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比素女更為震驚,她隻是出去買一個菜的功夫,素女就成功嫁人,速度有點快。


    “李大姑說的是真的?”


    “不是,誤會。”素女搖頭道:“剛才有個公子來醫館,幫我打跑了王謄,然後街坊鄰居都誤會了。”


    “王謄來過?”


    孫尚香柳眉微蹙,那王謄,被她教訓過好幾次,還是會趁她不在的時候過來。


    “來過,不過他被那個公子打傷,跑了。”


    “我去他家,找他算賬。”孫尚香冷哼道。


    “不用,他挺慘的,牙都被打掉了。”


    素女拉住孫尚香,像是做了壞事般不自覺吐吐舌頭。


    平常她看到人受傷,都會去幫助療傷,但看到王謄受傷,她不太想幫助,主要是王謄過於煩,她給王謄療傷的話,下次會更煩。


    “那他活該。”孫尚香氣順不少:“話說那個公子長什麽樣?是不是和李大姑她們說的那樣,一表人才,和你般配?”


    “呃。”


    素女迴想剛才林寒的身影,好像挺舒服。想起治病的事,自己誤會對方,她臉色就有些不自然。


    “有問題。”


    孫尚香湊近,戲謔看著素女。


    整個安邑城富貴人家的公子少爺,都有托人來說媒,醫館的門檻都被踏破,也未見素女有這般模樣。


    “他是不是很帥?”


    “還好,長得確實很俊。”


    “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士?家中如何?”


    素女無言以對,好像剛才過來,她從未問過對方的名字。


    “沒問。”


    “這麽草率?”孫尚香驚異道。


    “我以為他是來看病的病人,但後麵他說不是看病,然後王謄過來,他沒說自己的名字,我讓他先離開了。”


    “沒事,他喜歡你的話,下次應該還會過來,男人都一個樣。”


    “你很了解男人?”


    “……”


    “我記得你說過有一個喜歡的男人,後來為什麽不在一起?”素女好奇地追問。


    “我……唉。”


    孫尚香迴想過往,無奈歎了聲。


    “咱不聊這個,我去煮飯。”


    ……


    安定客棧。


    林寒接過曹正淳遞來的清單掃了眼。


    果然,任何一個帝國都有蟲子,這是人性使然,無可杜絕,哪怕他治下的大夏如此盛世,也無可避免。


    王謄這類型的人敢放肆,就說明背後有關係。


    有關係就必定有交易和腐敗。


    “清單上的人和證據,交給包拯,讓他按大夏律法處理,該抄家的抄家,該斬的斬。”


    “是。”曹正淳點頭答應。


    “以後錦衣衛發現這種蟲子,就交給刑部,該清除就清除。此次事了,錦衣衛再對各個地方進行一次排查。”


    林寒將手中清單放到一邊。


    “那王公子家怎麽處理?”


    “我當著王公子的麵,將他爹打了一頓。他爹當著我的麵,將他腿打斷了,保證以後嚴加管教。”曹正淳說道。


    “挺好。”


    林寒微微點頭。


    ……


    “聽說了嗎?昨天王富貴家出事了。”


    “有這事?說說?”


    “好像是王謄闖禍了,有人進王家,當著王謄的麵,將他爹王富貴揍了,讓他好好管教兒子。”


    “然後呢?”


    “然後王富貴被打得滿地找牙,轉頭將王謄的腿打斷了,王謄他娘來勸,也被王富貴揍了一頓。”


    “這麽精彩?”


    “還有,王富貴今天早上,去給村落的孤寡老人送米油和銀子,說是要做慈善。”


    “打王富貴的人到底是誰?”


    “好像是昨天追求小醫仙的公子的人。”


    林寒次日到素心醫館外,就聽到一群大爺大媽正在這裏閑聊。他們無法修煉出個名頭,索性不修煉,日常享受生活,說說八卦。


    看到林寒時,昨天有看熱鬧的大媽,當即認出他。


    “公子,來找素心呀?”


    大媽笑眯眯看著林寒,招手打招唿,眼睛不斷打量,越看越滿意。


    “對。”


    林寒迴了個招唿,走到那群大爺大媽旁邊搬了張凳子坐下。


    “大姨,和我說說這素心姑娘,如何?我不太了解她。”


    “公子確實一表人才。”


    “不錯不錯。”


    “我們素心啊,是這一帶最善良最好的姑娘,就是命苦。爺爺在五年前去世,父母早亡,剩她一個女孩。還好,她學得她爺爺的手藝,醫術很好,所以我們都叫她小醫仙。


    小醫仙平常很溫柔,很愛笑,給我們看些小病,都不收診金。三年前,她從山裏救迴一個姑娘,就是醫館的孫姑娘。一個柔弱的女孩,背著孫姑娘走了十幾裏地……”


    林寒聽得津津有味,這大爺大媽信息,比錦衣衛的情報係統都詳細。


    “公子哪裏人士?”一個大媽問道。


    “我帝都人士,姓林。”


    “帝都?帝都好呀。”


    眾人看林寒的目光,越看越滿意。要是自己家的姑爺長這樣,做夢都得笑醒。


    “公子,你娶小醫仙的話,我可以給你做媒。”一個大媽說道。


    “這太快了,我昨天才認識素心姑娘。”林寒攤攤手說道。


    “不快,郎情妾意,隻要有情有意,緣分這東西,與時間無關。”


    “還挺有道理。”林寒樂嗬一笑:“那孫姑娘呢?為何一直不走?”


    “聽說孫姑娘也是一個孤苦無依之人,去山裏尋找寶貝修煉,被妖獸抓傷,才被小醫仙所救的,身手了得,這些年幫小醫仙打跑很多前來打擾的紈絝。”


    林寒安靜聽八卦,時不時問一個問題。


    這些大爺大媽甚至連素心姑娘穿開襠褲時候的事都說出來,知無不言。


    “小醫仙出生的時候,那才叫稀奇。以前戰亂,我們都是從其他地方逃荒過來的,不過我和小醫仙一個村子。小醫仙出生的時候,村子裏有很多古怪的事,以前不懂,現在知道修煉這事,才知道那叫天地異象。小醫仙如果能修煉,肯定是一個天才……”


    林寒目光一凝。


    天地異象。


    “是什麽樣的異象?”


    “難以描述,就是村子裏鬼哭狼嚎,牲畜叫喚,很嚇人,但病倒的老人恢複健康,然後天上有彩色祥雲,地上莊稼長勢喜人,半枯萎的莊稼都恢複生機,又很特別。小醫仙出生那一年,是我們村裏莊稼收成最好的一年,可惜後來戰亂過來了。”


    “那小醫仙為何不修煉?皇上不是將修煉功法傳開?”


    “聽說功法不適合,她無法修煉成功。”


    “原來如此。”


    林寒了然點頭,不過對此事,多留了一個心眼,若小醫仙正是要找的後土,那就得來全不費功夫。


    “大爺大姨,你們先聊,我去找素心姑娘。”


    “好勒,記得請我們喝喜酒啊。”


    “一定一定。”


    告別大爺大媽,林寒朝素心醫館過去,路上,林寒叮囑曹正淳。


    “讓錦衣衛先不用找人,去查查素心姑娘的天地異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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