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原本本就是朱允炆生母呂妃的貼身婢女。


    曾經因為宮內的事情,藍昭親自審訊。


    審訊審訊著,藍昭就上手了。


    上手之後,發現素月還不屈服,就直接動槍了。


    據說,還動了好久。


    也正是因為這個,素月對藍昭恨之入骨。


    原本素月是呂妃留給朱允炆的,打算讓素月給朱允炆充當啟蒙老師。


    可發生了那事兒之後,呂妃也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當然,朱允炆也沒有這個念頭了。


    他向往的林間小徑,絕對不能是已然成為車水馬龍的通天大道。


    當然,他也是擔心自己不如藍昭……


    既然有了合適的人選,而夏語冰又遲遲不上套兒,朱允炆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又敷衍了幾句客套話後,朱允炆就轉身離開。


    目送朱允炆離開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夏語冰的秀氣的眉毛,緊蹙在一起。


    雖然朱允炆喊她母後,可實際上,兩人僅僅相差了不多四歲而已。


    今天朱允炆看向她的目光,讓夏語冰很是不舒服,當然,她的心中,也生出了一抹危機感。


    最是無情帝王家,朱標對她如此恩寵,但當時的殉葬名單中,可是有她的名字的。


    若非藍昭暗中指使人進諫,說不得現在的她已經成為了朱標墓地中的一堆白骨。


    朱允炆是朱標的兒子,名義上,朱允炆也是夏語冰的兒子。


    朱允炆垂涎她的身子,夏語冰也不可能給。


    畢竟現在兩人身份敏感,不管什麽時候,他們之間都不可能,也絕對不能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係。


    否則的話,死的人,隻能是她夏語冰。


    畢竟皇帝再怎麽犯錯,也不可能會被處死!


    離開仁壽宮後,朱允炆直奔東宮而去。


    他還沒有成親,雖然已經有了人傳授經驗,但還沒有兒子。


    隨著朱允炆登基稱帝,這東宮也就空了下來。


    而素月,憑借昔日的經曆,和呂妃的信任,早早的就在東宮之中擔任了重要位置。


    而如今,隨著朱允炆從東宮搬遷出去,這東宮的實際負責人,就成了素月。


    雖然朱允炆對素月沒有什麽想法,但他對素月也還算信任。


    素月的忠心,已經被他母親呂妃檢驗過,朱允炆用她也比較放心。


    從登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因為每天都要忙著和三位輔政大臣學習治理國家的知識,朱允炆從登基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迴到東宮。


    故地重遊,心中總是有一種別樣的情懷。


    得知朱允炆來,素月早早的就安排人手,將東宮打掃了一番,又帶著一眾東宮的宦官婢女們,在東宮外麵等候朱允炆的到來。


    當龍車即將到的時候,已經有太監提前跑到東宮通知。


    素月等人恭敬的低著頭,眼睛齊齊的盯著地麵,不敢抬頭看著前麵。


    終於,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陛下駕到!”


    聽到這個聲音,素月嬌叱一聲。


    “奴婢素月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素月的跪下,身後一群人也紛紛跪倒在地上,嘴裏高唿萬歲。


    朱允炆輕喝道:“平身。”


    說罷,走下龍車,步行著走進東宮。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雖然僅僅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東宮的一切布置和他離開的時候,幾乎上是一模一樣。


    但朱允炆還是能夠感受的出來,這裏是有變化的。


    最大的變化,莫過於伺候的人,對他的態度更加的恭敬。


    而恭敬之中,還多了幾分畏懼。


    朱允炆並不意外,就像他當年也對父親朱標心生畏懼。


    尤其是在後來親自給朱標下毒,而朱標後來又吃了解藥後,重新恢複了清醒後,他心中的畏懼,幾乎到了頂點。


    但好在,他終究是朱家的子孫,也是朱標最年長的兒子。


    相比於外戚當權,一個心狠毒辣的兒子,貌似威脅就沒那麽嚴重了。


    畢竟朱允炆再怎麽兇狠,也終究是朱家人。


    這天下,隻要還在朱家人的手上,那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看了一會兒後,朱允炆很快便失去了興趣。


    迴味這玩意兒,偶爾來一次,短暫的迴味一下就行。


    若是經常迴味,時間又比較長,那就失去了迴味的感覺了。


    “伴伴,傳素月進來。”


    朱允炆對著旁邊的太監開口道。


    太監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太監的聲音在外麵傳來。


    “陛下,尚儀素月到了。”


    朱允炆放下手中的書籍,輕喝道。


    “宣!”


    朱允炆話音落下,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陛下宣素尚儀覲見!”


    很快,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趕了進來。


    雖然腳步很快,但她走路姿勢和儀態,並沒有因為快走而顯得狼狽。


    “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素月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低著頭看著地麵。


    朱允炆輕喝道。


    “素月,朕聽聞,你和那藍昭有舊?”


    素月心頭一震,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慌亂。


    但她一直是低著頭的,倒是沒有被看到。


    不過很快,她就恢複正常,恭敬的跪倒在地上,輕喝道。


    “陛下,奴婢和那藍昭,確實有舊,不過不是情,而是恨!”


    想要在宮裏麵混的好,要做好兩點兒。


    第一,要有眼力界兒,知道什麽人可以得罪,什麽人不可以得罪,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說不得,什麽人可以接觸,什麽人寧死也不能碰。


    第二,便是演技,若是沒有好的演技,所有的心事都能夠被人一目了然的察覺到,那距離死也就不遠了。


    之所以沒有死,不過是因為沒有得罪人,沒有人想要弄而已。


    一旦想了,那分分鍾就會死在這皇宮內不知道哪一處角落中。


    朱允炆哈哈大笑道:“素月,朕當然知道這些,你是母妃的親信,母妃對你恩寵有加,朕問你一句,你可願意為朕做事兒?”


    原來不是暴露了……


    素月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她和藍昭的事情,隻有她和藍昭知道,連第三個知情人都沒有。


    剛剛她也是被朱允炆給嚇住了,不小心亂了心神。


    如今聽到朱允炆這麽問,素月毫不猶豫的嬌叱道。


    “奴婢這條命,都是陛下的!”


    但身子和心,卻已經是藍昭的了。


    隻不過這句話,她沒有說,也不能說,更不敢說。


    畢竟說了,那她的小命兒,也就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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