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從肖振寬的辦公室出來，他的心情還算是不錯，雖說沒有弄死王天華，但多少也是給王天華一點顏色看，更為要緊的是，斷了王天華的財路。當然，臨走前，肖振寬給他透露的這個消息，也很重要，比別人早複習半年，再不濟也能多考個十分八分吧。對他來說，考上最好，考不上，也不要緊，但不管怎麽說，也必須要比王天華的分高。
走出政府大樓，有三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青年，正等在門口，一見他出來，馬上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
“肖處……”
這三個都是肖毅的狐朋狗黨，也是國家公職人員，有的是財政局的，有的是工商局的，有的是稅務局的，而且還都是股級幹部。肖毅今天心情好，剛才就打電話招唿他們到縣委等著，中午一起去吃飯。肖公子有請，誰敢不馬上到。
“今天我心情好，請大夥到匯海樓撮一頓，走。”
這功夫，一輛奧迪轎車駛進大院，肖毅一見到這輛車，前進的腳步，馬上停了下來，就站到大樓門前的緩坡中央。
奧迪車拐了一個小彎，本想從緩坡上去，直接停到辦公樓門口，可到了坡低下，卻停了下來。奧迪車不動了，肖毅也不動，就站在原地，一臉微笑地對著下麵的車。
如此對峙了能有兩分鍾，車門打開，一個年輕人從裏麵鑽了出來，那人正是王天華。王天華從下麵緩緩走了上來，見到肖毅，冷笑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好狗不擋道。”
“你說什麽？”站在肖毅身邊的一個小子，登時就火了，大聲叫了起來。這小子叫陸向，是工商局一個小科長，平時借他八個膽子，也不敢和王天華這麽說話，但今天自己的主子就在身邊，自己要是不表現表現，日後還想不想在工商局混了。
“這不是天華兄麽，有日子不見了，聽說天華兄最近忙得很呀，扶持了不少下崗工人，還大發善心，隻要在你那幹兩個月活，就給開一年的工資。有這善舉，怎麽不提前和兄弟打個招唿呀，兄弟我有幾個窮親戚，一直沒找到工作。不知天華兄可否賞他們一口飯吃呀。”肖毅笑嗬嗬地說道。
王天華今天吃了癟，剛剛在下麵見到肖毅時，都沒敢上來，就怕被肖毅挖苦一頓。可幹等肖毅也不走，王天華明白，這麽耗著，也沒有意思，該麵對的跑不了，隻能下車走上來。果然，才一見麵，肖毅就開始譏諷。
“不好意思，你那幾個窮親戚的飯，我是賞不了了，廠子已經轉手給了婦聯，肖兄的親戚要是真的沒飯吃，可以到婦聯討要，就不要再來找我了。”王天華咬牙說道。
“建一個二百人的服裝廠也不容易呀，光說買那院子，也得個幾十萬吧，還有那些縫紉機，也得不少錢。天華兄可真是大方，說送人就送人了呀。”肖毅繼續譏諷。
“這用不著你管。”王天華實在不願再和肖毅說話，快步上前，想趕緊進入辦公樓。
“這當然不用我關，不過天華兄賺錢的本事，可著實值得小弟學習。”說著，肖毅看了看身邊的人，故意笑道：“你們以後都給我記住，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是什麽錢都能往兜裏揣的。燙手。”
“是、是……”幾個小子，趕緊附和。
“哼！”王天華心中有愧，即便再有氣，也發不出來，重重地哼了一聲，在心裏將肖毅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很快，一拐彎，走進縣委大樓。
見到王天華被自己埋汰的，屁都不敢放，肖毅得意極了，大笑一聲，帶著手底下的人，朝停車場走去。
下午三點，高玨、楊姝婕跟趙開東辦好所有手續，表示那三十萬，明天早上，親自送到婦聯。這是王天華當眾做下的承諾，諒也不敢反悔。不過楊姝婕迴到婦聯之後，沒有馬上宣布這件事，她打算等到明天，錢到位的時候，在當眾宣布，然後讓大夥一起出謀劃策，研究這個服裝廠怎麽辦。
當然了，楊姝婕也沒指望其他人能想出什麽好的主意，這事還得靠高玨。但是，讓高玨在會上提出自己的建議和想法，一方麵可以當眾顯示出高玨的才幹，得到眾人的信服；另一方麵，她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讓高玨掛上這個廠長的職務。別看這個廠長不會有什麽級別，但如果幹得好，自己完全可以替他爭取。
楊姝婕的辦公室內，她和高玨坐在沙發上，很是大咧地抬起左腿，說道：“走了一天，累死我了，幫我捏捏腳。”
高玨嗬嗬一笑，拉過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脫掉鞋子，抓著小腳，溫柔地揉捏起來。楊姝婕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點頭說道：“高玨，你的法子可真多，輕而易舉地弄來三十萬，解決了咱們的燃眉之急。服裝廠馬上就要成立了，你可有什麽好的法子。頭三腳最難踢，要是一上來，咱們做出來的衣服就沒賣出去，那這個服裝廠怕是就沒法繼續運營了。”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到了，可是到現在也沒想出什麽好的法子。要不然這樣，咱們先和那些下崗女工們打個招唿，聯係一下，看看能有多少人進廠，再看看這其中有多少人懂得縫紉，聽聽她們的想法，最後做決定。”高玨說道。
“我還以為你早已成竹在胸了，沒想到，竟然和我一樣。”楊姝婕笑了起來。
“你當我真的是諸葛亮呀。”高玨也笑了。
“可不是，我可是真把你當諸葛亮了。當時王天華提出完全從服裝廠撤出來的時候，要不是你點頭，我可不敢答應。咱們婦聯要是第一腳就沒邁出來，到時可就難看了，他們民政局起碼比咱們好過，萬一有個閃失，由民政局出麵，肯定比咱們強。”楊姝婕說道。
“要是咱們真的沒幹好，到時需要民政局來給咱們擦屁股，那不顯得咱們婦聯太過無能，我的姐姐太沒本事……”高玨嬉皮笑臉地說道。
“我本來就沒什麽大本事，更不怕被人說沒本事，怕隻怕，到時候服裝廠沒幹起來，那些下崗女工又繼續失足下去，更怕到時在拖欠她們的工資。那樣的話，我的良心都會受到譴責。”楊姝婕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光往壞處想，有我在，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高玨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相信你，你肯定行的。”楊姝婕重重點頭，堅信不移地說道。
看到楊姝婕如此信任的表情，高玨不禁自嘲，我高玨何德何能呀，能讓你這個大主任如此。
但他很快說道：“姐，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麽事呀？咱們倆之間，你不用客氣，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楊姝婕仗義地說道。
“我想……明天趙開東將那三十萬送來之後，能不能先支出三千塊錢來……我知道……這不太好……”高玨有點尷尬地說道。
“怎麽了，家裏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需要用錢呀？”楊姝婕連忙關切地問道。
“倒不是我家裏，是那個叫江紅杏的，她母親重病，需要手術，現在缺三千塊錢。我想……咱們能不能借給她，就算是提前預付的工資了……她這個人，我看得出，還是很仗義的，咱們把錢預付給她，她一定會到廠裏上班的。”高玨難為情地說道。
“這個……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說她靠得住，那就一定靠得住。不過，咱們從那三十萬裏，直接提出三千塊錢借給她，是犯錯誤的。我看不如這樣吧，這三千塊錢我個人借給她。”楊姝婕說道。
“姐，你……你就這麽相信我……”高玨實在沒有想到，楊姝婕會這麽說。三千塊錢，這個年頭不是小數，楊姝婕的工資也就六七百，她一個單身女人過日子，又不是節儉的人，一個月下來，能不能攢上二百塊錢，都不好說呢。三千塊錢，估計得攢兩三年吧。
“對，就是相信你。別說這錢是借你的，就算是給你又能怎樣。看得出，也是事情急，你才跟我張嘴的，走，現在上我家，我給你拿錢。”楊姝婕還真痛快，果然是雷厲風行，說完之後，嫵媚一笑，又道：“還不幫我把鞋穿上。”
“好。”
二人當下離開婦聯，打車前往楊姝婕的家裏，車就停到家門口，因為老媽在家，楊姝婕沒敢讓高玨上去，讓他在車裏等著自己，自己現在就上樓。
高玨在車裏等了沒三分鍾，楊姝婕走了下來，上車坐到高玨身邊，讓司機開車，前往工商銀行。
半路上，楊姝婕在高玨耳邊小聲說道：“密碼是……記住了，這是我的生日。”說完，笑眯眯地捏了高玨的耳朵一下，讓一個存折塞到高玨的手裏，又道：“到了銀行，你自己去取吧，然後把錢給她送去。我自己迴單位。”
麵對楊姝婕的信任，高玨感動無比，翻開存折一看，裏麵的餘額是五千。
楊姝婕笑道：“這可是姐姐的所有家當，就托付給你了。要是還不上，到時你可得到我家來為奴為婢，當牛做馬。”
“貌似這兩天我一直都在當牛做馬，不過給你當牛做馬的感覺也不錯，你要是這麽說，那我可就真不還了。”高玨調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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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心情好，請大夥到匯海樓撮一頓，走。”
這功夫，一輛奧迪轎車駛進大院，肖毅一見到這輛車，前進的腳步，馬上停了下來，就站到大樓門前的緩坡中央。
奧迪車拐了一個小彎，本想從緩坡上去，直接停到辦公樓門口，可到了坡低下，卻停了下來。奧迪車不動了，肖毅也不動，就站在原地，一臉微笑地對著下麵的車。
如此對峙了能有兩分鍾，車門打開，一個年輕人從裏麵鑽了出來，那人正是王天華。王天華從下麵緩緩走了上來，見到肖毅，冷笑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好狗不擋道。”
“你說什麽？”站在肖毅身邊的一個小子，登時就火了，大聲叫了起來。這小子叫陸向，是工商局一個小科長，平時借他八個膽子，也不敢和王天華這麽說話，但今天自己的主子就在身邊，自己要是不表現表現，日後還想不想在工商局混了。
“這不是天華兄麽，有日子不見了，聽說天華兄最近忙得很呀，扶持了不少下崗工人，還大發善心，隻要在你那幹兩個月活，就給開一年的工資。有這善舉，怎麽不提前和兄弟打個招唿呀，兄弟我有幾個窮親戚，一直沒找到工作。不知天華兄可否賞他們一口飯吃呀。”肖毅笑嗬嗬地說道。
王天華今天吃了癟，剛剛在下麵見到肖毅時，都沒敢上來，就怕被肖毅挖苦一頓。可幹等肖毅也不走，王天華明白，這麽耗著，也沒有意思，該麵對的跑不了，隻能下車走上來。果然，才一見麵，肖毅就開始譏諷。
“不好意思，你那幾個窮親戚的飯，我是賞不了了，廠子已經轉手給了婦聯，肖兄的親戚要是真的沒飯吃，可以到婦聯討要，就不要再來找我了。”王天華咬牙說道。
“建一個二百人的服裝廠也不容易呀，光說買那院子，也得個幾十萬吧，還有那些縫紉機，也得不少錢。天華兄可真是大方，說送人就送人了呀。”肖毅繼續譏諷。
“這用不著你管。”王天華實在不願再和肖毅說話，快步上前，想趕緊進入辦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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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幾個小子，趕緊附和。
“哼！”王天華心中有愧，即便再有氣，也發不出來，重重地哼了一聲，在心裏將肖毅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很快，一拐彎，走進縣委大樓。
見到王天華被自己埋汰的，屁都不敢放，肖毅得意極了，大笑一聲，帶著手底下的人，朝停車場走去。
下午三點，高玨、楊姝婕跟趙開東辦好所有手續，表示那三十萬，明天早上，親自送到婦聯。這是王天華當眾做下的承諾，諒也不敢反悔。不過楊姝婕迴到婦聯之後，沒有馬上宣布這件事，她打算等到明天，錢到位的時候，在當眾宣布，然後讓大夥一起出謀劃策，研究這個服裝廠怎麽辦。
當然了，楊姝婕也沒指望其他人能想出什麽好的主意，這事還得靠高玨。但是，讓高玨在會上提出自己的建議和想法，一方麵可以當眾顯示出高玨的才幹，得到眾人的信服；另一方麵，她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讓高玨掛上這個廠長的職務。別看這個廠長不會有什麽級別，但如果幹得好，自己完全可以替他爭取。
楊姝婕的辦公室內，她和高玨坐在沙發上，很是大咧地抬起左腿，說道：“走了一天，累死我了，幫我捏捏腳。”
高玨嗬嗬一笑，拉過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脫掉鞋子，抓著小腳，溫柔地揉捏起來。楊姝婕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點頭說道：“高玨，你的法子可真多，輕而易舉地弄來三十萬，解決了咱們的燃眉之急。服裝廠馬上就要成立了，你可有什麽好的法子。頭三腳最難踢，要是一上來，咱們做出來的衣服就沒賣出去，那這個服裝廠怕是就沒法繼續運營了。”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到了，可是到現在也沒想出什麽好的法子。要不然這樣，咱們先和那些下崗女工們打個招唿，聯係一下，看看能有多少人進廠，再看看這其中有多少人懂得縫紉，聽聽她們的想法，最後做決定。”高玨說道。
“我還以為你早已成竹在胸了，沒想到，竟然和我一樣。”楊姝婕笑了起來。
“你當我真的是諸葛亮呀。”高玨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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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咱們真的沒幹好，到時需要民政局來給咱們擦屁股，那不顯得咱們婦聯太過無能，我的姐姐太沒本事……”高玨嬉皮笑臉地說道。
“我本來就沒什麽大本事，更不怕被人說沒本事，怕隻怕，到時候服裝廠沒幹起來，那些下崗女工又繼續失足下去，更怕到時在拖欠她們的工資。那樣的話，我的良心都會受到譴責。”楊姝婕一本正經地說道。
“別光往壞處想，有我在，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高玨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相信你，你肯定行的。”楊姝婕重重點頭，堅信不移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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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說道：“姐，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麽事呀？咱們倆之間，你不用客氣，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義不容辭。”楊姝婕仗義地說道。
“我想……明天趙開東將那三十萬送來之後，能不能先支出三千塊錢來……我知道……這不太好……”高玨有點尷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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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我家裏，是那個叫江紅杏的，她母親重病，需要手術，現在缺三千塊錢。我想……咱們能不能借給她，就算是提前預付的工資了……她這個人，我看得出，還是很仗義的，咱們把錢預付給她，她一定會到廠裏上班的。”高玨難為情地說道。
“這個……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說她靠得住，那就一定靠得住。不過，咱們從那三十萬裏，直接提出三千塊錢借給她，是犯錯誤的。我看不如這樣吧，這三千塊錢我個人借給她。”楊姝婕說道。
“姐，你……你就這麽相信我……”高玨實在沒有想到，楊姝婕會這麽說。三千塊錢，這個年頭不是小數，楊姝婕的工資也就六七百，她一個單身女人過日子，又不是節儉的人，一個月下來，能不能攢上二百塊錢，都不好說呢。三千塊錢，估計得攢兩三年吧。
“對，就是相信你。別說這錢是借你的，就算是給你又能怎樣。看得出，也是事情急，你才跟我張嘴的，走，現在上我家，我給你拿錢。”楊姝婕還真痛快，果然是雷厲風行，說完之後，嫵媚一笑，又道：“還不幫我把鞋穿上。”
“好。”
二人當下離開婦聯，打車前往楊姝婕的家裏，車就停到家門口，因為老媽在家，楊姝婕沒敢讓高玨上去，讓他在車裏等著自己，自己現在就上樓。
高玨在車裏等了沒三分鍾，楊姝婕走了下來，上車坐到高玨身邊，讓司機開車，前往工商銀行。
半路上，楊姝婕在高玨耳邊小聲說道：“密碼是……記住了，這是我的生日。”說完，笑眯眯地捏了高玨的耳朵一下，讓一個存折塞到高玨的手裏，又道：“到了銀行，你自己去取吧，然後把錢給她送去。我自己迴單位。”
麵對楊姝婕的信任，高玨感動無比，翻開存折一看，裏麵的餘額是五千。
楊姝婕笑道：“這可是姐姐的所有家當，就托付給你了。要是還不上，到時你可得到我家來為奴為婢，當牛做馬。”
“貌似這兩天我一直都在當牛做馬，不過給你當牛做馬的感覺也不錯，你要是這麽說，那我可就真不還了。”高玨調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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