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是齊白的爸爸媽媽,我們看著齊白從小長到大,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我們當然熟悉自己的兒子!!”


    齊母聽到段乘鳶的那番話,聲音不免帶上了些控訴,因為情緒激動,不由得搖晃起了自己的腦袋。


    “我們的兒子那麽優秀,他能懂那麽多東西,能克製自己的欲望,從小就生活在我們的期盼之下,兒媳婦,你不懂,你沒見過我們兒子醒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所以你很有可能被這隻小企鵝給騙了。”


    她苦口婆心的說著,心底對於段乘鳶的態度,卻是微微有些不滿,他們的兒子是什麽樣的,他們還能不清楚嗎?


    齊父想拍拍妻子以表安慰,但是帝企鵝的身體他暫時掌握不好,為了不再摔倒,所以就隻是用自己的喙,蹭了蹭對方的腦袋,用力很輕,像親吻一樣。


    他在旁邊解釋著:不止如此,齊白這孩子會連自己的玩鬧時間都有嚴格規定,而且他很聽我們兩個的話,從小到大都是很穩重的性格,他也不喜歡笑,唯一喜歡的隻有成績。


    穿越這件事情是真的,他們兩個不得接受也得接受了。


    可是在這個呆呆的小企鵝是自己兒子的事情上麵,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就相當於一個優秀的兒子忽然變成了癡呆兒。


    他們兩個心高氣傲慣了,沒崩潰已經是因為穿成了帝企鵝這件事情預先打底了。


    段乘鳶目光越來越冷,聽著他們二人的話語,她心情很是不爽,要不是雙方現在體型相差太大,她一定要欺老!


    讓他們看看,不負責任的父母最終下場!!


    有句話說得好,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啾啾啾啾。”所以你們現在的意思,怎麽也不會承認齊白就是你們的孩子?


    段乘鳶努力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氣,她邊說著話,還拍了拍齊白的腦袋,對方喉嚨裏發出愉悅的聲音,小臉蛋不由得在段乘鳶背上的絨毛裏rua了好幾下。


    齊父下意識的想要推推眼睛,當鰭翅拍到臉上的時候,他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不是人類,而是一隻帝企鵝。


    他聲音已經鎮定下來了:“不是不承認,是我與我的夫人,都不覺得這會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性格完全不是這樣。”


    帝企鵝的外貌本就長得嚴肅,黑白相間的禮服,背部黑,腹部白,切割的非常完美,他們兩個身上那股格格不入的氣質,高高在上,顯得這兩隻帝企鵝看著額外礙眼。


    帝企鵝群體本就是個友好幫助的,大家夥除了在交配期間會大打出手外,其他時候都是和和氣氣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成年帝企鵝群體裏麵混進了兩個異類!


    段乘鳶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看著這兩個老頑固的態度,就是不想認,她不打算再與對方糾纏下去這個問題了。


    “啾啾啾啾。”好,姑且此齊白非齊白,但是你們現在穿的這個帝企鵝家長身體,是真的是他的父母。


    齊父齊母沉默幾秒,隨後點點頭。


    “啾啾啾啾。”既然為鵝父母,也要盡點責任吧。


    他們兩個點點頭。


    ——這是當然,我們不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人。


    聽到齊父這句話,段乘鳶差點忍不住嗤笑出聲,你們兩個剛剛那樣,還有臉說要負起責任?


    “啾啾啾啾。”那麽很好,公公婆婆,你們兩個,現在就有機會負起責任。


    她往旁邊邁了一步,露出縮在她背後的齊白,聲音冷酷無情:“這孩子餓了,按照帝企鵝習性,你們要給他喂食。”


    不就是給幼崽喂食嘛,能有多麻煩。


    他們兩個不清楚帝企鵝的習性,一口應了下來,生怕段乘鳶再說些什麽,因為他們兩個人剛剛那副姿態真的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行了,起碼不會餓這小崽子。


    段乘鳶拍拍齊白的腦袋,迎著對方的視線,聲音放輕了許多——去吃飯吧,吃完飯,我今天帶你去玩。


    哇塞,這是好朋友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帶自己去玩誒。


    齊白很開心,他開心的原地蹦躂了幾下:“啾啾啾~”那說好的,不要反悔。


    段乘鳶點點頭:當然,我就在這裏等著。


    於是乎,齊白跑到齊父齊母麵前,蹭了蹭兩位,毛茸茸的小企鵝團子看著是如此可愛,他們兩個看著心都要覺得化了。


    可是,一想到這個小企鵝是他們的兒子,心別化不化的了,都已經沒有反應了。


    齊母有些慌張,她下意識的看向段乘鳶:要怎麽喂啊?


    這裏全是冰層,難不成要跑去海邊實時捕獵?齊父如此想到。


    段乘鳶指了指前麵不遠處的一對帝企鵝父子,齊父齊母順著視線看過去,然後梗住了。


    隻見一隻成年帝企鵝伏下頭顱,張開喙,那隻幼崽將腦袋伸進去,沒幾秒,它便叼著塊食物開始吃了起來。


    那隻幼崽有點貪心,一口咬住的魚塊比較大,它吃的時候,還浪費了很多。


    段乘鳶:就是這樣吃,這樣喂。


    齊父齊母看到旁邊的帝企鵝喂食的方法之後,整個企鵝都頓住了,這樣的喂食方法對他們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啾啾啾~”好餓啊好餓啊。


    齊白又開始叫喚了起來。


    齊父低頭,對上齊白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神,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試著學習那隻帝企鵝家長的動作,然後衝著齊白張開了喙。


    下一秒,他感覺到自己口腔裏麵有腦袋在亂動,幅度不大,對於他來說,這樣的經曆很奇妙。


    幼崽在吃飯。


    這種感覺在齊父的心裏充斥著,很清晰很奇怪,同時心裏一種自豪油然而生。


    齊父:“……”


    見鬼,好好吃飯就自豪了?


    齊白又吃了幾口魚塊,拍拍自己的肚子,裏麵已經填滿了,他已經吃飽啦,吃飽了就好跟好朋友一起去玩啦!


    他衝著齊父齊母啾啾啾的叫著,等待了幾秒後,發現雙方都沒有反應,他覺得有些奇怪,跑到齊母麵前,繼續叫了幾句。


    “嘎?”齊母不自主的發出一道聲音。


    然後,就看到齊白那雙眼睛亮了起來,撲過來蹭了蹭自己腹部上的羽毛,小家夥的開心如此明顯。


    齊母停滯住了,看著齊白歡快的跑向段乘鳶的背影,腦海裏麵滿是剛剛齊白那雙亮亮的眼睛,這雙眼睛不由得和記憶深處某一幕的畫麵對上。


    那雙眼睛,這樣的眼神,她曾經看到過的。


    三歲那年,齊白學了畫畫,他畫了爸爸,畫了媽媽,還有他自己,畫完之後,興衝衝的跑到它麵前,亮晶晶的眼睛,跟小狗一樣,希望得到嘉獎。


    但是她怎麽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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