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你……你這是怎麽了……”
高玨來到婦聯，一進辦公室，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現在，兩邊腮幫子都是淤青，額頭上還有一塊，尤其是左頰，一個巴掌印烙在上麵，好在不太明顯。
小丫頭閆冰，早上在二路車總站等高玨，是左等人不來，右等不見人，到了八點，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自己打車來上班。
自從高玨來到婦聯，高豔紅的脾氣好了不少，今天即便是閆冰自己遲到，也不過是輕輕數落了兩句。閆冰倒沒有在意領導的情緒，心裏惦記著高玨，因為服裝廠臨時搬到的盛雪服裝廠，高玨不管去哪，都要坐二路車，今天人沒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心緒不寧，總怕高玨出事，見高玨進門，才算鬆了口氣。可隨即，她就發現高玨臉上的傷，著實不輕，小丫頭顧不得邊上還有同事看著，連忙關切地尋問。
“沒什麽事，就是早上出門辦點事，結果碰到有人搶劫，我上去追人，打了起來。好在警察來得及時。”高玨說道。
“臉上的傷還疼不疼了？我帶你去衛生所看看。”閆冰站了起來。
“沒什麽事，就是點淤青而已，過兩天就能好。”高玨說道。
“那也得……去看看呀……”閆冰還是有點緊張。
“皮外傷，真的沒事。”高玨微微一笑，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小高，楊主任剛剛找你，見你不在，等你來了，就到她辦公室去一趟。”高豔紅突然說道。隨後，她猶豫了一下，又道：“還是聽小閆的吧，到衛生所看看。”
“那……那好……等我從楊主任那迴來……”高玨麵帶微笑，對高豔紅點了點頭，起身走出辦公室，朝楊姝婕的辦公室走去。
敲門進屋，楊姝婕一眼就看到高玨臉上的傷，嚇得她差點沒哭了，站起來失聲說道：“高玨……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早上遇到有人搶劫，我上去抓人，打了起來。”高玨說著，走到沙發上坐下。
楊姝婕緊張地繞過辦公桌，到高玨身邊坐下，讓他轉過頭，仔細打量起來。看到高玨臉上三塊青腫，楊姝婕心疼的不得了，伸手輕輕摸著高玨的臉，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仿佛是打在她的身上。
“姐，你別哭呀……我沒事，就是一點點皮外傷……”一看到楊姝婕哭了，高玨趕緊柔聲寬慰。
“這還叫皮外傷……都腫成這樣了……”楊姝婕哭著說道，她的手，仍然不肯離開高玨的麵頰。
“上次我不是也被曹大姐的愛人把腮幫子打腫了麽，有個兩三天就好了。姐，真的沒事，你見你哭，我的心就難受。你要是再哭，我可就陪你一起哭了……”高玨故意說道。
“你呀……就會哄我……”楊姝婕用手擦拭了下臉上的淚痕，突然發現，高玨的左頰上的那個巴掌印。
“咦……你臉上這是什麽呀……”
“不就是讓人打青了麽，還能有什麽？”高玨自然不會看到自己臉上的巴掌印。
“不對……”楊姝婕仔細審視起來，巴掌印雖然不鮮明，但近距離觀看，卻也能夠看的清楚。四根修長、纖細的手指，一看就知是女人的手掌。“你臉上怎麽有個巴掌印，是誰打的？”
“啊……”高玨聽了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寧小芸的那一巴掌，確實打的夠狠，當時高玨就覺得火辣辣的疼，可沒想到，還有留下印記。這一下，可不好解釋了。
“到底怎麽迴事？你跟姐說呀？”楊姝婕更加緊張起來。高玨見義勇為讓歹徒打了，那也就算了，可竟然被人扇了個嘴巴子，而且還是個女人扇的，歹徒肯定不能有女的，這到底是誰呀，還敢這麽欺負人。
高玨看出楊姝婕急的不像樣子，自己要是不說，她絕不能罷休，甚至還會更加為自己擔心。沒有辦法，不說實話是不行了。
“姐……我、我跟你說了吧……其實……我在和歹徒搏鬥的時候，並沒受傷，這個傷是這麽來的……”
高玨當下，將自己去追周洪亮，與黑豹兄弟搏鬥，以及最後在公安局的練功室裏被寧小芸逼著切磋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楊姝婕聽高玨說，與歹徒搏鬥時沒受傷，是詫異無比，豎起耳朵，認真傾聽。直到高玨講起與寧小芸進了練功室，兩人打了起來，才算鬆了口氣。也不知是坐著太累，還是故意調皮，她竟然躺倒了沙發了，頭枕在高玨的腿上。
“我把她壓到身下，也是一時情緒失控，朝她的臉上打了幾拳，她的臉也被打青了……”
“打的對，讓她沒事閑的，非得找你打架，還把你打的傷成這樣，讓人看著都心疼。哪有光打人，不挨打的道理，打得好。然後呢……”楊姝婕剛剛聽說高玨被寧小芸打的時候，是一臉的憐惜之色，可當聽高玨講到鹹魚翻身，反打寧小芸的時候，她的精神頭馬上就來了。
“然後……然後……她用膝蓋向上一頂……頂到了我那裏……”高玨小聲說道。
“哪裏？”楊姝婕緊張地問道。
“那兒……”高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兄弟。
“什麽？”楊姝婕哪能不明白他指的是哪呀，嚇得趕緊坐了起來，伸手就要朝高玨的褲襠那裏抓，好在反應的快，手伸出一把，又縮了迴來。“那兒……沒事吧？”楊姝婕緊張地問道。
“沒事，就當時挺疼的，一會就好了，現在一點事也沒有。”高玨柔聲說道。
“真的沒事……”楊姝婕有點不信，認真地問道。
“真的……”高玨鄭重點頭。
“你……”楊姝婕似乎還想再問點什麽，可最後還是忍住，不過雙頰突然緋紅，隻小聲說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當時疼得受不了，就……用手捂著那兒……她趁機逃跑，我以為她是想拉開距離，繼續開打，我哪敢讓她把距離拉開，情急之下，就顧不得疼了，衝過去將她一把抱住，又把她摔到地上……隻是……隻是……”說到這，高玨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向下說了。
“隻是什麽？”楊姝婕追問道。
“隻是……隻是抱她時，我的手……沒注意……抱到了她那裏……”高玨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哪裏呀？”楊姝婕問道。
“就是……那兒……”高玨瞟了楊姝婕的胸部一眼。
“是哪呀……”楊姝婕抓住高玨的手背，輕輕向自己這邊拉過來，很快，對準自己的胸部，突然，將高玨的手按到上麵，“是這麽……”
“姐……你……”高玨嚇了一跳，趕緊把手縮了迴來，他的力氣自然要比楊姝婕大多了，他要是有心縮手，楊姝婕哪能拉得住他。
“是這嗎？”楊姝婕滿臉通紅，怯怯地問道。
“嗯……”高玨點了點頭。
“然後她就給了你一巴掌？”楊姝婕繼續問道。
“嗯……”高玨再次點頭。
“她後來說什麽了嗎？”楊姝婕又問道。
“她打完我，說我是流氓……”
“還有嗎？”
“她說完，就站起來向外走，我向她道歉，說真不是故意的。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聽了下來，說‘我知道，這次咱倆算是打個平，你走吧’。然後，她就出去了，我也就走了。”高玨如實說道。
“照你這麽說，她好像沒生你氣呀……”楊姝婕說道。
“這還叫沒生氣？那一巴掌，給我打的差點沒背過氣去。”高玨絲毫不信。
“這要換我，我也打你呀……”楊姝婕紅著臉說道。跟著，她又說道：“她姑不是說，晚上讓她負責接你吃飯麽，到時你看看，她來不來，要是來了，就說明不生你的氣。”
“算了，還是別來了。你再過來天，就要去固州上任了，這幾天我想好好陪陪你……”高玨說著，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她要是來了，我是去，還是不去呀。”
“那你自己決定唄。看你，臉紅成這樣，不就是剛剛摸了……一下麽……”楊姝婕的聲音，越來越低。
等她說完，兩個人的頭都垂了下來，誰也不敢去看對方。
不過，兩個人雖然都是低頭，但是楊姝婕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向高玨褲襠那裏瞧。心裏不停地念叨：“他那裏不能有事吧……可別出了什麽毛病……剛剛摸我的時候……也沒看有反應……萬一……不能有事……肯定不會有事……”
原來，楊姝婕在剛剛聽高玨說，那裏被墊了一下之後，差點沒崩潰了，心疼的要命。即便高玨說沒事，但她還是不放心，高玨歲數小，又沒結婚，可能不懂這裏麵的事。萬一有個好歹，這輩子不就毀了。所以，剛剛她突然把高玨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部上，就是想看看高玨有沒有反應，結果發現，高玨那裏一點變化也沒有。這一來，她又著急了。心裏琢磨著，怎麽也得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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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玨來到婦聯，一進辦公室，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現在，兩邊腮幫子都是淤青，額頭上還有一塊，尤其是左頰，一個巴掌印烙在上麵，好在不太明顯。
小丫頭閆冰，早上在二路車總站等高玨，是左等人不來，右等不見人，到了八點，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自己打車來上班。
自從高玨來到婦聯，高豔紅的脾氣好了不少，今天即便是閆冰自己遲到，也不過是輕輕數落了兩句。閆冰倒沒有在意領導的情緒，心裏惦記著高玨，因為服裝廠臨時搬到的盛雪服裝廠，高玨不管去哪，都要坐二路車，今天人沒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心緒不寧，總怕高玨出事，見高玨進門，才算鬆了口氣。可隨即，她就發現高玨臉上的傷，著實不輕，小丫頭顧不得邊上還有同事看著，連忙關切地尋問。
“沒什麽事，就是早上出門辦點事，結果碰到有人搶劫，我上去追人，打了起來。好在警察來得及時。”高玨說道。
“臉上的傷還疼不疼了？我帶你去衛生所看看。”閆冰站了起來。
“沒什麽事，就是點淤青而已，過兩天就能好。”高玨說道。
“那也得……去看看呀……”閆冰還是有點緊張。
“皮外傷，真的沒事。”高玨微微一笑，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小高，楊主任剛剛找你，見你不在，等你來了，就到她辦公室去一趟。”高豔紅突然說道。隨後，她猶豫了一下，又道：“還是聽小閆的吧，到衛生所看看。”
“那……那好……等我從楊主任那迴來……”高玨麵帶微笑，對高豔紅點了點頭，起身走出辦公室，朝楊姝婕的辦公室走去。
敲門進屋，楊姝婕一眼就看到高玨臉上的傷，嚇得她差點沒哭了，站起來失聲說道：“高玨……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早上遇到有人搶劫，我上去抓人，打了起來。”高玨說著，走到沙發上坐下。
楊姝婕緊張地繞過辦公桌，到高玨身邊坐下，讓他轉過頭，仔細打量起來。看到高玨臉上三塊青腫，楊姝婕心疼的不得了，伸手輕輕摸著高玨的臉，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仿佛是打在她的身上。
“姐，你別哭呀……我沒事，就是一點點皮外傷……”一看到楊姝婕哭了，高玨趕緊柔聲寬慰。
“這還叫皮外傷……都腫成這樣了……”楊姝婕哭著說道，她的手，仍然不肯離開高玨的麵頰。
“上次我不是也被曹大姐的愛人把腮幫子打腫了麽，有個兩三天就好了。姐，真的沒事，你見你哭，我的心就難受。你要是再哭，我可就陪你一起哭了……”高玨故意說道。
“你呀……就會哄我……”楊姝婕用手擦拭了下臉上的淚痕，突然發現，高玨的左頰上的那個巴掌印。
“咦……你臉上這是什麽呀……”
“不就是讓人打青了麽，還能有什麽？”高玨自然不會看到自己臉上的巴掌印。
“不對……”楊姝婕仔細審視起來，巴掌印雖然不鮮明，但近距離觀看，卻也能夠看的清楚。四根修長、纖細的手指，一看就知是女人的手掌。“你臉上怎麽有個巴掌印，是誰打的？”
“啊……”高玨聽了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寧小芸的那一巴掌，確實打的夠狠，當時高玨就覺得火辣辣的疼，可沒想到，還有留下印記。這一下，可不好解釋了。
“到底怎麽迴事？你跟姐說呀？”楊姝婕更加緊張起來。高玨見義勇為讓歹徒打了，那也就算了，可竟然被人扇了個嘴巴子，而且還是個女人扇的，歹徒肯定不能有女的，這到底是誰呀，還敢這麽欺負人。
高玨看出楊姝婕急的不像樣子，自己要是不說，她絕不能罷休，甚至還會更加為自己擔心。沒有辦法，不說實話是不行了。
“姐……我、我跟你說了吧……其實……我在和歹徒搏鬥的時候，並沒受傷，這個傷是這麽來的……”
高玨當下，將自己去追周洪亮，與黑豹兄弟搏鬥，以及最後在公安局的練功室裏被寧小芸逼著切磋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楊姝婕聽高玨說，與歹徒搏鬥時沒受傷，是詫異無比，豎起耳朵，認真傾聽。直到高玨講起與寧小芸進了練功室，兩人打了起來，才算鬆了口氣。也不知是坐著太累，還是故意調皮，她竟然躺倒了沙發了，頭枕在高玨的腿上。
“我把她壓到身下，也是一時情緒失控，朝她的臉上打了幾拳，她的臉也被打青了……”
“打的對，讓她沒事閑的，非得找你打架，還把你打的傷成這樣，讓人看著都心疼。哪有光打人，不挨打的道理，打得好。然後呢……”楊姝婕剛剛聽說高玨被寧小芸打的時候，是一臉的憐惜之色，可當聽高玨講到鹹魚翻身，反打寧小芸的時候，她的精神頭馬上就來了。
“然後……然後……她用膝蓋向上一頂……頂到了我那裏……”高玨小聲說道。
“哪裏？”楊姝婕緊張地問道。
“那兒……”高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兄弟。
“什麽？”楊姝婕哪能不明白他指的是哪呀，嚇得趕緊坐了起來，伸手就要朝高玨的褲襠那裏抓，好在反應的快，手伸出一把，又縮了迴來。“那兒……沒事吧？”楊姝婕緊張地問道。
“沒事，就當時挺疼的，一會就好了，現在一點事也沒有。”高玨柔聲說道。
“真的沒事……”楊姝婕有點不信，認真地問道。
“真的……”高玨鄭重點頭。
“你……”楊姝婕似乎還想再問點什麽，可最後還是忍住，不過雙頰突然緋紅，隻小聲說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當時疼得受不了，就……用手捂著那兒……她趁機逃跑，我以為她是想拉開距離，繼續開打，我哪敢讓她把距離拉開，情急之下，就顧不得疼了，衝過去將她一把抱住，又把她摔到地上……隻是……隻是……”說到這，高玨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向下說了。
“隻是什麽？”楊姝婕追問道。
“隻是……隻是抱她時，我的手……沒注意……抱到了她那裏……”高玨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哪裏呀？”楊姝婕問道。
“就是……那兒……”高玨瞟了楊姝婕的胸部一眼。
“是哪呀……”楊姝婕抓住高玨的手背，輕輕向自己這邊拉過來，很快，對準自己的胸部，突然，將高玨的手按到上麵，“是這麽……”
“姐……你……”高玨嚇了一跳，趕緊把手縮了迴來，他的力氣自然要比楊姝婕大多了，他要是有心縮手，楊姝婕哪能拉得住他。
“是這嗎？”楊姝婕滿臉通紅，怯怯地問道。
“嗯……”高玨點了點頭。
“然後她就給了你一巴掌？”楊姝婕繼續問道。
“嗯……”高玨再次點頭。
“她後來說什麽了嗎？”楊姝婕又問道。
“她打完我，說我是流氓……”
“還有嗎？”
“她說完，就站起來向外走，我向她道歉，說真不是故意的。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聽了下來，說‘我知道，這次咱倆算是打個平，你走吧’。然後，她就出去了，我也就走了。”高玨如實說道。
“照你這麽說，她好像沒生你氣呀……”楊姝婕說道。
“這還叫沒生氣？那一巴掌，給我打的差點沒背過氣去。”高玨絲毫不信。
“這要換我，我也打你呀……”楊姝婕紅著臉說道。跟著，她又說道：“她姑不是說，晚上讓她負責接你吃飯麽，到時你看看，她來不來，要是來了，就說明不生你的氣。”
“算了，還是別來了。你再過來天，就要去固州上任了，這幾天我想好好陪陪你……”高玨說著，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她要是來了，我是去，還是不去呀。”
“那你自己決定唄。看你，臉紅成這樣，不就是剛剛摸了……一下麽……”楊姝婕的聲音，越來越低。
等她說完，兩個人的頭都垂了下來，誰也不敢去看對方。
不過，兩個人雖然都是低頭，但是楊姝婕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向高玨褲襠那裏瞧。心裏不停地念叨：“他那裏不能有事吧……可別出了什麽毛病……剛剛摸我的時候……也沒看有反應……萬一……不能有事……肯定不會有事……”
原來，楊姝婕在剛剛聽高玨說，那裏被墊了一下之後，差點沒崩潰了，心疼的要命。即便高玨說沒事，但她還是不放心，高玨歲數小，又沒結婚，可能不懂這裏麵的事。萬一有個好歹，這輩子不就毀了。所以，剛剛她突然把高玨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部上，就是想看看高玨有沒有反應，結果發現，高玨那裏一點變化也沒有。這一來，她又著急了。心裏琢磨著，怎麽也得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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