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人道法則洶湧而來,落入林寒身上,與他體內命運印記融合,兩者糾纏到一處,幾乎不分彼此。


    神念順著命運印記融合的人道法則,林寒仿佛能看到人道眾生姿態。


    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生老病死,盡在其中。


    這就是命!


    有人一夜暴富,從深淵進入天堂。


    有人一夜破產,從天堂跌落地獄。


    貧困者在病魔中死亡,有人說這是命運不公;富貴者在不仁中暴斃,有人說這是命運報應。


    有人說,有遺憾的人生才完美;有人說,完美的人生本就是一種遺憾。他們爭論命運哲學:完美的人生,到底是遺憾還是完美?


    眾生相。


    林寒仿佛身化人道,以眾生視角,看盡人間百態,天下萬相。


    眾生姿態,形成人道特有的法則。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人道法則的一環,有著自己獨特的道紋。


    每一條人道法則,模樣完全不同。


    紋路不一樣,代表著每個人的一生。


    有些法則紋路有缺陷,有些法則紋路大,有些法則紋路小。長短不同,複雜程度不一,無比精彩。


    這一刻,林寒真正看到人道的獨特性。


    人道法則比其他任何大道都特殊,因為這條道,有獨特的生命力。


    規則不一,像命運無常。


    ……


    女媧等人凝重看著林寒,不敢打擾。


    這種場景他們從未見過。現在林寒給他們的感覺,無比強大,無處不在。


    “會不會是到了那一步?”應龍低聲說道。


    聞言,場中幾人刹那恍然。


    現在唯一的解釋,隻有這樣。


    合道。


    聖人合道,自開天盤古隕落後,已知隻有一人到那一步,但外人從未見過合道的場景是怎樣的畫麵。


    若是林寒真的踏入那一步,那人族的存在,將推到另一個高度。


    “娘娘可見過這種場景?”鎮元子看向女媧。


    “沒有。”


    女媧搖頭。


    盤古出世之時,已經是開天之日。開天之後,盤古隕落,她沒機會交流太多。


    道祖合道之時,她同樣不知道,那時候她不過是剛剛晉升聖人,根本不知道聖人之上的境界。


    “先別打擾他。”


    女媧讓眾人看著。


    五大聖人護道,天地之間,隻此一人。


    他們同樣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若真是合道,這可能是他們唯一能見到合道的機會,若他日他們自己到這個境界,這一次見識,將對他們以後合道有幫助。


    天地氣運潮汐,無盡人道功德匯聚而來,湧入林寒體內。


    這一刻,林寒的身體就像一個無底洞,吞噬著天地之間的一切能量。靈力、氣運、願力、功德,全部納入其中,怨氣、魔氣、煞氣、殺氣同樣匯聚而來。


    這是大道法則上的異象,普通人無法察覺,卻驚動天地間所有準聖與聖人。未知的震撼,彌漫在每個聖人心頭,仿佛有大恐怖降臨。


    幾道聖念在天地間鋪開,朝林寒這邊而來。


    “滾。”


    隻聽女媧和素女冷哼一聲,所有聖念被擋住,聖人也看不到這方天地發生什麽事,隻知道這裏有能威脅到他們聖人的大恐怖。


    林寒的氣息增長,沒有止境般。


    此刻他體內,變化尤為明顯。


    識海之處,建木熠熠生輝,隨著無數氣息匯聚而來,瘋狂生長,枝葉與根係紮入虛無,仿佛捅破世界壁壘。


    混沌珠旋轉,將一切氣息化為混沌,內部孕育天地濁氣,出現世界雛形,隨時可能破殼而出。


    這一切,林寒都不知道。


    他的心思全部在命運印記上。


    人道法則湧入他的命運印記中,現在兩者還在融合,法則上的融合。他能清晰感覺到命運印記在壯大,吸收人道法則,成長成為一種全新的大道。


    林寒感覺自己就是道,冷看世間萬物,無悲無喜。


    仿佛瞬間,仿佛萬年。


    帝都醫館的產房中,一個穩婆為孕婦接生,所有醫師都在忙碌,外麵一家子正在焦急,對這未知的生命,期待中帶著緊張。


    隨著啼哭聲響起,所有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仿佛能看到嬰兒牙牙學語笑容,跌跌撞撞學步歡快,玩泥巴被打的童年,叛逆輕狂的少年……


    一切命運軌跡隨著嬰兒出生而規劃好, 隻待他成長。


    哇~哇~哇。


    啼哭聲打破一切畫麵。


    林寒從悟道中醒來,睜開眼的瞬間,大道所有動靜都熄滅。


    “係統提示:玩家林寒請注意,受大宏願因果影響,你的修為變強,反哺給你的領地,你領地子民體質、天賦提升,氣運提升,靈氣濃度提升。”


    “係統提示:各位玩家請注意,受人皇大宏願影響,所有華夏本土玩家體質提升、天賦提升。”


    “係統提示:各位玩家請注意,天地時空發生未知變化。”


    突然出現的係統提示,讓玩家愣住,有些莫名其妙。


    “????”


    “林寒在給我們加祝福?”


    “好像是,我也聽到係統提示。”


    “我擦,牛啊,不愧是林寒大神,世界戰爭期間,還能給我們所有人增加buff。”


    “林寒大神,我愛你,我要給你當小老婆。”


    “……”


    玩家被突如其來的係統提示震驚住,不過很快過去,隻當林寒給他們參與世界戰爭的玩家增加祝福buff。


    畢竟這種事,在國戰中出現過一次。


    ……


    林寒站在天地之間,幾位聖人都無法感覺到他的氣息。


    以身化道,合而為一。


    但幾位聖人卻真實知道林寒的存在,他身在道中,卻置身事外。


    “怎樣?”


    女媧見他醒來,飛到身邊開口問。


    “感覺不錯。”林寒說道。


    “合道?”女媧問出幾位聖人想問的問題。其他幾人都飛過來,期待林寒的答案。


    “對,大覺之境。”林寒點頭。


    人道與他命運印記融合,成為一種全新的道,林寒看到命運大道的痕跡,但他現在不確定。


    三界中,沒有任何一人見過命運大道。


    現在他是混元無極大羅之上的大覺之境。


    覺心合道,見山是山。


    “祝賀。”


    女媧讚歎祝賀。


    她是自混沌而生的第一批生靈,如今都還沒有摸索到這一步,沒想到林寒到這一步。


    可以說,現在林寒的修為境界上,算是徹底超越她,至於到哪一步,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次護國大陣完成,靠你們的幫忙。三界安定後,我給你們講道。”


    林寒也沒想到,這次護國大陣布置完成,而給他帶來這麽大的收獲,算是意外的驚喜。


    現在王朝中,他似乎並不怕任何人,唯一的對手,隻有一人。


    林寒抬頭看向天外天。


    他知道,天外天有一雙眼睛正在關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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