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自己鬧了一場天花烏龍之後,等蕁麻疹好了他都覺得無言麵對婁沉。那天他頂著一張紅斑臉對婁沉哭的樣子一定很醜!


    他就在暖宮裏窩著,輕易不出去見人,直到臉上的紅疹徹底消除,對著鏡子找了半天都沒發現有任何痕跡之後,沈暖才放心的出了門。


    陳安那天笑著跟婁沉說起這事,婁沉在批閱奏折,頭都沒抬的就說他小小年紀怎麽就如此在乎皮囊表象,有看鏡子的時間倒不如把缺少的功課補迴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沈暖正坐在她書房的軟塌上吃糕點。當時被噎的鼓著腮幫子瞪著她!


    他這用太傅的話說那就是為悅己者容!


    沈暖化悲憤為力量,一口氣吃光了她書房裏所有能吃的東西,最後出去的時候都是扶著肚子走的,被婁沉以眼神嗤笑了一頓。


    紅疹好了,他便開始上朝去學子苑。之前生病期間日夜陪著他的婁沉又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很少陪著他了。


    沈暖掰著手指頭數著盼著,終於等到了沐休之日想著婁沉總會陪他一天了吧,誰知道昨天上午她便有事出了宮。


    上個月南方的洪水之事經過處理,現在剛剛那邊的災情眼見著有好轉,百姓家園開始重建,這事算是結束了。誰知道竟然又出了一件事。


    那便是軟禁於安居巷的沈晟逃跑了。


    寒冬帶來消息的時候說的是沈晟頭天晚上以身體不適便早早入睡沒有用飯,到第二天快晌午的時候人還是沒出房門,屋內隻是說沒胃口不想吃,這種情況到第二天的時候下人便開始懷疑。擔心這不吃飯萬一餓出個好歹也不好跟攝政王交代,雖說是軟禁的王爺,但是下人也沒敢輕視,便說如果王爺身子骨不適,奴才去請大夫來瞧瞧,說著就要進屋。誰知道王爺還是說沒事,就是不許她們進去。


    這下情況就有些不對了,下人喚來侍衛強行推門進去才發現哪裏有什麽王爺,有的隻是王爺身邊那個口技說的很好的寵侍,瞬間下人也知道被騙了,王爺跑了!


    當下便急忙入宮求見婁沉。婁沉當時正在上朝,這事兒便先跟寒冬說了。


    婁沉聽聞這件事後,立馬讓蒙躍帶人悄無聲息的在京中出入的各城門口安排人仔細觀察出城之人。同時派人飛鴿傳書給前些年沈晟被軟禁時派去嶺南之地的官員,警惕嶺南之地任何風吹草動,如若有異常,便將帶頭之人扣下,實在不行,也可先斬後奏。


    想著前幾年被貶離京的李弦,婁沉立馬讓暗衛聯係一直暗中看管她的人,看李弦最近是否有異動。


    李弦雖然犯了不少事,可她老奸巨猾圓潤狡猾的很,將件件致命要腦袋的事都跟自己摘的幹淨,讓婁沉找不到處死她的理由。再加上她兩朝重臣,門下學生門人無數,沒有確切的理由,若是貿然處死她倒是會引起這些人的不滿,到時候說不定又要掀起什麽文人批判。


    那些每天吃飽了沒事的幹的文人,就會這一套,若是她們不滿意,光動動嘴皮子,寫點東西都能引起眾多文人的支持,到時候百姓一跟風,那便又是讓人頭疼的事。


    殺,殺不得。罰,罰她們什麽!關,關不完。


    婁沉索性隨了她們的意,除了李弦的官,將她趕出京城。同時暗地裏一直派人監視著她,以免她再想動心思耍手段。


    如今沈晟突然逃走,跟李弦說不定有關係。


    沈晟到底是親王,在嶺南多年,自己的勢力也是有的。當初被婁沉輕而易舉的拿下,除了她的自負之外,還有她沒有做好完全準備,在嶺南的勢力並沒有都帶過來。


    六年前她被關的太突然,一夕之間發生的事,隨後被婁沉軟禁在安居巷著人看管。她也沒能遞消息給嶺南。隻能憋屈著這麽些年。


    前幾年李弦離開,似乎是往嶺南方向去的。說不定她是怎麽聯係了安居巷內的沈晟,得了她的什麽令牌或者東西,去給她聯係舊部去了。


    當初沈晟被捉之後,當年婁沉便派心腹之人去了嶺南接管此地,一來是為了防止嶺南無主會亂,二來也是為了揪出沈晟在嶺南剩餘的勢力一網打盡。


    沈晟蠢,她手下倒也不全是蠢的。有知道等時機的。如今,才有了沈晟鑽空子逃跑。


    蒙躍帶人沿著京城去往嶺南的大路小路徹查了一番,企圖找出沈晟逃走路線的蛛絲馬跡。


    婁沉本來是在宮中等消息的,後來聽到暗衛說聯係不到看管李弦的人了,婁沉便猜測到李弦是發現那跟蹤她的人,並且悄無聲息的將她的人處理掉了。


    如此一來,事情便複雜麻煩起來。以李弦是發現不了跟蹤她的人的,隻能說明,李弦是找到或者聯係上了什麽人,那人幫她處理掉了暗中跟蹤之人。


    聽到這個消息,婁沉便帶著寒冬出宮了。寒冬新培養了一批暗衛,便將她們盡數派出去搜尋沈晟的下落。人是前天跑的,能將人在不驚動她手下之人的情況下將沈晟悄無聲息的帶出去的,畢竟不是尋常之輩,也不一定會是一個人。兩天的時間,這群人很有可能已經喬裝打扮出京了。


    她們必然會想到自己發現人丟了之後開始往嶺南去找,有可能走的是跟嶺南相反之路。


    婁沉這麽一想,便對身旁的蒙躍說道:“你派人繼續沿著前往嶺南的路上找,而你立馬迴宮保衛宮中陛下的安危。本王帶人往北找找。”說完便驅動身下的馬帶著寒冬一路找了上去。


    為了以防萬一,婁沉出宮之前特意跟陳安交代了一番。陳安也怕沈晟對宮中的沈暖不利。急忙讓陳言將最近半個月入宮之人召集起來,挨個排查,以防有沈晟的人溜了進來。同時配合著蒙躍加緊對皇宮的護衛,自己在婁沉迴來之前時刻跟著沈暖,連他去學子苑的時候也跟著。


    沈暖可謂是痛苦極了。婁沉走了他就很不開心了,身邊有明裏暗裏跟著不少人,他做什麽都有人盯著,弄的他上課都不敢走神去想婁沉現在在幹什麽。


    等太傅的課結束能休息的時候,曹畔看沈暖鼓著腮幫子一臉不開心的趴在桌子上,便走過去關心的問道:“你又不舒服嗎?是不是那天的感冒還沒好?”


    因為太傅等人對她們說沈暖是感冒發燒,她起初也懷疑過,但是後來看到沈暖又健健康康的來了學子苑,那顆懷疑的心就放迴肚子裏,也真的以為他就是發燒感冒了。


    沈暖心情不好,脾氣也就隨之不好,便隨便敷衍的說道:“我沒事。”


    “那你怎麽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曹畔還是不放心,坐在他前麵雙手搓著衣服有些害羞的說道:“你那天感冒我去暖宮看你,但是沒攝政王的命令進不去。”


    沈暖淡淡的嗯了一聲,趴在桌子上蜷著手指頭無聊的摳著麵前的書。想著婁沉現在在哪呢?什麽時候迴來?迴來會不會給他帶吃的?他最喜歡的糕中高的雪花膏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想著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糕中高的每種糕點都很有特點,他也特喜歡吃,想著讓宮中的禦廚做些,可惜做不出糕中高的味道。後來他想著讓婁沉要不把人弄進宮吧,結果婁沉以吃多了牙疼為理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隻是說她每次出去,要是不忙就給他帶點。


    想著他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曹畔本來正疑惑的看著他怎麽又發起呆了,沒曾想到又聽到了沈暖跟打鼓一樣的咕嚕聲,當下沈暖還沒不好意思的臉紅,她便紅了臉,小聲說道:“我、我有糕點,你要吃嗎?”


    沈暖摸了摸餓的咕嚕響的肚子,聽到她的話時眼睛瞬間一亮,身子猛的坐直,隨後想到了什麽又趴了下來,懨懨的說道:“婁沉不許我吃太多糕點。”


    說著他掰著手指頭數著,小嘴裏算著,“她說一天隻許吃一次甜的,早上上朝前我就吃了,今天的份吃完了,不能吃了,不然婁沉知道又該生我氣了。”


    曹畔一看他垂著腦袋皺著眉頭說婁沉不許他吃東西,頓時握緊拳頭就想說攝政王怎麽可以這樣!但是對著沈暖她什麽大聲的話都說不出來,她隻好環視了一下周圍,小聲的說道:“就吃一點點,攝政王不會知道的。”


    沈暖下巴抵在桌子上翻了個大白眼,白了她一眼,心裏想著今天暗地裏看著他的人有好多,到時候婁沉一問,那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她怎麽能不知道!


    他又不能跟曹畔這個外人說婁沉今天派了好多人跟著他,當下也隻好說道:“不吃了,我要留著肚子等婁沉給我帶好吃的迴來。”


    曹畔聽到後低落的哦了一聲,失落的迴到自己位子上,趴在桌子上一吭不吭,一整天心情都很低落。


    沈暖想著婁沉出去最遲晚上也該迴來了,畢竟她以往出宮都是隻去半天的,誰知道他這次等到大半夜婁沉也沒有迴來。


    他抱著被子怎麽都睡不著,床頭還亮著微弱的燈光,他平躺著聽外麵的動靜,就等著婁沉迴來。他想也許是婁沉半夜迴來,以為他睡了便沒來暖宮看他,明天一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就能看到她了。


    這麽一安慰自己,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想著明早要早起。


    然而他第二天巴巴的等了半天婁沉依舊沒有迴來,也沒有派人帶迴來任何消息,別說沈暖急,就是陳安也有些擔心。


    陛下隻知道婁沉是出宮辦事去了,而她是知道婁沉出宮辦什麽事去了。這一趟,和沈晟所有底牌的正麵較量,有可能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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