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一切的林炎以及孫悟空,青嵐三人,外加一隻六耳獼猴,在那一晚之後,便找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潛藏了起來。


    其目的,就是林炎所說的,破解陰體與陽體之間的謎團。


    在林炎還沒有掉下冥界之前,和六耳獼猴的最後一戰中,他不曾一次聽到六耳獼猴說過有關於陽體與陰體之間的言論,卻一次都沒有說清楚過。


    六耳並非主動告知,但是通過他的意會,大概能夠得出:陰體隻得就是六耳獼猴自己,而陽體,則應該是孫悟空了。


    孫悟空應該是從來不曾見過六耳獼猴的,但是六耳獼猴卻是對孫悟空恨之入骨,這也的確值得生疑。


    而且,看起來六耳是因為孫悟空的原因,才受過不少的苦難的,這大概也是他對孫悟空生恨的直接原因。


    隻是暴露在林炎眼前的訊息,但還有藏在背後的具體真相,必須進一步地從六耳獼猴口中去套出來。


    墜仙穀,傳聞這裏曾經有兩位即將突破半聖境界的大羅金仙,在這裏決鬥之後,雙雙隕落,在這裏砸出了一個可怕的天塹。


    雖然當時的場麵對於這個地方而言是毀滅性的打擊,但是兩位仙人的靈力也讓這片地域因禍得福。


    現在的墜仙穀生機勃勃,奇珍異獸也是數不勝數。


    而在墜仙穀最深處的一處洞穴,就是現在林炎一行人暫時的藏身之地了。


    這兩天以來,關於六耳獼猴,林炎,青嵐,甚至是孫悟空都是輪番上陣,意圖都是向六耳獼猴討問陰體陽體之謎。


    但是換來的結果不盡人意,因為不論是好言相勸還是惡言相逼,六耳獼猴都是守口如瓶,不曾理會三人半句。


    氣得脾氣火爆的孫悟空差點大打出手,好在被林炎攔了下來。


    今天,見到一副視死如歸的六耳,林炎終究是歎了一口氣。


    “你的本性並不壞,畢竟是個和悟空相仿的靈猴,有時看著你總會讓我有一種錯覺,你其實就是孫悟空,不過是他的另一麵。”


    六耳獼猴眉頭一皺,依舊將頭瞥向一邊,不曾理會。


    “你知道嗎六耳?我死後掉入冥界,在那個萬鬼之城裏經曆了一番難忘的奇譚,其中的兩個人,讓我對你和悟空之間的關係,有了別樣的啟發,想聽我講一講麽?”


    林炎淡淡地說道。


    見到六耳沒有反應,林炎輕笑,接著開始了自己自顧自的演講。


    “陰與陽,其實人世間壓根就沒有六耳獼猴,你也是孫悟空,對麽?”


    還沒開始敘述林炎直接扔了一個王炸出來。


    不管結論對不對,至少從六耳獼猴的神態上看,這一句話似乎直戳他的心底。


    “你們是一根藤蔓上長出的兩朵花,所以無比的相像,你能夠複製孫悟空的一切,包括境界,甚至是他的神器,就像是孫悟空的影子一般……”


    “你放屁!我不是他的影子,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我要殺了你!”


    六耳獼猴聽到林炎的某局言論後,突然麵色猙獰,看上去,簡直是要把林炎生吞活剝了。


    “是麽?那你告訴我真相啊,你不說出來,我又怎麽知道呢?”


    林炎適時地問道。


    六耳獼猴不住地喘息著,片刻後,冷靜下來的他還是怒道:“哼,不可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就這樣帶著不甘和謎團去死,不覺得遺憾麽?堂堂四大靈猴,就這樣淪為佛教的傀儡,你就這麽甘心麽?”


    林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著六耳獼猴連連質問道。


    “……”


    很遺憾,就算是這樣,也隻能換來六耳獼猴的一陣沉默。


    “我再說一遍,六耳,我是你親手殺死的,就算是這樣,站在我的立場上,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把話說清楚,如果我們之間存在哪怕是一絲一毫可以調和的餘地,都絕不至於相互以死相逼;”


    “倘若你能夠給我想要的答案,我以性命發誓,絕不為難於你,就算是最無奈的命運亦或是最惡毒的詛咒,我都會竭盡所能和你站在一起。”


    林炎十分誠摯地說道。


    六耳獼猴似乎有所觸動,還是任憑他的眉角如何顫動,瞳孔中的光,卻始終沒有亮起。


    那扇心扉,自始至終,還是沒能向林炎打開。


    等了又等,莫約已經過了一炷香。


    林炎自認為,自己已經給足了誠意。


    “好吧,你的選擇,我知曉了。”


    林炎悄然說道。


    一把從青嵐那裏借到的羽翎利劍,伴隨著寒光一閃,出現在了林炎的手中。


    就算是孫悟空的金剛不壞之身,憑借這把劍,已能夠輕易地刺穿,六耳獼猴想必也不在話下。


    “讓你走的沒有痛苦,是我最後的善良了。”


    林炎麵無表情地淡淡說道。


    那一瞬間,六耳獼猴的瞳孔微微一張,過去的記憶走馬觀花,在他的麵前接連掠過。


    這是他的選擇。


    林炎已經緩緩舉起了利劍,寒光映照在了六耳獼猴的臉上。


    “嗬嗬嗬……啊哈哈哈……”


    最後關頭,六耳獼猴饒是無奈地放聲大笑了起來,獨自承擔的辛酸與苦楚,盡在不言中。


    隻見林炎的手,幹淨利落地落下,一道無比鋒利的劍氣,擦著空氣斬落,似乎能將空間都切出一條裂縫!


    牆上的影子上,利劍的影子與六耳獼猴的影子交疊在了一起,然後不著痕跡地穿透了過去——


    林炎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利劍輕輕一振,抖去了上麵的雜質,然後把劍收了起來。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不殺了我?”


    “六耳獼猴在我的心裏已經死了。”


    “你方才不是要一劍了結我的嗎?!”


    “我說了,讓你走得沒有痛苦,這的確是我最後的善良,不是麽?”


    現實中,林炎一劍斬斷了囚禁著六耳獼猴的禁製,那一瞬間,六耳已然恢複了自由。


    “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自是沒有理由留你,走吧,離我越遠越好。”


    林炎背著六耳,毫不留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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