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了舌頭的秦逵被拖出牢房。


    後世史書上,對於這位兵部尚書的記載寥寥無幾,在洪武二十五年時主動辭官,其中緣由也沒有過多記載。


    藍昭忽然感覺,有著上帝視角,局限性仍然不小。


    腦容量就那麽大,想要記住大明朝所有細枝末節的事情,顯然不可能。


    從時間線上來推算。


    洪武二十五年,是一個關鍵節點,在這一年朱標真正薨世。


    大量官吏因此惶惶不可終日,而身居高位的秦逵能夠激流勇進,畢竟他今年也才四十來歲,寧願放棄高官厚祿也要辭官。


    足以可見,這家夥還是很聰明的。


    可惜的是,這次不知是磕了哪門子藥,居然和周王那一派係攪和到一起。


    否則,還真沒機會把秦逵拉下馬。


    隻能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說出那些供詞的意圖,完全是秦逵明知無法避免殺頭的罪名,想要在臨死前把藍昭拉去墊背。


    但在事實上,他是真不知道馮勝和朱橚膽子那麽大,居然敢在定遠縣策劃起民變。


    自己收了點好處,也不過是說了幾句話。


    這下倒好,跑詔獄裏來蹲著。


    現在割的是舌頭,再過一陣子,也許就是割的是腦袋。


    秦逵心裏百感交集。


    但最多的情緒,還是絕望!


    被送迴牢房途中,正好和馮勝擦肩而過。


    “你他媽的放開老子!老子是陛下親封的宋國公,對大明有著不世之功!”


    “一群小兔崽子!有種等著!”


    “要是老子能出去,把你們一個個全都給殺了!”


    嘴上的言語很硬氣,錦衣衛們已經習慣。


    這種威脅,聽得耳朵裏都快起了繭子。


    不過,馮勝看到秦逵滿口鮮血的模樣,那股囂張神色僵在臉上,他還沒迴過神來,就被推進了專門用於審訊的牢房。


    端坐在這裏的人,隻有藍昭。


    光線雖然昏暗,但那身緋紅官袍,極為顯眼。


    藍昭微微一笑,說道:“馮伯伯,好久不見。”


    “嘿嘿!小畜生!你憑什麽能在這裏!”


    馮勝上來便是出言不遜。


    毫不意外的是,負責押解他的錦衣衛,二話不說就狠狠踹了馮勝一腳。


    其中一人怒斥道:“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和藍尚書說話!”


    馮勝被踹倒在地,憤怒地撐起身體,還想繼續和錦衣衛互毆。


    可惜,這裏是詔獄,不是軍營。


    那位曾經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名將馮勝,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被押入詔獄後,馮勝水米未進,整個人接近虛脫。


    動起手來,輕而易舉地就被錦衣衛摁在地上。


    藍昭緩緩起身,臉上還掛著笑嗬嗬的表情,但他卻是毫不尊重地抬起腳,踩在馮勝的腦袋上。


    “若是論資排輩,我確實該叫你一聲馮伯伯,那是在給你麵子。”


    “一口一個老子,你算個球?真以為現在還是你們這些蛀蟲的天下?”


    “私自串通藩王,借以皇親勳貴名義四處斂財,魚肉百姓,欺君罔上,你早就應該死了,知道嗎?”


    藍昭腳上的力度越來越重,馮勝的半張臉正在和地麵親密接觸。


    這位大明開國名將,何曾遭受過如此羞辱。


    馮勝竭盡全力想要掙紮,還有餘力在那裏怒吼。


    “小畜生,你有種,就讓老子爬起來,老子非得把你生撕了不可!”


    藍昭輕笑道:“我還真信。”


    他的腳,跟著言語一起落下,還示意讓錦衣衛把馮勝攙扶起來。


    這老東西還真的徑直就撲了上來。


    結果卻是被藍昭結結實實地一腳踹中腹部,整個人連連後退,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身軀瞬間泄力,嘴裏不斷往外嘔吐著酸水和血水的混合物。


    “宋國公,現在不是十年前了,你也不是當打之年的年紀。”


    “現在,你也好,我爹也好,都已經邁入老邁昏聵的階段。”


    “要是還想留一條命,就交代你和周王的密謀,定遠民變是不是你們二人策劃,背後究竟還有什麽意圖。”


    “說出來,保你不死!”


    最後那句話,連藍昭自己都不信,誘供的手段而已。


    馮勝艱難擠出一絲笑容,那個粗鄙稱唿還是沒有改。


    “小畜生,你就狂吧。”


    “你今日如此對我,日後也有他人如此對你!”


    “為老朱家賣命,誰都逃不過被清算的結局,說起來大明有那麽多國公,但實際上都隻是淮陰侯,你也不例外!”


    淮陰侯,指的是漢朝的韓信,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狡兔死、走狗烹”這些。


    藍昭不否認馮勝所說言語的正確性,隻是現在不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候。


    “我成不成淮陰侯,與宋國公無關。”


    “還是說說你和周王的密謀,為何要在定遠策劃民變,意圖究竟是什麽?”


    “是想以此誹謗陛下的治國國策,引發大明動亂,然後伺機讓周王裂土稱帝?”


    “還是說,周王是被你蠱惑,才陪著你幹這些事情?”


    “無論如何,今日得把這些事情交代出來,而你也別指望周王能救你,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與其說是審訊,不如說是在給馮勝一個選擇。


    要麽,自己把罪責全部擔下來。


    要麽,則是拉著周王夫婦下水,他們一家子好在黃泉路上作伴。


    如果真正穩住了謀反罪證,縱然朱橚是親兒子,以老朱的鐵血手腕大概率不會心軟。


    但很有可能會後悔。


    馮勝仍然嘴硬的很,獰笑不止道:“哈哈哈!你要殺就殺,別扯那麽多由頭,老子現在就這一條命,什麽都沒有了,難道還怕死不成!”


    錦衣衛們審過不少達官顯貴。


    自始至終,能像馮勝那麽硬氣的還是少數。


    藍昭麵露無奈。


    “那好吧,既然你不肯說,那等會我就去問問周王。”


    “在你死後,國公爵位和功勞全部都會被褫奪,而在史書上對你的記載,也不過是一介亂臣賊子而已。”


    “哦,如果你沒有九族,錦衣衛很有可能會撅了你的祖墳。”


    祖墳,對於古代人而言,其地位堪比神明。


    在藍昭說出那些話過後,馮勝的情緒明顯有了異常變化。


    “你他娘真是畜生啊!比朱重八還要畜生!怪不得他那麽寵信你!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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