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馳歡拽著枝書以及陳慕澤他們一路繞到樹林,等到四周看不見人影以後他才是鬆開手,然後扶著膝蓋氣喘籲籲。


    他扭頭看向其他人。


    然後數了一下。


    幸好自己的隊友一個也沒少,剛才跑的時候也沒忘記把梅闌給帶著。


    枝書摸了下自己臉上青腫的地方。


    疼得開始嗷嗷叫。


    他忿忿不平地開口說道,“要不是因為教官來得太快,我肯定要把那些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家夥揍得哭爹喊娘,剛才他們竟然朝著我這張大帥臉上揍,簡直是居心叵測,這叫我以後再怎麽去勾搭大美人!”


    路馳歡失笑。


    他拍了拍枝書的肩膀,“別嚎了,剛才打群架的時候我和班長渾水摸魚,偷偷摸摸幫你揍了好幾下那個男的。”


    “他肯定比你傷得更重。”


    “這還差不多!”


    枝書聽到這話才笑了出來。


    他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攬住路馳歡以及陳慕澤的肩膀,然後頗有幾分哥倆好的開口說道:


    “看在你們這麽幫我出氣的份上,從此以後你們就是我最最最最重要的朋友,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盡管說,我保證絕不推脫,為兄弟兩肋插刀!”


    說到這裏。


    他又是故意促狹的向著陳慕澤眨了眨眼睛,“當然。”


    “幫拉紅線也是可以的哦。”


    陳慕澤麵色有點不自然。


    他有點嫌棄的一把甩開了枝書的手臂,麵上雖然是溫和的神色,但是說出的話輕描淡寫之中又帶了幾分嘲諷:


    “你一個單身狗拉什麽紅線。”


    “等你找到對象再說吧。”


    枝書捂住心口。


    雖然他的身上並沒有傷口,但是枝書莫名感覺自己的心上中了一箭。


    “我傷心了。”


    他可憐兮兮的說道。


    見陳慕澤不理會自己,他又是自顧自的提起了別的話題,“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來頭,欺負別人還得意洋洋,那副嘴臉我看了都覺得惡心膩味,而且還敢說我們幾個是弱雞,別讓我在團體賽裏麵碰見他——”


    這話還沒說完呢。


    就聽見明盾的聲音頗有幾分弱弱地響了起來,“對、對不起。”


    “其實…我…我認識他們。”


    “他、他們是我們…們班的同…同學。”


    路馳歡擰了下眉頭。


    果然不出他所料。


    於是他冷不丁地開口說道,“他們平時在班裏也這麽欺負你?”


    這短短半日的相處足以讓他弄明白明盾的性格,明盾雖然長得孔武有力,但實際上因為說話結巴所以比較自卑,性格也有點膽怯,內心可以說是纖細而敏感。


    遇上事情也比較容易紅眼睛。


    所以明盾即便和那幾個人有矛盾,估計也不是明盾挑的事情。


    而看那幾人囂張的模樣就知道。


    他們如此欺負明盾也不是一迴兩迴了。


    明盾深深地低下頭。


    片刻以後才是低低地應答了聲。


    “嗯。”


    剛才故意撞他肩膀的人叫孫豫。


    他還有個弟弟叫孫誌。


    兄弟兩人在同個班級,原本兩人商量好了一起進入團體賽組成小隊,誰知道頓森軍校的係統把孫誌和明盾匹配成了對手,而孫誌之後更是在個人賽裏成了明盾的手下敗將。


    自那以後。


    孫豫就一直看明盾不順眼。


    時不時地就會使上丁點小手段欺負明盾。


    明盾被迫匹配其他班級的人組成小隊參加團體賽,也是因為孫豫在班級裏明目張膽地排斥他,以至於其他人不敢接納他進入隊伍,所以到最後把他給剩下了。


    聽了明盾結結巴巴地把前因後果說出來以後,枝書怒從心頭起。


    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樹幹。


    “這是什麽人啊!”


    “他弟弟輸給你那是因為技不如人,他竟然還遷怒到你的身上,我呸,不要臉,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下手更重點!”


    路馳歡點了點頭。


    他也看不慣孫豫的做法。


    於是這會兒笑眯眯地說道,“咱們下迴見他一迴打他一迴。”


    反正不讓教官抓住就行了。


    陳慕澤目光溫和,“說不定咱們能在團體賽上碰見他們,到時候咱們下狠手就好了,如此一來也算是給明盾出了氣。”


    就連一向寡言的梅闌也開了口。


    他對明盾說道:


    “不是你的錯。”


    明盾臉上慢慢恢複了血色。


    他感激地對著朋友們笑了笑,“謝謝大家。”


    聽到路馳歡以及枝書他們的這些話以後,他的心情頓時好上了不少,此時明盾打定主意,接下來的比賽必須要用盡全力,如此一來才能不辜負這些對他好的朋友們。


    幾人又是說了會兒話。


    這才是撐起身體各自迴了宿舍。


    路馳歡一進宿舍就把咕咕雞抱在手心裏揉搓了幾下,咕咕雞一抬頭就看見了路馳歡手上的淤青,那雙大眼睛頓時瞪大了。


    “咕唧唧唧唧!”


    它殺氣騰騰地叫了起來。


    誰?


    是誰?


    竟然敢傷它的小主人!


    此時的咕咕雞就好似炸毛了般,大眼睛兇神惡煞的,看起來格外的兇狠。


    路馳歡趕緊順毛捋。


    “不過是不長眼的人而已,我和我的幾個朋友已經把他揍迴去了,他身上的傷比我還嚴重呢,不生氣了哈。”


    咕咕雞悶悶不樂。


    這會兒它用小腦袋蹭了幾下路馳歡的手心,然後軟軟的叫了聲。


    “咕唧~”


    路馳歡趕緊答應道,“行。”


    “下迴打架絕對把咕咕雞你叫過去,讓他們看看咕咕雞的厲害。”


    咕咕雞這才是滿意了。


    但是它還是膩在路馳歡身上好久才下來。


    而路馳歡估摸著自己打架這事兒估計瞞不了多久,畢竟這頓森軍校裏四處都是監控,指不定哪個就把他拍了下來。


    等到周執迴來。


    肯定會主動問起關於他的事情,畢竟誰讓他之前有逃學的前科呢。


    到時候誰把這事兒一稟告。


    估計自己又得去掃廁所了。


    一想到這裏路馳歡琢磨著不如自己先找上周執告上一狀好了。


    也讓周執有點……


    他闖禍的心理準備。


    反正周執現在還在外麵處理地下黑市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迴不來,說不定等他迴來以後就不生自己的氣了呢。


    而且——


    到時候如果要處罰自己的話。


    明盾他那個班的幾個學生照樣也是跑不了。


    想到這裏路馳歡便是故意先給自己手上的淤青和小傷口拍了個照。


    然後發送給周執。


    他理直氣壯地告狀,“周哥,我被人欺負了你管不管啊?”


    此時地下黑市之中。


    到處都亂糟糟的,座椅以及吊燈全部都摔倒在了地上,大片血跡濺射在昂貴的毛毯上,而偌大的看台不知道被誰轟出了個洞,有個滿身傷痕的人在那裏昏迷不醒。


    周執因為使用了大量精神力。


    所以唇色略顯蒼白。


    但此時的他表情冰冷,周身的氣息也有幾分恐怖,宛如煞神出世般。


    因此無人敢接近他。


    他聽到通訊器響了以後。


    打開一看。


    眉頭頓時擰得死緊。


    雖說路馳歡這點傷口在他看來就如同被貓撓了幾下而已,但是不知道為何他的心髒仿佛往下重重墜了下。


    路馳歡向來嬌氣。


    又怕痛。


    也不知道又要掉幾滴眼淚。


    “管。”


    周執迴複道。


    這之後他便是一揮手。


    黑色的鬥篷隨著他手抬起的動作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此時的他神色冷漠而又威嚴,大步邁出地下黑市的時候無人敢上前阻攔,全部都深深地低下了頭顱。


    仿佛要避其鋒芒般。


    “迴程!”


    當初周執父母把路馳歡送入頓森軍校的時候就交待過他,要好好看護好路馳歡。


    周執雖說沒迴答。


    但這話也是聽進去心裏了的。


    所以此時他倒想看看——


    是誰敢欺負路馳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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