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朱元璋滿眼不解。


    為何執行個政策還需要這麽多的前提?


    “有河套,我大明就有自己的牧場。”


    “也唯有有了自己的牧場,我們才能有騎兵,才能有與韃靼抗衡的資本。”


    “也隻有能與韃靼在正麵戰場上交鋒幾次,才能讓他們懼怕我們大明。”


    “到那時,我們再許之以利,那些韃靼的百姓也肯定會願意來我大明生活。”


    “而北民遷移到南方之後,南方的土地就會空閑出來。”


    “我們再從南方,遷移一些百姓過去,進行填充。”


    “而這些南方的百姓都是受過我大明的教化的,等他們到北方落腳,用不了多久,便會讓我大明的威勢傳揚各處。”


    “等到整個北方都響徹我大明的戰歌之時,我大明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國!”


    朱元璋原本還不當迴事。


    隻當是這是小孩子信口開河。


    而能讓他過來,那也是因為給了朱標麵子。


    可現在,聽聞藍昭的一番話,朱元璋那也是覺得豁然開朗。


    要知道這幾年。


    他可是為了韃靼的事兒愁白了頭發。


    如今聽見這小子如此說,朱元璋也是找到了新的方向。


    兩手狠狠一拍,興奮無比。


    “好,好!!”


    朱元璋指著藍昭笑罵道:“你小子真就和你老子藍玉一樣一肚子壞水。”


    “竟然想出這般陰損的招子對付那些韃子!”


    朱標無奈搖頭。


    仔細想想,這主意的確挺損。


    畢竟他這計策要是實施好了,可就是奔著亡族滅種去了。


    朱元璋看著藍昭這小子,這個時候也是越看越覺得順眼。


    同時,心裏麵也暗戳戳的想到。


    定是那宋訥自己沒甚本事,反而被一群孩子給問得答不上來丟了麵子,所以才惱羞成怒。


    藍昭見朱元璋的眼神,心裏一陣發虛,不禁幹笑道:“陛下,您能別這麽看我麽,我,我有點慌啊……”


    被這樣直勾勾看著,藍昭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尤其是在朱元璋這種皇帝麵前,就像是被脫光了衣服似得。


    哪怕說錯一個字,都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固然心心念念想著被貶離,就怕弄巧成拙,把藍家的死期給提前了。藍昭甚至有些後悔,在國子監說出那般言論。


    古往今來,得罪士大夫,能落著什麽好?


    要是宋訥非喊著要懲治自己,朱元璋就有可能順勢將藍家連根拔起。


    朱標察覺到氣氛不對,開口打著圓場。


    畢竟他也知道,自家父皇在臣子心裏可不是什麽仁君形象。


    “小昭,我與陛下喚你前來,僅僅隻是針對你在國子監的言論,不必過於緊張。”


    聞言,藍昭的緊張心情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加凝重。


    心裏對宋訥這老夫子,更是恨到極點。


    定然是這家夥又在添油加醋,說什麽是禍國亂民之策,順帶把自己的好老爹藍玉給帶上,讓朱元璋對藍家的印象進一步惡化。


    身處封建王朝,皇帝的主觀看法十分重要。


    要是皇帝覺得你是“忠臣”,哪怕胡作非為,都沒人能夠撼動的了。


    反之,被釘上“反臣”標簽,即便廉潔奉公,兩袖清風,該死還是得死。


    放眼中華曆史,被冤殺的臣子難道還少麽?


    朱元璋似笑非笑道:“真不愧是藍玉的兒子,看來你對北元的情況了解不少,比國子監那幫成日隻會誇誇其談的貨色強上太多。”


    “隻是嘛……”


    話說到這裏,朱元璋眼神再度變化。


    “該如何對付韃靼,又該如何收複河套之地,你心中可有良策?”


    良策?


    藍昭心裏冷笑一聲。


    要是直接說出來,多半就有了賣弄才華的嫌疑。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現如今的時期裏,朝堂裏不知有多少人盯著自己父親,尤其是忤逆國子監祭酒宋訥之後。


    說得多,錯的多。


    藍昭沒了往日的輕浮放蕩,轉而謙卑道:“這些都是小人所萌生的空談想法,在軍務大事上,還得交由兵部與陛下定奪才是。”


    好心機!


    朱元璋眼睛一亮,開始認真打量起了藍昭。


    換做其他紈絝子弟,在這種情況下,不管說得正確與否,都得狠狠賣弄一下自己的學識。


    不為別的,就為能在皇帝麵前刷個存在感。


    藍昭卻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選擇閉口不言。


    “這小子,看著沒有個正型,比他爹藍玉要強多了。”


    朱元璋微眯了下眼睛,突然開口。


    “來人!”


    這一下,藍昭的心開始猛然震顫,仿佛命運的終點就在此刻。


    “把藍家小子送迴涼國公府上,本以為他有什麽高談闊論,結果也是紙上談兵,讓朕大失所望啊!”


    此話一出,藍昭心中懸著的石頭才猛然落地。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走到身旁,做了個請的姿勢,便與藍昭一同走出乾清宮。


    等人走後,朱標不解問道:“父皇,小昭所說,或許有些缺陷,但未嚐不可一試,您為何說他是紙上談兵?”


    朱元璋側過頭,反問道:“標兒,朝堂上一群人想要朕剝奪藍昭的世襲罔替,在這種時候讓他大放異彩,你覺得是幫他還是害他?”


    “父皇聖明……”


    朱標反應過來,麵色有些複雜。


    打心底,他對藍昭這個表弟並不反感,如今更是有些欣賞。


    能為其爭取點地位,對自己來說也有好處。


    “藍玉平日裏囂張跋扈,得罪的人本就不少,好在對咱父子二人還算忠誠。”


    “至於他的兒子,能夠說出這番策略,實屬罕見。”


    “咱認為,藍昭定然強於藍玉,等到合適時機,他所建立的功勳要比藍玉強上百倍千倍。”


    說著,朱元璋就拍了下朱標的肩膀。


    “到時,咱可能就看不見了,但藍昭在你手上,又是一個比藍玉還要出色的名將!”


    朱元璋承認了“南民北遷、北民南遷”之策。


    他同樣看的出來。


    這絕非是藍昭一時的靈光乍現,而是長期觀察北方形勢所得出的結論。


    對此,朱元璋的評價隻有四個字。


    “精妙絕倫!”


    同時,心底更是升起一股猜忌。


    藍昭超過藍玉,世襲罔替接過了涼國公之位,當真是好事麽?


    未嚐見得!


    朱標了解父親心中所想,微笑道:“兒臣能掌控好這個小表弟。”


    “不愧是咱的兒子。”


    這場戲,猶如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朱元璋覺得適時打壓藍昭,逼著他徹底依附於太子朱標,才能令其心悅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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