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還算是順利。
比起一見麵就開放，這次高少爺倒是禮貌了許多，噓寒問暖地把人送迴了家，臨走之前還有些不舍得的樣子，鳳九笑了笑，並沒有太在意。
然而高少爺剛走，迴頭就看到一雙視線牢牢地盯著她。
鳳九的動作一頓。
“你怎麽在這？”
言宸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但從他的打扮來看，應該很早就迴家了，這腳上踩得還是家裏的拖鞋。
鳳九眉頭一皺，說道：“有什麽事？”
“姐。”他開口道，“剛剛那人是誰？”
“你說高少爺？”
“高家的？”
他說話的語氣跟平常有些不一樣，鳳九反而有些沒頭腦了，她皺了皺眉，說道：“嗯。”
言宸一聽，臉上的表情就更糾結了。
他盯著大門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能把遠去的這個背影給戳穿了，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聽到他說，“我不喜歡他。”
這還是言宸第一次表現出自己的喜好，鳳九跟著一愣。
還不等她說什麽。
言宸已經低下了頭去。
他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發現鳳九沒有什麽反應，心裏不免有些失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跟鳳九說道：“我先迴去了。”
…
次日，言宸去了學校。
慕容禦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人又活蹦亂跳的走了過來。
大老遠就看到言宸耷拉著一張臉，背後的空氣如同暗夜一般深沉，嚇得他歡快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了下來，但也晚了，言宸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站定。
“你呆著做什麽？”
“啊？啊！”慕容禦的小心髒在抖，心想說還不是你一臉跟鬼一樣的表情，不然他能這麽慫嗎？
但是也沒說出口，話到了嘴邊，就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你心情不好麽？”
言宸的臉色更深了一度，刷的一下看了過來，“你哪裏看出我心情不好？！”
哪裏都不好啊！媽媽呀！
就算慕容禦再怎麽哭天喊地，作為在學校裏言宸唯一的好朋友，他還是充當起了對方知心大姐的角色，坐在位置上，一副表情高冷地盯著他。
“沒事，我們是朋友，有什麽可以和我說。”
“滾。”
感覺友誼走到了盡頭。
察覺到好友今天格外暴躁，慕容禦也不跟人自討沒趣了，坐在一邊呆了好一會兒，拉了拉前桌的小辮子，正打算撩妹。
結果又被人一聲給拉了迴來。
“你說什麽？”慕容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
言宸那張精致的臉蛋，就算是發愁也非常吸引人的眼球，他皺著眉頭撐著下巴，周圍的一眾視線已經掃了過來，就聽到他說，“你們知道高家的人嗎？”
“高家？”
慕容禦搖了搖頭，“不太知道。”
高家的人和他們不熟，畢竟那邊這一輩的人年齡都比較大了，慕容和高家的人也沒有什麽來往，但是也有生意上合作多的，班裏那麽多人，言宸在班裏的地位，已經可以堪比班花。
一聽到他有問題。
立馬就有人迴答說道：“我、我知道。”
言宸的視線一轉，落到了一個小男生身上，這人看起來有些靦腆，漲紅著臉在他的視線下，繼續了下去，“我們和高家，還挺熟的，他們裏麵的人我都認識……”
“那你知道一個長得很猥瑣的男的嗎？”
猥瑣？
小男生微微一愣。
雖然說高家的人並不能和言宸這一類的比，但怎麽也算的上是中上吧？他見過那麽多人裏麵，還真沒有猥瑣的。
見他迴答不出來，言宸又補充道：“大約二十幾歲。”
“哦……”小男生反應過來了，“我知道高家有一個繼承人，好像也隻有他是二十出頭了，最年輕。”也、也挺好看的。
“對對對，就是他。”
言宸連忙說道。
慕容禦在旁邊聽了一會兒，長大了嘴巴看過來，“你不是在說高見吧？”
“你認識？”
“不是很熟！”慕容說道，“但我聽說過他。”
“我怎麽不知道？”
慕容禦和他的交友圈基本相同，沒道理他聽到過的八卦，言宸卻沒聽過，這麽一說，眼前人的臉色跟著一變，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言宸當然不知道。
慕容禦最大的嗜好就是把妹，言宸對這沒有什麽興趣，所以大多數的時間都是他在孤軍奮戰。
慕容雖然還隻是個小學生，但他對年紀大的大姐姐非常感興趣，尤其是那種前凸後翹，打扮起來閃閃發光的類型，對於跟小公主一樣的孩子，他覺得沒什麽意思。
但是畢竟年齡差擺在那裏。
他的泡妹手段，在她們眼裏，都隻是小孩子的遊戲。
慘遭拒絕是一定的。
在這之中，好幾次的棋逢對手，聽到了競爭對手的名字，就是高見。
慕容禦想起來都生氣，他跟言宸說道：“高見這小子可壞了，花心大蘿卜，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聽他這麽罵人言宸都覺得有些新奇。
一個被花心大蘿卜罵花心的人，本來對高見就沒什麽好印象的言宸，這下子就更是蕩到了低穀了。
慕容禦也察覺到了人的異樣，說話的語速跟著一頓，迴頭看了看言宸，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怎麽了？”
“嗯？”
“臉色好難看。”慕容禦指著他道出了真相，“你也不喜歡高家那小子？”
什麽是好朋友？！
看看！看看！這就是了！
慕容禦一臉感動地看著他，不愧是他慕容的頭號好兄弟，就算是討厭一個人也是一起討厭！
…
一下課在路上，慕容禦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吵。
言宸原本心裏頭就覺得煩躁，這聲音嘰嘰喳喳地不間斷，就更讓人覺得煩了。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腦子還在昨晚那畫麵轉悠，鳳九很少會那樣打扮，平常出席宴會雖然也會把自己捯飭得很好看，但又顯然是不同的，比起那種豔麗的樣子，在高見麵前就顯得小女人了很多，著裝也是偏向淑女風。
鳳九的這個樣子讓他覺得很陌生。
而高見看她的眼神，又像是活活要吞了她一般，讓人覺得很不爽。
“慕容。”他開口喊道，正在往前走的慕容禦迴過頭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言宸這個人其實就是不顯聲色，但實際上是個什麽性格，和他相近的慕容禦是最清楚的，溫柔謙讓這種美好的品德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他的本質是掠奪，殘忍和自私。
誰讓他不爽，那就算是拚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你有沒有整高見的辦法？”
“啊？”慕容禦愣了愣，眉頭皺了起來，“這可不太好辦啊。”
他說道：“高見是高家的小寶貝，我要是敢跟老頭子去提，一定會被揍死的。”
言宸沉著眸色看著他。
慕容被他看了兩眼，視線遊走了半晌，撐不住投降道：“有、有，辦法倒是有一個。”
…
高見這兩天是春風得意。
顯然他很滿意這個聯姻對象，高老在家裏見了這孩子，都搖搖頭不想說什麽了。企業之間的聯姻是很正常的，夫妻兩人看不順眼，還要硬坳著處在一起的人也不少。
難得高見這小子運氣好。
跟聯姻對象倒是喜歡得不得了，剛開始還跟逼著他什麽一樣，沒想到現在反而態度轉變過來了。
高老也覺得欣慰。
他坐在飯桌上，敲了敲桌子，一直在搗鼓手機的高見，終於抬起頭來。
這人紅光滿麵。
高老咳嗽了一聲，說道：“你覺得鳳九怎麽樣？”
“好！”
中氣十足的一聲，把高老給嚇了一跳。
迴過神來，高見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跟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爸，說真的，我這次太滿意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好……”
高見把鳳九從頭到尾誇了一通，結果用一句話來總結，“我會好好對她的！”
高老有些無奈地笑笑，兒子長大了，出息了，以前不管怎麽讓他去做事，都是遊手好閑的態度，這一次看了鳳九之後，大約也是覺得自己不能比女孩兒差，也開始主動去公司學習了。
雖然他這股子熱情勁兒讓人有些不適應，但發生的變化都是好的變化，高老也不說什麽了。
他麵上還是板著臉，說道：“你知道就好，好好做事，鳳九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我知道了，爸。”
除了去公司，高見剩下的時間都拿來研究鳳九的喜好了。
她喜歡吃什麽菜，聽什麽歌，喜歡的顏色、口味、運動是什麽，都摸得一清二楚，知道鳳九比起牛排更喜歡火鍋，就帶著人去了一擋口碑不錯的火鍋店。
高見穿的相當整齊，出門前還打扮了一下自己。
站在門口吹了好一陣冷風之後，終於等來某人姍姍來遲。
鳳九穿著一件淡紫色的小披肩，緊身的裙擺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妝容帶著一點點的淡雅，看到人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她平日裏不常笑，就算是笑，也總是帶著一點疏離和優雅，但私底下的時候，笑的這樣的毫無防備，讓人怎麽不能心生好感？
高見顯得有些激動。
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所幸鳳九不在意這些，高見連忙伸手讓人搭著手腕進門。
“歡迎光臨。”
服務員禮貌彎腰，做了個收手勢，把人往裏間帶了過去，走在前麵的兩人，也完全沒有發現在他們走後不久，門又一次被人打開了。
在一旁候著的服務員都愣了愣。
有人伸手攔住了正要闖進來的兩人，“小少爺？”
一般來這邊的，不會是什麽普通人家，而且看這兩人的穿著，渾身都是名牌，顯然不簡單。
但是就算是有錢人家的小子，也沒辦法，服務員微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情侶餐廳。”
剛說完就被人瞪了一眼。
左邊那位精致的很，右邊這個顯得有些皮的樣子，他一仰頭，一叉腰，說道：“怎麽？你們還搞年齡歧視？”
“啊？”
“我就不能有情侶了嗎？我的女朋友還沒來，我先來定位置行不行？！”
“這……”你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小學生吧？女朋友？
二十多歲母胎單身服務員都快哭了。
他能不能現在迴去問問經理，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
慕容禦倒是沒皮沒臉，一點也不在意旁人怎麽看他，而且他有女朋友也是事實，雖然他不喜歡小女生，但是也沒有大女神願意跟他這麽一個小毛孩談戀愛，所以他還是找了個班裏最好看的女孩子，掛名他的女朋友。
仰著脖子的樣子，要放在古代，就是個活脫脫的紈絝子弟。
“我說，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能不能不要這麽思想老舊？我來情侶餐廳吃個飯怎麽了？又不是付不起錢。”
“啊……”
慕容禦說出了那句經典台詞，“你知道我爸是誰麽？”
最後他們還是被放進去了。
雖然到最後對方也沒知道他爸是誰，但一般敢這麽囂張地說這個話的，他都惹不起，與其跟人硬杠上，倒不如放進去讓經理頭疼好了。
這麽想著，服務員都被自己的機智折服了。
一進門，還相當老實的兩個人，再門一關上之後，就坐不住了。
兩人貼著牆根，試圖去聽隔壁的聲響。
半分鍾之後，言宸皺著眉說道：“你確定是這裏？”
“我剛剛看到了的！就是進了那個房間！”慕容禦點點頭，說道，“沒道理聽不到啊。”
“這裏隔音很好？”
“……”
慕容禦沉默了半晌，在人一臉受騙的表情下，覺得自己的尊嚴喪失了！
連忙打開了門。
“你放心吧，我還有招！”
言宸麵色陰沉地看著他跑了出去。
…
包廂內。
燈光從頭頂落下，女孩的眼眸帶著星星點點的亮意。
高見手裏拿著酒，一口沒動，但覺得自己已經醉了，當人微微一個瞥眼看過來，他不自覺地伸手，替她理了理根本不亂的頭發，完了還癡癡笑道：“鳳九……”
“嗯？”鳳九笑著應了一聲，看向了他。
反應很平淡。
連臉紅都沒有。
但就是這個態度，這種不可采摘的高嶺之花即視感，讓人更加興奮了！
比起一見麵就開放，這次高少爺倒是禮貌了許多，噓寒問暖地把人送迴了家，臨走之前還有些不舍得的樣子，鳳九笑了笑，並沒有太在意。
然而高少爺剛走，迴頭就看到一雙視線牢牢地盯著她。
鳳九的動作一頓。
“你怎麽在這？”
言宸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但從他的打扮來看，應該很早就迴家了，這腳上踩得還是家裏的拖鞋。
鳳九眉頭一皺，說道：“有什麽事？”
“姐。”他開口道，“剛剛那人是誰？”
“你說高少爺？”
“高家的？”
他說話的語氣跟平常有些不一樣，鳳九反而有些沒頭腦了，她皺了皺眉，說道：“嗯。”
言宸一聽，臉上的表情就更糾結了。
他盯著大門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能把遠去的這個背影給戳穿了，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聽到他說，“我不喜歡他。”
這還是言宸第一次表現出自己的喜好，鳳九跟著一愣。
還不等她說什麽。
言宸已經低下了頭去。
他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發現鳳九沒有什麽反應，心裏不免有些失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跟鳳九說道：“我先迴去了。”
…
次日，言宸去了學校。
慕容禦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人又活蹦亂跳的走了過來。
大老遠就看到言宸耷拉著一張臉，背後的空氣如同暗夜一般深沉，嚇得他歡快的步子硬生生地停了下來，但也晚了，言宸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站定。
“你呆著做什麽？”
“啊？啊！”慕容禦的小心髒在抖，心想說還不是你一臉跟鬼一樣的表情，不然他能這麽慫嗎？
但是也沒說出口，話到了嘴邊，就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你心情不好麽？”
言宸的臉色更深了一度，刷的一下看了過來，“你哪裏看出我心情不好？！”
哪裏都不好啊！媽媽呀！
就算慕容禦再怎麽哭天喊地，作為在學校裏言宸唯一的好朋友，他還是充當起了對方知心大姐的角色，坐在位置上，一副表情高冷地盯著他。
“沒事，我們是朋友，有什麽可以和我說。”
“滾。”
感覺友誼走到了盡頭。
察覺到好友今天格外暴躁，慕容禦也不跟人自討沒趣了，坐在一邊呆了好一會兒，拉了拉前桌的小辮子，正打算撩妹。
結果又被人一聲給拉了迴來。
“你說什麽？”慕容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
言宸那張精致的臉蛋，就算是發愁也非常吸引人的眼球，他皺著眉頭撐著下巴，周圍的一眾視線已經掃了過來，就聽到他說，“你們知道高家的人嗎？”
“高家？”
慕容禦搖了搖頭，“不太知道。”
高家的人和他們不熟，畢竟那邊這一輩的人年齡都比較大了，慕容和高家的人也沒有什麽來往，但是也有生意上合作多的，班裏那麽多人，言宸在班裏的地位，已經可以堪比班花。
一聽到他有問題。
立馬就有人迴答說道：“我、我知道。”
言宸的視線一轉，落到了一個小男生身上，這人看起來有些靦腆，漲紅著臉在他的視線下，繼續了下去，“我們和高家，還挺熟的，他們裏麵的人我都認識……”
“那你知道一個長得很猥瑣的男的嗎？”
猥瑣？
小男生微微一愣。
雖然說高家的人並不能和言宸這一類的比，但怎麽也算的上是中上吧？他見過那麽多人裏麵，還真沒有猥瑣的。
見他迴答不出來，言宸又補充道：“大約二十幾歲。”
“哦……”小男生反應過來了，“我知道高家有一個繼承人，好像也隻有他是二十出頭了，最年輕。”也、也挺好看的。
“對對對，就是他。”
言宸連忙說道。
慕容禦在旁邊聽了一會兒，長大了嘴巴看過來，“你不是在說高見吧？”
“你認識？”
“不是很熟！”慕容說道，“但我聽說過他。”
“我怎麽不知道？”
慕容禦和他的交友圈基本相同，沒道理他聽到過的八卦，言宸卻沒聽過，這麽一說，眼前人的臉色跟著一變，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言宸當然不知道。
慕容禦最大的嗜好就是把妹，言宸對這沒有什麽興趣，所以大多數的時間都是他在孤軍奮戰。
慕容雖然還隻是個小學生，但他對年紀大的大姐姐非常感興趣，尤其是那種前凸後翹，打扮起來閃閃發光的類型，對於跟小公主一樣的孩子，他覺得沒什麽意思。
但是畢竟年齡差擺在那裏。
他的泡妹手段，在她們眼裏，都隻是小孩子的遊戲。
慘遭拒絕是一定的。
在這之中，好幾次的棋逢對手，聽到了競爭對手的名字，就是高見。
慕容禦想起來都生氣，他跟言宸說道：“高見這小子可壞了，花心大蘿卜，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聽他這麽罵人言宸都覺得有些新奇。
一個被花心大蘿卜罵花心的人，本來對高見就沒什麽好印象的言宸，這下子就更是蕩到了低穀了。
慕容禦也察覺到了人的異樣，說話的語速跟著一頓，迴頭看了看言宸，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怎麽了？”
“嗯？”
“臉色好難看。”慕容禦指著他道出了真相，“你也不喜歡高家那小子？”
什麽是好朋友？！
看看！看看！這就是了！
慕容禦一臉感動地看著他，不愧是他慕容的頭號好兄弟，就算是討厭一個人也是一起討厭！
…
一下課在路上，慕容禦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吵。
言宸原本心裏頭就覺得煩躁，這聲音嘰嘰喳喳地不間斷，就更讓人覺得煩了。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腦子還在昨晚那畫麵轉悠，鳳九很少會那樣打扮，平常出席宴會雖然也會把自己捯飭得很好看，但又顯然是不同的，比起那種豔麗的樣子，在高見麵前就顯得小女人了很多，著裝也是偏向淑女風。
鳳九的這個樣子讓他覺得很陌生。
而高見看她的眼神，又像是活活要吞了她一般，讓人覺得很不爽。
“慕容。”他開口喊道，正在往前走的慕容禦迴過頭來，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言宸這個人其實就是不顯聲色，但實際上是個什麽性格，和他相近的慕容禦是最清楚的，溫柔謙讓這種美好的品德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他的本質是掠奪，殘忍和自私。
誰讓他不爽，那就算是拚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的。
“你有沒有整高見的辦法？”
“啊？”慕容禦愣了愣，眉頭皺了起來，“這可不太好辦啊。”
他說道：“高見是高家的小寶貝，我要是敢跟老頭子去提，一定會被揍死的。”
言宸沉著眸色看著他。
慕容被他看了兩眼，視線遊走了半晌，撐不住投降道：“有、有，辦法倒是有一個。”
…
高見這兩天是春風得意。
顯然他很滿意這個聯姻對象，高老在家裏見了這孩子，都搖搖頭不想說什麽了。企業之間的聯姻是很正常的，夫妻兩人看不順眼，還要硬坳著處在一起的人也不少。
難得高見這小子運氣好。
跟聯姻對象倒是喜歡得不得了，剛開始還跟逼著他什麽一樣，沒想到現在反而態度轉變過來了。
高老也覺得欣慰。
他坐在飯桌上，敲了敲桌子，一直在搗鼓手機的高見，終於抬起頭來。
這人紅光滿麵。
高老咳嗽了一聲，說道：“你覺得鳳九怎麽樣？”
“好！”
中氣十足的一聲，把高老給嚇了一跳。
迴過神來，高見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跟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爸，說真的，我這次太滿意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好……”
高見把鳳九從頭到尾誇了一通，結果用一句話來總結，“我會好好對她的！”
高老有些無奈地笑笑，兒子長大了，出息了，以前不管怎麽讓他去做事，都是遊手好閑的態度，這一次看了鳳九之後，大約也是覺得自己不能比女孩兒差，也開始主動去公司學習了。
雖然他這股子熱情勁兒讓人有些不適應，但發生的變化都是好的變化，高老也不說什麽了。
他麵上還是板著臉，說道：“你知道就好，好好做事，鳳九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我知道了，爸。”
除了去公司，高見剩下的時間都拿來研究鳳九的喜好了。
她喜歡吃什麽菜，聽什麽歌，喜歡的顏色、口味、運動是什麽，都摸得一清二楚，知道鳳九比起牛排更喜歡火鍋，就帶著人去了一擋口碑不錯的火鍋店。
高見穿的相當整齊，出門前還打扮了一下自己。
站在門口吹了好一陣冷風之後，終於等來某人姍姍來遲。
鳳九穿著一件淡紫色的小披肩，緊身的裙擺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妝容帶著一點點的淡雅，看到人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她平日裏不常笑，就算是笑，也總是帶著一點疏離和優雅，但私底下的時候，笑的這樣的毫無防備，讓人怎麽不能心生好感？
高見顯得有些激動。
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所幸鳳九不在意這些，高見連忙伸手讓人搭著手腕進門。
“歡迎光臨。”
服務員禮貌彎腰，做了個收手勢，把人往裏間帶了過去，走在前麵的兩人，也完全沒有發現在他們走後不久，門又一次被人打開了。
在一旁候著的服務員都愣了愣。
有人伸手攔住了正要闖進來的兩人，“小少爺？”
一般來這邊的，不會是什麽普通人家，而且看這兩人的穿著，渾身都是名牌，顯然不簡單。
但是就算是有錢人家的小子，也沒辦法，服務員微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情侶餐廳。”
剛說完就被人瞪了一眼。
左邊那位精致的很，右邊這個顯得有些皮的樣子，他一仰頭，一叉腰，說道：“怎麽？你們還搞年齡歧視？”
“啊？”
“我就不能有情侶了嗎？我的女朋友還沒來，我先來定位置行不行？！”
“這……”你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小學生吧？女朋友？
二十多歲母胎單身服務員都快哭了。
他能不能現在迴去問問經理，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
慕容禦倒是沒皮沒臉，一點也不在意旁人怎麽看他，而且他有女朋友也是事實，雖然他不喜歡小女生，但是也沒有大女神願意跟他這麽一個小毛孩談戀愛，所以他還是找了個班裏最好看的女孩子，掛名他的女朋友。
仰著脖子的樣子，要放在古代，就是個活脫脫的紈絝子弟。
“我說，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能不能不要這麽思想老舊？我來情侶餐廳吃個飯怎麽了？又不是付不起錢。”
“啊……”
慕容禦說出了那句經典台詞，“你知道我爸是誰麽？”
最後他們還是被放進去了。
雖然到最後對方也沒知道他爸是誰，但一般敢這麽囂張地說這個話的，他都惹不起，與其跟人硬杠上，倒不如放進去讓經理頭疼好了。
這麽想著，服務員都被自己的機智折服了。
一進門，還相當老實的兩個人，再門一關上之後，就坐不住了。
兩人貼著牆根，試圖去聽隔壁的聲響。
半分鍾之後，言宸皺著眉說道：“你確定是這裏？”
“我剛剛看到了的！就是進了那個房間！”慕容禦點點頭，說道，“沒道理聽不到啊。”
“這裏隔音很好？”
“……”
慕容禦沉默了半晌，在人一臉受騙的表情下，覺得自己的尊嚴喪失了！
連忙打開了門。
“你放心吧，我還有招！”
言宸麵色陰沉地看著他跑了出去。
…
包廂內。
燈光從頭頂落下，女孩的眼眸帶著星星點點的亮意。
高見手裏拿著酒，一口沒動，但覺得自己已經醉了，當人微微一個瞥眼看過來，他不自覺地伸手，替她理了理根本不亂的頭發，完了還癡癡笑道：“鳳九……”
“嗯？”鳳九笑著應了一聲，看向了他。
反應很平淡。
連臉紅都沒有。
但就是這個態度，這種不可采摘的高嶺之花即視感，讓人更加興奮了！