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陸珩之固執的搖頭。


    曦月胸悶,她不想自己最後一口氣還沒有斷,陸珩之先在她麵前垂垂老矣。


    “我想記憶裏全是你最好看的樣子。”曦月捏著陸珩之精致的麵容,入魔更美了,“所以,不要在我麵前比我先變老,好嗎?”


    讓她臨死前再花癡一次吧。


    陸珩之不聽,曦月沒時間和他爭執,張開雙臂,蒼白容顏綻放璀璨笑容:“小珩珩,抱抱我。”


    最後抱她一次。


    陸珩之捏緊拳頭,不情願。


    可曦月手臂一直艱難張開著,他不得不將愛入骨髓的女子摟緊懷中。


    “對不起……”陸珩之低聲。


    他以為,他已經足夠小心了,未曾想還是讓她受到傷害了。


    曦月努力蹭進陸珩之的懷中,他如今的體溫接近零度,但她從未覺得世間還有比這溫暖的溫度。


    “你不欠我什麽,不要道歉。”曦月的手放在陸珩之唇角,轉移話題道,“小珩珩,再跟我念說幾句情話唄。”


    她明白,此番死去,並非魂飛魄散,而是三魂七魄盡數被帝刹吞噬,無魂不可聚,自然再無輪迴。


    讓她帶著最後的笑意與最愛的少年告別吧。


    “我不想說。”陸珩之扭頭。


    他什麽都不想說,甚至連看曦月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怕讓曦月多看他一眼,她就會放心的離他而去。


    “可我想聽。”曦月扳正他的腦袋。


    她這個人呢就是喜歡聽最愛的少年口中的情話。雖然陸珩之嘴笨,但是之前情話寶典背了不少,怎麽都還記得幾個。


    “我說。”


    他咬著的唇瓣終究妥協。


    “雲朵每天在期待太陽,黑夜每天在等待明月,而你是我翹首以盼的每日快樂。”


    陸珩之沒有情緒的念著。


    “我還要。”


    曦月甜蜜依偎在陸珩之懷裏,享受她少年的溫度,這份溫暖讓她遺忘了三魂七魄逐漸被吞噬的痛楚。


    “小珩珩,有你,真好。”曦月唇角輕揚,輕輕的笑意迴蕩在寰宇虛空。


    雖然並不想讓陸珩之看到她死亡的模樣,但死前見了他一麵,已經無憾了。


    雖無憾,但有不甘。


    我的小珩珩,抱歉,不能陪你餘生了。


    陰風嗚嗚的吹著。


    時光似乎都在為他們停留。


    卻停留不了曦月的生命。


    她的手臂垂下了,睡著的時候嘴角是有微笑的,因為她是睡在了最喜歡的少年肩頭。


    少年清淡的聲音還在繼續背誦,情話迴繞在枯寂的星海。


    “我不能讓全世界對你溫柔,但我可以把我的全部溫柔給你。”


    這一次,沒有聽到女子咯咯笑聲,懷中的女孩徹底沒有了溫度。


    曦月死前,將如意百寶袋的匣子放在身旁,這是她送他的定情信物。


    陸珩之打開匣子,摸著雪白長弓,便知道這是曦月為他打造的。


    曦月死了。


    陸珩之沒有想象的怨天怨地,沒有悲痛欲絕。


    他緩緩從空間袋拿出一個極美的蓮花鳳冠,為他最美的新娘戴上。


    一吻落在她的額頭,說出了一句陸珩之能說出的最深沉的話:“我願用我的生命來愛你。”


    不是情話,是諾言。


    不是他陸珩之一個人的諾言,是他們相互的諾言。


    你曾用生命來愛我。


    這一次,我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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