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的眼神開始變化。


    這些人的話,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


    “袁居士,你倒是說說,北平府為何有龍氣?”


    從袁珙的言語來理解。


    好似所謂的龍氣,與朱棣息息相關,這麽做不就相當於是把他給架在火上烤嗎?


    直到,袁珙道出緣由。


    “北平為前元大都,聚有龍氣本應常理。”


    “燕王亦是龍子,新龍斬舊龍,為大明龍斬前元龍。”


    “近日以來,北平氣象大變,又有一蛟龍遁入其中,而太子殿下乃為真龍,這樣算的話,便有三龍,餘下二龍,卻不知所蹤。”


    “所謂五龍同朝,並非朝廷的朝,而是朝向的朝。”


    言語之中,鋒芒直接指向藍昭。


    袁珙說的非常籠統,從各個方麵都能夠進行解釋。


    蛟龍為惡。


    不就擺明了是說藍昭麽?


    越是這樣,朱標的猜忌則更為沉重。


    表麵對藍昭能夠容忍,暗地裏卻一直在想方設法進行針對。


    袁珙接著補充道:“北平府的龍氣已然潰散,必成殺伐之地,不適合作為遷都首選。”


    遷都,是出於各種方麵的考量。


    不會因為一個相士的言語,而去改變朝廷定下的計劃。


    朱標故意岔開話題,關切道:“傷勢如何,讓孤看看。”


    袁珙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掌。


    雖說已經包紮好,但血液早已滲透布料,隱隱還在往外滴血。


    朱標嘴上責怪道:“小昭實在太放肆了,孤會好好懲戒他,還給你一個公道。”


    不管怎樣,故意傷人就是不對。


    朱棣佯裝麵色為難。


    “大哥,小昭是你的表弟,也是我的妹夫。”


    “做事有些不穩重,我可以理解,但殿下千萬別治罪,免得惹起涼國公的不滿。”


    “不如這樣,還是讓他返迴京師,這件事情也就罷了。”


    朱標一副正在考慮的樣子。


    “也好,一到北平,竟給孤惹事。”


    “還是盡快讓他離開吧。”


    “等離開北平的時候,護衛就得交給燕王了。”


    機會來了!


    朱棣心中猛地掀起一陣波瀾。


    隻要朱標親自下令,無論如何藍昭都得滾蛋。


    在此期間,假設藍昭出了什麽事情,那可就不好說了。


    北平到應天,山高路遠,誰都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哪怕到時候涼國公藍玉要追究。


    太子朱標,也是導致藍昭身死的幫兇。


    畢竟,如果他不下令把藍昭趕迴京城,這位涼國公世子則不會身死。


    朱棣認為,這一次朱標是真的信了他說的話。


    在這之後,藍昭被叫到跟前來。


    氛圍上顯得有些沉重,除了他自己以外,其餘人皆是麵帶陰冷。


    朱標指向袁珙手上的傷勢,質問道:“是不是你幹的?”


    “是呀。”


    藍昭坦然承認,並且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誰讓這老神棍瞎說話呢,要換做是在京師,我非得把他舌頭割了不可。”


    朱標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閉嘴!”


    “孤把你帶到北平來,是想讓你好好長一番見識,以後能夠為國效力。”


    “沒想到,在西安的時候你就惹事,到了北平還是不安分。”


    “孤不想再看到你!”


    “現在立刻收拾行囊,自己滾迴應天去,別在這裏礙眼。”


    朱棣這一幫人,臉上神情,盡顯無奈和惋惜,但估計心底都快樂開了花。


    其實被叫到這裏的時候,藍昭心裏就大概猜到了朱標的用意。


    隻是,從袁珙嘴裏套出來的那些“供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這一次,倒是讓朱棣先入為主了。


    朱標也不傻。


    他敢斷定,藍昭手裏現在一樣掌握著重要信息,之所以不給機會開口,是因為要放長線,釣大魚。


    魚餌,即是藍昭本身!


    “太子好手段,將我逐出北平,就是在給朱棣創造犯錯的機會。”


    “隻有這樣,才能在巡視期間找到漏洞,興許還能拿到朱棣謀反的確切證據。”


    “但仍然不可抱太太大的希望。”


    藍昭目前最忌憚的,仍是那個黑衣和尚姚廣孝。


    麵對發難,藍昭處理的很是恰當。


    “太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承擔就是了。”


    朱標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藍昭毅然轉身。


    帶著隨從迴到客房,氣衝衝地收拾著行囊,而此時此刻在他身邊的隻有福蝶一人。


    福蝶憂心道:“公子,我們真的要走嗎?”


    “不然呢,太子都發話了,繼續留在這就是抗旨。”藍昭說。


    “也好,免得公子在北平也不安全。”


    福蝶說的話,有些耐人尋味。


    自從應天出發,把福蝶帶在身邊,是為了照顧生活起居。


    期間所做的一切事情,藍昭都沒有和她提及過,為何會突然說出這番話?


    藍昭假意隨口問了一句。


    “福蝶,你怎麽知道我會不安全?”


    福蝶美眸中閃過一絲紊亂。


    “公子傷了那個相師,惹得太子發怒,奴婢是擔心您會被治罪。”


    這樣解釋,的確沒什麽問題。


    藍昭則沒有繼續多問。


    二人收拾好行裝過後,直接離開了燕王府。


    藍昭看向天色,估摸著一兩個時辰後會下雨,幹脆就在城中找了家客棧先行住下。


    即便要走,也得等到明天才是。


    躺在客棧的床上,藍昭難得鬆了口氣。


    福蝶依舊是擔憂道:“公子,燕王殿下會不會拿這事上書參奏你啊?”


    “如果他識趣的話,就應該讓我安然離開北平,而不是繼續找我麻煩。”藍昭淡淡道。


    “為何這麽說?”


    “袁珙是個相師,說的話玄而又玄,不能作為證據,隻能作為一種主觀臆斷,誰把神棍的話奉為圭臬,那才是愚蠢之舉。”


    藍昭並不知道。


    袁珙胡編亂造,在朱標麵前,把他說成了五龍同朝當中的其中一龍。


    好在朱標英明的很,壓根沒信這話。


    也就造成了一種假象。


    讓朱棣認為,他是覺得藍昭真的很不老實,打算先讓他主動滾迴應天。


    等巡視結束之後再進行清算。


    即便進行冷處理,這輩子藍昭都別想有著崛起的機會。


    至於他爹藍玉,區區一介沒腦子的武夫,這輩子的頂點也就是涼國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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