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高玨和父母睡在一屋,讓舒心自己睡在他的房間。這一夜,高玨久久無法入眠,實在是頭疼呀,閆冰那邊不知出了什麽事,令父母轉而認可了寧小芸,而舒心又莫名其妙地突然殺了過來,換了誰,心裏能不亂呀。


    驀地裏,他突然聽到外屋地裏傳來一聲輕響,好像是自己那屋的門開了。跟著,便響起舒心的聲音,“高玨……高玨……”


    聲音不大,並且帶著一絲羞澀。


    高玨從被窩裏爬出,沒敢弄出聲響,怕驚動熟睡的父母,從屋裏出來,就見舒心扶著門,正往這邊張望,高玨小聲說道:“舒心,怎麽了?”


    “我……我想上衛生間……”舒心羞澀地說道。


    高玨家裏並沒有衛生間,白天都是到院裏的旱廁解決,晚上則是用馬桶。高玨小聲說道:“我把我媽屋裏的馬桶給你拿過去。”


    “不……我……我想出去上……”對高玨家的情況,她當然了解,跟著羞澀地說道:“可外麵太黑了,我害怕……你能陪我去嗎……”


    “那好吧,你等一下,我到屋裏拿手電。”高玨身上穿的是襯衣襯褲,但他並沒注意,從舒心身邊走過,想要進屋,不經意間,發現舒心的臉色蒼白。


    “你生病了?”高玨柔聲問道。


    “沒有……”舒心答道。


    高玨進屋在抽屜裏,拿出手電,他認為,舒心可能是讓尿憋的,要不然,能一手捂著小腹麽。


    二人出門,到了廁所,舒心自己進去,高玨在外麵等著,可沒等上一分鍾,又聽舒心小聲地說道:“高玨……”


    “什麽事?”高玨連忙問道。


    “我、我怕……你能進來嗎……”舒心羞怯地說道。


    “這是女廁呀……”高玨尷尬地說道。


    “裏麵沒人……我真的害怕……”舒心用祈求的語氣說道。


    “那我在外麵陪你說話,一直的說,你聽到我的聲音,就不怕了。”高玨說道。


    “那……那好吧……”


    “你這小丫頭,小時候膽小,現在大了,膽子還這麽早。”高玨故意說道。


    “人家隻是怕黑,膽子比以前大多了……”舒心說道。


    二人不停地說話,很快,舒心從女廁出來,借著月光,高玨可以看到她的臉色,依舊蒼白。


    “舒心,你是不是病了,臉色怎麽還這麽難看?”高玨柔聲問道。


    “我……我那個……來了……”舒心羞澀地說道:“本來……算日子是後天的……可能是開車累的……今天提前了……”


    “啊……”


    “你陪我到車裏一趟,我車裏有……”舒心小聲說道。


    “那好……”


    二人出了大雜院,此刻已是後半夜三點,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舒心打開車門,取出一包衛生巾,還有一條潔白的三角褲。她害羞地低著頭,小聲說道:“我想換一下……不好意思去你家……你在邊上幫我守著……可別偷看……”


    說完,本是蒼白的臉,添上一抹暈紅。


    “嗯……”高玨點頭,背過身子。


    舒心鑽進後背,很快換好,走了出來,小聲地說道:“換好了,咱們迴去吧。”


    “好。”


    二人往迴走,舒心一直捂著小腹,似乎十分疼痛。高玨看在眼裏,也不好說什麽,畢竟是女人的私房事。進了家門,高玨把門插上,就要迴自己的房間,不料,舒心又小聲說道:“你……你能陪我說說話麽……”


    高玨猶豫一下,點頭說道:“好。”


    進到房間,舒心進被窩躺下,高玨坐到炕沿上,馬上感覺到,炕竟然涼了。當下說道:“炕涼了,我去看看怎麽迴事。”


    “沒關係,你坐在這就好。”舒心說道。


    “那怎麽行,女人來那個的時候,最怕涼了。我去把炕生熱,很快就好,到時再陪你說話。”高玨柔聲說道。


    “你怎麽知道,女人來那個時候怕涼的?”舒心小聲問道。


    “常識麽。”高玨咧嘴一笑,走出房間。


    舒心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到了外屋地,扒開自己房間的爐子一看,爐火已經滅了。母親的提醒,他是記著的,把炕燒熱點,但因為心事重重,他隻顧著加煤添火了,忘了睡覺前,把爐子封上。火一個勁的燒,夜裏好幾個小時的,什麽樣的煤能煉那麽長時間呀,早就燒沒了。


    高玨重新點火、加煤,一切妥當,這才迴到自己的房間。


    順手帶上門,高玨便說道:“火已經升上了,一會炕就熱了。”把話說完,他才看向炕上的舒心,隻見舒心,此刻正蜷縮著身體,仿佛疼的厲害,嘴裏不時低低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嗯……嗯……疼……”


    “怎麽……怎麽疼得這麽厲害……”


    見舒心如此痛苦,高玨嚇了一跳,急忙關切地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每次那個來的第一天……都要比別人疼上許多……去醫院做檢查……也查不出什麽……隻說生了孩子之後……就好了……”舒心咬著牙說道。此刻的她,腦門子上都見了汗。


    “可你現在……我去給你倒杯熱水……”高玨匆匆出屋,倒了一杯熱水,端了過來,柔聲說道:“喝口熱水,或許能好點……”


    “嗯……”舒心強撐起身子,可能太過疼痛,身子都有點哆嗦。高玨忙扶住她的肩膀,將杯子放到她的手裏。


    舒心輕輕抿了一口,小聲說道:“好燙……”


    “我幫你吹吹……”高玨說完,細心地往杯子裏吹氣。


    看到高玨如此,舒心痛苦的臉上,露出一絲甜蜜,“高玨哥哥……你總是對我這麽好……”


    “你現在病了,我這麽做,是應該的……”高玨嚇了一跳,小聲說道。連吹了十幾口,高玨又道:“現在試試,還熱不熱。”


    舒心嚐了一口,說道:“比剛剛好多了……”說著,伸出右手,握到高玨抓住杯子的手上,慢慢地將杯子裏的水全部喝了下去。


    “現在強點了麽?”高玨溫柔地問道。


    “嗯……”舒心點點頭,但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出,也就是強點有限。


    高玨從她的手裏,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讓她趟迴去。舒心才一躺下,表情又凝重起來,咬著牙,眉頭緊皺。


    “怎麽疼得這麽利害,這可怎麽辦?”高玨最看不得女人痛苦,看到舒心這般,也不由得跟著著急。


    舒心見他為自己緊張,心裏很是喜歡,強忍著疼痛,小聲說道:“沒什麽,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堅持過今晚,就強多了。”


    “可是……”高玨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當年在監獄裏,他曾經遇到一位大夫,這位大夫,是因為強奸女患者,被送進來的。號裏的犯人,那是分三六九等的,在外麵的身份,僅供參考,主要是看你犯的什麽罪。殺人犯,通常是頭等犯人,一般沒人惹你,比如說張佩。最低等犯人,那就是強奸犯了,隻要一聽說你是因為這事進來的,少不得一頓胖揍,那地位,連小偷都不如。


    但,即便是強奸犯,你也不可能天天打人家,加上這位大夫也老實,從不惹事,家裏送點煙什麽的,也都及時孝敬,到了後期,大夥也沒事在一起閑聊。人家是知識分子,懂的東西也多,那天是誰提的茬,就嘮到女人來那個的事上。反正大夥整天除了勞改,就是閑著,什麽玩應都能聊,暢所欲言,各抒己見,甚至還為這事做了一番簡單的學術研究,討論的十分熱烈。作為大夫,自然是最有發言權的,他就告訴大夥,女人來那個的時候,小腹肯定疼,通常在上麵放點熱的東西,便能減輕一些疼痛,但是最好的東西,還是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本身就熱,可以減輕女人的痛苦,另外,還可以給女人一份溫馨、踏實的感覺,效果更加明顯。


    “可是什麽?”舒心見高玨隻提了個開頭,就做若有所思狀,似乎是想到什麽。可等了半天,也不見高玨開口,她隻好主動開口問道。


    “啊……我想起件事來。”高玨如實說道。


    “什麽事呀?”舒心好奇地問道。但臉上,仍滿是痛苦。


    “我記得聽說提過,說女人來那個的時候,如果……或許能好受一些……”高玨說到一半,不由得一陣後悔,表情無比尷尬。


    “如果什麽,能好受一些呀。我現在都快疼死了,你能有什麽好法子,趕緊說呀……”舒心是真疼了,雖然剛剛說,已經適應,但每個月疼的時候,都恨不得拿頭撞牆。


    “那個……”高玨吞吞吐吐,更為尷尬地說道:“說是……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小腹上麵……”


    等他把話說完,房間內瞬間陷入安靜。不過,很快又響起舒心痛苦的喘息聲。她蜷縮著身子,咬著牙,好半天,終於用羞怯地聲音說道:“那你……能……”


    麵無血色的臉上,泛起紅霞,別看隻說了三個字,但傻子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我……這……”高玨現在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自己的嘴怎麽這麽欠呀。這可怎麽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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