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煙煙默默地移迴腦袋,不和他說話。


    他能想什麽……


    她不想接那話茬。


    小狐狸關注太尉,關注慕容竹,甚至還關心烏孫夙,就是不想理會他。


    這心,太向外了些。


    玉無邪隱在眸中的暗光,明明滅滅,一手捏著她的腰,一手把玩著她的腰帶,不再開口。


    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皇上,微臣的女兒想敬獻一舞,以賀西狄昌盛綿延。”


    說話的是禦史大夫張忠亮。


    之前西狄武官權位重,文官很少能做到三品以上者,慕容竹上位後,遵行文武並重,禦史大夫被提升成正三品官位,主管糾察官員過失諸事,在朝中地位重要。


    之前彈劾玉無邪的奏章,有不少就是出自他手。


    “準了!”


    張忠亮的的女兒,張心月,年芳十五,剛剛及笄,長得溫婉大方,清秀可人。


    平日受了極為嚴格的禮儀教導,這次上場舞上一曲,竟是表演極為少見的祈神舞。


    優雅神秘的舞姿,毫無媚俗之意,連表情都表現地剛剛好,讓人不忍褻瀆。


    摒棄豔麗的長裙,一身端莊的長袍,將她本來並不十分雍容的五官,襯托得神聖無瑕。


    這樣的舞,平日難得欣賞,許多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包括慕容竹,都多看了兩眼。


    剛被封為貴妃的上官曦芸,卻有些暗了顏色。


    好個不要臉的女人,在這節骨眼上獻舞,不就是要搶她的風頭嗎?


    跳什麽祈神舞,依她來看,分明就是裝神弄鬼,在跳大神。


    這種舞姿,也有膽子敢在這樣的場合表演。


    上官太尉也默默盯了禦史大夫一眼,平日他連輔政王都敢彈劾,今日,又派小女來和他女兒爭豔,這張忠亮,真是了得啊!


    漂亮的一個收尾,音樂驟然停止,“小女張心月祝西狄千秋萬世,賀皇上洪福齊天!”


    忽地,師煙煙輕輕一笑。


    這賀語怎麽這麽耳熟,好像二十一世紀某武俠小說裏的台詞。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帶頭鼓掌。


    舞姿確實不錯,至少,比她在這個時代看過的其它舞,要新鮮得多。


    要是神棍烏孫夙也一起上場,那就更像這麽迴事了。


    祈神,祈神,她那張帶著微微煙火氣的臉,還是欠缺了一點神棍氣質。


    剛鼓了兩下,手掌就被玉無邪握住,“煙煙,禦史大夫和為夫不對盤,你卻還給她鼓掌……是鼓勵他再多多彈劾我麽?”


    “誰叫你老是不上早朝。”這可怪不得別人彈劾,“再說,此一時,彼一時!”


    師煙煙這麽一鼓掌,其它還有些愣的臣子們,紛紛也鼓掌起來。


    偌大的殿內,都是掌聲,張心月往師煙煙這邊瞧了一眼,微微鞠躬,以示謝意。


    更叫上官曦芸氣得握緊了手,好啊,她還和師煙煙有關係!


    怪不得,這時候非要出風頭!


    看來,禦史大夫平日彈劾輔政王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是輔政王的人!


    “很好,有心了!”慕容竹點點頭,接著,竟然讓太監給她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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