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動感覺身體窒息,壓在劍柄處的手,根本無法動彈,再看其他人,同樣如此。


    他們被定身了,動彈不得。


    就在此時,他們就聽到猴子的聲音。


    “就知道你們不安好心。”


    猴子提著棒子出現在他們眼前。


    “賊子,想偷襲我們,該殺。”


    蕭動隻感覺腦子被敲了一下,失去意識,再醒來時,已經在複活點。其他三名隊友,同樣迷惘看著周圍,臉上帶有懊惱之色。


    十億,就在眼前。


    還是無法動手,被那猴子識破。


    “怎麽辦?”


    四人麵麵相覷。


    他們再過去,孫悟空必定會再將他們殺一遍,這次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涼拌,十億在眼皮底下飛走了。”一名隊友吐槽道。


    他們現在哪怕再趕過去,金蟬子和孫悟空未必在那裏,而且孫悟空可會再殺他們一次。


    “未必吧。”蕭動說道。


    三人同時看向蕭動,帶著疑惑。


    ……


    祁連山脈區域。


    孫悟空看著被棒子打死的四人,嘿嘿一笑,輕鬆轉轉金箍棒,收迴耳中。


    旁邊的金蟬子,見到四人被殺,大驚失色,跌坐在地,臉上盡是慌亂,被嚇得大哭失聲。


    “你~你,你這頑劣猴頭,為何殺他們?”


    “法師,他們可是要殺你的賊子,我殺他們,那是救你。”孫悟空不解金蟬子為何哭,當即解釋。


    “胡說,他們都說是去西天取經之人,要與我討論大乘佛法,怎麽成殺我的賊子?”金蟬子憤怒道。


    “我那是救你。”孫悟空惱怒道:“你這法師,怎麽不識好歹?”


    “嗬,他們與我論經,乃同道中人。且不論如此,即便他們是劫道匪徒,送到官府,亦未必死罪。你有神通,使他們退去即可,為何打死?這般無故傷人,是何心思?出家人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你如此殺人,全無……”


    “煩死了,別囉嗦。”孫悟空打斷金蟬子,道:“法師,我若不打死他們,他們就要打死你哈。”


    “我乃出家人,寧死不逞兇,我死,隻死一人,你卻殺四人。此事若是被告官,縱使你老子當官,也說不過去……”


    “切切。”


    孫悟空有點煩,再次打斷,這和尚不是一般囉嗦。他不過救他,卻被數落。


    “我娘是女媧,讓他們告我老孫去。”


    “滿口胡言,暴虐殘忍,不知悔改,忒惡,忒惡。”金蟬子搖頭,失望說道。


    “他們告官,去地府告。我老孫五百年前,還鬧過地府呢,那閻王見到我老孫,都得叫一聲大聖。”


    “隻因你無人管教,暴橫習慣,欺天誑上,才受五百年鎮壓。你這般性子,入不得我佛門,去不得西天,取不得真經……”


    孫悟空在一旁見金蟬子嘮嘮叨叨數落,盡力壓住心頭怒火,最後忍無可忍,打斷金蟬子。


    “法師,我沒入佛門,沒拜你為師,你不是我師父。護你上西天,乃是觀音托我護你,算是你報你救我出五行山之恩。今日我伏虎,又殺四個匪賊,救你兩命。算是還了恩情。你既說我去不得西天,不必在此囉嗦,我迴去便是。”


    見金蟬子扭頭到一旁不看他,孫悟空輕哼,縱身一躍。


    “我老孫走了,你好自為之。”


    金蟬子聞言,急忙轉頭,卻早已不見孫悟空身影。山原之上,隻剩金蟬子孤零零一人,一匹瘦馬。


    環顧四周,金蟬子深歎一聲。


    “這廝猴頭,不受教誨,不思悔改,才說幾句,就消失得無蹤影。心思不堅定,取不得真經,罷了……”


    金蟬子一邊嘮叨,一邊收拾行李放到馬上,對著四人屍體合十而拜,自己牽馬步行,蹣跚著繼續前行。


    ……


    東海之濱。


    孫悟空剛剛落下,剛想去找老龍王敘敘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虎老頭。


    “老頭,你怎在這?”孫悟空落到林寒身邊,無比疑惑。


    “等你。”林寒撫須笑道。


    知道金蟬子本人後,金蟬子還在大夏疆域,那兩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林寒的法眼。


    關於孫悟空殺了四個玩家,還有孫悟空與金蟬子爭吵的事,他全部知曉。


    孫悟空第一次離金蟬子,比預想中早一步,這已經說明,西遊之路已經發生蝴蝶效應,好事。


    “老頭知道我要來這裏?”孫悟空驚奇說道。


    “自然。”林寒點點頭,將手邊的魚竿遞過去:“釣魚嗎?”


    “釣不得,老孫想吃魚,找老龍王要就行,海裏的鯨,都能要幾條,嘿嘿。”孫悟空搖搖手拒絕。


    “與那金蟬子鬧矛盾了?”林寒明知故問。


    “是矣。”孫悟空點頭道:“那和尚,囉嗦得要命,不識好人心,我殺了幾個想取他性命的毛賊,他卻說我傷人性命,還數落我沒教養。”


    “不氣,喝酒。”


    林寒取出一壺酒遞給孫悟空。


    孫悟空拒絕魚竿,但不會拒絕美酒。


    五百年沒喝過,孫悟空接過酒壺,仰頭就喝,直至將酒壺喝光,才舒服唿口氣。


    “老頭,還有沒有?”


    “有,管夠。”


    林寒再取出一壺酒遞給孫悟空。


    這次沒有喝完,而是喝到一半,坐到林寒身邊。


    “老頭,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你想去西天取經?”林寒反問。


    “不想,取經關我何事?那和尚囉嗦,不識好歹。我已救他兩命,償還他恩情,兩清了,兩清!”孫悟空說道。


    “但你還是要迴去。”林寒說道。


    “為何?”孫悟空不解問道。


    “他未趕你,你自行離開,有負對觀音承諾,你身上還有因果。若此時離開,佛門見無法將你收服,違背承諾,必定將你重新鎮壓。你能逃去哪裏?迴去花果山,連花果山都連累。”


    “這……”孫悟空一滯。


    “五百年前,你劃生死簿,盜仙丹蟠桃,那是萬劫不複的死罪。若不收服你,他們不會讓你逍遙的。”林寒說道。


    “那老頭,我老孫該如何是好?”孫悟空遲疑問道。


    “忍氣吞聲,你修為還未徹底恢複,待修為徹底恢複,甚至更進一步,你不怕那如來,即便你走了,佛門也對你無可奈何。”


    見孫悟空思索,林寒沒有繼續說下去,安靜釣魚。


    “老頭,可有辦法快點使我恢複修為?這經,我是一天不想取。如來那廝,我信不得他。”孫悟空忽然說道。


    “給你。”


    林寒再次取一顆蟠桃遞給孫悟空。


    “嘿,多謝老頭,多謝!”孫悟空急忙道謝。


    美酒配蟠桃,他想起五百年前自由自在的時光。


    取經,取不了一點。


    “你此行過來,是找老龍王敘舊?”林寒開口問道。


    “正是。”孫悟空笑道:“與老龍王五百年未見,還怪想他的,剛好準備迴花果山,路過此地,就準備去龍宮討杯酒,沒想到遇到你老頭。老頭,你怎麽知道俺老孫要來東海?”


    “我有未卜先知之能,自然知道。我還知道,你若前去找老龍王,他必定勸你迴那和尚身邊,信否?”


    “信,自然信。喝酒,喝酒!”孫悟空再次拿起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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