力，一直在挺著。可高玨明白，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沒有好處，生命或許無礙，但卻有可能落下殘疾。
高玨上了車，把火打著，嚐試著發動。上輩子在出獄後，在南方打工，他曾經摸過一迴車，覺得挺簡單的，給夠綁個餅子，狗都能開。開車就是個熟練工種，易學難精，開上一會，就能有些心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高玨先前不敢快開，慢慢開著，列山鎮沒有幾輛車，加上天已經黑了，路上安靜的很，一路下來，漸漸有了感覺，越發的穩健。
寧小芸在後麵躺著，見高玨開的有模有樣，說道：“開的還不錯，不過盤山道那塊，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是沒有把握，咱們在這挨一宿，明天天亮再走。”
“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把握，但你的傷，不能再拖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麽，連那個山洞都敢進，現在怎麽膽子還小了。”高玨說道。
“我還有怕的時候嗎？同生共死唄，有什麽大不了的，能和你死在一塊，我還巴不得呢。行，就按你說的，咱們今晚迴列山。”寧小芸笑了。
兩個人，一個敢開，一個敢坐，就這樣，一路趕往北安縣。這也是開春了，加上寧小芸的越野車比較穩健，終於有驚無險地迴到北安。高玨將她送到公安醫院門口，此刻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寧小芸通知父母過來，並叫高玨馬上離開，不用送她進去。
高玨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堅持，點了點頭，獨自下車而去。
他知道，寧小芸受傷的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很多人的耳朵裏，寧小芸這是為了保護他，怕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高玨的身上濕漉漉的，一個人走在寂靜的馬路上，想要迴家，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打車前往江紅杏家。
上了筒子樓，在江紅杏家門口輕輕敲門，不大功夫，裏麵傳來江紅杏的聲音，“誰呀？”
“是我。”
“高玨……你怎麽這時候來了。”聽到高玨的聲音，江紅杏是又驚又喜，趕緊把門打開。
“我不是琢磨著，要交公糧了麽，所以就過來了。”高玨進了門，嬉皮笑臉地說道。
“就會說好聽的。小聲點，屋裏有人呢。”江紅杏白了高玨一眼。
“誰呀？”聽說屋裏有人，高玨登時一愣。
“那人也是你的相好的，先猜一猜，看你能不能猜出來。”江紅杏故作神秘地說道。
閆母聽了這事，嚇了一跳，整日琢磨著，讓女兒離開高玨。王易觀，確實有點門路，花了些錢，幫閆冰在糧食局要了個編。
“不……”閆冰馬上搖頭，堅定地說道：“我不要離開高玨，我也不要去什麽糧食局，我就要留在列山，留在他的身邊。”
“你這孩子，怎麽一點事也不懂呢。跟著高玨這種愣頭青，有什麽好處呀。當初我就納悶，你這麽老實的人，平日在家裏，話都少，怎麽可能會得罪人，被下放到鄉鎮。經你三姨夫一說，我才明白，肯定是因為那小子。冰冰，媽做什麽，可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多說了，周一上班的時候，就告訴高玨，以後不要再糾纏你了！”閆母決絕地說道。
“媽啊……別的事，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事……肯定不行……”閆冰鼓足勇氣說道。但可能是母親積威日久，所以她在母親麵前，說話的聲音，仍然不敢大了。
“什麽不行？還反了你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說，媽就替你說。明天媽就跟你去列山，見了他的麵，由媽來說，一定要讓小王八蛋離你遠點。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真是做夢！”閆母怒氣衝衝地說道。
“你怎麽能這麽說他，高玨……高玨他很好的……對女兒也很好……女兒是絕不會離開他的……如果你非要這樣……女兒就……女兒就……”閆冰哭了。
“我就這樣了，你還能怎麽？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這麽大。現在翅膀硬了呀，還敢這麽和老娘說話！”閆母越說越是火大，跟著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閆冰。又行罵道：“老娘是白養你了，我今天不妨告訴你，王易觀家的五萬塊錢彩禮，我已經收了，等你調迴來。你就馬上和她結婚！”
人家王易觀也不是雷鋒，閆母隨便說一聲，就幫你辦工作，起碼得有點表示吧。所以，閆母幹脆許下承諾，等閆冰一調迴來，就讓他們兩個結婚。這王易觀倒也痛快，馬上就把彩禮用到了門上。五萬塊錢。不是小數。這年頭，在北安縣，彩禮通常是一萬塊錢，給兩萬的，就算大戶了，更何況一出手就是五萬。閆母覺得。特有麵子，哪有不收的道理。
“你……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就收人家的彩禮，你當我是什麽呀？”閆冰這下可火了。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是什麽？你是我女兒，我是你媽！你的婚姻，自然是你媽做主！”閆母大聲喊道。
“我不嫁，除了高玨，我誰也不嫁！”閆冰堅定地叫道。
“你說不嫁就不嫁，還反了你這小兔崽子了！”見女兒還敢頂嘴，閆母氣急，抬手便是一記耳光，“啪！”
這一耳光，結結實實地打在閆冰的臉上。閆冰紙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倔強的喊道：“我不嫁，我不嫁，除了高玨，我誰也不嫁……”
“啪！”
閆母反手又是一記耳光，罵道：“你不嫁也得嫁！你要是再敢說半個不字，你信不信老娘活活打死你！”她這也是上了脾氣，以往溫順的女兒，何時頂撞過她，可是女兒為了高玨，這已經是第二次出言頂撞了。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嫁！”閆冰痛哭著喊了一聲，跟著一轉身，幾步衝到門前，將家門打開，瘋了一般，跑了出去。
“你還敢跑！你……你是要氣死我呀……”見女兒竟然跑了，閆母氣的，一個勁直喘粗氣。
閆冰的三姨趕緊上前，將閆母扶住，小聲地說道：“二姐，你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孩子還小，不懂為人父母的苦心，等她迴來，好好勸勸她，可莫要動手了……”
“哇……”這一次，閆母也哭了，捶著胸說道：“我容易麽，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現在倒好，竟然能為了一個男人，這麽和我說話，我不活了……”說著，就要往牆上撞。
閆父不打算去追女兒呢，沒想到，老婆現在，又開始尋死覓活，他簡直頭大如鬥，隻能和小姨子一起，將媳婦抱住，扶到臥室。
閆冰出門之後，撒腿疾奔，一口氣地，跑出老遠。良久，也是跑不動了，這才停住腳步。
突然間，她迷茫了。從小到大，她都是在父母身邊長大，父母就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依靠。直到高玨出現，她的心才發生變化。此刻，高玨不在她的身邊，母親又逼迫她，情緒激動之下，這才離家逃出。天已經黑了，夜幕之下，她一時間竟不知自己該到什麽地方去。
她緩緩地走著，終於看到前邊不遠處，有一個公共電話亭。無助的她，撥通了高玨的電話。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聽到電話內傳出的聲音，閆冰不由得一陣失落，掛上電話，她的眼淚再次淌下。“這麽晚了……我……我該上哪呀……”
“咦，閆冰。”馬路旁，突然響起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是你……”閆****頭一瞧，這個人，她認識。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哭了？”
“我……”
將軍山。
高玨手拄拐棍，背著寧小芸，一步一個腳印，朝山下走來。望著眼前，越來越平坦的路，高玨終於鬆了一口氣。
黃昏之時，山上的泥土，隻是略微幹了點，高玨迫不及待地背著寧小芸。踏上返迴的路。上坡的那段路，走的很是艱難，他咬著牙。步步小心，仗著有拐棍支撐，才勉強上去。走難走的路，挺過來了。順著上山的路往下走時，相對容易許多。
終於到了山腳，高玨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當年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想來也不過如此吧。”
“瞧你這出息。這才哪到哪呀，就想和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艱辛比。要是當年那麽容易，也不至於死那麽多人了。”寧小芸伏在高玨的背上，撇嘴說道。
“說句實在話，我要是不背著你，哪怕是下雨，在這山上走一圈，也是如履平地。這不是背著你。難度有所增加麽。”高玨說完。把拐棍扔到一邊。
“什麽時候考驗人，當然是這種關鍵的時候。”寧小芸說著，抬手給高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道：“我的車就在前麵。等上了車，一切就好了。”
“是呀，終於撥雲見日了。”
高玨感概一聲。背著寧小芸，很快走到越野車前。寧小芸遞過鑰匙。高玨將車門打開，把她放到後排。這時。寧小芸問道：“你會開車嗎？”
“會一點，但是沒票。”高玨如實說道。
“會就行，有我在，沒事。趕緊開車，咱們找個地方住一宿，我換身衣服，身上濕漉漉的，難受死了。”寧小芸說道。
“你不能在這住，咱們一定得上醫院。”高玨說道。
“這鎮上哪有醫院呀。”
“迴縣裏。現在就迴。”高玨說道。寧小芸的傷，不是輕傷，全靠她的意誌力，一直在挺著。可高玨明白，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沒有好處，生命或許無礙，但卻有可能落下殘疾。
高玨上了車，把火打著，嚐試著發動。上輩子在出獄後，在南方打工，他曾經摸過一迴車，覺得挺簡單的，給夠綁個餅子，狗都能開。開車就是個熟練工種，易學難精，開上一會，就能有些心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高玨先前不敢快開，慢慢開著，列山鎮沒有幾輛車，加上天已經黑了，路上安靜的很，一路下來，漸漸有了感覺，越發的穩健。
寧小芸在後麵躺著，見高玨開的有模有樣，說道：“開的還不錯，不過盤山道那塊，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是沒有把握，咱們在這挨一宿，明天天亮再走。”
“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把握，但你的傷，不能再拖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麽，連那個山洞都敢進，現在怎麽膽子還小了。”高玨說道。
“我還有怕的時候嗎？同生共死唄，有什麽大不了的，能和你死在一塊，我還巴不得呢。行，就按你說的，咱們今晚迴列山。”寧小芸笑了。
兩個人，一個敢開，一個敢坐，就這樣，一路趕往北安縣。這也是開春了，加上寧小芸的越野車比較穩健，終於有驚無險地迴到北安。高玨將她送到公安醫院門口，此刻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寧小芸通知父母過來，並叫高玨馬上離開，不用送她進去。
高玨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堅持，點了點頭，獨自下車而去。
他知道，寧小芸受傷的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很多人的耳朵裏，寧小芸這是為了保護他，怕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高玨的身上濕漉漉的，一個人走在寂靜的馬路上，想要迴家，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打車前往江紅杏家。
上了筒子樓，在江紅杏家門口輕輕敲門，不大功夫，裏麵傳來江紅杏的聲音，“誰呀？”
“是我。”
“高玨……你怎麽這時候來了。”聽到高玨的聲音，江紅杏是又驚又喜，趕緊把門打開。
“我不是琢磨著，要交公糧了麽，所以就過來了。”高玨進了門，嬉皮笑臉地說道。
“就會說好聽的。小聲點，屋裏有人呢。”江紅杏白了高玨一眼。
“誰呀？”聽說屋裏有人，高玨登時一愣。
“那人也是你的相好的，先猜一猜，看你能不能猜出來。”江紅杏故作神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